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小子年紀雖小,眼神兒卻犀利成這樣,長大不得了啊!陳文安一則欣慰,一則又微惱,好小子,這樣對待老子,長大了還會把老子放在眼裏嗎?


    王傾君在唐天喜和唐天樂小眼神的威壓下,筷子一伸,挾起的東西便沒有放到陳文安碗裏,而是放到自己碗裏,一時也暗暗嘀咕:這三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若不肯和睦相處,以後可有得煩了。


    唐天喜和唐天喜見王傾君沒有給陳文安挾東西,臉色齊齊一緩,就知道母後最疼我們了,除了我們,才不會給別人挾東西呢!


    我是別人嗎我是別人嗎?陳文安見唐天喜和唐天樂一副排外的小模樣,想起不久前他們還求著自己要木劍,不由沉下臉來,小子,等著瞧!


    跟孩子置什麽氣呢?王傾君瞥一眼陳文安,招呼道:“吃這個,味兒不錯。”


    慈母多敗兒!陳文安回瞥一眼王傾君,若不是你平素太讓著他們,他們敢這樣囂張?


    “吃東西就好好吃東西,不要眉來眼去。”唐天喜一抬頭,清脆的童音蹦出一句大人話來。


    陳文安和王傾君一噎,還沒答話,就又聽唐天樂道:“別當我們透明人。”


    淚啊,以前怎麽沒發覺這倆小子這麽可惡呢?王傾君默默,狠狠挾起一個小豆酥,不想豆酥不經挾,一下就碎了,她哀怨地看向陳文安,這倆小子分明像你,都不好對付呢!


    陳文安默默挾起另一塊小豆酥放到王傾君碗裏,吃吧,吃完再想法子教訓這倆小子。


    唐天喜和唐天樂:誰怕誰啊?


    用完早膳,王傾君看著天氣極好,就想到禦花園散散,話說自從進宮,日日擔驚受怕,極少有閑情逛禦花園了,白瞎了禦花園那些名貴花草。她想去逛一下,唐天喜和唐天樂自然緊緊跟著,陳文安也不甘落後,尾隨在後。一行人來到禦花園,上了八角涼亭,坐定了,自有宮女提了茶果等物過來侍候。


    唐天喜和唐天樂以往隻喝蜜水兒,並不喝茶,但今兒擺脫不了陳文安,心中悲壯,都讓宮女給自己斟茶,也不怕燙,各各舉杯喝了起來,母後,別看我們年紀小,大人能做的事,我們其實也能做,比如舉杯喝熱茶。


    王傾君見他們端茶,本來怕他們燙著,正要攔阻,卻被陳文安一個眼神壓了下來,好吧,其實這茶也不是很燙,他們早該自己端杯喝茶了,而不是還要自己和嬤嬤們端著杯小心翼翼地喂。


    四人正各懷心事,卻有宮女來報道:“太後娘娘,承豐王求見!”


    “皇叔來了!”唐天喜和唐天樂小臉綻出笑來,承豐王最疼愛他們了,還肯趴在地方給他們馬騎呢!哪像這個陳文安,會削兩柄木劍就以為了不起,還想跟他們搶母後,還爭寵,還……。


    承豐王大踏步過來,見了王傾君等人,一時抱了唐天喜和唐天樂坐到膝蓋上,笑問道:“怎麽啦?今兒瞧著不開心?”


    唐天喜和唐天樂不答,各斜睨陳文安一眼,有人跟我們搶母後,能開心?


    承豐王見了他們的小表情,“哈哈”笑了道:“有人欺負你們了?”


    啊,王爺,你就別火上澆油了好不?王傾君一聽承豐王的話,不由暗汗。


    唐天喜和唐天樂早點頭了,委屈道:“有人以大欺小,還打算一直欺負。”


    “這樣啊,我得和那個人好好談談了,怎麽能欺負小孩子呢?”承豐王帶笑說著,一邊招手叫過莫嬤嬤道:“帶皇上和安陽王在附近逛逛,本王和太後娘娘有話相商呢!”


    莫嬤嬤見王傾君點頭,便牽了唐天喜和唐天樂去摘花玩。


    “本王在京城也耽擱了太長時間了,再待下去,隻怕禦史要上折子彈劾了。”承豐王笑道:“隻是你們的事還沒解決,卻又不放心這樣走了。”


    陳文安道:“自然得待我們的事解決了,讓小喜和小樂喊您一聲祖父,您再走。”


    王傾君微紅了臉,問道:“王爺可有好法子?”


    承豐王搖頭道:“我若有法子,還發什麽愁?但我沒有法子,不代表別人沒有。還得集了聰慧的朝臣,讓他們想法子。總得堂堂正正公告天下,這事才算完。”


    三人商議到中午的時候,用了午膳,又接著討論。陳文安負手踱步,一時令人喊孫叔倫過來,又令人去召司徒元、羅衝並宋子秋進宮。


    王傾君想了想,站起來對承豐王道:“王爺和他們商議著,我和文安還是先回避一下的好。”


    陳文安俯到承豐王耳邊道:“此事全靠父王成全了,其中曲折之處,父王隻管巧言虛飾,各位大人自必心領神會的。”


    承豐王得了陳文安這一句父王,不由眼眶泛紅,啊,值了,兒子喊了父王,還有什麽不能為他辦的呢?再說了,這些年沒有盡父親的責任,本就欠著他的。若能在這件事上為他辦得圓圓滿滿,以後私底下見麵,不怕他不繼續喊父王。


    王傾君先行回了玉階殿,進去側殿見唐天喜和唐天樂正在午睡,便退了出來,自和葉素素說了召幾位大人進宮的事。


    葉素素悄聲道:“有承豐王出麵,總比較好辦事。且一旦有質疑,自有他出言作證,比主子和千乘王自己分辨更勝百倍。”


    王傾君低聲道:“正是這個話呢!且有承豐王周旋著,小喜和小樂定然會接受陳文安的。你都不知道,適才在禦花園,他們還沒承豐王告黑狀,說陳文安欺負他們呢!”


    葉素素聽了,不由樂不可支,“還不是像你們,一樣很難討好。”


    溫室殿中,待羅衝等人皆到了,承豐王斟酌言詞道:“先帝和本王兄弟情厚,縱本王不在京城中,先帝也常有書信訓示本王,這個大家有所聽聞吧?”


    眾人不解其意,隻看著羅衝。羅衝卻是知道往事的,答道:“老臣知道。”


    承豐王點點頭,接著道:“先帝重病時,無意間得知,文安乃是皇嗣,隻那時陳皇後專權,陳平手握重兵,一旦和文安相認,文安成了皇長子,必招致殺僧禍,因隱忍不說。隻這事實在幹係重大,便寫了密信與本王,告知詳情。說道文安將來歸祖認宗,若有人質疑,讓本王出來作證。”


    眾人一聽,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王爺進京後,一力護著千乘王,反對昌平王呢,原來是受了先帝所托啊!


    承豐王鋪墊了一通,這才進入正題,笑道:“先帝在病榻前不敢認文安,卻又憐惜他,便想為他選一位旺夫益子的妻室。因讓清塵子道長為文安測算八字,清塵子道長說七巧女手靈手巧,堪為良配。先帝一聽,便召了數位七巧女進宮,讓清塵子道長麵相。”


    眾人:難道不是先帝聽信清塵子道長的話,召七巧女侍寢麽?怎麽變成召七巧女進宮,是要為千乘王選妃了?且聽這王爺如何扯下去。


    承豐王清咳一聲,依然麵不改色,嚴肅道:“清塵子道長相完七巧女,告訴先帝,王家小姐王傾君體健貌端,定然能產下聰慧的皇子,且八字貴不可言,若將她許給文安為妻,夫妻將來定然能開創大唐盛世。先帝信了清塵子道長的話,便在病榻前讓文安和王家小姐成了親。當時見證的有費公公等人。”


    眾人:先帝讓千乘王和王貴人在病榻前成……,成親?不愧是大唐王爺,一件那樣的事經他這樣一說,變得光明正大,還是先帝允許的,服了。


    承豐王繼續道:當時的內務總管不知道事由,誤會先帝的意思,傳旨封了王家小姐為貴人。因忌著陳皇後和孫淑妃,先帝便將錯就錯,打算病好再給文安和王家小姐正名,隻沒想到事態失衡,唐天寧等會被毒死,先帝未及為文安正名,便駕崩了。”


    眾人:嗯,告訴我們這些,是要我們想法宣揚開去,為千乘王和太後娘娘正名?但是皇上和安陽王……?等等,莫非皇上和安陽王是千乘王的兒子?流言並非空穴來風?


    承豐王環視他們一眼,“沒錯,當今皇上和安陽王是千乘王的兒子,也是先帝的孫子,本王的侄孫。”


    眾人雖說早有猜測,但這件事從承豐王嘴裏說出來,卻還是嚇了一跳,一時皆呆住了。


    承豐王拍拍手道:“現下真相大白了,要如何給千乘王和太後娘娘正名,就靠各位大人了。”


    羅衝率先道:“千乘王和太後娘娘既然是先帝賜婚的,且又在先帝病榻前成了親,更有費公公現場見證,當然要及早正名,也宜擇了吉日,讓千乘王正式迎娶太後娘娘,成就佳話。”


    司徒元這會也反應過來,接話道:“須得讓皇上和安陽王祭拜天地,到先帝靈前改口喊皇祖父,再昭告天下。”


    宋子秋趕緊附和道:“兩位大人說得是。待得千乘王和太後娘娘正式成親,皇上和安陽王有千乘王護著,自然千妥萬妥的。”


    孫叔倫笑道:“千乘王迎娶了太後娘娘,便是太上皇,有太上皇監國,何愁大唐不強大?”


    眾人都點頭,是啊,太上皇監國,是名正言順。且皇上和安陽王是太上皇的親生子,做臣子的,再不用憂心千乘王會對皇上不利,造成朝局不穩了。


    承豐王極為欣慰,這幾位大人都是有眼力價的,文安正名有望了啊!待文安成了太上皇,本王就是暗地裏的太上太皇,輩份好高啊!


    作者有話要說:笑眯眯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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