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外婆家被寄養的那些年,劉子遙有時候覺得有時候是該與他好好暢聊一番,莫曉扇也不介意,她是個比較傳統的女人,有客人在,暫時沒有那種脫光肉淋淋的場麵。


    她見劉子遙與小虎表弟在一邊下起跳棋,她忍不住要加入。


    三人隻安安靜靜地下了一盤跳棋,樓上便傳下吵鬧聲,位置就在小虎表弟房間正中的上麵一層。三人剛開始沒在意,沒過一會,上麵那些人開始起哄,在劃拳,然後空酒瓶霹靂叭啦地掉在地上,一個接著一個,吵得人十分浮躁。


    小虎表弟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說:“都十點多了,這群人怎麽都這樣啊?”


    劉子遙說:“可能他們工廠明天放假,在喝酒慶賀。”


    小虎表弟說:“十點了,這幢樓的住戶都要睡覺了,他們怎麽這麽沒素質的。”


    劉子遙也覺得樓上那群人實在玩得有點過分,要慶賀就到飯店去慶賀,在這種出租房內有什麽好慶賀的,況且現在已經快晚上十點鍾了,很多人要即將就寢。劉子遙說:“你給房東打個電話,這個事由他出麵好一點。”


    樓上那幫人現在才開始,不知要吵到幾點,這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麵有好幾次,吵鬧地像辦喜酒一樣,隻不過前麵幾次都隻鬧到晚上十點左右便散了,不像這次十點了才開始。


    小虎表弟趕緊給房東打電話,房東在電話裏說他在外地,沒在永春,不過他說他會打電話上去質問那個住戶怎麽回事。


    等了十幾分鍾,樓上的吵鬧聲一直不斷,而且還滲雜著大量的腳步聲,看起來他們不下七八個人,這種廉價的出租房本身空間不大,如果一次性有七八客人,別說擺下了飯桌,不擺下飯桌都要額頭碰到額頭了。


    小虎表弟看樓上的聲音有增無減,他又給房東打電話,這會樓上仿佛更過分了,竟然用麥克風唱起歌來:“你好像春天裏的一幅畫,畫中是天山的紅桃花……畫中呀是不是你的家,朵朵白雲染紅霞……。”


    如果樓上唱得好,可能還暫時不會有人反對,可惜那幾個家夥明顯是糟蹋了那首歌,唱得像不停地把臉盆摔在地上一樣,完全不堪入耳,很快引來住小虎表弟旁邊一間的在窗戶口朝上麵破口大罵。


    樓上的家夥依然不理,他們聽不見,即便聽見了他們也不理會,再者房東剛給他們打過電話,他們照樣我行我素,覺得我住這出了房租,房東管不著,再者房東也不住這,吵不到房東。


    房東在電話裏的意思是說他們知道了,他們明天休息,所以他們約到一起吃頓飯而與,很快就會走的。


    小虎表弟說:“很快啊,都十點半了,他們現在還在唱歌呢,還讓不讓這幢樓的人睡覺啊。”


    房東說:“我過會再給他們打電話。”


    這麽晚了房東當然不會再打電話了,他建那麽高一幢房子,收得也隻是一些廉價房租,不想花過多的時間在這上麵。


    樓上的人唱歌一直唱到十一點,當中還夾雜著一些喝酒劃拳的聲音,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現在當家作主了的模樣,看了叫人惡心。


    到了十一點,劉子遙心想有必要上樓找他們談談。


    去過一趟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小虎表弟不見了,劉子遙問莫曉扇:“表弟呢?”


    莫曉扇說:“我剛去廚房洗水果,可能下去買煙了吧。”


    劉子遙想等小虎表弟回來,等會自己也該回去了,在回去之前跟樓上那群家夥談談,再這麽鬧下去,這幢樓的住戶明天還要不要上班了,他們放假,另外一些人可不放假的。


    過了幾分鍾,小虎表弟回來了,不過是逃回來的。


    看小虎表弟神色緊張,劉子遙說:“怎麽了?”


    小虎表弟說:“把門快關上,他們衝下來了。”


    劉子遙說:“誰啊?”


    小虎表弟說:“就樓上那群吵鬧的家夥,剛才我上去找他們理論,他們不服,拿著家夥要追下來。”


    還沒等完全關上房門,走廊上已有七八個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他們帶頭的一個人理著個平頭,是樓上房間的租客,他本來帶著的朋友到自己租的房子裏喝酒高興的,沒想到小虎表弟卻衝上來閑他們吵,還罵他們是拉圾。


    那家夥感覺自己在朋友麵前沒麵子,帶著他六個狐朋狗友下樓來找小虎表弟算帳。


    劉子遙趕緊把門關上,小虎表弟卻衝進廚房找家夥。


    過了一會,便有人大聲敲門,劉子遙見無處可躲,隻能開門。


    劉子遙打開門的時間,隻見外麵站著七個凶神惡煞之人,他們個個眼睛裏仿佛要噴出火來,後麵兩個還噴著酒氣,他們平時就在工廠上班,一向被工廠的管理人員克扣欺負,還經常被人歧視,現在在自己出錢租的房子裏還被小虎表弟欺負,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們要把積壓在內心的怒火發泄在小虎表弟身上,絲毫不管自己一幫人的吵鬧影響到整幢人的休息。


    帶頭的那平頭指著劉子遙後麵的小虎表弟說:“你給我滾出來。”


    小虎表弟不出,那平頭便要強行進行房間。


    劉子遙擋住平頭說:“兄弟別衝動,有話好說。”


    平頭盯著劉子遙說:“你是誰?”


    劉子遙說:“我是他表哥,你有什麽跟我說吧?”


    平頭指著小虎表弟說:“剛才這家夥打擾我們喝酒唱歌,還罵我們是拉圾,現在我的朋友很不高興,你說怎麽辦?”


    劉子遙心想小虎表弟其實也沒罵錯,不過劉子遙表麵上說:“這位兄弟是這樣的,你看我們明天都要上班,現在晚上十一點了,你們在樓上這麽吵,我們怎麽睡啊?”


    平頭說:“你們睡你們的,我們喝我們的酒,我礙著誰了,你們看不慣,就不要住這裏。”


    劉子遙說:“這位兄弟做人還是要講點說理,你們大半夜的這麽大吵大鬧,不但妨礙我們睡覺,還妨礙這整幢樓的人睡覺,你不能說叫這整幢的人因為你都搬走吧?”


    小虎表弟在後麵說:“對啊,這整樓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麽叫別人不要住這裏。”


    平頭指著小虎表弟罵說:“一碼歸一碼,你剛才罵我們是拉圾,現在害我朋友很不高興,你說該怎麽辦?”


    小虎表弟說:“難道你們不是拉圾?我沒有說錯嗎?”


    平頭大怒,要將他活在這世上三十多年的委曲全部發泄在小虎表弟身上,仿佛是小虎表弟欺負壓迫了他三十多年一樣,非要將小虎表弟打死在當場不可,他要進來把小虎表弟糾出去。


    劉子遙攔住說:“別,有話好說。”


    平頭哪管劉子遙,把劉子遙扯出房間,他後麵兩個家夥立刻抓住劉子遙的衣服不放。


    劉子遙揚了揚手上的手機說:“你們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平頭回頭盯著劉子遙說:“報警?哈哈,是你們先上來打擾我們喝酒的,還口出狂言,中傷我們。”


    劉子遙說:“但是你們吵鬧在先。”


    平頭說:“我們吵鬧是我們吵鬧,他罵我們是他罵我們,這倆碼事,我現在要追究他罵我們是拉圾的事。”


    劉子遙說:“你這人好有味啊,隻知道要贏不要輸,那你們吵得整幢樓都睡不著覺的事就不用追究了?”


    這時平頭伸手糾住小虎表弟的衣服,小虎表弟也不吃虧,手裏一把菜刀在衣服處揮動,那平頭後退一步,他盯著小虎表弟說:“你們還說報警,現在都動用菜刀了。”


    小虎表弟說:“我防身不行啊?”


    房間外那六個人立刻掏出他們帶的家夥,也有菜刀,還鐵錘扳手,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家夥都是他們從他們所在的工廠裏偷出來的。


    劉子遙生怕他們傷到小虎表弟與莫曉扇,他衝進房間擋在小虎表弟前麵說:“這樣吧,你們先別動手,你們想怎麽樣吧?你們亂來我把警察招來你們也沒什麽好處。”


    平頭說:“叫他立刻給我說歉。”


    小虎表弟說:“不可能。”


    平頭的另一個所謂的朋友說話了,隻見他赤著上身,手臂上還有紋身,他看著小虎表弟說:“我可告訴你,我們這兄弟可是現在學好了,正正緊緊打工,要是換在以前,殺了你都可以。”


    劉子遙一看那家夥就不像是假的,之前肯定是社會上混的,估計都不知被派出所抓去多少回了,上身到處是傷疤,現在在父母的苦口婆心下才安靜下來在工廠打工,反正打工也掙不到錢,惹火了他,他真有可能殺人。


    平頭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說:“你手裏不是有刀嗎,往這砍啊,來砍啊?”


    劉子遙說:“別兄弟,別玩這麽大。”


    平頭說:“我跟你們講,我用砍刀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你們現在想怎麽樣,打挑還是群架,這事是不可能這麽算了的。”


    這時外麵的走廊兩邊的住戶都走出來看熱鬧,好像恨不得劉子遙與平頭雙方砍死幾個,用以平衡他們對社會的不滿之情。他們站在遠處露出看戲的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們從沒想過如果這種事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別的人也會像此時的他們一樣站在遠處當觀眾,然後恨不得他們被當場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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