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也不知道,她帶來的酒水中,會是下了藥的。


    怪不得她在醒來後,身上會散出那麽濃的殺氣,原來她誤以為是被我們暗算了。


    看到賀蘭小新這反應後,李南方自以為搞清楚怎麽回事了,就把昨晚他趕來後,發現她被藥性燒的失去理智的全過程,簡單敘述了一遍。


    當然了,他現在沒必要告訴賀蘭小新,他與嶽梓童是什麽關係了,隻是站在男公關的角度上,敘說他與她的同伴,就是那個紫姐發現她很不對勁後,還以為她是故意服藥來買歡的。


    “紫姐臨走前,一再囑咐我,千萬不要向任何人說起這件事,要不然我就會有生命危險。說實話,聽她這樣說後,我是不敢碰你的。但紫姐卻威脅我——嗬嗬,我如果不這樣做,昨晚我就有可能會死。”


    李南方苦笑了下,繼續說:“我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幹這一行簡直是太危險了,碰到你們這種大有來曆的人物,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啊。新姐,以後別來找我了,我決定今天就辭職走人。”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賀蘭小新是在演戲,來彌補計劃失敗後的破綻,李南方又何嚐不是?


    他可不想讓賀蘭小新知道,他與嶽總是未婚夫妻。


    丟不起那個人啊。


    他在敘說這些時,賀蘭小新始終沒有說話,側耳傾聽,情緒慢慢恢複了平靜。


    “新姐,請別對我抱有敵意。如果實在想殺人,才能平息你心中惡氣,那麽就去找給你酒裏下藥的人。我呢,隻是個為了掙錢才幹這種工作的路人甲。出了這個門後,就把我忘記好了。以後,就算是在大街上遇到你,我也會裝作不認識。”


    李南方站起來,開始穿衣服:“我說的這些,你都聽懂了吧?”


    “聽懂了。”


    賀蘭小新抿了下嘴角,心中冷笑,嗬嗬,找給我酒裏下藥的人?我會自己找自己,我會自己殺自己?


    “聽懂就好。”


    李南方麻利的穿好衣服,擺擺手:“新姐,再見。啊,還是不要再見了。”


    賀蘭小新看著他,問:“你以後,要去幹什麽?”


    “隨便幹什麽正經工作,比方給人當司機什麽的,都比在這兒當鴨子要好。嘿,如果不是為了還債,鬼才願意來這兒,幹這讓祖宗蒙羞的工作?幸好,全賴新姐等貴客的打賞,我才還上了外債。”


    “以後,跟著我吧。”


    “跟你?”


    李南方愣了下,笑了:“新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雖然冒犯了你,但卻是為了救你才那樣做的,你不該總是抱有把我滅口的想法。你是那種動動腳趾,就有男人寧可為你去死的美人兒。可我在看來,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是,我承認,剛才我確實有要殺你滅口的想法。但現在,沒有了。”


    “怎麽就沒了呢?”


    李南方故作驚訝:“新姐,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被我征服,舍不得殺我,想收了我,讓我給你去當貼身小棉襖之類的了。”


    “給顆煙吸。”


    賀蘭小新倚在床上,對李南方伸手。


    “女人最好是別吸煙,會導致皮膚發暗,內分泌失調,最終造成不孕不育的。”


    李南方嘴上這樣說著,卻拿出香煙,一人叼上了一顆。


    “我雖然不想承認,我已經被你通過身體上征服了,但這卻是事實。”


    賀蘭小新徐徐吐出一口青煙,星眸半眯:“我可以答應你,在一年內隻要你始終讓我滿意,我對你的殺心就會消失,會把你當做我的丈夫來看待。你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一年的試用期?”


    李南方搖了搖頭:“你是女人,應該知道善變是女人最大的特點,連你自己都掌控不了。前一刻,我們可能還愛的死去活來。但下一刻,你就說不定派人幹掉我。別說是一年了,就算一個月,一周,我也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賀蘭小新皺起了眉頭,淡淡地說:“可是,你如果不答應,或許今天就會死。”


    “那你也得有殺我的本事。”


    李南方笑了下,轉身就走:“新姐,奉勸你一句,別來招惹我,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對於這種被草了個唏哩嘩啦,事後還威脅他的女人,李南方沒有半點好感,尤其她還是京華賀蘭家的大小姐。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現在有種報複的快感。


    賀蘭扶蘇苦苦追求他小姨那麽多年,都沒得手,他卻辦了人親姐姐——嘿嘿,這些名門貴女,很特麽的了不起嗎,在床上不也是像個蕩婦似的,醜態百出?


    聽小姨說,賀蘭扶蘇現在談了個對象,就是不知道他女朋友長得怎麽樣。


    腦海中忽然騰起這個念頭後,李南方忽然驚覺自己有些太無恥了,就因為賀蘭扶蘇追求過嶽梓童,辦了他親姐姐還不算,還又惦記他女朋友了。


    嘖嘖,這種想法,是要不得地。


    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了。


    “葉兄弟!”


    胡思亂想的李南方,剛走出一樓大廳,早就侯在前台的老馬,快步跑了過來。


    “老馬,你來的正好,恰好我有事要找你呢。”


    不等老馬說什麽,李南方搶先說:“是這樣的,我決定要正式辭職了。”


    “啊?”


    老馬愣了下。


    “你沒聽錯,我要辭職了。別再勸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可,男兒誌在四方,怎能一輩子都窩在這兒,當個沒臉見人的鴨子?”


    李南方唏噓不已,拍了拍老馬的肩膀:“老馬,你找我什麽事?”


    老馬期期艾艾的說:“我、我剛要想和你商量下,你能不能主動辭職——”


    李南方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馬經理,我為會所做了那麽大貢獻,就這樣不受待見?”


    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後悔人家都主動說辭職了,幹嘛還要再說的老馬,苦笑著說:“葉兄弟,你誤會了,不是我們不待見你。是、是我們的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了啊。”


    李南方黑著臉的問:“那總不能就這樣趕我走吧?我記得,我們還有合同的,你這是違約。”


    違約?


    違個你妹的約啊,是你先主動說要辭職的好不好?


    唉,都怪我這張臭嘴,沒個把門的。


    恨不得再給自己一嘴巴的老馬,遞上個信封:“葉兄弟,這是你與會所的合同。裏麵還有一張銀行卡。三十萬,不多,算是會所給你的違約金,以及這段時間來,你對會所的貢獻獎賞了。”


    真心說,金帝會所還是很厚道的,當初雙方簽約時所簽訂的違約金,隻有半年的基本薪水,也就是五萬塊的樣子。


    “這多不好意思?”


    李南方轉不快為喜,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卻從信封內拿出銀行卡,看了眼背麵的取款密碼:“錢已經收到,合同我就不要了。”


    當初與會所簽約時,李南方用的是葉沈的假身份證。


    “老馬,你人不錯啊,我會記住你這個朋友的,後會有期。”


    李南方再次拍了拍老馬肩膀,轉身要走時,忽然想到了什麽:“哦,對了,那個隋月月——就是藝名叫小歡的女孩子呢,還在會所幹呢吧?”


    “自從上次出事後,她就沒來上班。”


    老馬搖頭:“我們也沒聯係她,不知道她去做什麽了。”


    “那就算了,我就是隨便問問,再見。”


    李南方還真是隨口問問,不怎麽關心隋月月去哪兒,又做什麽去了。


    對於所有的心機裱,李南方都不怎麽喜歡,寧肯與陳曉那種小混子交往。


    昨晚與賀蘭小新折騰了一整夜,梅開四五度,鐵打的男人也會感到疲憊,看了眼爬到頭頂的太陽,李南方決定先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再說其它。


    叮叮當,車子駛過一個路口時,手機響了,是龍局來電。


    “三天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一個億,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電話裏,龍城城的聲音漠然,公事公辦的樣子,讓李南方更加信服女人都是拔鳥無情的說法,嗬嗬笑道:“現在我能拿出三十萬。”


    “不想收購那邊就算了,我現在去找別人。”


    龍城城沒理睬他風趣的幽默,淡淡說了句就要扣掉電話。


    李南方連忙說:“等等,現在好像才中午。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一整天時間呢,你怎麽知道我湊不出一個億來?”


    “除非見鬼了。好吧,那我等你到午夜。”


    龍城城稍稍沉默片刻,又說:“如果以後有人問,我怎麽會費心給你牽線,你怎麽解釋?”


    “實話實說唄,我就說你是我兒子的老媽。”


    “你想死?”


    “不想。”


    李南方懶洋洋的說:“真有人問起,我就說是托國家扶持中小企業的福,托人求臉四處找關係,最終打動了龍局。”


    “記住你說的這些話。”


    龍城城說完,掐斷了電話。


    “我說過的,我當然能記住——靠,你怎麽開車呢?”


    望著手機屏幕,李南方滿臉不屑的撇了下嘴時,一輛從左邊超車的黑色轎車,剛過去忽然靠右,逼向了他車頭。


    幸虧李南方車技精湛,猛打方向盤,點刹車,摘擋等動作,一氣嗬成,才避免了一起交通事故。


    腦袋探出車窗正要破口大罵呢,前麵車子裏伸出一隻白生生的小手,衝他揮了揮。


    看到嫩藕般手腕上,係著一根紅繩,李南方就知道是誰了。


    他小姨的左手手腕上,好像就係著這樣一根紅繩。


    看來,還不知道她在金帝會所前等他多久了呢。


    堂堂大老板,公司裏那麽忙,卻來會所門口蹲點,這有點不務正業了。


    前麵那輛大奔,右轉方向燈開始忽閃,提醒李南方從前麵路口右轉,車速明顯加快,他唯有緊緊跟隨。


    順著公路跑了足足一個小時,前麵車子右拐,駛上了一條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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