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則剛。


    那些得道高僧,盤膝入定時,妖女在他們麵前,跳起妖媚迷人的天魔舞,也會被他們視為紅粉骷髏,毫不心動。


    師母,薛星寒兩個人,都有自己終生相伴的男人,其他男人在她們眼裏,談不上藍顏骷髏,但肯定是把李南方當孩子來看的。


    就像薛星寒,看似凶狠的差點把李南方小雀雀擼下一層皮來,也隻是惡趣味,而不會有絲毫雜念,仿似師母在他小時候,給他換尿布那樣。


    嶽母不同。


    四十剛出頭,本身因生長在豪門擅於包養,看上去也就像三旬美少婦,更因二十年前就已經喪夫,多年寡居——她也就是性格懦弱,不敢有那些想法罷了,如果換上薛星寒那樣的,還不知道要給嶽梓童偷著找多少個幹爹呢。


    不敢有,並不代表著沒有,恰處於如狼似虎年代的美少婦,多年不曾碰過男人,當下必須得為李南方做按摩時,還能像嶽母,薛星寒那樣無欲則剛,才怪。


    所以她會臉紅。


    女人在臉紅時,就會散發出某種對男人來說很特別的氣息,來不斷撩撥男人的某根神經,這正是李南方當前最需要的。


    唯有他生出那些不健康的思想,小雀雀才會有反應,才能在蛇毒徹底破壞那方麵的神經之前,逐漸恢複。


    說起來荒唐,可又是事實。


    其實嶽母能留在這兒‘臉紅’,本來就是老頭等人謹慎考慮過的。


    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外人都不會知道。


    在李南方小雀雀有反應之前,也不會再有任何人進屋。


    李南方閉上了眼。


    他不該閉眼的,閉上眼後,就看不到臉紅的丈母娘,感受不到那種氣息了。


    這一刻,他甚至都想,寧可再也不做男人,也不能褻瀆嶽母。


    嶽母好像知道他心裏想什麽,卻沒有勸他,細碎的腳步聲響聲,她出去了。


    她走後很久,李南方才睜眼,慢慢吐出一口氣。


    這是在嶽母家,看得出這是一間新蓋的茅草屋,散發出青草特有的草腥氣息,屋子裏收拾的很幹淨,正如嶽母的人。


    莫名其妙的,他又想起他昏迷那晚,嶽母曾經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了。


    她說,隻要他能原諒嶽梓童,她寧可當女兒的陪嫁品。


    這樣一個能把龍在空給迷的神魂顛倒的美婦人,對李南方說這樣的話,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事實上在國外時,他就曾經采摘過一對母女花,個中滋味的美妙之處,不足為外人道也。


    幸好他還是個有人性的男人,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又該怎麽說。


    李南方感覺不到身軀裏的惡魔,不用考慮太多,他也知道他能活下來,惡魔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在別的早衰患者相繼死亡時,是惡魔讓他逆生長,活了下來,現在又救了他一命——這具軀體,是他們共同的宿主,幫他抵抗死亡,雖說是惡魔應該做得,李南方還是很感激它。


    感激,卻又無比厭惡一個東西的矛盾,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又想起了蘇醒之前做過的那個夢,詭異,神秘,就仿佛預示著什麽。


    還有驚馬槽下的鬼女人,棺材裏很麵熟現在都想不起的女屍,那個詭異的點睛紙人,八百的禁地內,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帝王穀內的帝王,是不是他夢中的那個人,蘇醒時忽然撲進他嘴裏的黑龍——這些問題,沒有誰會告訴李南方,正如沒有誰再敢提起。


    要想知道答案,這輩子恐怕也沒機會了。


    沙沙的腳步聲,打斷了李南方的胡思亂想,眼珠一動向門口看去,嶽母走了進來。


    她剛才去洗澡了,換了一身——白色的輕紗睡衣,白膩的身軀,若隱若現,裏麵什麽也也沒穿,烏黑順滑的秀發,濕漉漉的攏在左肩,一張臉好像點了胭脂那樣,羞紅的,就像個熟透了的桃子。


    “睜開眼,看著我。”


    嶽母來到床沿前,聲音很是平淡,帶著命令的味道。


    她在故作冷漠,李南方不用聽就能感覺到,正如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麽那樣。


    他沒睜開眼,因為他很清楚,一旦睜開,有些事就會發生。


    “如果你想小橋失望,哭泣,那你就閉著眼,我可以走。”


    嶽母又說話了,這次的語氣有了波動,帶著明顯的羞怒。


    李南方睜開了眼,直直的望著嶽母。


    “跟我單獨在一起時,忘記梓童。”


    嶽母偷偷鬆了口氣,淡淡地說著,牽起李南方的右手,從睡衣的下擺伸了進去,慢慢俯身,伏在了他身上,下巴擱在他小腹上,張開了嘴。


    當一股子好像被溫暖所包圍的感覺,從那個地方隱隱傳來時,隱匿在李南方的氣海丹田內的惡魔,有了蘇醒的跡象。


    要想激活李南方強大的生命力,讓他身體盡快恢複強壯,那就得先激活藏匿在他氣海中的惡魔,或者說是邪惡的黑龍。


    做過那個夢後,李南方能確定藏在他身軀內的,就是一條黑色的惡龍了。


    難道說,惡龍與我要死時做得那個夢有關,它真是某個帝王所化,而我隻是個紙人——想到這兒時,李南方的全身機體,猛地打了個酣戰,涼氣從四肢百骸迅速湧起,臉上的丁點血色,也消失殆盡。


    嶽母沒有看到他的臉,隻感覺到了他身體有過一顫,心中狂喜,還以為有效果了,更加賣力了起來,左手牽著男人的手,越探越深,發出了輕輕的鼻音。


    風,徐徐掠過樹梢,樹葉嘩啦啦的響。


    薛星寒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到背著雙手向進山的山路盡頭遠眺,不時的能聽到有慘叫聲傳來。


    在她腳下,就是二愣子的家,這家夥趴在一棵樹下的床榻上,露著的屁股血肉模糊,傻妞眼裏含著淚花兒,伸手在他肋下擰著。


    屁股不疼,擰的受不了啊。


    男人都很奇怪,再柔弱的女子,為什麽在扭人時會那樣的疼呢?


    傻妞在罵二愣子活該,為什麽不被打死。


    她罵二愣子活該,不是因為心上人受到了牽連,而是因為怨他那晚,幹嘛不阻攔李南方夜談驚馬槽,如果好朋友真的就此掛掉,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二愣子的。


    二愣子的慘嚎聲,讓擔心謝情傷安危的薛星寒,心情稍稍好了些,忍不住笑了下時,老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懶洋洋的:“別擔心老謝,殺個對八百帝王穀有想法的副部級大員而已,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他帶走兵器,也僅僅是出於對大員所在位置的尊重。”


    早在十數年前,曾經在山外縣城任職過的某大員,就對傳說中的八百帝王穀很感興趣,千方百計的想組織考古人員去探個究竟。


    不過一直沒有如願,上報領導部門也不行,理由很簡單,他的級別不夠。


    誰能想到,他對八百帝王穀的癡迷,竟然能成了奮發向上的動力,今年終於爬上了有權利能組織考古隊來大山深處考察的位子。


    這對八百村來說,絕不是一個好事,必須得讓某大員打消這種苗頭——死人,有時候會起到嚴令起不到的作用。


    如果全力要窺探八百帝王穀秘密的某大員,以及他全力組建的考古隊,都在即將開拔時,意外暴病身亡,那麽還會有誰,敢再有這想法?


    殺人,對於謝情傷來說,不會比他要求薛星寒來個老漢推車式更難,難的是,某大員身邊有個女人。


    “小菜一碟?哼哼,你說的倒是輕巧。”


    薛星寒冷笑一聲,轉身看著走過來的老頭夫妻,順勢坐在了大石頭上:“如果真的很簡單,你為什麽外出那麽多次,都沒有成功?別告訴我說,你去跟蹤人家,隻為研究他老婆的屁股有多大。”


    老頭訕笑,不敢吭聲了。


    事實上,薛星寒說的很對,他外出那麽多次,追蹤某大員,就是想突下殺手,也幾次找到了機會,卻不敢。


    老頭不怕某大員,也不怕他身邊那些警衛,獨獨怕他的老婆。


    那是一個表麵上看上去很端莊,賢惠的女人,與其他大員的貴婦人一樣,沒什麽兩樣,可老頭卻總是覺得,隻要他一出現露出殺意,死得保管是他。


    謝情傷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一再囑咐他,千萬別輕舉妄動。


    一個大員的老婆,能讓讓謝情傷都忌憚,本身就說明了什麽,老謝希望能用更多的時間,來搞清楚她的真是來曆。


    李南方的出事,迫使老謝沒法繼續等下去,唯有提前行動。


    “星寒,我——”


    師母走過來,剛想安慰薛星寒,後者笑著擺了擺手:“別說,我這人最煩自己人跟我客氣了。你家老頭說的也沒錯,情傷做事,向來主動穩中求勝,偶爾放肆一次,應該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薛星寒轉移了話題,看向山腳下那間茅草屋:“小橋,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違人倫?”


    “顧不得了,他必須要須發無傷的活下去。”


    老頭臉色陰沉了下來,恨恨地罵道:“特麽的,大不了,老頭子我去帝王穀,對列祖列宗發誓,把所有罪名都扛下來就是!”


    師母臉色黯然:“我陪你一起去,死後靈魂寄身於紙人罷了。”


    “其實也沒這麽嚴重。”


    薛星寒皺眉想了想,說。


    老頭問:“你有好辦法?”


    薛星寒笑了,笑容陰森,眸光像母豹。


    老頭子明白了:“誰說,就殺誰。”


    從來都是菩薩心腸的師母,也咬了下牙:“八百村民除外。”


    “楊甜甜,小兔崽子,會主動給人說嗎?”


    薛星寒低低歎了口氣:“唉,我就怕,別人能看出來。”


    老頭冷冷地說:“楊甜甜,這輩子都別想離開八百了。”


    “那就沒事。”


    薛星寒不屑的聳聳肩,忽然說:“我有種預感啊,好像這一切是別人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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