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二人乘了二十多塊錢車來到一個小縣城,二人發現了兩所中專正忙著搞軍訓,看著那麽多穿著整齊的新生,老甄與葉念大喜。


    這時二人通過借的借,一共湊齊一萬多塊錢,這筆錢基本上是在民營企業上一年班才能攢下來的積蓄,二人毫不猶豫拿了出來。


    收購的過程十分勝利,因為這一帶沒什麽同行,很多學生覺得身上的服裝軍訓一過基本上等於是一件廢品,很爽快跟二人交易成功。


    這一次二人隻花十多天的功夫便收了五六百套回來。


    老甄說:“我們隻要轉手很快便可以掙一半多。”


    葉念卻對著這麽多衣服心存隱憂,葉念總感覺會發生什麽問題,因為二人的積蓄全部花在這堆衣服上,要是出了意外就麻煩。


    老甄說:“不可能有意外,我們的這批貨幾乎都是新的,肯定比那些家夥的貨更有市場。”


    幾天以後葉念的隱擾發作,葉念的擔心果然不是沒有道理,原因是這個城市的工地正點有基本上跑遍,衣服有那麽多,但沒那麽多工人;上半年二人便向很多工地兜售,軍訓服質量再好,一個人儲備兩件,打到底最多三件,一個工人不可能儲備四五件這種難看的衣服。


    更致命的是,二人這次收的都是中專生的衣服,即使二人找到那麽多工人來買貨,尺寸也夠不上,因為太小了。


    **說:“你們真是笨蛋啊,收之前也不看看尺寸的。”


    搞了一個多月,三人隻銷售了一百來套,還有一大把堆在老甄與葉念住的地方,二人萬念俱灰。


    再折騰幾天,三人徹底失去想法。


    為了收回些成本,二人決定向那些收廢品的小販兜售,在一再討價還價的情況之下,二人以收購價的三折分成幾十批給了那些小販,隻留下一百來套。那一百來套,二人實在找不到人要。


    之後的時間,二人停止一切收購和兜售的活動,**對老甄與葉念非常失望,一天到晚躲在住的地方不想出來。


    與此同時,老甄與葉念的一個十幾年以來靠收房租維持全家龐大開銷的房東正式通知他們從下個月開始漲房租,在原來價格的基礎上上漲百分之五十。


    老甄對房東說:“漲百分之五十太狠了吧?”


    房東說:“人家漲百分之百都有。”


    老甄說:“人家還有減房租的,你怎麽不學?”


    房東怒著說:“反正我跟你們說了下個月在原來房租的基礎上漲百分之五十,你們愛住不住。”


    看房東露出一張不給任何商量餘地的臉,老甄與葉念表示沒有辦法,隻能趁著外麵溫度有所下降之時把住的地方再往效外的地方搬,搬到一個叫白沙村的地方。


    白沙村所在的地方被人定義為在效區,不過一般給人的概念效區是通公交車的,白沙村要坐公交車,至少要向市區靠近三四公裏才有站台。


    二人新搬的地方是一個徹底的農村,空氣很新鮮,房租很便宜,二人租了個二十多平方的房子,每個月隻需花一百塊錢。


    至於租金便宜這倒不是說白沙村的人是基督徒或者佛教徒之類的大發善心,而是這一帶基本脫離了市區的掌控,意思是二人住的地方是效區的效區。白沙村以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農民,隻有到了最近一段時間才有市區的人不斷往白沙村的方向搬,於是在當地產生租房的這個概念,這是為什麽房租便宜的直接原因。


    解決了房子的問題,這時二人的生活不但停止一切活動,而且還停止走動。


    因為沒有別的路子,找工作又找不到,不但找不到工作,各個地方還在不停地裁人。


    老甄與葉念變得有事沒事便喜歡躺在床上,看著個沒開的電視機二人的眼睛都能堅持一個上午。


    有一天葉念對老甄說:“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


    老甄說:“你不累嗎?”


    葉念躺在他對麵的床上說:“是有一點。”


    於是一過又是一天。


    這一天下午二人到附近一個鎮上去喝點啤酒,這是二人活在世上僅存的一個愛好。


    一路上老甄到處指點江山,說這裏可以建設成為個旅遊區,那裏可以規劃成一個工業園,引得路人翹首相望,不明真相的人還道二人是中央派下來微服私訪的。


    到了鎮上,二人同時發現路上有一個女人跟立花裏子長得非常像,絲襪短裙,前麵鼓得令人心癢難受,甚至老甄一度認為那個女人就是立花裏子,可能因為隱退的關係流亡到了中國。


    據上介紹說,立花裏子是日本女優界非常敬業的女優,還曾炮轟過同行工作不認真。敢炮轟同行工作不認真,肯定是立花裏子本人工作很認真,事實應該也差不多,因為二人從沒看過穿著衣服的立花裏子。


    可能由於受日本女人的影響,老甄有一個哥們便說中國男人普遍有絲襪情節。


    立花裏子以往出現在任何人電腦裏都是一副要你命三千的絲襪打扮,這會也不例外,所以很快鎮驚全場,引得在場的十幾個男人頻頻相望,老甄與葉念也表示無法淡定。


    老甄喃喃地說:“日本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葉念說:“是夠傾人國的。”


    老甄說:“唉,何時中國女人才能追上日本女人啊。”


    葉念說:“你不要這麽樣說,中國漂亮女人也多著呢,說不定她就是個中國女人,隻是碰巧跟立花長得像而與。”


    老甄說:“我們中國女人再學也學不會她。”


    葉念說:“也不一定啊,比她妖豔的有很多。”


    老甄很快失望,因為立花隻是在一邊的商店買了一包煙,在二人遠處站了一會,然後上了一輛徐徐開來的甲殼蟲。


    在場看到立花上了甲殼蟲開始唉聲歎氣,感覺自己非常懷才不遇。


    葉念看著老甄說:“甲殼蟲一般是女人開的,你也不要這麽失落。”


    老甄說:“你不要安慰自己了,我看得很清楚,開車的是個男的。”


    看著立花坐的車徐徐而去,老甄感慨萬千,他甚至誕生了一種我看見天空很藍的憂鬱。


    在酒館裏老甄一連點了十瓶啤酒,表示不醉不歸。


    葉念則表示回去也沒事幹,索性不醉不歸。


    酒館給老甄與葉念上了三個下酒菜,在以往的時候老甄在喝酒之時總是特別多話,就像在來的路上一樣要指點江山一番。可惜這次因為立花的離開讓他非常憂鬱,他甚至直到與葉念把六瓶啤酒喝完,他都沒說過幾句話。


    立花的情況在酒館不便過於探討,否則會招來鄙視,盡管露出鄙視眼光的人看立花並不比老甄看得少,但鄙視就是鄙視,可以沒有根據。


    喝完啤酒,老甄回想到很多關於立花的鏡頭,所以建議葉念一定跟他到市區逛逛。


    從鎮上搭公交車到了市區,二人一共花了四個小時。下車後,葉念看見老甄時不時地四處張望,這時天已經黑了,葉念說:“找什麽呢?”


    老甄說:“人呢?”


    葉念說:“你不會在這裏找立花吧?”


    老甄說:“我在找皮條客。”


    葉念這才明白老甄叫自己來市區逛逛的目的,以前二人晚上經過市區之時總是有人會對他說:“帥哥,要不要找個小妹玩一玩?都是大學城裏來的,價格很便宜。”


    平時二人一直沒注意這個問題,想到立花,老甄終於想起之前那些人帶來的好處。


    這倒不是葉念一定要裝清高,而是這麽找來的女人,根本不是立花,雖說立花也有那種氣質,但這是兩碼事,葉念實在不明白立花竟完全給老甄帶來這樣的效果,難道老甄不會把立花的動作片當作藝術片看麽?


    葉念說:“我看還是回避一下,現在我不是很急,暫時也沒什麽心情。”


    老甄看葉念露出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他說:“你陪我找到就可以走。”


    葉念隻能陪老甄到以前沒有去過的效外找,當然誠心找是一定找得到的,就像坐公交車一樣,即便那一路公車再跟你作對,你一定要坐上的話,車也是遲早會開來的。


    在開著一排各類門店營業的地方,老甄終於發現了一個叫“北海畫室”的門店裏麵坐著四個屁股很大的女人在打牌。那四個女人的年齡明顯不是很大,但其的職業生涯讓其個個顯得非常成熟,當然也很討人喜歡。


    葉念說:“這好像是個賣畫的地方?”


    老甄說:“剛轉過來可能沒裝修。”


    看見這麽四個女人在,老甄要直接進去談價錢。


    令人畏懼的是這時有一輛警車開來,然後不知是拋錨還是車上的人要到前麵一條街去吃夜宵,居然停在原地不動。


    葉念理解老甄想法,畢竟這些年在浙江都沒怎麽近過女色,難免心癢蕩漾,心癢難撓,這時葉念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那輛警車說:“你得注意安全,如果被逮到了,小心爆光你,罰款都罰死你。”


    老甄立刻警惕了一下,打算先到別的地方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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