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方宏的接班人錢忠還對風和集團的工作製度和薪資福利進行了改良,新的規章製度裏明確規定風和集團不提倡加班,隻提倡提高工作效率,還有方宏本來讓所有員工一年出國免費旅遊一次,方宏修改為半年一次。Ω


    旅遊一事方宏的規定是自願,而錢忠的新規定是必須去,費用由公司攤派,他的意思是風和集團的人員必須到國外增長世麵,不能整天坐井觀天,不得無故缺席。


    除了出國旅遊一條,錢忠出台的東西幾乎每一條都是積極上向的,風和集團的員工工資有所提高,食堂的夥食被大幅度改善,錢忠主持下的風和集團一切都朝著正麵健康的方向展。


    半年之後,錢忠徹底穩定了風和集團,眾人對錢忠不再有私下的怨言,方宏這個名字慢慢的不再被人提及,人們提得更多的是錢忠這個人,當地的經濟日報登得更多也是錢忠的訪談錄。


    如果錢忠做得一切都被方宏死之前完成,錢忠肯定沒有這時的威望,這又不知是方宏的故意安排還是無意使然。


    不過錢忠相信這是方宏為自己能勝利的上位故意這麽好排的,很多人先是厭惡錢忠的酒囊飯袋,後又感覺錢忠有雄才偉略。錢忠怒衝冠的年代已過去了,原始資本的積累方宏又已替他完成,加上錢忠沒有任何不良的劣跡,所以錢忠給人的印象有時比方宏更好,更後生可畏。


    當所有人都忘記世上有過方宏這個人的時候,也隻有錢忠每天青香一柱,用以告慰方宏那在天之靈。


    有一次錢忠參加完當地組織的一個經濟論壇,他走出大廈在人群深處現有個背景很象方宏。


    錢忠先是心裏一驚,隨即他快步追進人群。


    人群裏沒有方宏,有的隻是一張張帶著驚鄂表情看著錢忠的臉,這時遠處音響裏飄來一個聲音:“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博古通今。


    先帝爺下南陽禦駕三請,料就了漢家業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東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周文王訪薑尚周室大振,俺諸葛怎比得前輩先生。


    閑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我麵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到了2o15年劉子遙的這會,方宏早已逝世,這時他的屍骨早已寒去,但劉小粥直到現在還忘不了那個眼睛裏常常帶著憂鬱的男人。


    方宏的故事很長,並且不具備任何正能量,但劉子遙卻願意靜靜地傾聽。


    如果甄劍仁的遭遇是一部喜劇,那方宏的遭遇就是一部悲劇,沒人知道方宏一直以來心裏在想什麽,她之前的女朋友周崇不知道,劉小粥也不知道,劉子遙當然更無法知道。


    劉子遙隻知道方宏的案例很典型,不具有正能量,卻勝似正能量。


    劉小粥不是方宏的女朋友周崇,按照原本的劇情,方宏即便拋棄原配,也會選擇劉小粥,但方宏沒有,她最後選擇了默默無聲地死去。


    在劉小粥經曆的這些事情當中,其實還有個苦命人,這個人就是方宏的女朋友周崇。


    看著眼前孤獨的霓虹燈,劉小粥冷靜地說:“周崇在方宏死後沒多久便已逝世。”


    劉子遙這時的心沉了下去,方宏原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她幾乎同時擁有兩個女人為他而死,但他一個都沒珍惜。


    逝者已矣,他所留下的興衰都隻會給未亡人帶來煩惱與惆悵。


    往事並不如煙,劉小粥看著劉子遙說:“你說像我這樣一個女人,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麽?”


    劉子遙說:“為什麽不配?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越是逆境,越要證明給老天看,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過了一會,甄劍仁來接自己老板的車到了。


    劉小粥不再與眼前的男人再說什麽,她默默地轉身,眼前的霓虹燈輝煌而豔麗,她這時又重新陷入一片孤獨之中。


    回到家裏,劉子遙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這種悲傷來源於劉小粥。


    劉小粥十五歲之時就去了深圳,在深圳呆了足足有十三個年頭,她這十三年卻仿佛有別人三十三年的經曆,在這十三年裏,盡管她經常了短暫的幸福和心安理得,但她經曆更多的是被騙,被拐,饑俄,被逼,頹廢,自殺,被嫌棄,被拋棄,她的經曆即便不是血,也是淚。


    這時劉子遙不便對妻子說,他怕妻子多想。


    妻子這一天為了等丈夫回來,直到現在都沒有吃晚飯,劉子遙這時看到溫柔的妻子,他突然想又起到了劉小粥這十三年的痛苦經曆。


    這時妻子做得飯菜早已涼了,劉子遙決定帶妻子到外麵去吃。


    因為時間太晚的關係,劉子遙不便帶妻子跑很遠的地方去吃飯,他就在小區門口前麵不遠便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衛生的餐館。


    點後幾個菜後,劉子遙與妻子靜靜地坐著等著吃飯,其實劉子遙與劉小粥在永春飯店的時候,雖然二人麵對著一桌子好菜,但劉子遙沒怎麽吃,他這時聞到菜香居然有點餓了。


    這時餐館裏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足球,不遠處有一桌客人在聊天聊得很大聲音,早蓋過電視機的聲音,他們聊的就是足球。


    剛開始劉子遙與妻子沒當回事,覺得暴戶是德行,有點錢便會暴露不雅的本性,張口閉口把對方上幾代人給****。


    劉子遙表示見慣不慣,別說是有些暴戶是這個德行,不是暴戶其實在這種地方吃飯也一樣,一席飯不操幾十句娘吃下飯,這是一種全民**,與有錢沒錢沒什麽直接關係。


    不知是因為他們為了什麽起了爭執還是怎麽著,他們當中有一個家夥突然大叫說:“我現在看好xxxx隊,他就是行。”


    另一個說:“這個xxxx隊,不是你說行就行,要是你說得算,就不會踢了這麽多年都沒什麽效果。”


    先前那人怒不可遏地站起來說:“你怎麽說話的,你******是不是中國人啊,這麽詛咒中國足球。”


    另一個說:“這與是不是中國人沒有關係,中國足球這些年就是不行。這個是事實,全球都知道。”


    隻聽一聲爆響,有人“啊”的一聲慘叫,原來先前那個家夥因為氣憤一啤酒瓶砸在那與他爭足球那家夥頭上,全場開始一片轟動。


    被砸的那家夥摸著被砸過的頭,血流如柱,他的手按住自己的頭,但血還是不斷地向外麵噴出來,已到了無法止住地步,他也氣地舉起一邊一張椅子砸過去罵道:“你這個混蛋,說不過就打人。”


    先前那家夥往旁邊閃過,然後再操起一邊的一個啤酒瓶怒道:“中國生出你這種漢奸來,我今天就打死你。”


    餐館裏其他吃飯的人仿佛也見慣不慣,淡定地在一邊看戲。


    被砸的那家夥說:“你不也就是個愛國賊嘛,好像奉承幾下,人家就會把你調國家隊去似的。”


    這時二人各自被同夥架住,無法再戰,隻是相互指著對方大罵,那個被砸的家夥最後被同桌一起吃飯的兩個人送去了醫院,因為再不送醫院,他們怕鬧出人命。


    餐館裏吃飯的人見沒戲可看,回過神來該幹嘛幹嘛,劉子遙左邊的一桌有人笑道:“真是傻x,爭個足球還跟漢奸聯係起來。”


    那桌的另一人說:“你還別說,這漢奸的帽子扣下來,是很可怕的,盡管他們可能都不知道‘漢奸’是什麽意思。”


    先說話的那人笑著說:“國家被這一類***愛上,也是算是國家之恥,真不明白‘國家’這個概念到現在展成什麽樣了,連同胞的性命都不顧,把人家打得頭破血流,還談愛國,談愛人民,真是滑稽。”


    到了這時劉子遙與妻子其實早沒什麽心情吃飯了,這塊土地上的人普遍就這樣,****咬****通常咬得非常狠,好像相互之間有殺父之仇一樣。他們不去關注自己的生存狀況問題,不去關注一下法製建設問題,整天糾著一些足球啊女人啊之類的不放,稍微不順眼就打爆對方的頭。


    這時因為餐館裏麵在打架,所以劉子遙與妻子退出了餐飯,打算叫餐館老板把自己點的菜全部打包,劉子遙打算與妻子把飯菜打包回去吃。


    回到家裏,妻子足足吃了兩盒飯,看來她真是餓了。


    妻子看著劉子遙說:“老公對不起啊,我吃了這麽多,本來這外加的一盒是你的,現在被我吃了。”


    劉子遙笑著說:“能吃是福,我還希望你吃三盒呢。”


    妻子說:“可是我哪一天長成個大胖子怎麽辦?”


    劉子遙拉著妻子的手說:“老婆就算是個胖子,也是個大美女胖子,我才不會介意呢。”


    妻子心裏一甜,收拾了一下桌麵上的殘局,然後沐浴更衣去了,她打算這一天晚上好好補償一下丈夫。


    等妻子到浴室去洗澡的時候,劉子遙的手機響了,是劉小粥回到住處打來的,她說:“子遙哥,我們還是朋友嗎?”


    劉子遙愣了一下,他說:“當然是啊,不管以後這個社會變成什麽樣子的,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這個小夥伴,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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