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爺子雖然看起來比較削瘦,但從他身上蕭乜感到了一股子遠比尤夕還要強大得多的威壓,那是一種真正掌控他人生死的霸氣,尤其他半眯著的眼中不時閃爍著過的那一縷精光,給人一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


    蕭乜被他盯了半天的隻覺後背冷汗淋漓,雙腿發軟,有一種忍不住跪倒膜拜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這麽一跪下去,隻怕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吧?


    蕭乜在心裏對自己道:“反正自己是已死過一次的人了要死也得死得大氣——”


    想到這點蕭乜挺直了胸膛,淡定地回應著尤老爺子的逼視。


    尤老爺子感覺到了蕭乜的變化,眼中閃爍過一縷精光,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終於說話了:


    “你就是那個蕭乜啊,聽說你很神通廣大啊,掙了不少錢,當官也很有一套,很受百姓擁護,動作可不小啊……”


    不知尤老爺子出自何種心裏直接說出那番的話?也不知的讚歎他呢還是貶損?或者讚歎和貶損的成份該有之?總之一個:尤老爺子還是認為蕭乜是可造之才。


    也就是說優點多於缺點。


    蕭乜不卑不亢地朝尤老爺子行了一禮,接著恭敬地說道:“尤老爺子謬讚了,同您老人家的豐功偉績相比,我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小孩子過家家算不得什麽的,但求上不負家國,下不負百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罷了!”


    尤老爺子還是個爽快人一聽居然鼓起掌來:


    “好!好!好!說得好說得妙——”尤老爺子用他深邃的目光久久的凝視了蕭乜一會,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好個‘上不負國家,下不負百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現在的幹部能做到的還真不多。”


    尤老爺子終於轉上正題試探著:“我還聽說你把我家尤梅丫頭給迷得茶飯不思的,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麽***?”


    其實,關於尤梅與蕭乜的菲聞及尤夕的施壓,尤媛以告到老爺子這邊來,生怕尤梅稍微一個不慎又要走自己當年的路。尤老爺子就拿來尤夕開刀,尤老爺子一動容,尤夕才不得不鬆口——讓尤梅與那杵逆蕭乜處對象。


    也即說尤老爺子這個泰山好不容易點下頭了,至於尤夕的意見還隻是當參考的,現在隻不過在走走程序。現在不是證明了嗎?尤老爺子對眼前這未來的倒孫婿隻不過一試——甚為滿意。


    蕭乜誠摯道:“老爺子,您是個開明的長者,您也有過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呢?年輕人兩情相悅,哪有……”


    尤老爺子被蕭乜這麽一誇樂得幾乎找不著北。


    “如果我不同意呢?”尤老爺子那眼睛裏閃過一絲刀鋒一樣光芒來!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壓瞬間爆發,讓蕭乜險些軟癱在地。


    蕭乜著實十分為難,沉思了好一會兒,眼前浮現出尤梅那悲痛欲絕憔悴的麵容,苦苦支撐著直視尤老爺子道:“如果老爺子當年打戰的時候遇到一個碉堡,裏麵的防衛力量十分強大,您會選擇放棄呢還是想盡辦法攻占它……”


    蕭乜聰明就聰明在點到為止。


    一旁的尤夕再也忍不住,怒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敢自比我家老爺子……”


    李老爺子死死盯住蕭乜,仿佛要把他看透似的,過了半響才哈哈大笑著興奮地站起來,尤夕連忙上去攙扶,尤老爺子卻一把把他推開,擺擺手道:


    “我還沒有老到走不動路!隻要我還在,尤家就不會倒!”轉頭又對蕭乜鄭重道:“你要答應我,以後如果我不在了,你要把尤家的旗子扛起來,別讓它倒下!”


    蕭乜先是一愣,轉而明白這是尤老爺子要他當尤家的接班人的意思,誠惶誠恐道:


    “小子何能?如何當得起此等重任?”


    尤老爺子用力一揮手,打斷他的話道:“你就告訴我行還是不行?”


    蕭乜為難了卻答非所問道:“你們都是尤梅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人,如果有人要對付你們,我就是拚了命不要,也要護得尤家周全的!”


    尤老爺子擊掌叫了一聲“好!”開懷大笑道:


    “我尤家中興有望了!你放心,我再活過七八上十年應該沒問題,這期間我會調動尤家的資源,讓你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蕭乜被這突然從天而降的巨大餡餅砸蒙了頭。他會“調動尤家的資源,讓你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那將意味著什麽?


    蕭乜抹了一把冷汗,敢情剛才尤老爺子是在試探自己?果然是年老成精啊!如果剛才自己稍微表現不對,隻怕就要徹底與尤梅無緣了,而且會受到尤家的全力打壓!


    可蕭乜若接受尤家的恩澤,那把刁頑放到什麽位置呢?刁頑是他前生就征服不了,今生今世想好了的要征服的人,他們還有約定,等三年後……


    尤梅對他也不錯畢業後放棄省城上班優越的機會居然不顯山、不露水地追到鴻溝區全省最窮的地方來,默默無聞地幫他鋪平道路,從最基層的村協辦做起現在坐到縣委書記,他這一路上凝聚著尤梅的多少心血?甚至還不惜與父親尤夕……


    在蕭乜的眼裏不論尤梅和刁頑都是非常優秀,是二種不同類型的女子……蕭乜想到這兒頭大了,想要經尤夕解釋——卻見尤夕一臉黑線地望著他。


    這時候,那保健護士敲門走了進來道:“尤首長,您該休息了!”


    尤老爺子搖搖頭道:“小蕭,你看,年紀大了,做什麽的不自由!還得給人象管小孩一樣管著,你工作忙,就先回去吧,有空多來看我。”


    蕭乜點頭答應道:“爺爺您保重身體,我有空再來看您……”


    蕭乜說完和尤夕關上門退了出去。


    ……


    一個星期後尤老爺子彌留之至說要見他最後一麵。


    還是那個精致的院子古色古香的房間,尤老爺子把孫女尤梅和蕭乜的手牽在一起說:“我把尤梅交給你也等於把尤家的旗杆交給你,你要好好善待尤梅,把尤家的旗杆杠下去……”


    尤老爺子說完就麵帶笑容地去另一個世界上報告——


    洞房花燭之夜蕭乜也沒了心情,來回獨自渡著方步。新房是尤梅親自布置的,溫馨、柔軟、舒適,看著那房間裏的布置,蕭乜躺在這間新房裏心裏卻想著另一個女子隻覺心如刀割,心情越發黯然了,呆呆地倒在寬大柔軟的席夢思上看著天花板發愣。


    尤梅見蕭乜憂心忡忡的就說:“蕭乜,我知道你心思,你一天找不到刁頑是不會與我安心結婚的。”


    “我也不會逼你。”


    此刻的尤梅患難了,她是愛蕭乜的也知蕭乜愛她,可他的心裏另藏著一個人——


    無疑刁頑也愛著他的,可愛是另回事——還不因家裏有變故?


    母親得了腎髒上的病有另一個男人給母親提供了腎源並給醫治,她覺得自己沒什麽可回報他隻有以身相許。


    也就是那天尤梅帶著蕭乜尋找到醫院來,刁頑的心裏糾覺得很的,在要不要給蕭乜說實話心裏徘徊著,最終選擇用美麗的謊言騙取蕭乜她母己接出院的事實——


    再說,蕭乜的身邊有尤梅照顧他她也就放心了。


    再說蕭乜那個階段也確實忙,忙得頭當腳使,忙得分不開身來,根本就沒時間好好酙酙酌酌、理解刁頑所說話的真實性。


    尤梅也有她難為的事,她熟知刁頑的故事也曾勸她別意氣行事——


    可刁頑母親的病她不意氣行事怎能行?若沒得到及時醫治等於一座大山很快就垮下的。她是孝女,她的幸福能換上母親的健康一句話——值!


    最難為的應算尤梅熟悉刁頑的一切,而刁頑卻一再要她保守秘密。


    “尤梅,你知道我與你結婚是為配合你演……”


    “知道了——”尤梅一聽到這兒馬上打斷他別讓他再說下去,其實尤梅知道刁頑情況不給蕭乜傳授秘密還有另一個原來:變刁頑回到蕭乜的身邊,愛是自私的,她不允許蕭乜在愛她的同時心裏藏著另一個人。可看這駕勢現在不說是不行的。


    “蕭乜,其實——”刁頑讓她不說的這件事尤梅撐得太苦了,現在不知該不該對他說?


    “你知道的,刁頑她——那天——”


    “蕭乜,對不起,是刁頑不讓我說的——”


    什麽?難道刁頑出事了?她不讓她說?“刁頑——你知道的,她出什麽事?”


    “蕭乜,你不會怪我吧?那天在醫院上碰到刁頑才知道的她母親病得不輕——得了腎髒上的病,還碰到有個男子她說是表哥,後麵碰到你還與她一起圓她謊言,直到最近得知她結婚——”


    “我之所以不敢告訴你一個是怕你受不了,另一個也是我自己存著另一個心——”


    尤梅最後的一句話善末說完,蕭乜己跑到外麵去了,心裏卻在說: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自己能把整個榮華縣整個變了樣,卻沒法整理好自己的感情,本以為自己重生以後想好一心一意的追刁頑,以還自己前生欠的感情債,到頭來還是一場麵空,蕭乜對著天空大呼著:蒼天啊!為什麽會這樣?您告訴我——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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