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嘉橋鄭重道:“有些話我已經說過了,但你可能不相信,或者不願聽。我就再說一次。我缺席的五年,我會拿一輩子來彌補,我不用你等,也不用你白白相信,我隻要你看,我會證明給你看!”


    林齡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都在小幅的顫抖。邱嘉橋真的感染了她,現在她胸口有一腔熱血在沸騰著!其實她如何不想爭?六年前她就想爭,隻是那時候她沒有能力,而現在的她缺乏勇氣,因為過去的事件給了她太沉重的打擊,她最害怕的,其實是又要再一次一個人麵對數不清的困難,即使放到現在回想,過去的很多事情讓她再經曆一遍她都未必還扛得住。


    她的內心水深火熱地掙紮著,前路如何,她並不知曉,真的可以和邱嘉橋並肩一起抗爭一次嗎?


    車很快就在一棟別墅前停下,邱嘉橋始終沒有鬆開林齡的手,拉著她走了進去。


    邱世業正在房中看報紙,看的就是關於林家和邱家恩怨的那則新聞。這條新聞雖然最初是在娛樂版塊刊登的,但在商界也引起了不少議論,邱世業已經聽好幾位親朋問過他這件事了,他也專門找來了相關的報道看。


    看完一篇報道,邱世業放下報紙,臉色很不好看,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幫我跟新月報社的主編約個時間,我要找他談談。”


    才放下電話,就聽保姆說邱嘉橋回來了。邱世業板著臉拿起剛才的報紙,聽著腳步聲進了,罵道:“回來的正好,你這……”話還沒說完,他看見邱嘉橋拉著林齡的手一起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邱世業畢竟是久經商場,見慣了世麵,雖然很詫異,但卻沒露出什麽驚詫的表情,隻是皺了下眉頭以示不滿。


    林齡局促地站在邱嘉橋身邊。很諷刺的是,她跟邱嘉橋恩怨糾葛了這麽多年,在六年前就差點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卻是邱嘉橋第一次正式帶她見自己的長輩——如果這種情況可以算的話。


    邱世業冷冷地打量著自己的小兒子和林齡,並不開口。他認為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應該是一場談判,急切的人才會先開口,而先開口的人就會輸掉一份籌碼。他不怒自威的氣場,讓林齡很不好受,就在林齡忍不住想後退一步的時候,她感到手上傳來了邱嘉橋的力度。邱嘉橋堅定地看了她一眼,她從眼神中讀出了邱嘉橋的意思:她什麽都不用做,陪在他身邊就好!


    “爸。”邱嘉橋率先開口了,“我年紀不小了,該找個對象定下來了,所以今天我帶您未來的兒媳婦回來見您。”


    林齡有些驚詫地看了他一眼。她沒想到邱嘉橋居然這麽直白,不是以征詢意見的口吻,而是直接通知自己的父親。


    邱世業的臉色果不其然變得更黑了。邱嘉橋上來就亮了自己的牌,還直接帶著林齡來挑釁,反倒是將了他一軍。他沉默了片刻,索性也直接把話說開了:“如果我不同意這個兒媳婦呢?”


    邱嘉橋對於這個答案絲毫不意外,他道:“您如果要反對,有兩個要點,第一是,您為什麽反對?第二,您以什麽反對?畢竟,媳婦兒是我娶的不是嗎?”


    邱世業眯了眯眼睛。邱嘉橋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謙和恭敬的,但話語卻充滿了火藥味,第二個問題若是問的再直白一點,那就是——你憑什麽反對?


    林齡感覺到自己和邱嘉橋相握的手上已經滿是汗水,但她沒有放開,反而稍稍收緊了自己的手指。這麽多年來,她很多時候都是被推著往一個方向走,自己並沒有選擇的權利。然而已經被推到了這樣的地步,她突然想試試,自己主動去邁出那一步。如今外婆已經不在了,她也沒有了那麽深的牽絆,大不了最壞的結局就是多年的積累重新來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竟然覺得有些輕鬆了。


    邱嘉橋感受到了林齡的回應,欣喜不已,愈發大力地將手握緊了,給林齡傳遞更多的勇氣。


    邱世業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像是在考驗邱嘉橋和林齡的耐心。但是這兩個人都異常有耐心,沒有任何急躁的跡象,足見他們的堅定。邱世業冷冷道:“嘉橋,你如今的一切,都是邱氏集團給你的,如果沒有了家業,你覺得你還有多大的能耐?”


    邱嘉橋笑了笑:“爸,看來您打算從第二個問題開始說起。那我們就從這裏開始吧。家裏確實給我提供了很多,良好的教育背景、創業的資本……但是您要說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您給的,那您就錯了,我這幾年來可不是好吃懶做等著家裏人喂活的。”


    邱世業眼神犀利地看了他一眼。


    邱嘉橋終於暫時鬆開了林齡的手,從自己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一遝資料,走上前交給邱世業。


    林齡有些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這些資料邱嘉橋也曾經給她看過,不過那時候她並不太明白那是什麽東西。邱世業一開始的表情是有些不屑的,但翻看了幾頁之後,他的眼神中開始流露出震驚的色彩。


    邱嘉橋的語氣十分自信:“以前您就說過,對我和我哥的栽培是不同的,您希望我哥能夠維持邱氏集團現有的產業,而希望我能夠去拓展,把邱家的版圖建得更大。當初您希望我和韓瀟結婚,也有這個用意。所以我用了幾年的時間證明給你看,我有這個能力完成您的期望,不需要犧牲我的愛情和婚姻作為代價。”


    林齡看見邱世業的手有些顫抖。這個處變不驚的商場老滑頭也能如此驚訝,可見邱嘉橋拿出的東西是真的很有分量的。原來邱嘉橋帶她去美國的用意,是想讓她看到他的能力?


    邱嘉橋道:“六年前我錯了,那時候我年少氣盛,為了證明自己,我試著白手起家,不借助邱家的基業,在您的‘教育’下,我失敗了,後來我就明白了,我不該這麽做。我是邱家的孩子,我有比別人好的條件,我完全沒有必要那麽做。所以您看到的這些,我的第一筆資本是從家族集團裏借的,但我早已連本帶利地還上了,剩下的這些,都是我私人名下的產業。”


    邱世業道:“你覺得你的能力已經超過我這個不中用的老東西了?”


    “當然不是!”邱嘉橋道,“我幾年的努力,當然比不上您幾十年打下的基業,我找專門的機構評估過,我現在持有的股票市值折算下來大概隻有邱氏集團的百分之三十,不過,這是暫時的,我想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最遲再過五年,我可以把邱家的基業翻倍,甚至,更多!”


    邱世業的臉已經黑得跟炭一般。他自己所持有的也不過是邱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邱嘉橋還不到三十歲,就已有如此能耐,他應該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可因為這個女人,兒子的出色反倒成了跟他談判的資本……現在以邱嘉橋的能耐,他想要“經濟製裁”邱嘉橋已經不可能了,小兒子的勢力之大,他竟然已經插不上手。


    邱嘉橋接著道:“至於您說我是用了邱氏集團的資源,為我旗下的員工謀取福利……我不否認,我是以請林齡作為代言人為條件和其他公司做了一筆生意,不過您要是覺得我這種行為是從集團拿走了什麽,您就錯了,這筆生意是我談下的,也是我全權負責的,為集團創造的利潤就有幾十億,孰輕孰重,您其實很清楚,卻用這些來誤導林齡。爸,您這麽做我真的很傷心。”


    邱世業的胸膛上下起伏著,片刻後,他拿起剛才放在一邊的報紙:“這則報道你看過了?”


    邱嘉橋瞄了一眼,笑道:“那麽第二個問題解決了,我們開始談第一個問題,您為什麽而反對。這則報道是我不僅看過,而且是我找人寫的。”


    邱世業聽到這話比林齡剛聽到的時候更吃驚:“是你?”


    “是的。”邱嘉橋道,“是我。其實韓家沒有了商業價值之後,我娶誰您應該也沒有什麽意見吧?唯獨林齡不行,我想就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事吧?”


    邱世業冷冷道:“你可真是好啊!二十年前的事,我問心無愧,商場如戰場,成王敗寇,沒什麽可說的。但是失敗的人不會甘心,他們會覺得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都是別人的錯……”


    “您生意失敗過嗎?”林齡進了這屋子以後,第一次插話。


    邱世業愣了愣。


    “邱叔叔,我不知道您的這個邏輯是站在成功者的角度上看的,還是您也曾經曆過相同的事。但我不是做生意的,其實我小時候隻知道我爸生意失敗了,家裏沒有錢了。但是他的生意是怎麽失敗的,我其實根本就不明白,也不關心,因為我沒有打算繼承什麽,也沒打算活在長輩留下的陰影裏。甚至我們家和邱家的淵源,也是六年前邱嘉橋突然去了美國之後,我才徹底弄清楚的。因為這個理由而被影響,就我而言,我覺得這真的是一件很……無稽、莫名的事。”


    邱世業不語。


    他不開口,林齡和邱嘉橋也就不說話,等著他的回應。


    過了許久,邱世業才終於道:“你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話,我不關心。但是我做生意那麽多年,能打下這份基業,因為我的原則是把風險和隱患降到最低。據我所知,你在學習金融投資的事吧?你明明是個演員,如果你沒有野心……”


    “爸!夠了!”邱嘉橋大聲道,“所以您覺得我的感情,我的一生失去摯愛就不是損失嗎?您看到的風險就隻有錢嗎?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就因為您不真心待人,所以別人就都沒有真心了嗎?”


    “混賬!”邱世業被激怒,起身衝到邱嘉橋麵前,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胸膛劇烈欺負著,“你居然這麽跟我說話?”


    邱嘉橋沒有躲,承受了這個巴掌。邱世業手勁不小,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掌印,但他連頭都沒有低:“我說的是實話,是我一直藏在心裏的真心話!您說二十年前的事您問心無愧,是的,從法律上來說您沒有做錯任何事,但您心裏真的不愧嗎?我不是說您做錯了什麽,但其實在您心裏,朋友就真的隻是有或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嗎?如果您不是一直對當年和您和林堂的事情耿耿於懷,我想現在您也不會如此忌憚他的女兒吧?”


    邱世業的瞳孔猛地收縮,踉蹌後退了一步。邱嘉橋的話,竟然說中了他心中最隱秘的地方。二十年前他通過商業競爭打垮了林堂,才為當時還不出眾的邱氏集團開創了新的局麵,林堂抑鬱而死。當初他和林堂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他也曾猶豫過,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林堂死後,他心裏一直有根刺。人不是機器,他也有感情,他怕自己做錯了,他不肯承認他有錯,這種複雜的情緒最後投射到林齡的身上,變成了強烈的排斥。他排斥的不是林齡,而是他自己的愧疚!


    局麵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邱世業顫著聲,最後掙紮道:“所以你為了這個女人,寧願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嗎?”


    “不會!”邱嘉橋道,“這不是選擇題,您是我父親,她是我愛的將要娶的女人,我不知道您為什麽一定要把她跟您對立起來。我不會選一個,因為我一個都不會放棄!邱家的基業,我會繼續建設下去,而我的愛情,我也一定會自己選擇!”


    裏間的房門被打開,邱嘉雲走了出來。其實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隻是他不便插手,所以就隻是在屋裏聽著。此時此刻,他走到父親和弟弟身邊。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父親在幾分鍾內竟然蒼老了許多。他扶著邱世業坐下,輕聲道:“爸,您這又是何必?”


    邱世業閉上眼睛,略顯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疲倦傷心之色。


    林齡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在邱世業麵前蹲下,輕聲道:“邱叔叔,您可能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但其實您並不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不是嗎?”她停頓了片刻,“有些事情是您誤會了,如果您有疑問,我都可以解釋。我對於做生意並沒有什麽興趣,至於您說我學習投資理財,我隻是想讓自己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如果您不放心,做財產公證,或者什麽條件都可以。我隻想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給您看……我想和邱嘉橋在一起,因為我愛他!我們都真心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邱世業睜開眼看著她,目光複雜。


    然而比邱世業更為激動的,卻是邱嘉橋。他十分驚詫地看著林齡的背影,激動得微微顫抖起來。林齡剛才說了什麽?她說她愛他?!這麽多年了,他所有的努力就是為了這一句話,他最大的不安全感也是害怕林齡的心已經不在他身上,那他做什麽都是白費。可是現在,她說她愛他!她還愛著他!


    過了一會兒,邱世業搖搖頭,又擺擺手,啞聲道:“年輕人的事,我不管了。”


    林齡還在發愣,邱嘉橋卻猛地衝了上來扶起林齡:“爸,謝謝您!”


    林齡這才反應過來——邱世業剛才的話,就等於他讓步了!他不再插手了!


    “快走!”邱世業繼續擺手,“我不想看見你們,別在這裏討嫌!”他突然覺得很疲憊,好像曾經堅持的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意義。


    邱嘉雲對邱嘉橋和林齡擠眉弄眼。


    邱嘉橋笑道:“這就走,爸,您好好休息!”


    邱世業懶得理他,起身自己回房去了。


    邱世業回房之後,邱嘉雲拍了拍邱嘉橋的肩膀:“你剛才說的話也太衝了,你不知道爸最忌諱有人這樣戳他嗎?”


    邱嘉橋攤了攤手:“我也是被逼無奈。”


    邱嘉雲笑著歎了口氣:“不過爸肯讓步,也是不容易了。你們先去吧,他沒那麽容易接受,但他肯讓步已經很難得了。慢慢來,讓他緩過這口氣,你們下次再來看他。”


    邱嘉橋點點頭:“你幫忙勸勸,爸心情應該不好。”


    “當然。”邱嘉雲道,“從小沒少幫你收拾爛攤子。我會的,去吧。”


    邱嘉橋也知道現在就想得到父親的祝福是不可能的,他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不過邱世業能有一絲絲的鬆動,對於他而言已經是最滿意的結果了!滿懷著激動之情,看了眼身邊還沒回過神的林齡,他再一次牽起林齡的手,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別墅,司機將車門打開,林齡正要上車,突然一股力量拽著她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嗯?”林齡感到邱嘉橋用力摟著他,於是反手摟住了邱嘉橋。


    “你再說一遍。”邱嘉橋高興得聲音都在發顫。


    “說什麽?”林齡再次愣住。


    “你剛才跟我爸說的。”


    林齡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明白邱嘉橋想聽的是哪一句,過去他們交往時,這句話可沒少說,可轉眼就已經六年了,這句話六年來她一直沒有機會再說,今天終於正視自己的內心說出來了。可是她卻故意使壞,吊起了邱嘉橋的胃口:“不過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再更進一步深入了解對方……”


    邱嘉橋氣惱道:“別扯開話題,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林齡笑了:“這個嘛……”


    邱嘉橋遲遲等不到,鬆開林齡,抓著她的肩膀,正絞盡腦汁醞釀著威逼利誘的話,林齡卻突然極快地說道:“我愛你。”


    邱嘉橋一時措手不及,反倒愣住了。


    林齡掙開他的手:“就是這句吧?好啦我說啦,快點回去,你耽誤了我好幾天工……”花來沒說完,唇上多了個溫暖的觸感。邱嘉橋吻住了她。


    這個吻十分霸道,卻不同於那日慶功宴房間裏的強吻,那天的吻是帶著不安和試探的,可是今天這個,她感受到的是溫暖和濃濃的愛意,還有……迫不及待。


    邱嘉橋直吻到林齡呼吸困難雙頰發紅才放開她,還溫存地抱著不肯鬆手,林齡卻推開他上了車:“快點回公司啦!”


    邱嘉橋深深地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彎腰坐進車裏。


    多年來一直橫亙在她和邱嘉橋之間的最大困難今天終於坍塌了,或許還沒有徹底的解決,但至少她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林齡幾乎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車子發動以後,林齡問道:“我說,你真的有那麽多錢嗎?”


    邱嘉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含笑道:“想私奔還是想做闊太太,任君選擇。”


    林齡撇了撇嘴:“這麽容易就解決了,讓我覺得之前的苦都白吃了似的。”


    “傻瓜。”邱嘉橋道,“要是沒有之前吃的苦和努力,我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的成就。不過,有一段苦是真的白吃了!”


    林齡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一說起這個,邱嘉橋就一臉怨氣:“不是說了要坦誠嗎?我爸找過你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虧得我一直心驚膽戰地回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惹你生氣!”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知不知道我這幾個月吃不下睡不著瘦了多少斤?”


    林齡癟嘴,本想反駁辯解,最終還是把話咽下去了:“好吧,是我低估你了,我錯了。”


    邱嘉橋喬裝生氣地問道:“還有下次嗎?”


    林齡賣關子:“這個嘛……”


    邱嘉橋瞪她:“嗯?”


    林齡嬉笑,心情太好,嘴角止也止不住地上揚。


    車開到公司,林齡要去找陸晨,邱嘉橋還要去別的公司處理事情。林齡正準備下車,邱嘉橋拉住她,湊上前還想索吻。太久,真的壓抑了太久,久到隻要一個擁抱一個親吻就能激發他的獸欲,讓他恨不得什麽都不要管把林齡擄回家再說。可惜他們手裏積壓了一堆的事情,還要處理。邱嘉橋就隻能用可憐巴巴的親吻來解饞,壓製一下自己快要爆發的渴望。


    然而就連這個一個可憐的親吻林齡都沒有滿足他:“陸晨等很久了!我以為你直接接我去公司,出門前就給她打了電話,這都快兩小時了!”


    邱嘉橋不滿道:“我給她發的工資,讓她等一會兒又怎麽了。”


    林齡嘻嘻一笑,附身吻了吻邱嘉橋的眉心,就在邱嘉橋仰頭準備索吻的時候,她快速拉開門跳下車,對邱嘉橋做了個鬼臉:“來日方長嘛。邱總,明天見!”


    邱嘉橋眼看著林齡離開的身影,氣惱地握起拳頭敲了下自己的大腿。“該死的來日方長……”他磨牙霍霍,發狠道,“等你落到我手裏的時候,看我不把你的骨頭折騰散!哼!”


    林齡跑進公司找到陸晨的時候,嘴角還掛著壓都壓不下去的笑容。陸晨驚訝道:“什麽事那麽開心?”


    林齡甩甩頭,笑得眼睛彎成了一道橋:“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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