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真相竟然是這樣的,老頭兒才是幕後人!其實,族長也並非完全相信師父他們。如果這個計策最終都沒有把老頭兒給套出來,師父他們就是串通起來圖謀不軌的惡人了…


    老頭兒剛出現時,族長之所以繃那麽緊,是因為終於把他給吊出來了,狐狸現身。後麵老頭兒說滅族是為了破解詛咒,族長大喜,那一喜是真實情感的表露,他認為老頭兒在節骨眼上還這樣說,證明沒有騙他。所以,切莫以為族長後麵和我打鬥,以及扔刀子是在做戲。他那時相信了老頭兒的話,已經打算和師父反目了,隻是沒說明,準備把我這個‘幫手’先料理了再說。直到後麵老頭兒露出真麵目,他才相信師父所言非虛…


    至於師父所說的‘你確實料對了,我們不僅是一起的,他還是我的徒弟…’,其實也不是族長‘料’的,你想象一下,當時那種情況,師父偷偷告訴族長山頭上藏的有人,在族長心裏,如果我們是一起的,師父怎麽會揭穿,並且‘偷偷’告訴他?族長就是認為我們不是一起的,所以才那樣說,等我否認以後,借坡而下,這才有了後麵讓我當‘證人’雲雲。再說,老頭兒就藏在暗處,突然冒出來兩個外人,族長隻能說我們是和師父一起的,這樣才說的過去,以免老頭兒起疑心。當時倒把我嚇一跳,認為這族長不僅本領高強,並且料事如神。沒想到,我硬起臉皮做戲,不承認是一起的,倒順著族長把戲演了下去…師父,我,族長,老頭兒,四人各懷心思,03年那天晚上的這出戲,簡直一波多折,非三言兩語所能剖白清楚的,現在我把它寫出來,隻能靠大家自己去領會了…


    那些族人在淩誌飛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近前,黑鴉鴉一大片人,拿著火把,扶老攜幼,一個個緊繃著臉,滿臉怒色。


    族長冷笑一聲,看著那老頭兒,“陳子明,你為什麽要鼓動我滅族,月圓之夜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說說吧。”


    老頭兒眼見事情敗露,這麽多高手以及族人瞪視著他,雖然臉色依舊平靜,腿卻已經在哆嗦了。


    “我想,應該和我在山裏遇到的鬼樓有關。”淩誌飛說道。


    老頭兒渾身一震,“鬼…鬼樓?”


    “沒錯。”淩誌飛把他的遭遇講了一遍,那些族人都聽的呆了。


    老頭兒麵如土色,“原來…原來真有這麽一座樓,盧有順沒有騙我…”


    “盧有順?”師父眉頭一皺。


    “嗯啊…”老頭兒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是盧有順吩咐我的,他讓我以破解詛咒為借口,蠱惑族長,月圓之夜把族人引進山裏去,全部殺掉…”


    “你這個混蛋!”


    “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


    那些族人群情激憤,紛紛咒罵。


    師父擺了擺手,“大家靜一靜了,等他說完,說清楚。”


    “是這樣的…”


    老頭兒告訴我們,他一直暗中和盧有順有來往,身上的本事就是盧有順教他的。前段時間,盧有順過來找他,說有一座幾千年以前的傳說中的鬼樓要出現了,裏麵隱藏著未知的秘密。據說,那樓通往另外一個空間,隻要能衝破結界,進入那個空間,就可以破解天道輪回的秘密以及長生不老的密碼。


    盧有順告訴老頭兒,那鬼樓的出現,和鎮上這些族人身上的詛咒有關。具體什麽關係,盧有順卻沒有說。隻說讓老頭兒蠱惑族長,在月圓那晚把族人弄進山裏全部殺掉,到時候再配上他用的別的辦法,就可以衝破結界了。到時候,他會助這老頭兒長生不老。


    “原來你一直和他有來往。”淩誌飛說道,“這麽說,我們做戲的事,還有我師父被關起來,盧有順都知道了?”


    “知道。”老頭兒點了點頭,“他知道你叛變了,讓我想辦法把你和這個張師父你們都給除了,但又不能引起族人的懷疑,而且還要得到你手上的那個女人。”


    “得到我的女人?”淩誌飛眉頭一皺。


    “嗯,他說之所以讓你到這個鎮上匯合,其實是為了你的女人…”


    我聽到有些族人小聲咒罵,“他媽的,別人的女人也要…就是就是,人家女人都懷孕了,圖省事揀現成的嗎?…”


    師父咳了一聲,“繼續說。”


    “盧有順說不能輕易對這個姓淩的小夥子下手,他身邊的那女人太厲害,如果激出了她的怨氣,十個我也對付不了。最好是偷偷的把女人給偷出來,或者趁他們不在一起的時候把姓淩的除去。至於張師父你,更難對付,最好是除掉姓淩的以後再挑撥你和族人,能殺就殺,殺不了就將你逼走…”


    “盧有順是哪一天交待你的?”我問。


    老頭兒說,“平常我沒法聯係他,都是他來找我,是那一天天快亮的時候,他來問我鼓動滅族的事辦的怎麽樣了,聽我一說姓淩的和張師父的事,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交待完這些以後他就匆匆的走了,說有要緊事去辦…”


    我心道,沒錯,就是那天晚上,盧有順一開始說師父不知道在哪裏腐爛了,後麵離開我們的住處以後並沒有馬上就走,而是去了這老頭兒的家裏,知道了淩誌飛‘叛變’以及師父來到鎮上的事…據我身邊這個女人說,之前把那些拐來的女人弄到汽修廠那天,盧有順並沒有跟來,而是隻派了幾個手下過來的,那個點是盧有順很早以前就踩好了的…


    “後來呢?”我問。


    “後來,我就一直尋找下手的機會,等來等去都沒等到。”


    淩誌飛微微一笑,“不是你沒等到,而是我看你鬼鬼祟祟不懷好意,提前有了防備。”


    “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老頭兒說,“今晚我見族長偷偷摸摸叫了十幾個族人,讓他們到山裏來,而他卻瞞著我,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就跟了過來。沒想到,族長之所以滅族也懷有異心,那當然不是盧有順指使的,不然他就不會讓我騙族長了。不過,很難保證族長是得知真相想吞掉我的功勞,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眼見族長安排下的這個計策可以解決我很久都解決不了的難題,天亮以後我就可以帶人光明正大的去除姓淩的,他身邊的女人再厲害,也抵不過人多。所以,到了後麵我就忍不住出來了,沒想到…”


    “沒想到,揪出了你的狐狸尾巴!”我哈哈大笑。


    族人和師父他們也都笑了起來,再問下去,這老頭兒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他不過是一個小嘍羅,盧有順隻安排他滅族的事,以及想辦法對付師父和淩誌飛,其它的事情,他一概都不知。不然的話,那天我一掏紙皮,他就知道我是盧有順苦苦尋找的阿冷了。至於盧有順的真實身份,他也不知道,隻說認識還不到兩年…


    那些激憤的族人要把老頭兒就地正法,被師父給攔住了。師父說,他不過是一顆棋子,即然揭開了真相,並沒有造成族人的死亡,那麽他也罪不致死,先關起來吧,查明他在過去有沒有害過人,到時候再行處置…


    回去的路上,我把一直以來的經曆詳詳細細講給了師父。師父知道我在鎮上,因為淩誌飛經常會以探視‘囚犯’為借口,去關師父的山洞裏,把鎮上的情況以及他的發現告訴師父,自然也包括我的事。隻是淩誌飛不敢耽太久,講不了那麽詳細。


    講完以後,我把紙皮掏出來給了師父,那麵鏡子則被我藏在了住處。師父反複觀看紙皮,沉思了許久。至於晨星的事,師父隻是淡淡的安慰了我幾句,說星兒不會是壞人,我相信她。


    對於晨星,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倒不是感情淡了,而是覺得她離我十分遙遠,令我完全琢磨不透。她似乎時時處處都包裹著一層麵紗,我越來越看不清她的真實麵目。誠如盧有順所說,晨星為了救我而答應他的某種條件。雖然我很是感動,並且可以為她付出一切。但這種感動卻好像已經漸漸偏離了感情線,是的,我不能容忍她欺騙了我,把我拐進人販子的窩點。晨星完全可以對我說實話,別說潛進人販子裏,縱然把腦袋摘下來,我也會幫她。師父毫無防備,也差點在半路上被害,雖然和晨星沒有直接的關係。


    記住,任何感情,都承載不了謊言,無論善意的,亦或惡意的,那會造成心裏的傷疤,久久的,難以愈合…或許,隻有到最後,才能知道最終的答案吧…


    離月圓隻有兩天了,晨星,你在哪裏,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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