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表妹的去向,劉子遙感覺自己功德無量,如果表妹在永春這邊能學好,自己也算給表弟以及姨父姨母有個交待。


    妻子卻不這麽認為,她覺得表妹玩性十足,才在家裏呆那麽一會,自己對她還沒怎麽引導,她哪會這麽快老老實實去上班的,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那麽勝利。


    劉子遙表麵上願意表妹住在自己家裏,其實心裏十分不願意,他總感覺表妹會帶壞妻子,表妹在省城換了很多個男朋友,雖說現在男人沒什麽信仰,但表妹的情況錯的肯定不全在男方那邊,一個巴掌拍不響,談四五個都是男方的錯,怎麽負心人全讓她撞上了?


    沒這麽巧的吧?所以劉子遙不想表妹與妻子混在一起,給她找了份工作讓她暫時離開家裏一會。


    劉子遙說:“你隨她去吧,工作之中讓體驗一下民間疾苦對她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表弟在省城聽說自己妹妹被劉子遙安排上班去了非常高興,在電話一再對劉子遙表示感謝,自從他家裏出了事後,很多親戚對他們家落井下石,劉子遙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願幫忙,表弟心裏感動。


    劉子遙說:“我們是兄弟啊。”


    這事沒過多少天,很快傳來表妹在永春有了新男朋友的消息。


    劉子遙實在想不到表妹人長得冰雪聰明,在這方麵卻如此不檢點,離上個分手的男朋友還不到半個月,她便又有了新男朋友。


    想著表妹對上一個男朋友說我會守候你一生一世才沒多久,這會又跟這個男朋友說我會守候你一生一世之類的,早些天她在劉子遙家裏還表示隻愛之前的那個男朋友,大有非之前的那個男朋友不嫁不可,還反駁劉子遙不懂女人之情。


    這半個月時間不到便另立賢主是怎麽回事?


    要不是表妹說要還自己的錢,劉子遙暫時真不想看她。


    到了表妹男朋友租得房子裏,劉子遙發現表妹前麵鼓起來的那兩個東西仿佛又變大了一些,仿佛要裂衣而出,真是辛苦他男朋友了。


    劉子遙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一個男朋友才談幾天時間而與,便搬來與他住在一起,可見表妹在這方麵上的大有作為。


    表妹說:“表哥,我現在很幸福,你看到了嗎?”


    劉子遙說:“我看到了,你每談一個男朋友剛開始的時候都很幸福,不過不是幸福的幸,是性別的性吧?”


    表妹推劉子遙一把,輕罵說:“討厭,你們男人就這樣。”


    劉子遙說:“你不說還我錢嗎,給我啊,等會我還有事呢。”


    表妹說:“你這麽不想見到我嗎,還是現在看我幸福在那羨慕嫉妒恨?”


    劉子遙說:“你幸福當然會祝福你,可是我等會真有事。”


    表妹說:“一起吃頓飯吧,他等會就回來。”


    幸虧眼前這個是自己表妹,如果是自己親妹妹,他非要當場滅了她不可,哪有這麽糜爛的,好歹先逛幾個禮拜街看十幾場電影再談住在一起的事嘛,劉子遙這時哪有心情跟她一起吃飯,於是說:“不好吧,是你的男朋友,我們又不認識,你把錢給我,我立刻消失。”


    表妹說:“等會他回來你們就認識了,我還想你帶帶他呢,他這人沒什麽出息,你懂得那麽多,希望你能教教他。”


    看表妹一副情比金堅的鬼樣子,劉子遙表示無話可說。


    熬了半個多小時,表妹的男朋友終於回來了。


    劉子遙看了看眼前那叫馬長勝的家夥,實在招呼都不想跟他打,隻見那叫馬長勝的家夥穿得像個叫化子,身高大概隻有一米五多一點點,還理著個光頭,職業是在一家物流公司搞搬運工作,非常盛氣淩人,一副上天不給他此卻了他彼的模樣。劉子遙不明白表妹怎麽看上這麽個男人,那家夥除了比較有勁之外應該沒有別的長處。


    不過劉子遙一想表妹現在處於寂寞期,這個時候隻要是個男人她可能都會要,她已經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況且是馬長勝這麽個有勁的男人。


    孰料不說話不知道,原來馬長勝自稱熟讀二十四史,雖說隻念完初中,但自視甚高,對所有事情都不屑一顧。馬長勝對所有事情不屑一顧。


    當然馬長勝對劉子遙也不屑一顧,他總把跟自己說話的人當文盲,意思是他是熟讀二十四史的,我與你們說話是你們的容幸。


    馬長勝每說一句話,他都會帶上一句我認為怎麽怎麽樣,譬如說台灣誰誰誰怎麽怎麽樣,美國總統怎麽怎麽樣,完全是一副山太王在山寨裏指點江山的模樣,仿佛運籌帷幄,手到擒來,沒有什麽事在他手裏是搞不定的,什麽美國啊,什麽俄羅斯啊在他眼裏就是個屁。


    劉子遙有點受不了,他還見過這個年紀就熟讀二十四史的,也沒見過這麽囂張跋扈的,他忍不住說:“你說熟讀二十四史,我問你王安石變法的內容是什麽?”


    馬長勝不說話,顯得很不耐煩。


    劉子遙說:“張居正的變得法叫什麽法?法的內容有哪些?他的政治主張有哪些?”


    表妹在一邊聽著,仿佛覺得劉子遙提得這些問很幼稚,這麽簡單的問題怎麽可能難倒自己男朋友呢。


    馬長勝不耐煩地答說:“我不想說。”


    劉子遙說:“你不是說你熟讀二十四史嗎,你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啊?”


    馬長勝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誰想說,我問你你知道張居正的孫子的外甥叫什麽?”


    劉子遙說:“哎呀我的天啊,我的問題跟你的問題不是同一個級別啊,你弄些路人甲的問題那才是真的雞毛蒜皮。”


    馬長勝說:“你的問題不是路人甲嗎?”


    劉子遙說:“你不會認為王安石變法在整部宋史裏麵不重要吧,還有張居正的變法在整部明史裏不重要吧?”


    馬長勝說:“重要又怎麽樣,有比趙匡胤和朱元璋重要嗎?”


    劉子遙說:“你讀得所謂的二十四史不會是兒童漫畫版的吧,就知道一些人名?”


    馬長勝說:“漫畫有些也是曆史。”


    劉子遙笑了,他隻能結束二十四史的討論,因為跟一個讀漫畫隻記得幾個開國人名的人沒什麽好探討的。


    表妹卻希望自己男朋友與劉子遙做朋友,在一邊不停撮合,她以為自己男朋友真有才華,她希望自己男朋友可以借助劉子遙施展抱負。


    劉子遙心想馬長勝要施展他的才華,讓他上梁山比較合適,因為他的水平跟水泊梁山差不多,無非就是那種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銀之類的,要不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之類的,打完了土豪,田地就全是他的了,別的人連根毛都分不到。


    表妹簡單地做了幾個菜,馬長勝食之無味。


    在馬長勝眼裏,劉子遙對時事新聞的了解隻能算半桶水,但半桶水總比表妹那種一粒水都沒有的強。馬長勝先是數落了大半個地球上的國家是壞蛋,然後罵美國不是好東西,說它喜歡欺負小國,對全球實施霸權主義,到處侵占人家的石油。


    劉子遙表示無話可說。


    馬長勝把美、英、法、德、俄、日一個個罵了一圈之後,他開始罵台灣、香港跟澳門,然後是新加坡跟韓國,幾乎沒有一句是好話,全是髒話,一番話下來不操幾十句娘就渾身癢癢,好像那些國家的人與他有殺父之仇一樣。


    罵得差不多了,馬長勝開始罵中國,罵中國不會交朋友,不知道合縱連衡,不知道結交盟友對抗美國,總之越到後來,中國在他眼裏也連坨屎都不是,真不明白他的立場到底在哪裏。


    埋怨了十幾分鍾,劉子遙總算明白他的立場,他的立場其實就是他自己,就像呆在山寨的山太王,除了他自己別人什麽都不是,整個地球在他眼裏都是一陀屎,他認為隻要讓他上,他就可以打翻美國跟日本,他就可以稱霸全球。


    劉子遙一句都聽不下去了,表妹卻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問,仿佛在看著偶像在嘔吐一般。


    差不多了劉子遙表示有事要先離開,馬長勝沒有挽留,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學識足可以折服對方,因為他在那家物流公司的搬運工中確實比較有名氣,以至於他們那幫搬運工都有吞天吐地之誌,盡管有時候他們連工資都拿不到。


    表妹還打算多留劉子遙一會,所以不急著還劉子遙的錢,劉子遙無所謂,他原本就不指望表妹還自己錢。表妹急了,她追出來說:“怎麽樣?你覺得我男朋友怎麽樣,有學問吧?”


    劉子遙說:“沒什麽感覺。”


    表妹說:“你們剛才不是很聊得來嘛,你們多聊聊嘛,可以相互學習。”


    劉子遙說:“他那種迎闖王不納糧的東西就沒必要學了。”


    表妹說:“什麽?”


    劉子遙說:“你下次沒事多看一下《水滸傳》,你男朋友的水平跟水泊梁山差不多,但下次千萬不要再對外宣稱熟讀二十史,否則被人笑話,《水滸傳》可不是二十四史,再說他有沒有讀過都是個問題。”


    表妹看著劉子遙說:“你不喜歡他嗎?”


    劉子遙愣了一下,他看著表妹說:“這……這很明顯啊?”


    表妹說:“你為什麽不喜歡他?”


    劉子遙說:“他還是那種迎闖王不納糧的思維模式,其實就是山太王的思想。現在都什麽時代,還想著這些事,這人特別沒意思,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他,不要饑不擇食。”


    表妹說:“我知道了,你這是在嫉妒他。”


    劉子遙說:“我嫉妒他,開什麽玩笑?”


    表妹說:“你嫉妒他的文采比你好,口才比你好對不對?”


    劉子遙說:“他那怎麽能叫文采,讀了幾本兒童漫畫就叫有文采,那文采也太不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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