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東的真實情況則是,其實之前韓小東早在注意這個跟在胡少南屁股後麵屁巔屁巔的胡婆。


    胡婆從沒受過什麽正統的教育,在2000年之前她還是個農村的女無產流氓者。2000年之後,胡少南開始有些錢,有錢後的胡婆會隔三岔五地跑香港去充闊,其出發點很冠冕堂皇,說是為祖國爭光,證明大陸人並不比香港人窮,引起很多香港人的厭惡,有兩次在酒店鬧事還差點被遣送。


    被丈夫胡少南警告了一番之後,胡婆不再跑香港,而是找學校學習各類教材,可惜那時胡婆已到白了少年頭,空悲切的地步,她哪有心情學習那些枯燥無味的理論知識,她也學不進去。


    經人介紹,胡婆也像胡少南一樣花錢搞了一大把什麽碩士博士之類的頭銜來裝點門麵。


    胡少南在之時畢竟他還是個男人,有時有著男人的大氣,就算素質再差也知道良將難求,知道自己屬下的員工是自己人,該犒勞的會犒勞,而不像胡婆這一類的村姑,除了撒潑的時候可以跟農村婦女一較高下之外其它的經驗幾乎為零,就在兩年以前,胡婆還固執地認為美國是社會主義社會,所以指望她來領導風和股份走出困境的機率也為零。


    自從胡少南跑路,韓小東一直在做外單,做外單概念就是在外麵的公司隨便掛個職,人還留在風和股份,然後一有業務就拉到外麵的公司,因為風和股份這塊招牌在大陸還有一定的影響力。幹這一類的私活在同行的公司十分忌諱,查得很查,如果被查到,少說也要被開除。


    這種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的事情,胡婆卻毫不知情,她還真以為家貧有賢妻,國難有忠良,。


    本來韓小東是打算見風使舵,想等風和股份油盡燈枯之時再及時抽身而出。一如當年他看在公司第一眼看到落魄的劉小粥一樣,他花最少的代價得到一個最幹淨漂亮的女人,所以他救了劉小粥,給了她錢,並將她引進公司。劉小粥當時沒有令韓小東失望,她把自己給了他,並且一連三個月。現在的劉小粥雖然早已獨立,也與韓小東早斷了私下之情,但韓小東以最小代價想獲取最大利益的人生態度還是沒有改變,這種人生態度他一輩子都不會變。


    對於斷了劉小粥私下之情,韓小東沒有表示遺憾,男人的感情來的快去的更快,無論是哪個女人,他都不可能愛一輩子,況且是劉小粥,在眼前這塊土地上,有的是劉小粥這樣的女人。他隻要稍微花點心思,他可以找到比劉小粥更漂亮的女人。


    這時看胡婆突然倚重自己,韓小東假惺惺地向胡婆建議召開一個內部員工意見會議,如果覺得會議過於龐大,可以請那些還沒辭職的資深員工參與會議,韓小東說公司內部的人比外麵的人更了解風和股份的問題出在哪裏。


    按照其它公司的一般程序,遇到像風和股份這樣的困境,內部員工意見會議早該開了,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


    胡婆很不想開這個意見會議,原因是她一直把風和股份的員工當家奴,家奴是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她還認為公司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公司出了內奸,是用人不善。


    因為自己老公就是被公司內部員工舉報的,她從不考慮內部員工為什麽要去舉報她老公一類的問題。


    韓小東召開內部意見會議的態度比較堅決,胡婆看也沒有別的辦法,想著就開著看一下情況。


    召開內部員工意見會議的名單如下:韓小東、劉小粥、方宏還有若幹個部門經理以及一些公司元老和業務骨幹。為了照顧新進公司的員工,當時方宏的朋友張揚被以代表新員工的身份出席意見會議。


    在此之前張揚非常後悔聽方宏的進入風和股份,他認為讓自己進入一個都要快倒閉了的公司純粹是浪費時間,方宏對張揚說如果你怕拿不到薪水,我可以負責給你。在方宏的建議下,加上張揚那時從北京遷徙到深圳,便辦理了入職手續。


    這次張揚看到召開內部員工意見會議居然有自己的名字,心裏非常高興,感覺風和股份雖然日落西山,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感覺隻要公司啟動有效的改革機製,到時自己會成為公司中流砥柱的元老。


    會議在胡婆以及其女兒緊張地氣氛下進行,本來方宏是不想提任何意見的,因為他要提的東西在場的人都知道,就是要把公司胡婆那幫辦事不利、擾民有術的家族勢力清除出局,然後再慢慢地把公司從目前的三流狀態做回2002年的一流。隻要動手術把毒瘤剔除,總有一天可以複興風和股份2002年最輝煌的時代。


    之前好幾個公司高層找過方宏,方宏所有的說法都一樣,方宏認為這是**,與所謂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無關,金融危機的情況所有同行同樣麵對,不是隻有風和股份一家麵對,同行的業績最多萎縮十分之一二,不像風和股份一下萎縮十分之九,這完全是胡少南逃走之後胡婆的家族勢力崛起造成的。方宏之前給公司高層攜帶的意見像泥牛沉海,毫無音訊,有兩個高層還辭了職,可見那兩個高層把方宏的意見向胡婆反應,胡婆不但不聽,估計還訓斥了他們一番。


    意見會議在韓小東的號召下正式開始,就風和股份目前這個情況,胡婆還遲到十幾分鍾,用以顯示她的大人物駕到。


    等胡婆駕到,韓小東說:“這次意見會議是提意見建議的,大家千萬不可藏著掖著,要暢所欲言。”


    方宏與到場的很多人做外單已經很久了,大家也不隻望在風和股份還能有多少收入,閉著嘴不說話,怕這是胡婆在引蛇出洞。


    胡婆說:“這次大家要像韓經理說得一樣,要積極主動,暢所欲言。這樣吧,為了顯示公平公正,大家輪流發表意見,每個人都要發表,如果發表的時候沒有發表完整,等大家全部發表完成的時候再做個補充。”


    眾人心裏愣了一下,感覺自己沒有任何意見,要說有意見又發現全身上下都是意見。


    輪到方宏發表意見的時候,方宏實在沒什麽好說的,要一個人說一個慌言已經夠不容易的,要大夥同時說一個慌言更是個技術問題。


    方宏發現在自己之前的那些人不但不是在提意見,相反還說些胡婆雄才偉略、領導有方之類的,聽得方宏都想吐。方宏也知道那幫人和自己一樣都在做外單,現在風和股份雖說日落西山,但還可以借它的影響力做成不少單,這些人就為了眼前這點利益說出這麽多違背自己良心的話。


    韓小東一再催問方宏的意見,在此之前的每個會議韓小東有什麽不方便說的都是借助方宏的口說出來,所以這次韓小東對方宏也寄以重望。方宏看了看韓小東的表情,一時急刹不住說:“要不這樣吧,這也是我個人的意見。我覺得現在人心惶惶的,現在已經是七月份了,應該趕快把五月份的工資給發了,用以安撫員工浮動的心。”


    這條幾乎是所有在場人的心聲,風和股份最近這幾個月一直在談改革,七月份了卻連五月份的工資都沒發,普遍的人都覺得改個屁革。


    聽完方宏提得所謂的建議,胡婆“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想拖欠著工資用於公司周轉,不到最後時刻決不鬆口,之前聽公司高層私下提過幾次她都沒有聽取,現在方宏這麽個“低層”居然在會議上當場把這個事說出來,胡婆的感覺可想而知,


    胡婆盯著方宏說:“方宏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人心惶惶?你這是在妖言惑眾,煽動軍心。”


    方宏這一被打壓下去,眾人非常失望,後麵的人更沒幾個人說意見了,全是報喜不報憂,說些什麽其實公司的培訓機製很完善,隻是很多人不珍惜,不懂公司培養人才的苦心之類的。這又是廢話,風和股份那套培訓人才的機製早在2005年胡少南主持公司的時候就已確定,所有理論都是花高價從國外買回來的,現在仿佛成了胡婆的功勞,說得人不慚愧,胡婆也受之不愧。


    內部員工意見會議終於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開了等於沒開,但沒開又不等於開了。


    所謂的意見會議召開完畢三天後,風和股份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罷工運動,像方宏一樣的業務人員可以做外單拿錢,做後勤工作的各個部門以物流倉儲的人卻對這種七月半了還沒發五月份工資的行為無法忍受。


    胡婆當時冠冕堂皇地問罷工代表:“難道你們在風和股份就是為了錢嗎?”


    這時的工人不比八十年代和九十代的工人,這時的工人思想比較清淅,那種所謂沒有大家就沒有小家的概念很淡薄,那罷工代表說:“我們千裏迢迢地來深圳打工,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你啊?”


    胡婆被罷工代表反問地啞口無言,最後在韓小東的勸告下發了五月份全部人的工資。胡婆以及其女兒都認為是方宏等人煽動員工罷工,二人除了開除那幾個罷工代表之外,還要開除掉方宏等人。


    方宏這時進入風和股份三年多時間,是公司的業務骨幹,光2005年方宏就為風和股份貢獻了五六千萬的業績,方宏是風和股份2005年的銷售冠軍。風和股份僅存的幾個高層聽說胡婆母女要開除掉方宏嚇了一大跳,各個部門更像炸開了鍋一樣,炒得沸沸揚揚。


    這時胡婆母女能信任的隻剩下韓小東一人,胡婆認為方宏一直在挑戰她在公司裏的權威,是個不聽話的破壞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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