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孩子還在熟睡,劉子遙高興地說:“你的孩子好可愛啊。”


    那女人說:“對啊,我兒子從小就這麽乖。”


    劉子遙四周看了看,其實眼前這房子又窄又舊,還很潮濕。


    那女人說:“你走吧,這個世界苦命多的去,你幫得了這個,你幫不了那個。今天這事就算了,我不怪你撞我,你也不要怪我害你損失那麽多錢。”


    劉子遙說:“你把銀行帳號給我吧?”


    那女人說:“不用了,你幫得了我一時,也幫不了我一世。這麽長時間,我還不是一個人熬過來了,沒事的。”


    劉子遙說:“我是不想你再去做賊。”


    那女人說:“通過這次,我不會了,人也有羞恥之心,廣場上那麽多人看我當場被抓,我哪還臉再去偷。要不是為了這孩子,打死我也不會去幹那種事。”


    劉子遙說:“這樣吧,你以後不要再去幹那個了,我替這孩子買點東西來。”


    那女人說:“真的不用,這麽久我一個人都熬過來了,我不需要別人施舍,我一個人能撐下去。”


    劉子遙說:“你是在跟那個離開的男人賭氣還是在跟這個社會賭氣呢?你就算賭贏了,可憐的也隻是你的孩子。”


    這話一下擊中那女人心裏的防線,看著熟睡中的孩子,那女人突然流淚,她覺得孩子跟著自己可憐,自己要經常跑出去謀生,這麽小就經常沒人照顧,沒人愛。


    看那女人不說話,劉子遙走到一邊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女人的身份證,上麵寫著她的名字叫著周雲秀,出生於1984年12月22日。


    劉子遙回頭看了看那女人,說:“你別過分悲觀,人生有時候就是命,我是這樣想的,你選帶這個孩子一兩年。這兩年養孩子的生活費我會陸續給你,差不多的時候你就把她送去托兒所學習,然後你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或者你實在慚愧,你現在也可以找份兼職做一做。”


    周雲秀低著頭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麽。


    劉子遙說:“你也別覺得有什麽,你如果今天要訛我,像你說得一樣,我也照樣說不定要付出十萬八萬的。所以養這孩子幾年,也花不了什麽錢。這樣吧,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


    過了一天,劉子遙下班之後果然去找昨天那個叫周雲秀的女人。


    劉子遙現在也沒什麽錢,除了日常與妻子的生活開支之外,幾乎沒什麽錢,這次劉子遙給周雲秀帶去一張卡,卡上有三萬塊錢。


    周雲秀剛開始不接,覺得這麽大筆錢她哪敢收。


    她是窮怕了,這段日子她從沒見過這麽大筆錢。


    劉子遙說:“我說了是為這個孩子,不是為了你。”


    周雲秀這才收下。


    想到自己的孩子,周雲秀就覺得什麽苦都可以吃,她甚至願意接受施舍,況且劉子遙不是施舍。


    接過劉子遙手裏的卡,周雲秀便開始脫衣服。


    她這一天穿著一身白色的低胸小短裙,要脫也沒什麽好脫的。


    劉子遙正感覺眼前女人這一天怎麽這麽漂亮來著,要溫柔有溫柔,要身材有身材,他從沒想過眼前女人換下之前作案的衣服之後,竟如此漂亮。


    看眼前女人要脫掉身上的低胸小短裙,劉子遙一時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他說:“你要做什麽啊?”


    眼前女人溫柔地看著劉子遙說:“我是心甘情願的,讓我來服侍你,包你滿意。”


    劉子遙趕緊抓住她的手說:“別別別,不……不要。”


    眼前女人看著劉子遙說:“你不喜歡嗎?”


    劉子遙說:“不是,我……我成家了。“


    眼前女人說:“我跟你家裏的女人不一樣,我一定會比她做得好。”


    劉子遙後退一步說:“別別別,你還是收起來吧。”


    眼前女人說:“我現在是不是好醜了,讓你這麽沒興趣?”


    劉子遙說:“絕對不是,我隻是真心幫你的,不求回報。”


    眼前女人說:“之前有好幾個男人也說要幫我,但我看他們隻想要我的身體作為回報,我就拒絕了。”


    劉子遙說:“你拒絕是對的,那些人不是好人。”


    眼前女人說:“可是你卻拒絕了我。”


    劉子遙替眼前女人把衣服穿上說:“我是真心幫你的,不求回報。”


    眼前女人說:“你想要的話,什麽時候來我都可以給你,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劉子遙說:“別,我真的……真的不適應這個,你別這樣。”


    眼前女人收好自己的道具,然後說:“那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啊。”


    周雲秀的經曆很簡單,高中畢後便到了永春打工,因為沒有一技之長,一直沒有進展,到處磕磕碰碰,到了二十五六歲還沒有穩定下來,當中他做過服裝工廠的女工,做過機械廠的倉管,做過家具的跟單。


    本來家裏給她介紹了個對象,但她不合適,於是再次偷跑到永春打工。


    之前周雲秀在一次工廠年底聚會的時候認識了永春一個本地的男人,那男人雖談不上一表人才,但頗有愛心,對她照顧有佳。


    周雲秀剛開始沒有動搖,覺得自己雖說年紀大了,但也不能太隨便,可時間一長,她開始對那個男人有些好感。


    到了二十八歲那年,她也沒有等到自己所謂真正的白馬王子出現,她感覺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白馬王子,於是嫁給他。


    剛結婚之時,那男人對周雲秀和當初對她一樣,無微不至,可時間一長,那男人感覺有些煩膩。


    周雲秀能贏得那男人的心完全靠的是比較保守傳統一招,加上她受得教育隻有高中,對社會上什麽時事政論也提不出獨特的見解,還隻是當初的小農思想,一心隻想著家庭的鎖事以及未來教育孩子之事。


    很快那男人開始疲憊,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


    本來那男人勸周雲秀把孩子做了,說把孩子生下來隻會帶來煩惱,但周雲秀的思想比較保守,離婚後還把孩子生下來。


    一開始的時候那男人給周雲秀留了些錢,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錢早被她與孩子花光,光生孩子在醫院都花了一大筆。


    周雲秀對那男人沒過多的厭恨,覺得緣分已盡,隻怨自己命苦,於是她學會了到超市偷東西。


    第一二次周雲秀到超市隻偷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後來慢慢地開始偷大件的,有一次到一家超市偷孩子的嬰兒服被抓住,還是她裝可憐才逃過一劫。


    等被劉子遙撞到的這次,她已經是第二三十次偷盜了,當中被抓過幾次,她不是裝可憐逃過就是把東西全部買下來逃過。現在商場越來越嚴,偷一罰十的規矩她也不是不知道,但她有些東西實在買不起,譬如說孩子的奶粉。


    她也很想親自用奶水喂養孩子,可憐現在的食品十分不安全,沒有地溝油還有數不清的劣質油,蔬菜有些也有毒,她竟然一滴奶水都沒有。


    孩子太小又不能吃米粉,她隻能去偷奶粉。


    至於周雲秀自己,她自己的生存環境她無所謂,她租了個幾百塊的房子住,鍋碗瓢盆全是之前自己老公留下來的。


    本來之前的老公還留了些錢給她,但生一個孩子下來她幾乎變得一無所有,還得去偷才能維持最基本的生存。


    有一次因為偷出了事,有超市的人還找上門來,那次左鄰右舍的人都看見了,於是周雲秀變得更加無人問津,右鄰右舍沒人管她的死活,盡管她即便不偷,他們也不管她的死活。


    偶爾上門來所謂提供的幫助的,都是來買的,他們看周雲秀還有些姿色,身上的道具還可以用,他們願意對她提供幫助,但前提是得幫他們解決他們的需求。


    周雲秀很厭惡,一律全部絕拒,有一次有一個男人實在忍不住了,要想硬來,結果被她打傷。


    之後上門找她的男人就變得很少了,甚至沒有了。


    現在劉子遙替她解決了最困難的問題,她已無欲無求,每天呆在家裏帶著孩子做些縫縫補補的兼職,非常節省,但心情愉悅,感覺世上還是有好人。


    一個人絕望,不在於物質上的匱乏,物質的匱乏可以克服,但人情的匱乏卻無法克服,人類是群居動物,當一個人感覺四周人情冷淡、漠不關心之時,便會產生的絕望處境。


    之前自從丈夫離開之後,周雲秀獨自撫養著個孩子一直被人不聞不問,左鄰右舍對其形同陌路,要不是有個可以相依為命的孩子,真不知周雲秀會變什麽樣子。


    劉子遙不打電話給周雲秀,周雲秀從不主動找劉子遙,因為她覺得劉子遙是大忙人,自己不但是個拖油瓶,還幫不上他任何的忙,她隻覺得現在生活充滿希望。劉子遙在電話裏道:“你如果遇到什麽想不通的事,不知怎麽解決的時候,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多個人多份主意。”


    周雲秀這時當然沒什麽想不通的事,她一個人躲在醫院生孩子是她最困難的時候,當時沒人照顧她做月子,因為沒錢交住院費還被醫院裏趕了出來。


    她在那段時間確實想過死,想過結束自己的一生,感覺為什麽在這塊土地上活著的人總是那麽痛苦,自己父母辛苦了一輩子,到死都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


    現在自己又重複著父母那時的生活。


    看著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周雲秀實在不忍把他送走,自己死了,他一個人留在世上會有多麽的孤獨?


    最終周雲秀咬著牙熬了過來,自己不能死,她要陪著孩子。


    那麽艱難的一段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劉子遙解決了她經濟上的問題,還有一個像劉子遙一樣的朋友,她已經沒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了。


    劉子遙看周雲秀知足者長樂,沒什麽野心,感覺她跟之前的林超平的性質有些類似,隻要扶她上了正軌,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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