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11t19:00:00 "siragasaki hotel table tennis room"


    「瑪莉玩偶,來分個高下吧!」


    小沙緒冷不防地用手指著我跟一之江。


    小沙緒依舊頂著公主卷的金發,不過現在卻穿著一襲可愛的浴衣,真不知道該說是好看還是突兀。換上這番打扮的她,今天仍意氣風發地挺著平坦的胸部。我看著鎖骨以及從袖子與裙擺露出的雪白肌膚,與其說是性感,更讓人感受到一股健康的可愛氛圍,顯得十分清爽動人。


    順道一提,我跟一之江穿著浴衣,正在飯店的桌球場進行激戰。


    「來,球拍。」


    「謝啦!」


    我將原本自己用的球拍遞給了小沙緒。


    「哦,你想成為我波動球下的亡魂是嗎?」


    一之江擺出莫名帥氣的姿勢握著球拍。


    「咦?什麽意思!?」


    「這是相當可怕的必殺技。話說在前頭喔,我認真起來可是強到嚇死人呢。」


    我翻起袖子,露出手肘以下的部分。


    手臂上有大量的紅色傷痕……一之江對我攻擊時留下的桌球球印清晰可見。


    「桌球是要怎麽玩才會變成這樣啊!?」


    「我的波動球有一百零九種。」


    「好像比我知道的還多了一種!」


    「就跟明明是百物語,有個男人卻胡扯是『第101篇百物語』一樣。」


    「啊,原來如此。」


    小沙緒爽快地表示認同了。話說回來,一開始也不是我自己胡扯,我是被發現中選後,才不得不用這個名號的。唉,但我現在對自己身為『hundred one』這件事感到自豪,所以決定將反駁吞回肚裏。


    「唔、唔——不過我會努力的!做好心理準備了!」


    小沙緒露出膽怯的表情,緊抿著嘴唇做出這個悲壯的決定。


    我觀望著她們令人莞爾的模樣,走到桌球室角落的自動販賣機,準備投進零錢買飲料。


    「我要可樂。」


    「啊,我也要可樂。」


    為什麽被她們這樣理所當然地要求,我便有種非買不可的感覺……可能是因為這兩人都是絕世美少女吧。被可愛的女孩子要求,如果內容隻是小事,約有八成的男人絕對會爽快地答應。順道一提,會拒絕的男人有一成是對女孩子感到膩煩的帥哥,剩下的一成則是身為男人卻喜歡同性的人。唉,雖然這隻是我擅自認定的比例啦。


    「真沒辦法耶。」


    口頭上這麽說,卻顯得有些高興的我,很明顯是被歸類在那八成之中。『對我態度特別帶刺的兩名美少女』對我做出要求,肯定稱得上是好事。自從前來這趟旅行後,我便好事不斷,或許這波好事潮會持續下去。嗯,南方島嶼超讚——我決定再多留一陣子!


    我買了兩人份的可樂,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她們確認隨時可以喝後,終於準備開戰。


    「那麽,我要上囉——必殺殺人魔球『ping pong of the dead』。」


    「剛才明明不是這招吧!?」


    「這是被打中的人會變成僵屍的可怕b級恐怖片魔球。」


    「咿——!?」


    不斷嚇唬小沙緒的一之江絕對是s吧。唉,不過把小沙緒嚇哭的確是很有成就感,這點我也感同身受。


    出言威嚇的一之江,第一發球卻是極為好打的普通球。小沙緒似乎來不及反應,隻見她努力維持身體重心,才勉強回擊。站在小沙緒對麵的一之江,這次仍然是回了一記龜速的回球。


    「哇哇哇哇。」


    雖然是非常樸實的回球,但對於身體反應不及與無法拿捏時機的小沙緒來說,是很難對付的攻擊。嗯——能用最低限的力道換來最有效果的刁難,一之江果然有本事。而且這樣也算得上有好好在桌球上交戰。


    「話說回來……」


    我喝了一口自己的茶,小聲低喃道。


    昨晚的對決,應該算是與學姊兩情相悅……了吧?


    『雖然我在各方麵都還不成熟……但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雖然我覺得那句話是代表那個意思,但或許沒那麽好康,就單純隻是成為故事一部分的意思。而且,學姊體內又存在著『管理員』。如果現在跟學姊卿卿我我,代表也跟那個『管理員』卿卿我我嗎?


    「唔——唔唔唔唔……」


    今天的學姊表現得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麽特別改變的地方。雖然她似乎對昨天發生的事情感到過意不去,不過大家都很爽快地原諒她,甚至連音央也對被操控的事情不再追究。大概是學姊久經陣仗,明白其中的拿捏分寸,但也可能是其實很想道歉,但卻礙於自己的自尊拉不下臉吧。


    無論如何……


    總之我跟學姊之間沒有任何進展,感覺日後也不會有所改變。這究竟是為什麽?


    「那是因為你沒有說『請跟我交往』。」


    「啊,原來如此。」


    我對突然從旁邊傳來的中肯發言感到認同。


    「呃,哇啊!?」


    「我也要可樂。」


    身穿浴衣、將那頭長長的銀發挽成雙馬尾的艾莉莎,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右側。


    忍不住覺得這個發型也很適合這家夥……但她雖然是一名少女,卻同時也是目前我最警戒的『lore』。話說回來,我的內心剛剛似乎被看穿了。


    「總之先來個可樂吧。」


    「喔、喔。」


    她表現出不買可樂便不開口說話的氣勢。


    因為她總是擺出這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我有點難以對應,不過我最後還是會乖乖聽話就是了。這也是『預兆的魔女』的技能嗎?比方說,她看得出我會答應這種小事之類的。


    我迅速買了可樂並拿給艾莉莎,隻見她露齒而笑。


    「謝謝,會對女人百依百順的家夥可是方便到不行的工具喔。」


    「不要說這種會讓我感到後悔萬分的話。」


    我朝桌子瞄了一眼,一之江與小沙緒的可樂罐凝結著水滴。定睛一看,小沙緒滿身是汗地追著球跑,反觀一之江似乎從剛才便沒有移動過一步。這是什麽招式?一之江領域嗎?


    「咕嚕、咕嚕,呼哈!哎呀,別人請的可樂真好喝!」


    「你說得這麽坦然,卻不會感到不好意思,我覺得是個很大的問題。」


    「有什麽關係?因為你讓一位銀發美少女得到了幸福。這些幸福累積之下會形成羈絆,然後通往快樂的結局。」


    「原來如此啊……」


    快樂的結局是從微小的幸福堆積起來的。


    那是我頗為喜歡的一句話,所以讓我有些開心。


    「不過你現在隻是負責跑腿而已。」


    「我想也是——」


    唉,即使隻是跑腿,隻要能夠讓一之江、小沙緒以及艾莉莎多少感到幸福,那便是有正麵的意義吧。雖然痛的是我的荷包,但這趟旅行其實沒有花費半毛錢,所以三罐可樂已經算是很便宜了。


    「那麽,你不打算要求跟她交往嗎?」


    「喔喔,差點忘了。不把話說出口,心意果然還是無法傳達出去嗎?」


    「這是當然的。告白後又置之不理,也讓人很困擾。互換一下立場,這就類似『雖然喜歡文字,但不采取任何行動也無所謂』這樣。」


    「雖然很高興,但的確會煩惱到底該怎麽辦。」


    「對吧?」


    艾莉莎得意洋洋地抬頭看著我。這位少女很喜歡做出『露齒而笑』


    與『滿臉竊笑』一類的表情。如同學姊的『喵哈——』一般,有著獨特的個人色彩。


    「那麽,我果然應該要對她說『請跟我交往』嗎?」


    「應該會被拒絕就是了。」


    「什麽!?」


    被輕易否定的我,忍不住一臉正經地看向艾莉莎。


    「喂喂,萬人迷。首先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狀況吧。」


    艾莉莎感到傻眼地說道,並筆直地注視著我的臉。


    「仍保留其他人的答覆,隻顧著自己的感情進展,會不會太自私了?」


    「唔唔。」


    保留。


    艾莉莎的話深深刺進我的心坎。


    這麽說也對。我……唉,算滿受歡迎的。霧香總是欣喜雀躍地誘惑我,鳴央也願意在我麵前露出羞於見人的一麵。


    然後……


    「你不顧我的主人,跑去對那個七裏詩穗說『請跟我交往』,未免太不應該了吧。」


    她說得一點也沒錯。


    艾莉莎的主人——也就是我的表妹理亞,是第一個向我告白的女孩子。不,雖然霧香也有說過喜歡我,但理亞表現的是男女方麵的喜歡。


    「唉,雖然我家主人那種『這樣也無所謂』的想法也確實大有問題。不過七裏詩穗不是那種會跟無法清楚劃清感情的人交往的隨便女人。」


    「是啊。」


    艾莉莎的話坦白直接,所以更深深刺痛了我的內心。


    我停下喝茶的手,捂住胸口。


    「嗬嗬。唉,她也在等待你有所作為吧。從我的論點來看,受到歡迎當然是再好不過。站在女人的立場,我希望你能從中擇一,但男人的本能欲望,總是希望能選多少就選多少吧?」


    「很有道理的一番話,可是艾莉莎也是個普通女孩子吧?」


    「嗯,但我應該不算是單純的女孩子,而是夢幻美少女。」


    她得意地露出竊笑的表情,比起夢幻一詞,她看起來更適合豪爽這個形容。


    「夢幻美少女沒有被選中也沒關係嗎?」


    「我……因為我們是魔女,魔性之女可以不用去顧慮那方麵,隻需要靠高明的騙術欺騙對方。」


    刻意改用『我們』……應該是因為霧香也包含在內吧。


    靠高明的騙術欺騙對方嗎?這麽說來,我已經完全被霧香騙得團團轉,不僅對此感到高興,甚至還覺得無所謂。


    至今也曾經受到忠告要更加警戒霧香,實際上艾莉莎也是想要暗示這件事吧。


    可是……


    「魔女真可怕耶,我更想和你們當好朋友了。」


    「對吧?順道一提,我的友情可以靠金錢與食物換取喔。」


    「那愛情怎麽辦?」


    「請用有形的東西來表達你的愛吧。」


    艾莉莎俐落地把話題做了收尾。我想,她果然不適合當夢幻美少女,而比較像是個可以輕鬆往來的朋友。像這樣子交談,甚至會讓我忘了她是危險的魔女……


    「總之,現在的我就隻能奉上可樂,還請高抬貴手。」


    「原來如此,意思是我可以再要一罐嗎?」


    ……然後不經意表現出不留情的一麵。


    我隻能聳聳肩,從自動販賣機購買本日第四罐可樂。


    ◆2010-07-11t19:30:00 "siragasaki hotel table tennis room"


    「呼……咿……呼……呼……」


    筋疲力盡的小沙緒倒在桌球場的長椅上。


    「你輸了比賽,從此就是我的奴隸了。」


    「咦咦咦!?」


    小沙緒明明疲累不已,仍然嚇得跳了起來。我瞥見她的胸口泛著汗水,不過這不算是性感,而是一種健康的魅力。唉,我果然對女孩子的肌膚沒有抵抗力,所以才會緊盯不放。


    「喂,沙緒。好色男在偷看你喔。」


    艾莉莎看著我們,帶著竊笑地提醒。


    「咦?」


    小沙緒慌張地瞪視著我。


    「感謝招待。」


    「隻是因為這樣就被感謝了!?」


    我雙手合十膜拜,小沙緒頓時羞紅了雙頰,迅速緊緊包住胸口。嗯,害羞的少女果然好可愛呀。


    「是說,你要讓奴隸做什麽?」


    「那當然是無法說出口的各種事情。」


    「咦!?」


    臉色轉為慘白的小沙緒,急忙對艾莉莎投向求助的視線。


    「看來你隻能乖乖去當情色奴隸囉?」


    「四麵楚歌啊——!」


    艾莉莎毫不猶豫地站在情色這一方。


    「唉,像我們這種神秘美少女,就是對公主卷發少女做出性騷擾也很ok啦。」


    「哪有ok的道理啊!?」


    小沙緒對一之江的冷靜發言做出精準的吐槽。


    像這樣有其他人分擔我的吐槽工作真好。


    「和文字接觸就有可能發生攸關犯罪的事件,所以要多加小心。」


    「我明明沒做什麽事啊!?」


    「已經發生了男性向國中少女搭話的案件。」


    「那根本不算是什麽案件。」


    「可是,世上的確有隻是問路或是打招呼便被認為是犯罪的案例。尤其是像你這種一臉好色的男人千萬要格外留意。光是搭上擠滿人的電車便會立刻被逮捕。」


    「……這世界真是可怕啊……」


    因為她用平常的態度說話,聽起來莫名有說服力。


    「原來如此。跟這個男人一起搭客滿的電車,會讓自己的人生步向毀滅對吧?」


    結果小沙緒立刻當真了。


    這個國家也太無情了。


    「唉,那家夥被逮捕的話,我想主人會難過吧。」


    沒想到艾莉莎居然出麵為我緩頰。


    「所以,為了不被發現,應該把他監禁起來,調教成不會再用色眯眯的眼神偷看女人的男生。」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幫我說話!」


    我對艾莉莎吐了一句,隻見她嗬嗬笑了起來。


    話說回來,跟這家夥還有小沙緒相處在一起,似乎漸漸變成理所當然的狀況了,同時我也有股新同伴增加的喜悅。嗯。


    「那麽,既然艾莉莎會來這裏,想必是有什麽事吧?」


    「是啊,我感覺到了一些『預兆』。」


    艾莉莎像是在賣關子一樣,豎起一根食指。


    「嗯?有什麽危險的『lore』要出現嗎?」


    小沙緒抓住浴衣的胸口處,撐起了身體。


    「應該吧,我的預兆可是百發百中的。」


    「可靠性有那麽高嗎?」


    我曉得艾莉莎是掌管『預兆』的魔女。她與理亞邂逅時,曾對她發出死亡預告。不過,在成功改變命運的瞬間,便可以將預兆的意義扭轉過來。


    換句話說,艾莉莎的預兆是可以改變的未來。


    「所以說,你再這樣廝混下去遲早會死。」


    「我曉得啦。為了避免死兆成真,我正在努力著。」


    理亞夢見我倒在一片血海中。那也是艾莉莎讓她所看見的預兆……理亞為了避免預兆成真,試圖改變未來,而我反倒將她收為故事。所以,那個未來應該尚未被推翻。


    「唉,文字將會被我殺掉,所以請不用在意,繼續說下去吧。」


    「這麽說也是。」


    一之江簡短說完,艾莉莎也跟著簡短附和。即使我開口反駁肯定也會遭到無視,所以我選擇閉上嘴。


    「那麽,會出現什麽狠角色?」


    小沙緒的眼睛閃閃發亮。或許她對會有『lore』出現一事感到很興奮。話說回來,冰澄跟萊茵他們也在四處尋找『lore』。對於『half lore』跟『lore』而言,打敗其他『lore』提升名氣,同時也是可以提升存在感的機會。


    「剛才從黃昏到晚上,懸崖另一端的海麵上——開始出現了一陣詭異的霧氣。」


    「濃霧嗎?」


    我回想起我們所居住的城鎮『夜霞市』。由於位在海拔偏高的地帶,清晨會被一片濃霧籠罩。霧香曾經告訴我,這種帶著神秘氣息的地區容易流傳都市傳說。


    在霧中與霧香的對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但其實隻過了兩個月左右,真是讓人訝異。


    「對。『預兆』大多會透過這種淺顯易懂的方式傳遞出訊息。例如地震前夕出現地震雲,或是鯨魚被衝上岸邊。」


    「所以這次海麵上起霧也代表了什麽預兆吧?」


    「就是這麽一回事,按照至今的模式來看的話……」


    艾莉莎得意洋洋地賣關子。


    雖然我不清楚海麵上起霧是代表了什麽,但或許真的有可能是預兆。不過,艾莉莎光憑這樣便看得出是什麽預兆以及『lore』的類型等等,讓我由衷地感到佩服。


    「是瑪麗·賽勒斯特號嗎?」


    一之江也不管還在賣關子的艾莉莎,直接了當地說出了答案。


    「喔,被你搶先了呢。」


    「因為是類似瑪莉玩偶的名稱,我偶爾也會被那麽叫。」


    瑪莉小姐與瑪麗小姐嗎?話說回來,一之江的都市傳說中的確也有『瑪麗小姐』的說法。


    「瑪麗小姐怎麽了嗎?」


    小沙緒似乎老早解除警戒,打開胸口用手扇風。柔軟的胸部隨即映入眼簾,讓人無法分辨是有料還是沒料。這孩子未免太快就鬆懈了,對我來說,可以再次看見惹人憐愛的雪白肌膚,當然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於是我決定邊聽說明,邊享受偷看的樂趣。


    「關於這個瑪麗·賽勒斯特號——又稱為梅莉·賽勒斯特號事件,聽說是實際存在的;總之就是有同名的帆船在海上漂流。」


    艾莉莎閉上雙眼,開始得意洋洋地述說,於是我將視線從小沙緒身上移了回去。


    「然後有別艘船的船員發現那艘船,上船調查後,發現船上沒有任何人。」


    「無人船?啊,我知道了!這是幽靈船或是鬼船類的故事吧!」


    小沙緒似乎興奮不已,隻見她立刻將身體往前傾。


    拜此之賜,胸部的前半段也從敞開的胸口處微微露了出來。


    喂喂,這個角度也太妙了。如果我的視角再高一點的話,不是會看見小沙緒惹人憐愛(無誤)的禁忌之處嗎?


    不,身為男人不應該偷看。今後小沙緒或許會碰到想向對方說:「我是第一次讓男人看見裸體」的人。不,雖然不曉得現在有沒有,不過她的言行舉止還很稚氣,看來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要等呢。應該說,要是在這個年紀就給男人看裸體,我對母校的印象會跌落穀底。如果屬實,我勢必要到國中抗議才行。我現在終於體會到兄長或是父執輩的心情了。


    「從某方麵來說是那樣沒錯,但不會出現幽靈。」


    「什麽嘛。」


    看來她對幽靈很感興趣。我個人倒是產生了一種幽靈也是『lore』的假設。之後再請教看看一之江或是霧香吧。


    「是的,換句話來說,什麽都沒有這點,反而也是這個都市傳說的可怕之處。那艘船上沒有任何人,也沒有屍體。意思是說,那是一艘如假包換的空船。」


    「嗯嗯。」


    小沙緒開始入迷地聽著艾莉莎的話,又漸漸地忽略了敞開的胸口。喂喂,小妹妹,這樣真的好嗎?繼續入迷下去,我會變成俗稱的『第一次看到你裸體(應該說是胸部)的男人』喔。


    不,等等,一文字疾風。現在的我對小沙緒抱著親情一類的感情,我看她就像看妹妹或是女兒一樣。兄長與父親應該不包含在『第一次獻出裸體的男性』的範圍內吧?因為一出生大家都是裸體,也會一起洗澡。家人不包含在內應該不奇怪吧?


    話說理亞從小就因為潔癖的關係,所以我不曾跟她一起洗過澡。一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懊悔自己沒有這個經驗。雖然曾經在霧香洗澡時誤闖進去,但這個情況又有些不一樣。而且加上記憶有點模糊了,看得並不清楚。


    算了,管他的。我對小沙緒來說,應該是類似哥哥的存在吧,因為她是我心愛妹妹的搭檔呀——換句話說,說我算是她的大哥也不誇張。這麽一來,我就可以這麽想了吧:即使窺探了胸部前端的神秘光景,對小沙緒來說也不算數,換句話說,被我看也沒什麽關係吧?


    「沙緒,你好像對這個話題很熱衷耶。」


    「那當然!因為我可是實力高深的『lore』呢。」


    她得意地挺起胸部。反覆擺出前傾與後傾姿勢,讓我整顆心全懸在胸部上麵。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桃花源嗎?還真是個在妄想世界與現實之間享受的高難度精神遊戲。哎呀,我也提升等級了呢。嗯。


    「對了,文字。」


    「嗯,一之江,怎麽了?」


    我一麵認真思考,看向一之江——赫然發現匕首的尖端出現在我的眼球數毫米前。


    「做了一個好夢了吧?」


    那是將我所描繪的桃花源破壞殆盡的一句話。


    「你應該不會後悔吧?」


    「是的……是一場好夢……」


    我乖乖地說道。


    接著一之江的匕首就這樣刺進了我的眼睛………………


    bad end——


    為了避免上述情形發生,我挺直背脊,將視線從小沙緒身上移開。


    應該說會容許我到現在才開口,看來一之江也變得溫柔不少。或者其實她是在瞄準最具效果的時機?我想應該是後者吧,因為她可是一之江哪。


    「那麽,隻是一艘沒有人的船在海上四處漂流吧?哪裏跟『lore』扯得上邊了?」


    「你不會再繼續觀察沙緒了嗎?」


    「我已經做足了好夢。」


    在若隱若現的縫隙間掙紮……


    那是我最為快樂的時光,如同曆經一場美夢。當我看見短裙露出的內褲,因而感到幸運的同時,也會覺得愧疚。看見小沙緒胸部的那一天,我可能會在罪惡感的苛責下,心情低落地踏上旅行的歸程。


    「嗯?觀察我?」


    「我總覺得小沙緒會變得更加可愛。」


    「咦?是嗎?哇哈哈,你真是會看人耶!唔嗬嗬。」


    看見她用開玩笑來掩飾害羞的模樣,讓我的胸口一陣揪痛。


    啊啊,請你保持著純真的心地長大吧。


    「那麽,我們繼續回到正題喔。那艘船沒有任何人,也沒有屍體——到這裏沒有問題。可是,在無人狀態下漂流的瑪麗·賽勒斯特號的船長室,桌上卻擺著吃到一半的溫熱早餐,以及冒著熱氣的咖啡。」


    「咦?還是溫熱的嗎?」


    小沙緒再次毫無防備地眼睛閃閃發亮了起來。


    於是我再次站到自動販賣機前,購買了一罐可樂。


    「來,小沙緒。」


    「咦?奇怪?第二罐?為什麽?」


    「因為小沙緒很可愛。所以將那罐可樂好好拿在胸前,用雙手握著喝會更加可愛。嗯。」


    「是嗎?嗯——唉,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照你說的方法喝好了。嘿嘿嘿。」


    嗯,很可愛。


    然後很好騙。


    多虧她慎重地握著那


    罐可樂,天衣無縫地守住了胸口,我也終於可以集中在正題上。美夢到此真的宣告結束了。


    呼……不愧是理亞的搭檔,這能力真是可怕。


    「擺著溫熱的食物,表示船長不久前還在用餐嗎?」


    我立刻加入話題。


    「就是這麽一回事。聽說調理室仍開著火燉煮鍋子內的食物,船員的房間也有留下吃到一半的雞肉與燉湯。然後,在船上的航海日誌上留下了耐人尋味的一句話。」


    「耐人尋味的一句話……


    小沙緒緊張地用雙手緊握住可樂。


    多虧了可樂,才得以阻止她在無意識之中做出春光外泄的動作。


    「『12月4日,我的妻子瑪麗……』」


    「咦?瑪麗怎麽了嗎?」


    她一歪著頭,那一頭公主卷發便隨之搖晃。


    「沒有任何後續,隻有留下這段耐人尋味的話。」


    「嗚哇——真是不清不楚的故事耶!」


    沙緒向一之江抗議,一之江卻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變成『lore』的話會是什麽樣子?」


    「按照最常見的發展來說,『瑪麗』會出現,上船的人則會消失不見。這個情形下,瑪麗通常是從虛構的妻子所產生的,是純粹的『lore』。」


    「這是最常見的發展嗎?」


    按照故事來看,航海日誌上那句『我的妻子瑪麗……』的確讓人有想像空間。簡單做個揣測,容易想成『我的妻子瑪麗殺了船員』,所以才會變成最常見的發展。


    「『lore』會從愈多人相信的部分具現化而生。換句話來說,最傳統又常見的故事才會流傳開來。相反的,複雜的故事則會被遺忘,在無法流傳開來之下,最後消失。」


    「也就是說用簡單的方式比較容易講述故事吧?那麽,這類型的『lore』或許在這附近出現了也不一定?」


    「沒錯。唉,實際上無論是『瑪麗』出現的發展或是其他發展,對我們這個陣容來說都不足為懼啦。」


    艾莉莎露出一如往常的竊笑。


    隻要我們全員出動,區區一個『lore』的確不算什麽,或許隻有在場的四人便足夠了。這說明了我們現在的戰力無懈可擊。


    「應該說隻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仍雙手牢牢握著可樂的小沙緒,意氣風發地說道。


    「置之不理的話,或許會造成附近船隻與漁夫的困擾吧?」


    「可能會有普通人靠近,一上船便被殺害。」


    這麽一來,趁早去收服對方會比較妥當。


    「那麽,趕快連絡大家……」


    「我一個人就夠了啦!」


    小沙緒打斷我的話,並對我投以瞪視。


    「應該說,理亞、詩穗還有大家都因為昨天的種種,加上今天玩得很疲累,所以我想讓她們休息。」


    「沙緒這兩天不也忙得很累嗎?」


    「對我來說沒什麽大不了啦!」


    小沙緒這麽回答艾莉莎之後,惡狠狠地瞪著一之江。


    「而且我不想輸給瑪莉玩偶!」


    她還是老樣子,對一之江懷抱著競爭心態。


    反觀一之江仍是一副處之泰然的態度。


    「雖然是我一人出馬便可以輕鬆解決的『lore』,但既然沙緒都這麽說了,我退讓也沒有關係。我也很期待你早日成為身經百戰的故事。」


    「是、是呀。以後我都要讓你坐冷板凳了!」


    「雖然你的幹勁十足,但還是要有人從旁監視。所以,文字,你跟她一起去吧。」


    「唉,我想也是。不用一之江說,我也打算跟著她去。」


    雖然曉得小沙緒是十分強大的『half lore』,但隻有一個女孩子還是令人擔心。若是因此身受重傷,理亞也會十分難過。


    「咦——我不要啦!」


    「剛剛在桌球比賽輸給我,你現在應該是我的奴隸才對。」


    「唔唔。」


    嗯,在這種地方不留情麵也很有一之江的作風。說到底,她或許也對小沙緒放不下心吧,但她卻不打算表現出來。


    「另外,小沙緒,我也有條件。」


    「唔——什麽啦。」


    她一瞬間鼓起腮幫子,嘟起嘴唇。


    「你要向理亞說過了才能去。然後,她說不行的話,要立刻死心。懂嗎?」


    「咦?啊,可是……」


    她苦惱地遊移著視線。


    哈哈——果然是這樣。


    「我明白你想要向理亞稟告『lore已經被自己收服』,讓她驚喜的心情。因為理亞真的很喜歡小沙緒……但如果知道小沙緒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遭逢危險,反而一定會惹她生氣的。」


    「唔……唔——……有可能。」


    「你想要好好表現的話,就好好得到她的允許,然後打勝戰凱旋而歸。雖然她同樣會擔心,但我想你至少可以獲得理亞的大力誇獎,她也會給予擁抱。」


    「嗯……是嗎?說得也是。我也不想讓理亞困擾。」


    她如此懂事也是深受理亞喜愛的原因吧。


    仔細一看,艾莉莎露出一臉竊笑,一之江的嘴角也有些上揚。


    「雖然我非常不想跟你一起去!唉,嗯。你可要感謝我喔!」


    「喔,那麽我隻是跟著你去,什麽事都不管喔?」


    「沒錯、沒錯。你坐在觀戰席仔細欣賞我的活躍吧!」


    看著滿麵笑容的小沙緒,我下定決心要極力避免讓這孩子碰到危險。


    「那麽,我立刻去找理亞!」


    「我也一起去向她說明吧。」


    「好,快走吧。」


    小沙緒立刻帶著艾莉莎跑了出去。


    聽著拖鞋的響亮腳步聲逐漸遠去,頓時一股覺得『年輕真好』的老年人心情油然而生。


    「可是,真的不需要全部人一起去嗎?」


    我對這件事感到在意,於是試著向一之江確認。


    「『lore』沒有所謂的絕對。連我隻要稍微大意,就有可能會中招消滅。」


    一之江說出與剛才截然不同的話。


    「既然如此……」


    「所以,才希望那個容易大意的沙緒能夠進步。我想理亞也會明白我的用意,為了今後的戰鬥著想,必須讓她有所成長才行。」


    「……原來是這樣嗎?」


    今後的戰鬥。


    我頓時憶起在白天遇見的小社。


    「『諾斯特拉達姆士的大預言』,是個相當危險的存在。」


    「也對。我明白為什麽艾莉莎的預兆中,隻有我一個人倒下了。」


    一之江用冰冷冷的視線看向我。


    「因為依照我的想法,應該就是不希望大家死去或是消失。既然隻要一展開戰鬥,便會有害大家死去或消失的可能性,而我不希望大家死去,所以最後會選擇獨自迎敵。」


    「真是愚蠢的想法。」


    「我想也是。」


    麵對一之江尖銳的回應,我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預兆的內容是我落得戰死的下場。所以,雖然會害怕與不安,但我想要跟大家一起奮戰。如同我將理亞收為同伴時所說的——這才是所謂的同生共死。至少我還有著這樣的決心。」


    我用力緊握住拳頭。


    愈去思考,手似乎也會跟著顫抖起來。


    小社……『諾斯特拉達姆士的大預言』是多麽強大的敵人,我尚未確切感受到。但是透過學姊體內的『管理員』的決心,可以想像得出是相當可怕棘手的敵人。


    畢竟對方可是『恐怖大王』。會害怕是理所當然的。


    「文字。」


    一之江輕輕握住我顫抖不已的手。


    「你沒有忘記要殺了你的人是我吧?」


    「嗯?」


    「你還在我的『lore』故事中。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回過頭,然後殺了你。因為這就是我的『lore』……」


    話說回來的確是這樣。


    一之江的『lore』曾經追殺著我,並將我逼入絕境。


    因為在最後的『隻剩下回過頭』的階段時被我抱住的關係,最後就被含糊帶過,但這家夥的故事尚未結束。


    也就是說,我是被追殺的受害者。


    一之江仍是想要殺死我的『lore』。


    「要殺死你的人是我,所以,你不會死的。」


    一之江的眼神透出一股溫柔。


    因為她用非常迂回的說法。


    意思是:「我會保護你的」。


    「說得也是。畢竟你都在我背後刺了那麽多刀了,結果我還是沒死。」


    「我有許多可以不殺死對方來讓對方痛苦的方式。」


    「瑪莉玩偶真可怕耶。」


    「是的。無論你會和多少『lore』交戰,最後會殺死你的人終究是我,這一點我絕對不會退讓。」


    被這麽斬釘截鐵地一說,讓我的內心舒暢多了。


    我跟一之江的關係,既不是朋友,當然更不是戀人。


    從這家夥眼裏來看,我是她的獵物。


    而我的立場則是不斷從這家夥手中逃出的犧牲者。


    因為這一層奇妙的關係,一之江才會一直守在我的背後。


    她一直保護著我的背後。


    「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麽事,請你一定要小心不能死在其他家夥的手下。」


    「我明白了,我會小心不讓一之江以外的人殺了我。」


    「很好。」


    如果這個關係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雖然形容起來很駭人,但我覺得有這種關係也不錯。


    是的,我不得不這麽認為。


    「好了,嬌羞時間到此結束。」


    「果然是嬌羞時間嗎?」


    「唉,因為你最近有點負荷過量。如果因為壓力太大而從沙緒開始偷襲可就不得了了。」


    「才不會咧!?應該說為什麽還特別指定小沙緒?」


    以偷襲的角度來看,小沙緒可是和性感沾不上邊的女孩子。


    我的確覺得她很可愛,但用這種眼光看待她的瞬間似乎便構成了犯罪。


    「因為她是無防備又純真的女孩。或許你會把頭探進她的跨下,大喊著好想聞好想聞喔。」


    「未免太變態了!」


    應該說那是什麽情境啊。


    「不能因為兩個人去挑戰『lore』就頻頻對她性騷擾喔。她可是很容易產生陰影的年紀。」


    「唔唔……這個我會注意的。」


    「懂嗎?也禁止在不可抗力下吃她豆腐。」


    「……我會注意。」


    為什麽要對這件事百般叮嚀?而且不可抗力就不是我能控製的吧?身旁都是美少女的小說主角們,一定會不斷在不可抗力下吃到女生豆腐,我本人遭遇的機率也相當高。雖然不曉得算不算是不可抗力,但霧香也會經常誘惑我。托她的福,我已經變得相當擅於忍耐了。


    「總之我會注意,如果碰到了,我也會避免傷害到她。」


    「唉……」


    她錯愕地歎了一口氣。


    「唉,如果沙緒意識到自己被視為情色對象後,或多或少對男人感到警戒心也是好事,所以我沒有對這件事很在意。」


    這家夥似乎篤信我一定會做出什麽色色的事情。


    「我在意的是這次的『lore』。」


    「嗯?」


    一之江刖食指抵著嘴唇,擺出思考的姿勢。


    「按照剛剛我們討論的情況來看,這次的『lore』其實很弱小吧?」


    「這隻限定『瑪麗·賽勒斯特號』是『lore』的情況,按照往例,幾乎沒有特別厲害的。而且已經調查過這附近,並沒有『lore』出沒的蹤跡。我認為這次出現的應該是剛誕生的『lore』。」


    「既然如此,是什麽讓你在意?」


    一之江不回答我的問題,隻是逕自地凝視著虛空。


    這個模樣更突顯了她那份帶著透明感的美麗。


    一開口盡是奇妙發言,或是全麵發揮毒舌功力,像這樣在思考的時候則會散發出一股知性美少女的氣息。


    「我在意的還是時機吧。」


    「時機……是指會在我們在這裏的期間出現嗎?」


    「是的。成功攻略七裏詩穗,同時將『千禧年危機』與『管理員』的『lore』收為夥伴。但因此也讓最棘手的敵人『諾斯特拉達姆士的大預言』破繭而出。在這個時機點上突然出現的『lore』……讓我感到在意不已。」


    「是『諾斯特拉達姆士的大預言』……小社所設計的嗎?」


    「可能性不是零。」


    我回想起小社在白色帽簷下露出的笑容。


    她說今後也不會停止發送『d-phone』。


    這應該代表『lore』會繼續增加下去的意思。


    ——眾多『lore』將『諾斯特拉達姆士的大預言』視為敵人。現在她的作為是在為自己樹立敵人……會是這種意思嗎?


    「她擁有『毀滅屬性』。」


    「『毀滅屬性』?」


    又冒出一個我喜歡的單字。


    「『世界即將毀滅』——隻要這類傳聞流傳得愈廣泛,她便會變得愈強大。世界上的某處發生災害、世界上的某處掀起戰火、世界上的某處蔓延著大規模的病毒——隻要發生這類『許多人喪命』的事件,在場的人便會開始談論起她。」


    一之江講到一個段落,抬頭看向我。


    「比方說——『世界的末日到來了,諾斯特拉達姆士的大預言所預告的一定是指現在的狀況!』之類的。」


    我不是不明白那種心情。


    對於在場的人來說,『世界』等於是自己所生活的周遭環境。所以生活遭到威脅,就形同世界末日降臨。


    「因此,她不會輕易消失,是隨時會被流傳而複活的存在。因為至今封印在七裏詩穗體內的『小社』,就單純隻是發送『d-phone』的存在;然而,她今後則是為了四處散布自己的傳聞而發送『d-phone』。為了盡可能促成『毀滅屬性』——悲劇性『lore』的誕生。」


    原來小社可能抱有這種企圖嗎?


    「今後會有更多的『lore』誕生嗎?」


    「是的。應該也會出現因為害怕遭到消滅而到處滋事的『half lore』。」


    聽到害怕遭到消滅的『half lore』,我立刻想起小沙緒。


    在我透過夢境窺見的記憶之中,她在剛轉學過來的第一天就試圖襲擊理亞。


    因為她抱著不這麽做便會消失的恐懼。


    即使是喜歡的人。不,正因為喜歡,才不得不動手襲擊。


    麵對『half lore』的生存方式……我感到非常痛心。


    「文字。」


    我在不知不覺中又緊握住拳頭,這讓一之江輕聲提醒。


    「不要焦急。」


    「……我曉得,就算我幹著急也不能改變什麽。」


    我想要盡可能拯救那些『lore』。


    因此,我必須阻止小社


    。


    然而,現在的我去與她交戰的話——勢必會像預兆顯示那樣戰敗死去。


    雖然感到焦急,但焦急也不能解決事情。正因為如此——


    「所以要支援像小沙緒這樣的孩子,讓我的故事變得更加強大才行吧?」


    「沒錯。如果你總是依靠像我這樣的最強『lore』,是不會成長的。」


    「唔唔,我會銘記在心。」


    我的確每次都依靠一之江。


    必須偶爾不借助一之江的力量,自己好好努力才行,嗯。


    「呼——有好多事情要做,時間卻顯得好少啊——」


    「唉,請好好加油。我要趁機放鬆一下。」


    不去依靠一之江,就等於讓她放鬆嗎?


    「好,我會努力讓你可以盡情放鬆。」


    「就是這股氣勢。首先請先變強,強到能用桌球贏過我吧。」


    「喔。」


    不曉得小社會帶來什麽樣的『lore』。這次的『lore』或許是受到她期待的特別敵人。所以,我絕對不能鬆懈——要盡全力支援小沙緒。


    我再次緊握拳頭,這次不是因為焦急或是不安,而是充滿了幹勁與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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