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的話令我十分震驚,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如果我是男人,跟隨趙欣久了,應該也會愛上她。|.|眼見阿強越說越傷心,我不禁有些動容,很想上前安慰一下他,卻是不敢,理智讓我冷靜了下來。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阿強站起身,又恢複了‘機器人’的樣子,拜了幾拜,頭也不回的去了。


    我走上前,看著地上的飯和爐膛裏昏暗的火星,一時間竟然癡了,直到一陣急雨將我淋醒。我打了個冷顫,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半濕,撩了撩頭上的雨水,抄近路朝住處趕去。


    一路上,我不斷回思著阿強和阿力的話,看起來,這兩個人對我們倒沒有什麽威脅,隻是,那孫德壽是怎麽回事?我有些後悔,剛才沒有跟上阿強,到他們住處去探一探。我突然覺得,自己有做特務的潛質…


    雨越發大了起來,天地間充斥著‘炒豆子’的聲音,雨點擊在路麵上,升起騰騰的水煙。我不知道今年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雨水,又走一段,我身上的衣服已經快濕透了,一個拐彎,看到左邊一戶門簷比較寬大,一閃身躲在了下麵,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望著昏沉迷蒙的天地,和左近黑暗的房子,我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趙姐,你到底在哪兒…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雨聲開始稀疏起來。突然,我身後這家亮起了燈。


    “老頭子,把手電拿上…”


    “嗯嗯…”


    片刻,院子裏響起‘撲踏踏’的腳步聲。


    “果然有人來過,不然廁所門怎麽開了?”


    “進去看看,小心一點…”


    這時候,從屋子那裏又傳來一個女孩兒睡意朦朧的聲音。


    “怎麽啦,媽…”


    “剛才雨下的急那會兒,你爸聽到院子裏有人走路的聲音。”


    “別嚇唬我…”


    “去睡吧,沒事。”


    片刻,老頭兒從廁所裏出來了,說話哆哩哆嗦的,“垃圾簍裏的東西…沒…沒了…”


    “啊?!”那女孩兒驚訝的道,“怎麽有人這麽變態…那裏麵是我…是我換下的衛生棉…”


    這家人吵吵嚷嚷了一會兒,感覺好像都被嚇到了,說什麽天亮了去報警之類的,抓變態,之後就熄燈回屋了…


    一直聽說有偷內褲偷衛生棉的,臨江村裏住著不少外來的人,料來什麽樣的都有。萬一被人撞見,說不定把我當成那賊,想到這裏,我不敢多耽,一頭紮進了雨幕裏。


    出了巷子,上了大路,走著走著,我忽然聽到‘嘩啦’一聲響…有人!我急忙一閃身,躲在了路旁的一座柴堆後麵。四顧一望,我忽然看到,對麵的牆上探出一隻手,緊接著,一個人**龜腦的翻了上來…


    好啊!看來,這就是那偷衛生棉的變態!我正想吆喝一嗓子,衝過去將他抓住時,整個人卻愣住了,因為,這個人是淩誌飛…


    隻見淩誌飛輕盈的翻下牆頭,手上攥著一團白乎乎的東西,一躥一跳的走了。無暇細想,我急忙跟了上去,就這麽地,一直追出村子,淩誌飛竟然不見了!


    再往前是東江,遠遠望去,寬闊的江麵渾蒙蒙一片。我心裏十分疑惑,難道這小子鑽進地裏了不成?


    舉目四望,我突然看到,王順那頂破帳篷裏隱約有燈光透出來。對於這頂帳篷,大家應該並不陌生,我們的這個故事,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王順已經死了,難道老七回來住進去了不成?想到這裏,我小心朝江邊走去。


    這裏很偏僻,平時沒有人會來,破帳篷不值錢,也沒人打它的主意。來到跟前,隻見門虛掩著,我側耳聽了聽,裏麵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老七那麽肥,就算本事比我厲害,但料來跑不過我。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推開門,眼前的一幕令我目瞪口呆…


    帳篷角落裏燃著一支蠟燭,燭光下,隻見滿地都是衛生棉,衛生紙…惡臭撲鼻,我差點沒吐了。在帳篷的最裏端蜷著一團被子,看起來裏麵躺的有人…


    “什麽人在裏麵?!”


    我壯起膽子吼了一聲,那‘人’一動也不動,雨點擊打著帳篷,啪啦啪啦的…


    我輕輕的,一步步走過去,那人還是不動,離的近時,隻見一綹長頭發從被子裏伸出來,看來這是一個女人。


    “你是誰?”


    女人還是不動,也不出聲,我一把掀開被子,借著燭光仔細一看,這個人我好像認識…


    圓圓的臉蛋,直直的鼻梁,小小的嘴唇…我心裏‘咯登’一下子,額上的青筋差點爆出來,因為,這個女人,正是我在破廟裏看到的那個‘村女’…


    她就像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的躺著,隻是臉色有些發青…


    她怎麽會在這裏?…正想著,身後的門‘砰’的一聲,我嚇得猛一回頭,隻見淩誌飛正站在那裏,手上端著一隻冒煙的破瓦盆子,直勾勾的看著我…


    “你…你…”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淩誌飛頭發亂的像鬼一樣,渾身透濕,那湯盆裏飄著幾片衛生棉,還有幾根香蠟,紅紅的,就像臘腸一樣,也不知他在哪裏煮的,煙氣混雜著腥氣一陣陣飄過來,衝人欲嘔…


    對峙了大約半分鍾,淩誌飛一聲怪叫,就像野獸一樣,一揚手,怪湯朝我潑過來。我急忙跳開,那湯全部澆在了被子上,煙氣彌漫,腥臭四溢。淩誌飛扔掉湯盆,衝過來扯住我的衣角,我們兩個扭打在了一起。


    我萬萬沒有想到,淩誌飛和以前相比就像變了一個人,力大無比。我們兩個摔在地上,我差點沒被他掐死,翻滾掙紮了半天我才擺脫他,剛一起身,我感覺有一種軟軟的東西纏住了我的腿,低頭一看,是那女人的頭發,再一看,那女人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邪魅的看著我,一隻手抓撓著被子,另一隻手卻我朝我腿上抓來。


    我心中大駭,飛起右腳,踢在了女人身上。那女人‘吱’的一聲,發出像老鼠一樣的尖叫,我耳膜差點被紮破了,掙脫頭發,像門口跑去。然而,淩誌飛卻從地上爬了起來,先我一步擋住了門口,伸手朝我脖子上掐來。


    情急之下,我俯身揀起那隻瓦盆,狠狠的砸了過去,同時猛得向右邊跳開。


    淩誌飛抓了個空,但那瓦盆卻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頭上,‘啪’的一下裂成了兩半。淩誌飛怪叫一聲,撲過去抱起那女人,轉身就往外麵跑,一溜煙沒了影…


    我喘著粗氣,朝外麵黑黑的雨夜裏望了望,再不敢多耽,一口氣朝村裏跑去。路過陳木升家小店時,隻見他老婆正站在門口,緩緩的朝我招手,“還有一碗倒頭飯的,你要不要…”


    我捂起耳朵,一氣跑回住處,**鑽進被窩裏,哆嗦的就像一片風雨中的樹葉子…


    第一天一早,我領著師父和佘義來到江邊,那帳篷裏一片狼藉。


    佘義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彎腰揀起衛生棉和香蠟,端祥了半天。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嬰屍’?”佘義怪眼一翻。


    我和師父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這是養邪胎用的。”


    “邪胎?”我一愣,“難道那村女懷孕了?”


    “有可能。”師父說。


    “她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師父搖了搖頭。


    我們在附近轉悠了一大圈,什麽也沒發現,不知道淩誌飛抱著那女人跑去了哪裏。回去經過陳木升家小店時,隻見店門緊閉,叫也沒人應。


    “先去紮‘十二生肖’吧,破陣要緊。”師父說,“後麵,我們要謹慎行事了,應該有別的人,或者不知名的‘東西’,也在窺覦那本書。”151看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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