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女婿夠帥,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缺點,嶽母就不在意了。


    很清楚自己女兒是個什麽樣存在的嶽母,堅信女婿哪怕真是個毫無節操底線的人渣,也能被改造好的。


    現在親眼看到李南方本人後,嶽母是徹底放心了,誰家的人渣,這樣秀氣還略帶羞澀啊,這就是個十全十美的好孩子嘛,看他被童童牽著手走過來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呢,趕緊過來,讓媽仔細瞅瞅。


    被嶽母扶住雙臂時,李南方很自然的單膝跪地,這樣更方便她好好看自己。


    “好孩子,果然是個好孩子,與十年前相比,完全變了個人。”


    嶽母滿臉都是嗬愛的神色,輕撫著李南方的臉頰,不住的喃喃說道。


    李南方能從嶽母的動作中,清晰感受到暖暖的母愛,這讓他有了明顯的錯覺,仿佛是跪在師母麵前,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住嶽母的手,閉上了眼睛。


    感情這東西,很多時候都能通過肢體接觸直接傳導的,比方嶽母現在就能清晰感受到,他已經把自己當做了他最愛的母親,立即引起了共鳴,伸手把他抱在了懷裏,臉頰貼在他頭上,輕聲說:“南方,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看的旁邊的嶽梓童,咂舌不已,我靠,這人渣演戲的本事也太恐怖了吧,剛見麵就把老媽給折服了,搞得他們才是親母子,我是個外人那樣。


    “都過去了,小——”


    李南方十年前去嶽家時,可是按照師母的吩咐,稱呼嶽母為小奶奶(嶽梓童的母親,是老嶽最小的兒媳婦,師母則是他大兒子的女兒)的,現在他正要按照十年前的稱呼,話到嘴邊才覺得不妥,抬頭看著嶽梓童:“小姨,我該怎麽稱呼?”


    嶽梓童還沒說話呢,嶽母就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下,嗔怪道:“傻孩子,你現在與童童都是夫妻了,怎麽還能稱呼她小姨?以後啊,你就叫她乳名童童就好了。至於你該叫我什麽,還用我教你嗎?”


    “媽。”


    李南方立即乖巧的喊媽樣子,讓嶽梓童有些反胃。


    “哎!”


    嶽母立即眉開眼笑的答應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絲線串著的玉佩,向李南方脖子上戴去,這就是遵從老傳統,要給他見麵禮了。


    這讓李南方稍稍感覺有些別扭,在他潛意識內,別人家都是婆婆給媳婦見麵禮的,拿出傳媳不傳女的傳家寶,來哄兒媳婦趕緊給她生個孫子,她好樂和一下,那麽給女婿這玩意算什麽意思呢,難道她以為女婿能生孩子?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既然已經發自真心的喊嶽母為媽了,被她當做‘兒媳婦’又能咋樣,反正生孩子受疼的是嶽梓童,他隻需快樂的耕耘播種就好了。


    “媽!”


    就在李南方低頭,方便嶽母把那個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時,旁邊的嶽梓童大吃一驚,伸手就抄住了玉佩:“你怎麽把這個給他呀?不行!”


    咋,我都甜甜的喊她老媽了,給我塊玉佩戴戴還不行啊,瞧你那小氣樣。


    李南方有些不高興了,用眼角橫了嶽梓童一眼時,偷偷曲肘在她肋下撞了下,她立即感覺拿著玉佩的右肘一麻,鬆開了手。


    “童童,南方是我的女婿,就是我的親兒子,我把玉佩給他又怎麽了?”


    嶽母也有些不悅,微微皺眉訓斥女兒。


    “媽,別的東西隨便你送,可這東西不行,這是姥姥家代代相傳的傳家寶,你早就說要留給我的,我不管,你不能給他,得給我。”


    嶽梓童說著,再次伸手來搶。


    李南方抬手擋住嶽梓童,嘴裏卻說:“媽,既然這玉佩這般貴重,我可不敢要,您還是給童童吧。她、她比我更有資格佩戴。”


    說到後來時,女婿臉上已然浮上了黯然的神色。


    這讓嶽母很心疼,怒了,看著女兒訓斥道:“童童,你怎麽回事?你與南方既然是夫妻,我把玉佩給他,給你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大了,我壓根沒打算嫁給這小子!


    嶽梓童脫口就要嚷出這句話,幸好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吭哧吭哧的好像那個啥那樣,說不出話來了。


    嶽梓童現在什麽身份啊,那可是開皇集團的大老板,三五百萬的東西別想打動她心思,現在竟然為了一塊玉佩,就憋得小臉通紅,急得好像要挖她心頭肉那樣,這隻能證明玉佩是個好東西啊。


    我丈母娘要送給我的好東西,怎麽能給你?


    李南方心中嗤笑一聲,臉上黯然神色更濃,連連搖手拒絕;“媽,把玉佩給小、給童童吧。她說得對,這是您家的傳家寶,我一個外姓人,是沒資格佩戴的。”


    他如果不說這句話,嶽梓童再堅持幾句,嶽母或許還真有可能改變主意,畢竟這塊玉佩相傳數十代,可從沒有送給女婿的先例。


    “胡說,你現在是我女婿,我以後還指望你為我養老送終呢,我不給你,給誰?”


    在大豪門內小心謹慎那麽多年的嶽母,一旦脫離牢籠來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中,心態上立即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很享受在女兒女婿麵前一言九鼎的高大上感,鳳眼一瞪:“蹲下。”


    李南方馬上就乖乖蹲了下來,任由嶽母把玉佩給他戴在了脖子裏。


    旁邊嶽梓童急得一跺腳,嚷道:“媽,這可是煬帝親手送給太祖姥姥的好東西,你、你怎麽能給他呢,唉!”


    啥,羊帝,哪個羊帝?


    李南方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向了嶽梓童。


    嶽梓童那麽聰明的人,怎麽能看不出這廝剛才那番話,就是激著嶽母把玉佩送給他,在他看來後,立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森然,半點賢妻良母的韻味也沒有了,還真是翻臉無情。


    嶽母拿著那塊玉佩,在手裏輕輕捏索片刻,才低低歎了口氣:“唉,南方,好好保管這塊玉佩,這是隋朝皇帝楊廣,送給我太祖母的定情之物,迄今相傳已經三十七代了。”


    李南方頓時傻掉:“隋、隋煬帝,楊廣?”


    “是,就是煬帝楊廣。”


    嶽梓童在森然說著,冷笑道:“小子,這下你可發達了,哈。”


    如果這塊玉佩,隻是嶽梓童姥姥家不知哪個祖宗,花二兩銀子從玉石販子手裏購買來,當做傳家寶來代代哄騙兒媳婦的,李南方絕不會讓給別人。


    嶽梓童也不行,沒聽俺嶽母說的清楚,這是讓俺給她養老送終的報酬嗎?


    可這塊玉佩——竟然與曆史上最最荒淫無度的煬帝楊廣有關,那麽別說是塊玉佩了,就算是塊普通石頭,也是珍貴無比的,其收藏意義重大啊。


    更何況,這是定情之物呢?


    李南方臉皮再厚,貪婪心再強,也不敢與嶽梓童爭搶了,慌忙伸手去摘玉佩:“臥、啊,媽,這可舍不得,我——”


    嶽母抬手輕輕按住他的胳膊,就像第一眼看到那樣,低頭目不轉睛的端詳著他,也不說話。


    李南方被她看的有些心慌,剛要挪開,心中卻又坦然,無論怎麽樣,我以後都把您當師母那樣孝順就是了。


    “南方,好好保管它。”


    嶽母說話了:“等你與梓童有了孩子,等孩子長大後,你再把它交給孩子傳下去就是了。這塊玉佩,在我們楊家代代相傳了三十七代,恰好是太祖母的壽限年齡。今天交給你,看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了。”


    這塊玉佩對楊家意義如此之大,嶽母還拿出來送給李南方,而不是傳給女兒,還是與她生性懦弱,在大豪門中謹慎了半輩子有關。


    潛意識內,她想討好李南方,希望他能善待自己女兒,所以才把最珍貴的東西,雙手獻上了。


    “媽,您放心,我一定聽您的話,好好保管玉佩。”


    李南方沒有賭咒發誓,說什麽天達五雷轟的那些屁話,聲音也很輕,可他能確定,這是他第二次對人作保證。


    第一次,是他發誓絕不會再惹師母哭。


    嶽母溫和的笑了,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


    “媽,我去做飯,您稍等,很快的。”


    李南方站起來,轉身快步走向了廚房那邊,挽起袖子準備讓嶽母見識下女婿,那出神入化的易牙神技,籍此來報答她的厚愛。


    嶽梓童買了好多食材,蘑菇豆腐翠蘿卜的,就是沒有肉食。


    看來,嶽母喜歡吃素,要不就是特別注重保養,多吃青菜豆腐對於女性來說,也確實有著莫大的好處,美容養顏,還能從中攝取人體需要的維生素abcd之類的微量元素。


    記得去年師母生日時,李南方為了給她做頓好吃的,可真是絞盡腦汁了,最後想到了金大俠《射雕英雄傳》中,黃蓉曾經為洪七公做了一道菜,名為二十四橋明月夜,就是以豆腐、蘿卜,還有鮮魚為原料,師母吃過後是讚不絕口。


    嶽梓童沒有買鮮魚,不過這不要緊,李南方有把握能通過蔥薑蒜之類的調料,調出鮮魚該有的味道。


    “現在,你很得意是吧?”


    就在李南方拿著小刀子,開始雕刻豆腐時,嶽梓童走進廚房,腰上還像模像樣的係著條小圍裙,這擺明了是打著幫廚的幌子,來進來教訓李南方的,回頭向客廳內看了眼,關上房門,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地問道。


    “我有什麽得意的?”


    李南方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童童,剛才你也——”


    “別叫我童童!”


    嶽梓童一個箭步跳過來,惡狠狠的瞪著他,低聲喝道。


    “小姨——”


    “也別叫我小姨!”


    “嶽梓童,你還有完沒完?”


    李南方煩了,放下刀子伸手就摘下那個玉佩,扔到她懷裏,冷笑道:“不就是個名人用過的玉佩嗎,也不算多了不起的,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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