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465元嘉今天的精神很好。春耕結束,剩下的工作被收服的下屬們完全可以搞定。他的工作不多,就開始帶著人滿地亂跑。


    他每次出行,身邊總是跟著百十號人,聲勢極大,考慮到如今的特殊時期,元嘉並不反對這樣的排場。


    於是,就有人看不順眼了。


    以上,隻是元嘉開始的揣測,但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原本一點點的愧疚迅速煙消雲散,都不用他吩咐,手下自然將人綁到了他跟前。


    一隊人,人數也不少。其中幾個護衛的武功還不弱。不過元嘉這邊人多勢眾,對方的抵抗根本沒掀起什麽浪花來。


    換了往常,元嘉倒是不至於被人罵兩聲,就把人抓起來的程度。他在雲州也沒被人背後少說閑話。但是今天那麽一片血紅的標記在人頭頂,他就是大近視也能看得清楚。抓住了再說。


    他這麽一來,手底下的官吏們小心肝又提了提。這些天來,他們對這位新上司的看法一直在變。從最開始的毛頭小子,到中間的仗勢欺人,到後來的能力卓絕……現在這樣,難道他們平時以為的隻要把工作做好,脾氣就很好的上司,其實根本就沒有一點肚量嗎?


    等人真的帶到了跟前,眾官吏的表情又變了變,暗自腹誹:難道上司嫁了個契兄,故而對男人的容忍度較高,反倒是對女人小肚雞腸了?


    被押送到元嘉麵前的正是這支不到二十個人的隊伍中,看著主事的幾個。關鍵是點著元嘉鼻子罵人的,就是那主事的身邊的那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若是沒聽到那小姑娘的叫罵,元嘉大約還會覺得這小姑娘圓圓臉圓圓眼,還有幾分可愛。但是現在麽,他又沒病,隻會覺得這小姑娘麵目可憎。


    元嘉:“嗬嗬。”


    主事的姑娘年紀看著和圓圓姑娘差不多,但是要鎮定一些,相貌也是堪稱絕色,至少跟隨著元嘉的一眾官吏都看直了眼。


    等到姑娘出口,那聲若黃鸝,更是讓幾個年紀輕的腳下一軟。


    主事姑娘說道:“好了,翠兒,莫要為難樊哥哥的……”姑娘抬頭看了元嘉一眼,才道,“……契弟。”


    元嘉:直接砍了行不行?


    氣運珠:砍。


    元嘉:等孤男寡女了再砍。


    氣運珠:……


    那翠兒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擺在眼前的已經是階下囚的身份,下巴卻抬得極高,口氣也極大:“大膽!你們知道我們主人是什麽人嗎?”


    主事姑娘配合著微微抬高下巴,臉上三分憔悴,卻有七分倨傲。


    翠兒姑娘道:“這是我們大定國的……”


    元嘉抬了抬手,侍衛一手刀將翠兒姑娘砍暈。其他人自然也有人料理。在一下瞬間,這一群人就被捆成了級麻花。


    這不到二十人的隊伍中,年輕女性占了有一半,哪怕不提領頭姑娘的顏值,就是其他的幾位也是在平均線上。出於對女性的xx,倒是有一小半官吏對元嘉的暴行怒目而視。


    元嘉讓人將這些人押運回吳州城地牢,然後讓隊伍繼續沿著既定的路線走,慢悠悠的問道:“諸位可知,我們現在是在哪裏啊?”


    眾人不明白元嘉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有人回答道:“是在吳州。”


    “哦,吳州。”元嘉繼續慢悠悠問,“那吳州現在姓什麽啊?”


    “姓夏。”


    元嘉就嘿嘿嘿笑了,笑得一眾官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才說道:“剛才那姑娘可是說‘我們大定國’。”


    一眾官吏頓時心頭一凜,就聽到元嘉沉下聲音問道:“見到敵國的人不抓,諸位竟然還想著維護麽?”這是想跳槽?就是想跳槽,現在還端著夏家的飯碗,小心他直接把他們的飯碗給砸了!


    元嘉的眼神沒有半分掩飾,一眾官吏尤其是剛才幾個表現適當的,另外哪怕心裏麵轉過什麽不好的念頭的,這一刻都感覺背後一陣發涼。逐漸炎熱起來的天氣一點都沒有驅逐這份寒意,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哪怕隊伍還在照樣行進,他們卻感覺自己正在一腳又一腳地走到深淵之中。


    在元嘉的眼中,這些人直到現在還是黃點,還黃得很不勻稱。丫的牆頭草,風吹兩邊倒。不時不時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三天兩頭就能起幺蛾子。


    這一路的巡視倒是很順利。主要是元嘉也沒有往太遠的地方跑,在吳州城周圍的社會秩序已經逐漸恢複。看著一片城外欣欣向榮,等回元嘉到吳州城內的時候,倒是想到了之前被他使了手段掏空了錢袋的地主階級們。


    不管怎麽樣,這些錢糧也是他們捐出來的,做了好事該獎賞。


    於是,元嘉就去找了夏睿誠。一條政令很快就通過夏睿誠的手發了出來。


    原本吳州城的大地主們別提有多糟心了,十分後悔沒有聽取元嘉之前的建議認購國債,現在平白無故損失一大筆錢糧。


    那可是捐啊,直接就是跟扔水裏沒兩樣啊!


    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元嘉沒有把事情做絕,給大地主們一點水花聲聽聽。


    元嘉立了塊功德碑,上麵將何人何時捐助何物全都寫得一清二楚。這些地主家庭能把錢糧物資捐出來,和元上師的真本事是分不開的。別看他們平時看待元嘉跟階級敵人一樣,但是一旦元上師親自出手給他們立了功德碑,頓時皺成菊花的老臉都盛開了。


    那可是元上師啊!


    夏睿誠的手筆更大,直接給功德碑加了個蓋子,遷徙到了城北,修了功德碑亭,前麵立了香爐,受眾人香火。


    這一下可不得了,水浪滔滔差點就將這群原本心不甘情不願的大地主們,拍成星星眼!


    “這這這是名流千古啊!”


    “……流芳百世……”


    結巴體、夢囈體開始在吳州城流行。


    有些原本“逃過一劫的幸運兒”,也紛紛通過各種渠道打聽:“老百姓日子還苦著呢,咱們知道消息晚,現在捐一點成不?”


    成啊!有什麽不成的!


    夏睿誠一邊收著錢,一邊蹭蹭蹭地漲著氣運值。


    元嘉忍不住朝他頭頂看了一眼,又一眼。他見過的所有人的氣運值,幾乎都是在一個範圍內波動。這位呢?認識他的時候氣運值就已經是85了,現在都過90了,看樣子還在漲。如果能精確到小數點後幾位的話,這位的氣運值大概從來沒跌過。


    難道這就是氣運所鍾之人的不同?所謂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啥啥的麽?


    夏睿誠被元嘉看得心頭毛毛的,剛想問一句,元嘉就起身告辭。攝於元嘉今天不同以往的氣勢,夏睿誠沒有挽留,隻是在元嘉走後,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還叫隨從過來確認了一遍:“我頭上有什麽不妥嗎?”


    隨從認真反複確認:“並無。”


    夏睿誠:那到底元嘉在看什麽?


    夏睿誠想不通,轉頭又問:“元大人抓來的那隊人的身份可審明白了?”


    隨從回道:“都審清楚了。來人是定國未央公主……”


    夏睿誠眉頭一挑,又一耷拉:“如今這世道……就算是和梁祿一母同胞,也未必能有什麽用。”一個公主能從京城裏麵逃命出來倒是不容易,隻是看她身邊就剩下那麽點人,能有什麽作用。梁祿會念多少兄妹之情,夏睿誠實在沒底,“暫且看管起來,別讓死了就行。”


    幾乎站在同樣的高度,夏睿誠太明白一個公主的價值。拿來威脅,幾乎是沒有用的,說不好還會被梁祿用來激勵士氣什麽的。若是留給梁祿,那絕對不現實。夏睿誠暫時放著,想著或許對京畿那一個爛攤子有點用處。如果實在沒用的話,管她是什麽未央公主什麽公主的,還是殺掉最保險。


    反正知道未央公主在他手上的,總共也就那麽幾個人。元嘉這件事情做得不錯,沒讓未央公主的身份在人前暴露出來。


    幹得不錯的元嘉回到家裏就扁起了嘴巴。


    他們家在吳州城的住處非常大,比起雲州城的那個也不差了。伺候的仆役也到位,各種修整也是元嘉一手布置,融合了陣法,理順了地氣,庭院中花草繁茂,各種怡人。


    元嘉看著這樣的景色,心情卻一點都好不起來。一回到家就發現樊浩軒不在。家裏隻缺了這麽一個人,立刻就感覺空蕩蕩地難受。


    可是樊浩軒在前線打仗呢!說是暫時不會怎麽打,但是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誰能說得清楚呢?他不能上戰場去給樊浩軒添亂。他又沒有軍職在身,被人看到了也說不清楚。


    前線的樊浩軒和元嘉的心情同步了。


    剛打完一仗,商將軍見樊浩軒的心情……好吧,這貨一直麵癱著一張臉,基本上也看不出什麽心情。


    樊浩軒突然惡狠狠道:“今日休整一天,明天一早拔營。”蕭元化走了之後,他們的大軍就沒再受到什麽像樣的抵抗。庸王手下雖說並沒有什麽太弱的,但是精銳肯定是被庸王帶去京畿了。


    如今的乾州後方空虛是肯定的。蕭元化一走,整個乾州好像就變成了無主之地。


    如果商將軍知道樊浩軒的想法的話,絕對會加以糾正。不是乾州無主,而是樊浩軒太強了。短短時日,樊浩軒帶著手下的兵的成長速度,已經讓商將軍從一個坐鎮的主將,自覺轉變為輔助的偏將了。


    樊浩軒卻有些不耐煩,照這樣一路打下去,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去見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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