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張平在梅莊之外等了一日,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時,才發現那向問天和一個穿著令狐衝衣服的白發老者從梅莊走出。張平頓時感覺到情況不對勁,隨手折下一根樹枝,便向二人前路掠去。


    張平輕功施展之下,身影快如閃電,兩人剛剛上馬跑出不遠,便被張平一躍而出攔在前頭。二人勒住馬匹,向問天見得張平,笑著問道:“天明道長安好,不知攔住向某人有何要事?”


    張平冷笑一聲,道:“向左使明知故問了,不知令狐兄現在何處?隻要向左使告知在下,在下馬上就走。”


    此時那白發老者突然向張平飛撲而來,同時說道:“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此人既已見過我,那就殺了再說。”


    張平見此人一撲之下聲勢甚猛,而身法甚快,實乃自己今世所見武功最強之人。不過張平最近奇遇連連,得到諸多內功秘法的他亦是不懼此人。


    隻見張平以樹枝代劍,瞬間點出九下,正是衡山派回風落雁劍法。此時在張平辟邪劍譜內力和獨孤九劍加持之下,出劍速度當真是快如閃電,瞬間將那白發老者周身九個大穴籠罩。


    但那白發老者顯然手上功夫甚是了得,隻見他五指張開,一抓一拿,竟將張平這九個變化中的八個盡數封死。隻留一個中路直刺的變化,張平雖知其中必定有詐,但自覺自己來去如風,先就立於不敗之地,因此樹枝一抖便向他胸口刺去。


    隻見那白發老者長吸一口氣,胸口登時如棉花般鼓起,隨後他另一隻手直向張平右手取來。竟是拚著胸口中劍也要和張平比拚內力的樣子,張平見此隻是心中冷笑,自己的內力可不是那麽好拚的。隻見張平右手樹枝微微一斜,同時坎離訣瘋狂運轉之下,一股至陰至寒的玄陰內力運於右手,準備到時讓他嚐嚐什麽叫冰凍三尺。


    情況果然不出張平所料,隻見那白發老者在胸口被張平點到一下後,和張平各自單手相抵,比拚起內力來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張平那樹枝一斜,已將一股至陰至寒的內力順勢點入他任脈之中,隨後兩人右手相交張平還未將內力傳去,便感到一股吸力自對方手上傳來。張平這次明白,對方原來有如此可以吸人內力的邪功,不過遇上張平隻能算他倒黴,張平見他來吸自己內力,瞬間用三杯吐然諾功夫將一大股極寒內力傳了過去。


    隻見那白發老者似乎從未見過有人內力被吸之下居然還主動將內力送來,他之前從未修習過玄陰內力,因此張平過量極陰內力一齊湧動之下,他各個經脈瞬間被凍傷。於此同時,極陰內力湧入他任脈時,和張平點入他任脈的極陰內力一同爆發,瞬間將其任脈凍住。


    那白發老者終於頂不住,一口鮮血吐出後,周身竟開始出現寒霜。向問天本來對那老者很有信心,便一直在旁沒有出手,此時見得那白袍老者陷入危機,便趕忙一鞭襲來。張平麵對這一鞭並不還擊,隻是施展輕功一個飛退,然後幸災樂禍地道:“向左使還是趕緊關心一下這位老先生吧,他敢吸我坎離訣內力,真是有膽識。我倒想看看,一會兒他壓不住我的內力之時,會不會寒氣攻心而死。”


    向問天此時見得那白袍老者身子不住顫動,但身上寒霜卻越來越少,顯然是寒氣無法散發,盡數攻向內髒之故。因此趕忙對張平求情道:“天明道長,此事卻是向某人和我任教主行事欠妥,在下先行向道長陪個不是。不過道長放心,令狐兄弟絕無性命之憂。隻是被關在梅莊底下的地牢中,還請道長出手相助任教主化解寒氣,之後向某人赴湯蹈火,必有厚報。”


    “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任教主啊,吸星大法果然名不虛傳。可是向左使,在下一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別把我和令狐兄一樣看待。”張平玩味的說道。


    向問天此時卻被張平的話難住了,支吾了半天難以想出有什麽可以打動張平的東西。張平見此,道:“算了,我還是和正主談吧。”言罷,便暗運坎離訣內力,在任我行任脈一點,暫時封住了極陰內力。


    隨後張平對任我行道:“任教主,在下對吸星大法仰慕已久,不知任教主可願與在下討論一番吸星大法呢?”


    任我行長長緩了一口氣,慢慢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在西湖底下呆了十二年,竟不知江湖上出現了天明道長這等人物。這吸星大法,老夫便與天明共同研究一下吧。”


    張平笑道:“哪裏,任教主神功蓋世,在下好生欽佩。不過在下天性愚魯,還請任教主多多指點。”


    隨後,任我行開始為張平講解吸星大法,而向問天則到了遠處放風。張平武學見識極深,不多久便將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理解了七七八八。他不忙於修煉,而是一邊揣摩,一邊向任我行發問,到得天黑之後,才確保自己將其記下。


    任我行隨即笑道:“天明道長,這吸星大法說來也是險極。我傳你的神功秘訣固然是真,但若非我親加指點,助你散功,依法修習者非走火入魔不可,能避過此劫者千中無一。況且練這神功,有兩大難關。第一步是要散去全身內力,使得丹田中一無所有,隻要散得不盡,或行錯了穴道,立時便會走火入魔,輕則全身癱瘓,從此成了廢人,重則經脈逆轉,七孔流血而亡。這門功夫創成已達數百年,但得獲傳授的固已稀有,而能練成的更寥寥無幾,實因散功這一步太過艱難之故。散功之後,又須吸取旁人的真氣,貯入自己丹田,再依法驅入奇經八脈以供己用。這一步本來也十分艱難,自己內力已然散盡,再要吸取旁人真氣,豈不是以卵擊石,徒然送命?而且老夫以為終生難以逃脫,早已將功法留在囚房鐵板上,以免神功失傳,小友盡可進去一觀。”


    張平思量了一會兒,覺得這吸星大法縱然有假,但精華之處任我行已全部吐露,對自己改良武學大有幫助。況且他在囚房內所留功法多半是真,於是站起身來,在對方任脈幾個大穴上依次點過,使這極寒內力歸於一點。同時,他以一道坎離訣內力將這股內力引導而出,最終從足少陰腎經傳入地下。


    隨後,向問天在向張平道謝後便帶著任我行離開,而張平則在確認二人業已離開後,魂體出竅往梅莊去探查了。張平魂體按照向問天之前所說從黃鍾公的床下進去,穿過六扇門和上百丈長的隧道,張平魂體終於來到令狐衝所在的牢房,隻見江南四友各個暈在門外。


    張平魂體進去一看,隻見令狐衝仍舊暈著。身子卻已為鐵鏈所係,左右手上和足脛上均被係了鐵鏈。張平魂體再一探查,令狐衝身下的鐵板之上果然有吸星大法的記錄,張平和自己從任我行那裏得來的部分一經對照,發現果然不假。


    張平驗證完吸星大法,立刻魂體歸竅,果斷往囚房殺來。進了囚房之後,張平先是將吸星大法毀去,然後為令狐衝後心渡了一點內力,他便立時轉醒。見得張平在此,虛弱的問道:“天明道長,向大哥呢?你怎會在此?”


    張平將他手足鐐銬掰開,同時說道:“令狐兄,你可真傻,人家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先別廢話,和我一道離開此地再說。”說完便扶著令狐衝向外走去。


    經過江南四友時,張平問道:“這四人如何處理?”


    令狐衝見得四人皆已眩暈在地,身旁是向問天留下的四個包袱,心中對張平所言已信了十之八九。他說道:“算了,他們本意也不是害我,我們走吧。”


    二人出得梅莊,已是深夜,見得此事已了,便一同往杭州城裏趕去。一路上,令狐衝向張平講述了自己在梅莊的經過,張平則是說自己不放心他,見得向問天和任我行出來,和他們大戰一番後才得知令狐衝的情況。令狐衝得知自己居然將魔教前教主放出,不由大為後悔,對張平為他連戰魔教教主和左使一事,大為感激。


    令狐衝由於內傷未愈,是故走得極慢,有時還得讓張平等他休息一會兒兩人才能繼續趕路。因此,一直走到天色大亮,二人才再次來到杭州城。


    進城之後,二人先是吃了些早點。特別是令狐衝,他內力全失,又從昨日下午到現在沒有進食,反而比武消耗甚多,因此足足吃了兩刻鍾二人才吃完。


    隨後二人尋了一個客棧,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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