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了這份,阿久就算有心知會他麒麟竭已經用完,也不敢開口了。


    這深山老林的,呆上一宿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不是這人洞頂有一株麒麟竭,那是根本不會她的。可想而知她方才叫了那麽久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若是他不管了,那她會不會就此埋葬於這深山中?


    還是先上去再說吧,實在不行她破財免災,花點銀子給他買上一些吧。


    打定主意,阿久故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將麒麟竭讓給上麵那位小。


    而後不那人從哪裏找了一根拳頭般粗細的藤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阿久拽了上去。


    因為這個洞是呈錐子狀,洞口雖然不大,但是下麵很寬而且昏暗無光,但是出了洞口後才夕陽還沒有完全落山。


    救他的人的確是為年輕的,身著粗布藏青色深衣,頭上包著同色緇撮,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讓阿久緊張的情緒頓時放鬆了不少。


    在阿久上來的同時,那位也在打量她,方才聽聲音還以為是個來山中玩耍的孩子。沒成想竟是位俊俏的……?


    青衣男子細細打量著阿久,幾乎隻用了片刻的功夫,他便可以肯定在眼前的這位根本不是,而是個十足十的妙齡少女……


    而且……這姑娘他為何瞧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有這種想法的可不止他一人,細細端詳著眼前的男子,阿久也覺得此人十分麵善。


    兩人都忘記了麒麟竭的事。對視了好一會兒,阿久才緩緩開口道敢問這位小哥可曾去過鳳陽城?”


    青衣男子一頓,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姑娘也是鳳陽人?”


    這個稱呼讓阿久的笑容一僵。隨後她低頭看了看,皺眉道有這麽明顯嗎不跳字。


    男子笑的一臉尷尬,作揖道姑娘眉目俊秀。扮起男子來當真是風流倜儻,在下乃是城中的郎中,故而……”


    原來是個郎中?那認出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被人拆穿身份,阿久並沒有顯出窘迫的模樣,反而是鎮定自若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待抬起頭剛要說些的時候。


    那青衣男子卻帶著一臉驚喜,急急道敢問姑娘可是姓陳?家住鳳陽城永和下街。尾胡同?”


    原本腦子裏浮現出那個孩子的模樣,阿久還不敢確定,但此時這人已經將她如此詳細的情況都說了出來,想必天下真有如此巧合的事。若真是這樣就好了,麒麟竭的事也就不那麽難以啟齒……


    阿久也故作驚詫的樣子。“你是……你是林家的阿南大哥?”


    男子點頭如搗蒜,上前一把握住阿久纖細的肩膀,甚至一度想將她擁入懷中,可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又讓他發乎情止於禮。隻是激動地道真是阿久妹子!都已經長這麽大了!大哥差一點就沒人出來……”


    林南,阿久兒時親梅竹馬的鄰家哥哥。據說她還未出生之前,兩家還曾結下了娃娃親。後來陳大從一介受人尊敬的讀書人變成了酒鬼後,林南的母親便不允許兩家人再有來往。


    也就是她被賣進薛府的前一年,林南一家人舉家遷移。至此阿久再也沒有他任何消息。這位鄰家哥哥也就漸漸淡出了她的腦海。


    但是他離開鳳陽城的那一年已經有十三、四歲了,模樣雖然成熟很多,大體上卻是沒有變化。


    倒是他,變化這麽大竟然也能認出來。


    人生一大喜事便是他鄉遇故知,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


    兄妹二人就彼此近些年來的情況聊了不少,阿久的身份後。林南也沒在好意思提起麒麟竭的事。反而是希望這個久別重逢的鄰家小妹,不要提起才好,不然他可羞愧死了。


    聊了一會兒,眼瞅著太陽就要落山了,林南便張羅著帶阿久下山。阿久也是高興,竟真的隨他走了。


    直走出去老遠,才憶起坑洞中還有個身負重傷的人等著她的救援。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從前阿久是不信的,但她重生這種事都讓她給遇上了,神鬼這種事誰敢保證沒有呢?為了給積點陰德,阿久還是邁著酸痛的雙腿拉著林南跑了。


    聽了阿久的訴說,本著醫者父母心的林南,綁著繩子親自下去查看了一下下麵那人的傷勢,隨後兩人合力將男子從坑洞裏救了出來。


    這一次阿久才算看清那男人的樣子。


    雖然衣服破爛不堪,身上也是又髒又臭,但是他那張臉卻是一張十足十的美人坯子,眼窩深邃,眉高鼻挺,下唇略厚,似是花瓣一樣包裹著上唇。


    這人……阿久竟然再一次覺得似曾相識……


    但是這麽俊俏的人她隻在薛府見到過,這人既不是薛先敬,也不是薛七,所以她很確定並不認識此人。


    “人已經救上來了,現在我們該辦?”


    一旁林南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正倚在一棵樹下大口小口地喘著氣。


    辦?這不明擺的事。阿久理所當然地開口道大哥不是開醫館的,便將他帶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本以為他會讚同的提議,誰阿久的話音落下,林南竟是一副萬分為難的樣子。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阿久妹子……你有所不知,大哥那醫館是你嫂子的娘家給開的,你嫂子她……”


    “大哥成親了?”阿久驚詫地問道。


    可是問完她便覺得這話有問題,人家少說也有二十多歲了,可能不成親。況且這話從定過娃娃親的口中說出來,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對味兒……


    再看林南的表情果然是一副羞愧萬分的模樣,“阿久妹子,大哥……大哥對不住你……”


    話未等說完,便被打斷,阿久打著哈哈道恭喜大哥了,您現居何處?改日小妹定當登門拜訪嫂子。”


    哪知這一番客套話,在林南聽來卻猶如晴天霹靂,他的臉色煞白,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你嫂子她前兩日染上了風寒,等好一些再說吧……”說著他還拭了拭額角的汗水。


    至此阿久也算看出來了,她這位林家大哥原來還是個懼內的。他是怕會去向他示威?


    阿久暗暗搖頭,不禁覺得好笑。恐怕他不敢帶這人回家也是怕那位大嫂會發火吧。但是一姑娘家抬個來曆不明的男子回家,定會將娘親和初十嚇壞的……


    兩人商討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今夜先將這男子留在山林中,林南和商量,無論她是否答應,明日兩人在這樹林前見麵再做打算。而阿久也會和娘親商量一下。


    林南又說到了夜裏山野中會有狼豺虎豹,洞底下才是最安全的。權衡再三,那剛剛被救上來男子,又被兩人將他原樣放了。


    解決了這個棘手的難題,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地走出了山林。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阿久的腳踝還受了點傷,林南便主動將阿久送到了門口。因著婚事的事情不好意思見阿久的娘親,便將阿久平安送到門口後轉身離去。


    家裏的隻有娘親一人,這麽晚了大夥都擔心阿久,除了郭氏在家看門,便是連初十都出去尋她了。


    大約過了半刻鍾的,出去尋阿久的三人才陸陸續續。


    這期間,阿久和郭氏說了今日在山洞中碰到那男人的事,結果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樣,郭氏的反應異常激烈,不僅不允許阿久將他接到家中養傷,甚至還讓她裝作沒有這回事,再不許去那座山林。


    郭氏也是為了她好,阿久心裏清楚,便沒有爭辯。但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她可不能不管,隻能盼著林南那頭能成功便好了……


    夜裏郭氏替阿久搓了半宿的藥酒,腫的老高的腳踝總算是消了下去。阿久也和郭氏提起了今日遇到林南的事。郭氏倒是平靜,隻歎氣說這年頭最不可信的就是承諾,便端著藥酒離開了。


    遇到了林南,也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連帶著那許多日不曾出現在她夢裏的白衣男子,也再次闖入了阿久的夢鄉……


    睡得晚,起的也就晚了些,再加上阿久的腳受傷,睡到了日曬三竿郭氏也沒有將她叫醒。


    待阿久起床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和林南越好卯時三刻見麵,如今已經午時了。不顧郭氏的反對,阿久隻說去采一味極其珍貴的藥草,背起竹筐,帶上幹糧和水便出了門。


    郭氏阻攔不及,隻得讓賽爾跟著。


    卻不成想到了山林根本沒有林南的影子,阿久便帶著賽爾,沿著昨日留下來的記號,一路往深山裏走去。


    如今賽爾甚是尊敬郭氏,甚至比對還要敬重。若是讓賽爾此行的目的,也就等於郭氏也了。


    沒有辦法,阿久隻能找個借口,讓賽爾拿著藥書去另一處采藥。她則帶著幹糧和水往那深坑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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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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