“回來找你?”我心裏一涼,嘴上卻道,“別哭,乖,有我在,什麽鬼都不用怕,跟我講講。|151看書網純文字|.|”


    “嗯。”


    小煥抽抽噎噎的告訴我說,陳包皮死後,她即不是很開心,也不是很傷心。隻是覺得,天地茫茫,再無去處,隻得暫時先留在了古嶺鎮。陳包皮死後的第二天,就草草的火化埋掉了。


    令小煥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當天晚上,陳包皮的鬼魂竟然回到了家裏!小煥說,當時她正在床上熟睡,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人在撫摸自己。當時房間裏很黑,憑直覺,摸他那個不是別人,正是陳包皮。她怕的要命,卻一動也動不了…


    “然後他就…”說到這裏,小煥臉上一紅,低下了頭。


    我臉上也是一熱,急忙將目光移向了別處,“他每天晚上都來嗎,為什麽你不逃走呢?”


    小煥說,她身上隻有十多塊錢,也沒有地方可去,而且,她認為自己身上刺了陳包皮的名字,無論逃到哪裏都會被他的鬼魂找到。


    “那麽,他都是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走的?”


    小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像做夢一樣,睡著不久他就來了,等我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昨天晚上,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入睡,但一點用都沒有,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點點頭,鬼魂一般都有幻術,依靠自身的磁場影響陽人,迷惑對方的心神。不過,鬼魂都是無形無質的,所謂的‘形’,其實隻是一種影像,必須在特殊的情況下才能看的到,比如極端的天氣,或者,依靠道術,再或者,像我一樣,有一雙‘陰陽眼’…想到‘陰陽眼’,我又想到了袁村山穀裏的那個山洞,佘義給我的古刀就是在那裏不見的…而我這‘陰陽眼’也時靈時不靈的,比如這段時間,就一直沒有看到過‘陰界’的物質,不然的話,那晚在東江下遊的那個小村子裏,就不會看不到那幾個村民的鬼魂了…


    我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在屋子裏尋找著蛛絲馬跡,那股濃鬱的女人氣息,不斷刺激著我的鼻孔,影響著我的心跳,我隻得盡量將思緒蕩開…那陳包皮的屍體被火化了,那麽,回來的必然是鬼魂,而不是屍體,即然是鬼魂的話,那麽,小煥所謂的‘撫摸’,還有…之類,便是她的心神被鬼魂操控影響而產生的一種幻象…


    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什麽也沒發現,隻有床角落裏一團揉皺了的衛生紙…隻看了一眼,我就迅速移開了目光,再不敢看第二眼。


    “怎麽樣?”小煥急切的問,目光閃亮。


    我搖了搖頭,她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了下來。


    “不用怕,今晚,我一定幫你捉住他。”我恨恨的說,“這種人,下地獄都便宜他了,我要打的他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謝謝你,但也不用那麽狠,趕走他就可以了,畢竟…”


    “唉…”我長歎一聲。


    “對了,你怎麽有阿娟的照片?”小煥問。


    “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我突然想到關於照片的事,“那些人犯子是不是也給你拍了這樣的照片?”


    小煥隻是搖頭,她隻記得,那些人販子將她和向娟二人關進了一間地下室裏,後麵發生了什麽,就完全不記得了。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了繩子,堵著嘴,躺在一輛麵包車裏,給司機指路的,便是那個老婦,就這樣,一直來到古嶺鎮…


    我問她關於那些人販子的相貌,從她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其中便有盧有順的那幾個手下。在梅州時,我見蕭山讓那盧有順幫他弄女人,也不知道做什麽…


    我在屋子裏又地毯式搜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羅盤在師父那裏,因此,無法探測這裏有沒有異變磁場。思來想去,我決定讓小煥帶我去陳包皮的墳上看看。


    陳包皮的墳就在鎮中的那道嶺上,嶺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寬,隻是很長,就像一條臥在那裏的龍。嶺下到處都是垃圾和雜物,嶺上亂草蕪雜,荒墳座座。其中一座很小的新墳,裏麵埋的便是陳包皮了。


    小煥戰戰兢兢的牽著我的衣角,我連連安慰她別怕。


    陳包皮的墳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從風水學上來看,也不是什麽凶煞之穴,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死而不寧,跑去纏著小煥。我搖著頭登上一處高地,放眼四望,小鎮的景像盡收眼底。


    陰沉的天空下,一座座瓦房縱橫交錯,看起來十分古舊,間或有幾座小樓,看起來都比較新,應該蓋了不久。


    “那鍾老板家在哪兒?”我問。


    小煥指著遠處,“鎮邊上那座就是他家的。”


    “晚上鎮子裏的‘怪聲’呢,聽起來是什麽樣子的?”


    小煥說,她每晚都被陳包皮纏著,仿佛與世隔絕了一樣,沒有聽到怪聲。


    我點點頭,將視線移到了鎮西,就在這個時候,朋友們,我看到了不尋常的東西…


    我看到,那裏有一隻巨大的獸頭!


    “啊喲!”我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從嶺上滑了下去。


    仔細去看時,隻見那一大片鬆林,就像一隻豎著耳朵,張著血盆大口的虎頭,而鍾老板買下的那塊地皮,就在它的口部…


    其實,剛才猛一眼看著像獸頭,第二眼再看時,好像又沒什麽特別了,不過是一片形狀不規則的鬆林,仔細辨別,才感覺像虎頭。我又換了個地方,再去看時,所見不過是一片鬆林,什麽特別之處都沒有了。


    然而直覺告訴我,那一定是一種特殊的風水格局,而且肯定和那座墓有關!


    我的心激動的‘砰砰’直跳,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發現告訴師父。不過,我還是沉定下來,托扶著虛弱的小煥,一直將她送到了家裏。


    臨走時,我掏出身上僅有的二百多塊錢,硬是塞給了她,讓她去買點補品吃。小煥推辭不下,眼圈都紅了。


    “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阿冷。”我笑了笑。


    “謝謝阿冷哥哥。”


    小煥掙紮著,一直將我送到了門口。這時候,一個居民從旁經過,走到不遠處停了下來,呆呆的望著我們。


    一陣風吹過,我的外套扣子開了,小煥急忙伸手幫我係扣子,邊係邊說,“阿冷哥哥,剛才為了我消耗了那麽多體力,去鍾老板家有段路很滑,你走的時候慢著點兒。”


    我看到,那個居民吞了口唾沫,我的臉燙的就像火燒一樣,支支吾吾的點了點頭。


    走出一段,小煥喊道:“阿冷哥哥…”


    我和那居民同時回過了頭。


    “嗯?”


    “今天晚上一定要來啊!…”


    …


    …


    神呐,請允許我撞死吧!…(不過,幸好我當年沒一頭撞死,不然的話,親愛的讀者們就看不到阿冷的妙文了)


    那鍾老板家是一棟裝修十分雅致的二層小樓,和旁邊的建築相比,簡直就不是一個世界的,青磚修壘的高牆上,裝著琉璃瓦,棱簷飛翹。


    來到院子裏,隻見寬闊的院中垂柳依扶,小鬆蒼翠,此外,還有一隻小魚塘,水氣撲麵,噴泉聲聲,很令人心曠神怡。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正想著,‘蹭’一下子躥出一隻巨大的藏獒,差點沒咬到我,‘嗚嗚’狂吼,拽的小孩兒胳膊粗的鐵鏈子‘咯叭叭’響。


    這時候,袁師父從屋裏衝出來,用比藏獒還高二十分貝的聲音吼道:“叫什麽叫!”


    那狗‘啊嗚’一聲,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鑽進窩裏去了。


    “阿冷來啦,快,快,屋裏坐!”


    我心道,這老頭子來沒一會兒,儼然就像這裏的主人一樣。


    來到屋裏,隻見師父正坐在大理石茶幾前喝茶,茶香撲鼻,一聞就是極品毛尖,當初在公司時老板請客,在他家裏喝過一次。


    那鍾老板並不在家,招待我們的是他的父母,相當客氣。隻是那老頭曾經中過風,哆哩哆嗦的,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一問之下,師父說鍾老板好像快回來了,這對老夫婦什麽也不知道,他和袁師父一直等到現在。


    袁師父坐在那裏一口接一口的品著茶,讚歎連聲,好茶呀好茶。


    “冷兒,那陳包皮,是怎麽回事?”師父問。


    我喝了口茶,剛要開口時。就聽一陣車響,緊接著,一輛奔馳緩緩駛進了院子。看樣子是鍾老板回來了,我們急忙迎了出去。


    那鍾老板大約四十多歲,西裝革履,臉白的就像剛出籠的饅頭。前腳剛一下車,之前那隻藏獒便躥了出來,低眉順眼的在他腿上蹭來蹭去。


    鍾老板看都沒看我們,滿臉笑意的彎腰摸著愛犬的頭。


    這時候,從車上又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矮胖子,頂多一米六,但最少有一百六十斤,禿頭亮的像擦過油一樣。


    “鍾老板。”那胖子走到旁邊說。


    “哎,哎…”鍾老板邊答應著邊笑,可能是一時間摸狗摸順手了,起身在那矮胖子的光頭上摸了一把。


    “唉呀,對不起呀,大師,我不是故意的!”151看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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