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想到這個麻煩是陳大力惹出來的,李南方無比的鬱悶。


    “說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


    門開了,拎著個小保溫桶的龍城城,從外麵走了進來。


    “我一個手下。我不在的這幾天內,辦了件蠢事。”


    李南方當然不會告訴她實話,找了個借口敷衍道。


    “你失聯這麽多天沒音訊,他們犯錯也是很正常的。”


    龍城城也沒在意,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幫他把病床搖到四十五度角,又幫他墊了個枕頭,打開了小桶。


    稠乎乎的小米粥,現在最適合李南方進食了,而且還要一勺一勺的喝,以免喝的太猛傷了胃。


    超理智,超陰險超危險的龍局,這會兒又化身為賢妻良母了,站在床前左手端著小碗,右手拿著小勺子,彎腰躬身,豐滿的肥臀在黑色一步裙的包裹下,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撅起小嘴巴,輕輕吹了下米粥,遞到了李南方麵前:“來,張嘴。”


    李南方有些不習慣——好吧,他習慣,而且還很享受被龍局伺候的感覺,尤其是看到衣領內那一抹深邃的雪白,以及性感翹臀後,就是覺得不好意思:“那個什麽,我自己來就行。”


    龍城城秀眉微微皺了下,嗔怪道:“逞能了是吧?”


    李南方不好說什麽了,唯有乖乖張開嘴,任由她喂。


    兩個人都沒說話,龍城城小心吹著每一勺米粥,李南方乖乖的喝著每一口,目光不住在她領口內掃一眼,接著飛速的躲開,左手也蠢蠢欲動。


    有些人,天生就是變態的存在。


    如果換做是別人,昏迷四天醒來後,吃過飯後至少需要大半天的時間,才有可能稍稍複原些,但人家李總,隻喝了十幾小勺米粥,左手就不知不覺放在龍局那性感的肥臀上了。


    龍城城卻沒拒絕,為方便他動手動腳,身子還特意前傾了些。


    看得出,她也很享受這種無言的曖昧。


    這同樣是她婚後這些年來,從沒享受過的。


    書呆子般的嶽清科,從來都不懂的這種耍流氓——事實證明,不會耍流氓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


    不知不覺間,李總用他的一舉一動,悄悄更徹底的征服著這個陰險的女人。


    最後,當李南方的右手,順著衣服下擺伸進去後,龍城城才輕輕咬了下嘴唇,端起小碗喝了口,然後摟住他的脖子,慢慢吻了下去。


    帶著女人香津的米粥,味道應該更好一些吧?


    李南方就這樣覺得,身體某個部位,也慢慢起了反應。


    一般來說,當男病人那玩意能處在正常工作狀態下時,就代表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龍城城卻搖搖頭,伸過手,咬著他耳垂輕聲說:“不行,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想要,等明天再說。乖,聽話,我是你一個人的,永遠都給你自己留著。”


    好吧,男人有時候在女人麵前,就喜歡當小乖——李南方可能會覺得自己這樣想很惡心,可這是他的真實感受。


    小半桶米粥喝下去後,李南方蒼白的臉色,開始泛紅,眼神也亮了起來。


    “我要走了,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任由李南方鑽進她懷裏,抱著那倆大木瓜啃了會,龍城城推開他站起來,整理著衣服說:“哦,對了,收購臨市那家針織廠的事,你想的怎麽樣了?”


    李南方特反感在這麽浪漫的情調下,還要談工作。


    不過龍城城就是這樣一個人,剛才還雙腮泛桃花,眼眸似流水呢,這會兒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微微昂起下巴居高臨下看人的動作,讓人很不舒服。


    受她影響,李南方心裏那股子浪漫的小火苗,也緩緩熄滅,抬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當然要收購。我傻了,才會拒絕這種好事。”


    “好,那你回頭做一份詳細的收購策劃書,我審查幾遍,方便去銀行貸款。”


    龍城城穿上白色風衣,從口袋裏拿出眼鏡戴上,走進洗手間內對著鏡子,開始梳攏有些淩亂了的秀發。


    “好,三天內,我會把策劃書交給你的。”


    “那我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龍城城從洗手間內走了出來:“今晚,我在這兒陪你。”


    “不用,最多傍晚我就會出院的,也沒多大事。”


    李南方搖搖頭,笑著問:“晚上,去你家,或者去酒店?”


    “想得美,走了。”


    龍城城輕蔑的笑了下,轉身抬手擺了擺,開門哢哢的走了。


    “怪不得我大舅哥,對你沒太多興趣呢。換做是我,也不想與一不挨草了就拽的不行的女人過一輩子。”


    傾聽龍城城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中後,李南方掀開毛毯,慢慢從床上抬腳下地。


    仍舊是渾身酸軟無力,不過卻比剛醒來時,好了許多倍。


    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著外麵天空中懸掛著的太陽,李南方的眼神慢慢迷茫起來,他在努力回憶昏迷過去時,夢到——還是真實發生的那一切。


    現在他能確定,他身軀內藏著的那條黑龍,應該就是他先後兩次夢到的那個帝王,而他呢,則是個吸取了六個女人魂魄的紙人?


    我會是紙人?


    還是來自輪回黑暗中的災星?


    想到昏迷時,帝王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李南方眉梢眼角不住地抖動。


    那個帝王,就是曆史上有名的暴君,煬帝楊廣。


    除了楊廣之外,就再也沒有誰能有資格,讓麥鐵杖、張須陀等文臣武將,為他駐守一到八層的神殿了,就算大名鼎鼎的李二陛下都不行。


    可是,我怎麽會與蕭皇後長得完全一樣?


    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蕭皇後?


    那個忽然從我胸前激射而出的女人,又是誰?


    她怎麽總是說,我是她兒子?


    她又怎麽,能降伏得了帝王?


    她是從我哪兒出來的?


    想到這兒後,李南方猛地意識到了什麽,低頭迅速解開了病號服。


    在他脖子上,掛著一個軒轅璫,那是嶽母送給他的,說是楊家傳承了三十七代的信物,來頭很大,是煬帝在盛世年間去揚州看瓊花的路上,勾搭某妹子時送出去的定情物。


    軒轅璫上雕刻的,就是一個女人。


    得到軒轅璫後,李南方不止一次的把玩了,現在閉著眼也能想到上麵的女人樣子,那是個陽刻出來的美女,身材窈窕,秀發飄飄,長裙拽地,但麵孔確實模糊的空白。


    雕刻美女麵孔模糊,很可能是因為玉佩年代久遠,被佩戴時磨損了,這也很正常。


    每次把玩軒轅璫時,李南方總會想象上麵的女人,麵孔會有多麽的美。


    現在他看到了。


    女人很美,美的讓他臉上的血色,悠忽再次散去。


    驚心動魄的美,不是沒有,但遠遠不如李南方當前的感受——他居然看清了軒轅璫上的美女麵孔,眉目如畫,端莊典雅。


    更讓他心髒砰地一聲狂跳,驚動氣海丹田內黑龍開始翻騰的是,本來是陽刻的美女,現在變成了陰刻,美女的麵孔,赫然是他在神殿第九層看到的蕭皇後。


    是在他最危險時,衝出來製止帝王的那個白衣女人!


    是李南方先前兩次做夢時,看到的那個女人。


    還是他在八百驚馬槽下的岩洞古棺內,看到的那個會流淚的美女!


    夢中的瘋女人,躺在驚馬槽下岩洞古棺內的女人,蕭皇後,本次昏迷時激射而出的女人——這四個人,居然是一個人,就在他佩戴的軒轅璫上!


    軒轅璫,什麽時候從陽刻,自己變成了陰刻?


    軒轅璫上的女人麵目,又是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清晰了?


    明明是陰刻的,她的雙眸為什麽好像在流動,與李南方深情的凝望著,欲語還休的樣子?


    “你、你到底是誰?”


    李南方呆愣愣的望著軒轅璫,顫聲問了句。


    當然沒誰回答他。


    他猛地站起來,摘下軒轅璫,推開窗戶,揚手扔了出去!


    他怕極了。


    這一係列的詭異事,讓他想發瘋,再也不想有半點牽扯,幹脆把它扔掉拉倒。


    當軒轅璫飛出窗口的一刹那,李南方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輕鬆,身軀內的那條即將翻騰的黑龍,也嘶啞的咆哮了聲,興奮的搖頭擺尾,一頭紮進了丹田氣海內,仿佛解除了可怕的禁錮。


    李南方不在乎。


    他寧肯被黑龍化成的帝王,把腦袋剁下來,也不想再佩戴軒轅璫!


    目送軒轅璫在陽光下,以優美的弧線往二十幾層的樓下墜落時,李南方仿佛看到一張虛無,卻清晰的女人臉,出現在了半空中。


    又是那個女人!


    那個喊他兒子的女人!


    那個明明美的不行,與他多少有些相似,卻能重合成一張臉的女人!


    女人沒有因為被他拋出窗外,臉上就露出什麽哀痛的神色。


    她看著李南方的雙眸中,全是春風般濃濃的柔情,嘴唇還一張一合的,仿佛在說,兒子,兒子……


    “滾,我才不是你的兒子,我隻是個棄嬰,是個怪物!”


    李南方神經病般的吼叫了聲,踉蹌後退,跌坐在了椅子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看到,被他扔下去的軒轅璫,掛在了樓下一棵法國梧桐樹上,隨著微風緩緩左右搖擺著,陽光照在上麵時,反射出絢麗的光澤。


    “咦,樹上掛了個什麽玩意啊?”


    正挽著好友李靜走過來的陳曉,覺得眼角被什麽光源刺了下後,抬頭看向樹上。


    李靜臉色蒼白,嘴角不時的哆嗦下,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她沒有病,她隻是來中心醫院做了個流產手術,陳曉是她最好的朋友,當然要陪她一起來了。


    發現樹上有什麽東西時,陳曉還在埋怨李靜,不該這樣沒數呢,與男生睡覺不算事,可你最好是采取有效的避孕措施啊。


    現在好了,中彈懷孕來流產,你自己不得受罪麽?(今天先一更吧,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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