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麵具的惡魔沒走,就在洗手間裏,可能是在洗澡。


    隻是,他拿走嶽梓童的衣服幹什麽,難道當搓澡巾用嗎?


    就在嶽梓童又怕又好奇時,洗手間的門開了,麵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手裏拎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


    嶽梓童眼睛,一下子睜大,帶著滿滿地不可思議:麵具人,竟然穿上了她那身普拉達女裝,還有她的黑絲襪,長長的黑發垂下來,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細高跟皮鞋。


    嶽梓童穿的那雙皮鞋,還在沙發前,麵具人穿著的那雙,以及戴著的那頭假發,都是他帶來的。


    這算怎麽個意思?


    他幹嘛要穿我的衣服?


    嶽梓童懵了,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麵具人到底想幹什麽。


    他把我迷倒後,不該撲上來做男人最愛做的事嗎,怎麽就打扮成女人——想到‘女人’這個詞後,嶽梓童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明白了:他,在假扮我的樣子!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你?”


    麵具人把拎著的那團衣服,搭在沙發上,左手掐腰,扭著腰肢晃著屁股,就像走貓步的模特那樣,哢哢的走到窗前,半轉身回頭問道。


    他的聲音也變了,不再是剛才那個冰冷淫邪的男人聲音,而是女聲,與嶽梓童幾乎是一模一樣。


    嶽梓童呆呆地望著他,腦水不夠用了。


    “你再看看臉呢,覺得哪兒不像,給個意見。”


    麵具人說著,抬手取下了孫悟空的麵具——看到那張臉後,渾身無力的嶽梓童,猛地打了個激靈。


    她看到了她自己。


    她敢發誓,那張臉就是她的,如果她是開皇集團的員工,在看到此時的麵具人後,肯定會點頭哈腰的問嶽總好。


    “好了,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經從你無比崇拜的眼神中,得到了我想得到的答案。唉,為了製作你的臉型麵具,我可是花了好幾百塊錢呢,以後找機會得讓你給我報銷。”


    麵具人學著嶽梓童的聲音,幽幽歎了口氣後,聲音又變回了冷漠的男聲。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是誰,為什麽要假扮成你的樣子。”


    麵具人拿起沙發上的小包,拉開拉鏈,把裏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挑出口紅走到嶽梓童麵前,在她光滑的額頭上畫了幾筆。


    畫完後,他把口紅裝進了小包內,又扭著屁股款款走向了門口。


    在開門時,他回頭對嶽梓童甜甜笑了下,說:“不要問我是誰,我已經在你額頭上留下了我的獨特標記。也不要奢望從我留下的衣服上,取到我的指紋,都已經見水了,我留在這屋子裏的所有指痕,也都清楚幹淨了。”


    “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等會兒,藥性就會消失,也會有人來找你。放心,那是個缺根筋的女警,她會帶你離開的。”


    麵具人說完這番話後,開門走了出去。


    哢,哢哢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了門外的走廊中。


    僅僅從腳步聲響起的旋律,嶽梓童就能判斷出他在走路時,是可勁兒的扭屁股,浪兮兮的樣子,令人作嘔、


    更讓她憤怒,忍不住的叫道:“混蛋,我走路時的動作,有那樣誇張嗎?”


    話音未落,她猛地驚醒過來:“啊,我、我竟然能說話了?”


    麵具人沒有說錯,嶽梓童所中的藥性,正在逐步消退,等她勉強從沙發上坐起來時,門外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會所服務人員的驚叫聲。


    砰地一聲,七號房門被人一腳大力踹開,一個小母豹般的短發女孩子,身形矯健的撲了進來,手裏拎著一根警棍。


    白靈兒撲進來後,一眼就看到了嶽梓童,稍稍愣了下,頭也不回的反腳把房門踢上,雙手攥著警棍原地迅速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第三者後,才一個健步撲向洗手間那邊。


    洗手間內也沒有人,她反身退出,正準備去套間休息室內時,嶽梓童說話了:“別找了,他已經走了。”


    “他是誰?”


    白靈兒霍然轉身,看向嶽梓童。


    “我也不知道。”


    嶽梓童搖了搖頭時,就看到白靈兒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別、別動!”


    聽出她的聲音裏,帶有明顯的激動後,嶽梓童果然不敢亂動了,就看到她慢慢走過來,拿出手機對著自己哢哢一頓亂拍,嘴裏還念念有詞:“不會是他吧?真是他?”


    嶽梓童忍不住地問道:“他是誰?”


    “黑幽靈,傳說中的黑幽靈!”


    白靈兒雙眼放光說出這句話時,門外走廊中傳來紛遝的腳步聲。


    這是會所保安,得到有人硬闖七號房的消息後,立馬拍馬趕來了。


    嶽總當前模樣不雅,白靈兒當然不敢讓他們闖進來,隨手把沙發罩蓋在她身上後,才快步走到門前,開門亮出了警官證,對跑來的會所保安冷冷說道:“警察辦案,無關人員閃避!”


    一看是警察辦案後,那夥人立馬沒脾氣了,相互對望了一眼,轉身走了。


    身為華夏最頂級的特工,代號白牡丹的嶽總——實在沒理由沒聽說黑幽靈的大名,知道那就是個縱橫在西方發達國家的鬼魅,據說到現在為止,已經做案三十七起,還都是重量級的大案。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人見過黑幽靈的真麵目,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更別提他長什麽樣子了。


    不過嶽梓童卻知道,黑幽靈在做案後,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個獨特的明顯標記:骷髏頭。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骷髏頭,所以他才被人稱之為黑幽靈吧?


    從來都是活躍在西方的黑幽靈,會來到華夏青山市?


    還在今晚闖進包廂內,把嶽總給迷倒,脫光了她的衣服,卻啥事也沒做,假扮成她的樣子就走了?


    望著白靈兒拍下來的照片,額頭上那個用口紅畫的骷髏頭,嶽梓童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白靈兒卻是滿臉崇拜的樣子,好像獵犬那樣,仔細搜索房間裏的東西,希望能找到黑幽靈留下的東西。


    看她找的很辛苦,嶽梓童忍不住提醒她:“別找了,他在臨走前就告訴我說,他已經抹掉了他來過的所有痕跡。”


    “也是,堂堂的黑幽靈做案,怎麽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我捕捉到?”


    白靈兒連連點頭,問:“他長什麽樣子?為什麽要侵犯——嶽總,還請你能如實相告,唯有這樣,警方才能有希望查明他的真實身份,把他繩之以法。”


    “他戴了個孫悟空的麵具,聲音忽男忽女。他,他並沒有侵犯我,隻是……”


    鑒於黑幽靈的出現原因,確實詭異的要命,嶽梓童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把親身所經曆的一切,都詳細敘述了一遍。


    白靈兒打開手機錄音功能,錄製下來,算是現場調查的一手材料了。


    “他在把你迷倒後,隻是脫光了你的衣服,再化妝你的樣子,就走了?”


    等嶽梓童說完後,白靈兒滿臉都是不信的疑惑,上下打量著她。


    她實在不相信,就連她在麵對嶽總這具完美嬌軀時,都能心動不已了,傳說中的黑幽靈,竟然沒有做別的事情。


    此時力氣恢複個差不多的嶽梓童,有些生氣:“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有必要瞞你嗎?”


    白靈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隻是她從來都不屑對人道歉,眉頭皺了下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這樣對你的用意何在。你可能不知道,黑幽靈每次出現,都會有大案發生的。”


    “我怎麽知道,他這樣做的用意?”


    拿起那身濕衣服開始穿的嶽梓童,好像明白了什麽,抬頭看向了窗外。


    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路對麵青山酒店,鑲嵌在大樓主體的四個大字,在夜色中不斷變換著七彩顏色。


    白靈兒也看向了窗外:“嶽總,你想到什麽了?”


    “沒有。”


    嶽梓童搖了搖頭,開始飛快的穿衣服:“白警官,是那個人給你打電話的嗎?”


    ——


    十點剛過不久,青山酒店三樓走廊窗口,就站了個身穿黑色風衣,頭上還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右手裏夾著香煙,密切注視著下麵的大廳門口。


    現在是夏天,金區長穿成這樣,確實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沒誰會多事的走過來詢問,人家就算夏天穿羽絨服,也是自己的愛好,就像女孩子冬天穿裙子,誰也管不著。


    當金區長看到一個頭戴白色貝雷帽、穿著黑色套裙的都市女郎,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上大廳門前的台階後,得意的笑了下,抬起左手。


    手表上的時針,恰好十點半整。


    “今晚,會是一個終生難忘的夜晚,出道兩年就被譽為青山市第一美女的嶽梓童,將會攜同她的億萬身價,成為我老金的地下夫人。嗬嗬,兒子,說起來老爸還得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受苦受累,我怎麽可能會有機會得到她?”


    金百勇無聲的笑了下,轉身快步走向了電梯那邊。


    青山酒店十一樓的一號房間內,是他用開皇集團的名義定下的,裏麵早就準備了幾道精致的菜肴,一瓶九四年的拉菲紅酒,在燈光下泛著它不凡的品位。


    哢哢的清脆腳步聲,從虛掩著的房門外走廊中傳來,越走越近,停住時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


    已經脫掉風衣,摘下帽子的金百勇,淡淡說了句,拿起了開瓶器。


    房門開了,一股醉人的香風,隨著流動的空氣飄了過來,美女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


    “關門。”


    金百勇打開酒,頭也不抬的淡淡說道:“嶽總,你也不希望別人看到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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