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為至尊會員,特意開辟了貴賓專用電梯,這在各大會所中,也是很常見的。


    今晚巧了,專用電梯出故障了,會所方麵正在緊急維修。


    當前十點多,恰是會所黃金時段的開始,大廳內都人來人往的,不少人在電梯那邊排隊等候,一個個穿著光鮮,很有品位檔次的君子淑女樣。


    “我們走樓梯吧。”


    進來後就低著頭好像在做賊似的嶽梓童,可不想去那邊排隊,萬一被認出來呢,那她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就會付之東流了?


    “我靠,小乖,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至尊包廂在頂層呢,咱們一路爬上去,非得把新姐我這雙大長腿累瘸了不可啊。”


    “最高幾層啊?”


    “十一層。”


    “十一層還叫事嗎?說著話的工夫就到了,就當鍛煉身體了。”


    “好,好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賀蘭小新無奈,翻了個嫵媚的白眼:“今晚新姐我舍命陪小乖了——那個什麽,以後我假如不慎得罪了你,你可別和我翻臉,不認我這個姐妹了。”


    抬手扶了下墨鏡,看清腳下的樓梯後,嶽梓童說:“想多了吧?咱們姐妹情深的是什麽關係,怎麽可能會能輕易翻臉?”


    “這可說不定。”


    “除非——”


    “除非我搶走你老公?”


    賀蘭小新隨口開了個玩笑後,才意識到說錯了。


    嶽梓童喜歡賀蘭扶蘇,她是最知情的人了。


    現在嶽總被扶蘇公子給甩了,她再提到類似話題,多少有些給人傷口上撒鹽的嫌疑。


    不過嶽梓童卻不在乎:“就算你搶走我老公也沒事,大不了咱們姐妹來個兩女共侍一夫啊。我能保證,就憑咱們姐妹倆,能把那個臭男人玩的服服帖帖,整天哈巴狗似的在屁股後麵跟著轉。”


    “童、阿紫,你今晚說話,好像很放得開啊。”


    “環境能影響人啊,咱們都能一起來找鴨子了,共侍一夫算多大事?”


    嶽梓童嗤笑了聲,抬手扶著樓梯停住了腳步,摘下墨鏡看著賀蘭小新,認真地說:“今天白天,我去了京華。”


    “回家了?”


    賀蘭小新稍稍一楞,倚在了牆上,拿出香煙遞給嶽梓童。


    拿一顆叼在嘴上,嶽梓童順勢坐在了台階上,抬頭用力吐出一口煙霧,不屑的聳聳肩笑道:“嗬嗬,是啊,回家了。如果那個家,還算家的話。”


    “方便和我說說,為什麽要回家嗎?”


    賀蘭小新也坐了下來,右手夾著香煙的姿勢,媚惑到了極點。


    “想讓嶽家對我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嶽梓童又狠狠吸了口煙,淡淡地說。


    嶽家處處給嶽梓童使絆子,阻礙開皇集團的騰飛這件事,賀蘭小新是絕對的知情者,自以為也很理解她為什麽這樣做,所以也沒多問:“結果,差強人意吧?”


    “何止是差強人意,簡直是糟糕透了。”


    望著嫋嫋騰起的煙霧,嶽梓童沉默片刻,輕聲說:“很巧,今天是大伯母的生日。扶、扶蘇,與他的女朋友,都在場。”


    “林依婷?”


    賀蘭小新雙眸微微眯了下,看著她:“我知道你這次為什麽要答應我,來這種地方尋開心了。”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受刺激了,覺得自己很可憐,實在沒必要像以前那樣了。嗬嗬,整天裝個正經女人的滋味,其實很累。”


    伸開雙手做了個擴胸運動,嶽梓童一把摟住賀蘭小新的脖子,低低嬌笑著:“我決定了,以後要向你學習,學習你那種遊戲人間的態度,特別瀟灑。嘿,我算想通了,這個人活著啊,其實也就這麽回事。好人是一輩子,壞人也是一輩子。無論活著時怎麽對待人生的,死後都特麽一個鳥樣啊。”


    賀蘭小新也笑了,笑容很深邃:“姐們,我能保證,你這輩子會活的很精彩。跌宕起伏,一輩子能體會到別人十輩子,都體會不到的精彩。”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嶽梓童站起來:“少扯這些沒用的啦,走著,今晚先玩開心再說。”


    “必須的,今晚必須要開心。”


    賀蘭小新啪地打了個響指,笑吟吟的低頭,看了下手裏盛著酒水的禮盒。


    倆人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來到了頂層樓梯拐角處。


    金帝會所分女賓部,男賓部,兩個部門都在同一樓層,男賓部那邊的包廂,要比女賓部這邊多,畢竟前來尋開心的群體,還是以男人為主。


    由此可以看出,男人比女人更能想得開。


    為了避免兩口子在某晚都來這地方瀟灑,碰麵肯定會很尷尬——所以,會所就把樓層隔開了,東邊是男賓,西邊是女賓,電梯也是分開用的,不過樓梯卻是公用的,出了樓梯口外麵有兩個分別朝東西方向的小門,也算是安全應急通道了。


    “出門後左拐,就是女賓部紫金卡會員才能來此的貴賓層了。”


    賀蘭小新剛給嶽梓童介紹到這兒,頂層樓梯口房門被人推開,幾個男人說笑著走了出來。


    其中有個男人三十多歲,戴著無框近視眼鏡,銀灰色西裝白襯衣,脖子裏紮著藍領帶,皮鞋擦的能當鏡子用,談笑間散出讓土鱉心折的貴族氣質,估計能讓公主們情不自禁的下跪膜拜,求包養。


    “說實在的,我還真沒想到青山這個小地方,會有不遜京華那邊的貨色。今晚玩的很開心,多謝老三了。等你哪天有空去京華,我請你去七星會——”


    男人說到這兒時,才看到站在下麵拐角處的嶽梓童倆人。


    做賊心虛的嶽梓童戴著墨鏡,賀蘭小新卻是素麵朝天的,男人在看到她後,明顯呆愣了下,隨即笑了:“嗬嗬,小新,你怎麽會在這兒?”


    “國子哥,你認識她們?”


    有個明顯喝大了,正伸手解襯衣扣子的男人,本來是醉眼惺忪的,但在看到賀蘭小新後,眼睛卻一下睜大了。


    聽男人一口叫出賀蘭小新的名字後,嶽梓童也很驚訝,低聲問:“他誰呢?”


    賀蘭小新沒說話,隻是昂著下巴,死死盯著那個國子哥,眼裏好像在噴火,嬌軀也開始顫抖起來。


    是誰,毀了在少女時,一心要做個賢妻良母的賀蘭小新,讓她走上了這條路?


    孟東國。


    孟東國,正是賀蘭小新曾經的丈夫,也是唯一的丈夫。


    她發誓,哪怕是到死,她都不會忘記孟東國賜予了她什麽,那個晚上她醒來後,卻要做一輩子的惡夢。


    “是啊,認識。”


    孟東國不敢與賀蘭小新對視,訕笑了聲挪開目光,隨口敷衍老三:“以前在一起過——”


    他的話還沒說完,老三笑了:“哈,國子哥,不能怪兄弟埋怨你了啊。你早就認識這等極品,卻從沒給兄弟介紹過,那也太不夠兄弟意思了。沒說的,我不走了,今晚要這妹子陪,國子哥你請客!”


    老三說著,踉踉蹌蹌的快步下樓,伸手就摟向賀蘭小新。


    “滾開!”


    賀蘭小新後退,抬手打開了老三的手。


    “臥槽,還尼瑪很有個性嘛,敢拒絕三爺我?”


    老三怒了,抬手就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


    誰也沒想到老三會悍然動手,等站在新姐背後的嶽梓童發現不對勁時,耳光的聲音,響徹樓道,啪!


    賀蘭小新居然被人打耳光了。


    一耳光抽過去後,自以為在青山地區混得著實不賴,跺跺腳都能震塌三層樓的三爺,可不知道他今晚招惹了一個多麽可怕的存在,抽懵賀蘭小新後,抬手采住她頭發,猛地拉到了自己懷裏。


    這時候,如果孟東國能及時喊停,無論三爺混得有多牛逼,在聽說賀蘭小新的身份後,都會立即嚇尿了,跪地磕頭如搗蒜那樣的求饒。


    孟東國也張開了嘴,卻又閉上了。


    別看老三腆著臉的,與他稱兄道弟的,其實這種在地方上靠打殺上位的大混子,在孟東國心中就是個貴胄公子哥不方便直接出麵撈錢的代言人,祖墳冒青煙,也入不了國子哥的法眼。


    死了就死了,沒什麽了不起的,孟東國再找個代言人就是了。


    關鍵是,老三死的值個啊——賀蘭小新這臭表雜,不是恨得他要死嗎?


    不是離婚那會兒,說的她有多麽委屈,多麽的賢妻良母嗎?


    賢妻良母,會來這種鬼地方?


    無論是來找男公關的,還是親自來當公主,性質都差不多。


    賀蘭小新恨死了孟東國?


    他還恨死了賀蘭小新呢!


    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為她著想,委托好哥們讓她品嚐男人的酸爽滋味嗎?


    國子哥不能做那種事,確實愧對新姐,為此他才找人替代他啊。


    他都主動戴綠帽,來維護家庭的安康幸福了,她怎麽就不理解他的一番苦心,非得鬧騰著離婚,還把這件事捅給兩家老人呢?


    就因為她的鬧騰,斷送了他在官場上的大好前途,被迫辭職下海,變成一渾身充斥著銅臭味的商人。


    孟東國早就想抓賀蘭小新的把柄,讓她身敗名裂,一報當年黯然辭職的大仇了。


    現在機會來了!


    無論老三被她撕了好,還是把全家都殺光也罷,都無法阻止孟東國向外宣布,賀蘭小新來會所找職業鴨酸爽,幹脆是來當公主的消息了。


    老三,你最好是當場幹了她!


    孟東國陰森森的笑了下,看向了其他兩個人,意思是說,都還愣著幹嘛呢,還不去幫忙!


    這倆人,是老三的副手,洗白上岸之前,也是青山地區數得著的亡命徒。


    那倆男人會意,虎軀一震正要衝下去,幫三哥抓住賀蘭小新,助他長驅直入——采住賀蘭小新頭發往自己褲襠裏按的老三,忽然發出一聲慘叫:“啊!”


    嶽梓童動手了。


    曾經的華夏頂級特工白玫瑰,對付三哥這種級別的混子,不要太輕鬆,一拳狠狠打在他左肋下,就疼地他慘叫著萎頓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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