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見過朱停的老婆,她的確是個非常美的女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瓏而豐滿,看來就像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無論誰看見,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但是她身上最動人的地方,並不是她這張臉,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種成熟的風韻。隻要是男人,就會對她這種女人有興趣。


    一個人,特別是一個不算英俊,反而有些醜陋的男人,若是有了這樣一個老婆,恐怕要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生怕一覺醒來,老婆便已經躺在別人的懷裏。


    然而對於朱停來說,他卻從來沒有擔心過這樣的事情。他相信他的老婆,沒有其它原因,單純的相信。


    一如此時,陸小鳳躺在床上,胸口上放著滿滿的一大杯酒。酒沒有濺出來,隻因為他躺在那裏,連一動都沒有動,看起來幾乎已像是個死人,連眼睛都始終沒有張開來過。他的眉很濃,睫毛很長,嘴上留著兩撇胡子,修剪得很整齊。老板娘就坐在對麵,看著他的胡子。


    陸小鳳的紅披風就掛在床頭的衣架上,也不知為了什麽,無論春夏秋冬,無論什麽地方,他總是要帶著這麽樣一件紅披風。隻要看見這件紅披風,就可以知道他的人必定也在附近。


    鐵麵判官和勾魂手現在已看到了這件紅披風,從窗口看見的。然後他們的人就從窗口直竄到床頭,瞪著床上的陸小鳳。


    此時的陸小鳳忽然對著老板娘說道:“你應該走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老板娘是個十分善解人意的女人。所以,很多時候。她不會多嘴。不多嘴,也就意味著不會有多餘的麻煩。


    “咚咚咚!”陸小鳳沒有想到。這裏居然會有敲門的聲音響起。不過他確實是一個很懶的人,以至於他甚至懶得開口說一聲“進”。


    隨後,敲門聲忽然靜了下來,一切,靜的詭異。沒有風,沒有聲音,這種寂靜,豈非意味著一切難以預料的事情將會發生?


    鐵麵判官和勾魂手靜靜的站在門外,沒有知道他們為什麽沒有進去。唯一知道的。便是二人的行為使得很多人不開心。


    又是黃昏。夕陽照在一個人臉上。那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張臉。這張臉左麵已被人削去了一半,傷口現在已幹癟收縮。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過來,不是一個鼻子,是半個,也不是一雙眼睛,是一隻。


    他的右眼已隻剩下了一個又黑又深的洞,額角被人用刀鋒劃了個大“十”字,雙手也被齊腕砍斷了。現在右腕上裝著個寒光閃閃的鐵鉤,左腕上裝著的卻是個比人頭還大的鐵球。


    鐵麵判官和這個人一比。簡直就變成了個英俊瀟灑的小白臉。現在他就站在小院裏麵,用手腕上的鐵鉤上下劃動,冷冷說:“你們為什麽不進去?”


    哪知此時那鐵麵判官忽然嘴角一陣冷笑,隨後整個人閃電般的撲向那怪人。


    鐵麵判官一身功夫都在橫練的外家功夫之上。哪知此時忽然撲出,其身法之快,竟是遠超許多精修輕功的內家高手。


    那怪人此時倉促之間隻得將左手的鐵球向著對方射去。同時身形閃電般的暴退。


    然而那鐵麵判官此時身子竟是仿佛泥鰍一般一扭一滑,常年橫練功夫鑄就的一副鋼筋一般的身板竟是發出了陣陣斷裂之聲。對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鐵麵判官居然不惜使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進攻方式。


    銀勾劃過,洞穿了鐵麵判官的左臂,同時,鐵麵判官的手指也點在對方的胸口。一股詭異的氣勁湧入對方的胸口,絞殺,鮮血,鐵麵判官贏了,付出了許多,收獲了生命。


    寒風,天空中的雲彩沒有絲毫動作,夕陽依舊散發著最後的光和熱。然而,每個人的心中,此時都忽然感覺到了寒風吹來。


    就在這時候,腳步的聲音忽然傳來。一人從牆裏走來,堅固的院牆在他麵前,竟像是變成了張紙。他既沒有用東西撞,也沒有用腳踢,隨隨便便的往前麵走過來,前麵的牆就突然粉碎。


    可是看起來他卻連一點強橫的樣子也沒有,竟像是個很斯文,很秀氣的文弱書生,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


    然而,當他看到那人的屍體之時,臉色卻忽然大變,隨後他已字一頓的說道:“你們可知他是誰?”


    沉默。


    他看著鐵麵判官與勾魂手,冷冷說道:“看來玉麵郎君與斷腸劍客的名頭還不夠大,起碼不放在青衣樓眼裏。你說是不是,獨孤兄?”


    院口,一個人,黑黑瘦瘦的臉,長得又矮又小,卻留著滿臉火焰般的大胡子。此時他忽然對著斷腸劍客蕭秋雨開口說道:“不知為什麽,我覺得今天很不對勁。”


    而此時的陸小鳳也不知何時,突然打開門,摸著自己仿佛眉毛一般的小胡子,開口說道:“我同意你的說法,不管三位來找我有什麽事情,我們最好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再說。”


    此時鐵麵判官和勾魂手忽然笑了,一個人若是笑,那麽至少會有數十種不同的笑法。但是二人發出的笑,毫無疑問,是最恐怖,最驚悚的笑。


    此時二人身上的血管已經清晰可見,各自發出一聲仿佛野獸一般的低吼之後,便登時化為兩道殘影朝著蕭秋雨撲去。


    秋天代表收獲,秋天也代表蕭瑟,秋天的雨有些涼,一如蕭秋雨的劍。


    兩道寒光將夕陽的光輝逼散,很快,很涼,蕭秋雨自己也很驚訝,能夠單人擊殺柳餘恨的人,本不該如此的弱。


    刹那,蕭秋雨忽然感覺胸前風聲一緊。隨後鐵麵判官的雙手竟是牢牢抓住了自己的劍,一下子掙脫不得的蕭秋雨突然感到身子一輕,原來,是少了心髒的重量。


    不遠處的一間小樓頂上,盤膝而坐的張平忽然睜開雙眼,望著小院的方向,嘴角露出了滿意而詭異的微笑。(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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