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二人即將各自發掌擊中黃蓉時,忽然有一道藍色身影閃過,將黃蓉撲開。二人此時奮力收掌,各自內力已經反噬,隨後二人兩掌相交,登時全無防禦之能,當下各自被震得飛了出去。


    原來剛剛到危機關頭,周伯通終於挺身而出,在關鍵時刻將黃蓉撲開,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而張平因為掌力強於黃藥師,又常年煉體,更兼有化石神功護體,是以受傷不算太重。隻是體內明玉功真氣略微有些紊亂,當下便盤膝而坐,開始打坐調息。


    而黃藥師的情況可就不好了,他掌力本就不如張平,加上一身橫練功夫也是遠不如張平的化石神功,是以受傷頗深,剛一落地,便是好大一口淤血噴出。


    黃蓉見此,趕忙從地上爬起,跑到黃藥師身旁扶住他哭道:“爹爹,爹爹你沒事吧?”


    黃藥師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口,示意黃蓉拿藥給自己服下。


    黃蓉隨後掏出黃藥師腰中的一個瓷瓶,倒出幾顆圓滾滾的丹藥,為黃藥師服下。


    隨後黃藥師在黃蓉的攙扶下,緩緩坐起,也開始盤膝消化藥力。


    此時張平已將內力平複,便長長呼出一口濁氣,隨即收功站了起來。


    然而未等張平走過去,黃蓉見得張平起身,便已經哭喊著衝了過來。她衝到張平身邊,一雙小粉拳雨點般的向張平胸口打來。一邊打,一邊梨花帶雨的罵道:“混蛋,大混蛋,你為什麽打傷我爹爹,為什麽……”


    不過莫說黃蓉的一雙小粉拳沒有帶著半點內力,縱使她全力鼓足內力打向張平,恐怕也破不了張平化石神功的防禦力。所以,張平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黃蓉,任憑她怎麽打,也絕對不說、不動。


    約摸打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黃蓉才停了下來。此時她仿佛將張平剛剛把黃藥師擊的重傷的這件事忘得幹幹淨淨,反而對張平柔聲道:“你怎麽不還手,也不躲開,你個大傻瓜。”言罷又想動手賞張平兩拳,可惜拳到空中,還是收了回來。


    張平隨後淡淡的道:“我懂的一門療傷的功夫,等你打夠了,我就過去說給你父親聽。”


    黃蓉聽得張平所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拉起張平的袖中邊走邊吼道:“你個大混蛋,要是我爹爹有個什麽問題,我就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以張平的武功,做到落地生根,不動如鍾隻是尋常之事。他若是不想被黃蓉拉走,那就是再多幾個黃蓉,也是拉他不動。不過,考慮到離開了黃蓉,自己的夥食水平恐怕就要大幅下降,因此張平還是順著黃蓉的力道走了過去。


    到得黃藥師身旁,張平抬手示意黃蓉放開自己,黃蓉此時也知道不是自己使性子的時候,便乖乖放開了手。


    張平首先觀察了黃藥師一番,發現他此時的恢複情況相當良好,便問道:“黃姑娘,黃島主他可是服食了什麽有助於恢複的靈藥?”


    黃蓉點點頭,道:“我爹爹剛剛服了我們桃花島一脈特有的九花玉露丸。”


    張平也點點頭,道:“看來我猜的不錯,不過這九花玉露丸看起來功效確實非比尋常,想來加上我的療傷功夫,你爹爹定能很快痊愈。”


    隨後黃蓉與周伯通二人隻見張平朗聲誦出一段晦澀難懂的經文,。黃蓉武學修為尚淺,不知其精妙,而周伯通內力修為已深,一聽便知此乃道家高妙的療傷功夫,不僅對於療傷有效,更是與內功大有幫助。周伯通本是好武之人,當下便不由自主的記了起來。


    不多久,黃藥師忽然雙手一變,以一個詭異的姿勢。隨後隻見黃藥師麵帶紫色,過了半柱香的時候,紫色俞濃,隨後黃藥師猛的吐出一大口血來。


    黃蓉見此,趕忙上前,隻見黃藥師已經緩緩收功,竟是好了許多的樣子。


    他隨後在黃蓉的攙扶下,掙紮著站了起來,對張平道:“黃某人絕不平白受你恩惠,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但有所求,黃某絕不推辭便是。”


    黃蓉聽了黃藥師的話,眼珠一轉,沒來由臉上一紅,一雙大眼睛噗嗤噗嗤的望著張平,仿佛張平接下來的要求十分令他期待一般。


    然而張平卻道:“在下一路行來,吃了黃姑娘不少美食,這門功夫也就算是在下的報酬吧。不過若是黃島主肯不吝賜教,在下倒是有一些功夫、醫術想要與黃島主相互交流一番。”


    周伯通此時卻突然道:“啊呀,小兄弟,你可不能這樣,你可是說好了要帶老頑童離開這裏的,你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張平此時卻道:“我不是不走,隻是稍緩幾天再走,怎麽能說我出爾反爾呢?”


    隨後黃藥師想了想,也說道:“好,沒有問題。”


    見得眾人皆不理會自己,周伯通也隻能無奈的留下。


    黃藥師隨後回去,又取出一顆猩紅非常的丹藥服了,這才與張平開始準備交換武學。


    周伯通雖然天真,卻絕不是傻子,剛剛張平自願將自己結合紫霞功和平一指功夫的療傷功夫念出,乃是張平自願分享。現在若是還繼續跟了進去,可就是犯了武林中偷學別人武功的大忌。是以周伯通雖然好武成癡,卻也隻是在外麵偏庭等待。


    張平則和黃藥師以及黃蓉三人一起走進了內堂之中,張平與黃藥師二人各自坐在圓桌的兩端。隨後黃蓉沏了一壺淡茶出來,為二人各自添了一杯之後,便坐在二人側麵。


    張平卻首先問道:“不知道黃島主為何對九陰真經念念不忘,以黃島主的才智,想來不該如此,不知黃島主可否為在下解惑?”


    黃藥師似是想到了什麽傷心的往事,歎了口氣道:“蓉兒,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隨後黃藥師緩緩道:“當年蓉兒她娘幫著我記下了經文,可惜卻沒有上卷,我本想依靠下卷推出上卷。哪知卻被陳玄風與梅超風這兩個逆徒偷了去。蓉兒她娘為了安慰我,再想把經文默寫出來。可是她對經文的含義本來毫不明白,當日一時硬記,默了下來,到那時卻已事隔數年,怎麽還記得起?那時她懷孕已有八月,苦苦思索了幾天幾晚,寫下了七八千字,卻都是前後不能連貫,心智耗竭,忽爾流產,生下了一個女嬰,她自己可也到了油盡燈枯之境。任憑我百般施救,終於也救不了愛妻的性命。”


    說道這裏,黃藥師拍了拍黃蓉的腦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時我造了一艘巨大的花船,本想帶著蓉兒投海自盡隨她而去,但每每看到蓉兒,卻總也於心不忍。後來恰逢周伯通帶著九陰真經的上卷來到島上,我便想要將九陰真經上卷火化了,以祭蓉兒她娘在天之靈。”


    張平聽得此處,抱拳一禮,也不細問黃藥師的夫人為何能有機會得窺九陰真經下卷,道:“尊夫人實在令人敬佩,黃姑娘,請你去拿一副紙筆來。”


    隨後,待得黃蓉黃蓉帶了一副紙筆過來,張平卻示意黃蓉來寫,隨後張平緩緩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隨著張平緩緩念出,黃藥師初時覺得無異,聽他所背經文,竟然是九陰真經總綱。


    隨後再聽,竟然發現張平所背,盡是些內功心法,拳經劍理,顯然出自九陰真經上卷。


    黃藥師謀求九陰真經上卷多年,被張平擊敗後,自知無望從周伯通手中再得到九陰真經上卷,是以才拚死一擊。


    當一個人對現實充滿失望時,往往會將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事上。


    隻見黃藥師此時忽然站了起來,四下張望,並且喃喃說道:“阿衡,阿衡,這是你在天之靈看到我為你做的一切了嗎?你對我如此情重,借這少年之口來把真經授我,怎麽不讓我見你一麵?我晚晚吹簫給你聽,你可聽見麽!阿衡……”


    張平見得黃藥師如此表現,心中猜測那“阿衡”想來就是黃蓉的母親,張平見他此時目含淚光,口中又不知在說些甚麽,甚感奇怪之下也頗為佩服他對妻子的感情曆久彌新。


    黃藥師出了一會神,忽地想起一事,隨後對張平問道:“莫非周伯通將九陰真經上卷傳給你了?”


    張平卻道:“黃島主放心,這九陰真經上卷的功夫絕非周伯通傳我,但具體怎麽來的,我卻不能告訴黃島主。待得黃姑娘整理之後,黃島主便可將它帶到尊夫人墳前燒掉,以慰尊夫人在天之靈。在下對黃島主的奇門五行之術十分欽佩,不知黃島主可否賜教?”


    黃藥師見此,對張平道:“好,沒問題,這幾日我就將畢生奇門五行之術撰寫成冊,交給你。”


    隨後二人又討論了一些武學經驗之後,張平便徑自離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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