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住李南方右腳的鐵錨,當然不是能把老虎後腿都能夾斷的那種,就是逮老鼠的,殺傷力對人來說並不是太強。


    而且,張開大嘴等著夾人的鐵錨上,還纏了一層布,這樣就能避免李南方中計後,會把腳給夾破,盡最大可能的保護他不受傷——大善人啊,現在社會這種人是越來越少了。


    看到李南方默默地抬腳,把鐵錨揪下來隨手扔到門後,伸著手一瘸一拐的走向洗手盆那邊後,嶽梓童心兒顫的不行,忍不住嬌聲喊道:“喂,別用水洗臉!水是熱的!”


    李南方這次倒是很聽話,縮回手又慢慢地走到花灑前,向右打開了開關。


    洗澡用的花灑混水閥,向左擰是熱水,向右擰是冷水,基本都這樣的。


    可為什麽,李南方明明向右擰了,灑下來的水溫,卻幾乎能把豬皮給燙熟了?


    “我——操!”


    李南方實在無法忍受了,趕緊關上水猛地轉身,剛張嘴大吼呢,頭頂有風聲傳來,又是一盆水從天而降。


    這次水裏沒有添加辣椒油風油精之類的調料,不過高達六十多度的水溫,殺傷力可是比調料還要大!


    如果水溫再高幾度,被澆了個落湯雞的李南方,不被燙出滿臉的大燎泡,也得被燙紅,好像大蝦米那樣。


    這又是嶽梓童的手筆!


    賀蘭小新再特麽的牛逼,還安不出這麽一套環環相扣的連環陷阱。


    李南方欲哭無淚,隻能傾聽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消失在了樓梯上。


    那倆意識到做的可能過分了些的女人,見他被收拾的這樣慘後,肯定心虛害怕了,這才受驚的兔子那般,慌忙逃回了臥室裏。


    堂堂的黑幽靈,縱橫西方江湖那麽多年,從來都是暗算、捉弄別人的份,哪有接連被人摧殘的時候?


    而且還是兩個被他以為能可勁兒碾壓智商的女人。


    翹尾巴,是要挨揍的。


    李南方想到這句話時,左耳有些疼——這句話,是謝家婆娘擰著他耳朵,千叮嚀,萬囑咐過的,他也自認已經牢牢記住,沒齒不忘。


    可他現在滿嘴牙還是雪白健康的,怎麽就先忘了薛阿姨的苦心教導?


    這隻能證明,李南方在這段時間內,過得太安逸了,警惕性大大降低。


    遭此迎頭痛擊後,他不但不該恨死那倆女人,反而要感激她們。


    如果她們真心要幹掉他,隻需把這些機關的殺傷力再放大十倍,估計他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謝謝你們,讓我知道再幸福的生活裏,也處處隱藏陷阱——活著,真特麽的艱辛啊。”


    李南方傻子般的喃喃自語著,從剛拿過來的毛巾內,找出幾根繡花針後,剛剛恢複平靜的心裏,立即有十萬頭澳洲羊駝呼嘯而過。


    總算把眼睛擦好,能看到東西後,李南方才把花灑的涼水閥門搞定,把衣服脫下來,站在下麵衝涼。


    被釘子紮了,被鐵錨打了腳的疼痛,對李南方來說壓根不算事,不過很疼是肯定得了。


    盤膝坐在地上,用手用力掐傷口,讓鮮血流出來,直到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可以無視後,李南方才舒服的鬆了口氣。


    被釘子紮了腳不要緊,關鍵上麵塗抹了辣椒油,必須要盡快擠出來,這樣就能有效避免被感染了。


    房門吱呀呀的響起,一隻拿著衣服的手慢慢伸進來,放在門後鞋架上後,立即像受驚的小兔子那樣,縮了回去。


    全套的衣服,從裏到外,藏青色的立領中山裝,黑色襯衣,純棉的素白色裏衣,疊的整整齊齊,還帶著吊牌,一看就是全新的,包括藍色拖鞋。


    這肯定是嶽梓童給買的,她看小外甥穿中山裝的樣子很帥——好吧,她是早就算到李南方被暗算後,會沒衣服換洗,這才提前購買好,算是負荊請罪吧?


    特麽的,我稀罕嘛我?


    李南方憤憤地想到,人家廉頗當年負荊請罪時,可是光著膀子背著荊條,單膝跪在藺相如麵前請抽的。


    難道那倆臭女人,會光著上身,背著雞毛撣子,跪在哥們麵前,請我原諒她們嗎?


    如果真那樣的話,我會讓她們看到我有多麽的寬宏大量。


    想到兩個嬌滴滴的絕世美女,光著上半身跪在自己麵前低頭認罪的香豔樣子,李南方就忍不住的叭嗒嘴,接著抬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嘴巴,都這麽大人了,怎麽還做這麽幼稚的夢?


    天黑了也不行啊,這關係到一個人的道德素質高低問題。


    真男人,是不會因這點小事,就與兩個小度量的女人一般見識的,最多不穿她們買的衣服,不給她們去做飯,來表示內心的強烈不滿好了。


    這個法子,不但能彰顯男人的大度,還能警告女人做事別太過分了,畢竟大家都有過暢談生人的實際關係,拋除那些亂七八糟的陰謀,也勉強算是一家人了。


    用去垢能力強大,且又噴香的沐浴露,把自己好好搓了幾遍,又把自己穿的四角褲洗了下,用力甩了個半幹,穿上,看都沒看鞋架上那些衣服,李南方赤腳開門,傲然走了出去。


    哥們就是這樣任性,寧可隻穿一四角褲,也不穿你們給買的新衣服——最起碼,今晚不會。


    “我靠,你怎麽不穿衣服?”


    李南方剛走出洗手間,賀蘭小新被踩了尾巴般的兔子那樣,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嶽梓童則是半張著小嘴,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個部位,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人,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在與兩個大美女相處時,卻穿成這樣,成何體統啊!


    揪住四角褲向外拽了下,又鬆開,李南方雙眼朝天淡淡地說:“你眼睛瞎了,還是花了,沒看到這是衣服?”


    “沒花,更沒瞎,就是有點不適應。行,你喜歡這樣舒服,那就這樣穿好了,反正這是在家裏,也沒誰能看到你的不要臉。”


    賀蘭小新坐下來,攬住嶽梓童的肩膀,用力把她摟在懷裏,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傻孩子,別這麽直勾勾看著他,會被他誤以為你想和他做那種事!哼,色誘咱們?握了個操,新姐倒要看看,誰能誘過誰!”


    “起開,我、我哪有你說的這樣想?”


    嶽梓童粉麵立即羞紅,左手在她肋下用力掐了一把。


    “哎喲,別掐了,別掐了!再掐,新姐我就是高——潮了啊,哦!”


    聽賀蘭小新叫的這樣浪,正納悶這倆女人,有什麽膽子敢坐在沙發上等自己的李南方,這才垂下上翻的下眼皮看去。


    你妹的!


    這倆女人,居然穿著同款同顏色的黑色鏤空睡袍,就是那種若隱若現的,四條修長的美腿大部分露在外麵,兩隻晶瑩秀氣的右腳腳腕上,都係著一串小金鈴,隨著她們的嬉鬧,發出輕輕的叮當聲,蕩起無限的風情。


    一雙秀足上塗著碧色指甲油,一雙則是血紅色的,就像一朵朵盛開的小花。


    關鍵是,她們好像都是真空穿睡袍的!


    領口故意下拉,露出粉嫩的雪白處,有小半個墳起——兩張精致的小臉上,也都畫上了精致的妝容。


    這哪兒是兩個女人啊,純粹就是兩隻九尾狐狸精!


    李南方明白了。


    這倆女人發現她們做的可能很過分了後,心虛的不行,逃回臥室後好好商量了下,決定用這種極度曖昧,來取得李南方的原諒。


    一個是出身豪門的腹黑大小姐,一個是身價億萬的冷豔無腦總裁,兩個人為了懇請李南方的諒解,都穿成這樣來討好他了,如果他還揪住不放,非得翻臉,貌似就有些不男人了。


    唉,穿扮成這樣,肯定是賀蘭小新的主意,小姨早晚會被這腹黑妖女給毀掉,包括靈魂。


    李南方心中幽幽歎了口氣,決定先不管這個問題,當前先接受她們最誠摯的歉意,才是最重要的。


    “拿開你的手,不鬧了。再鬧、再鬧就過了啊。”


    雙手緊緊抓住袍角,用力按在自己腿上,不許賀蘭小新給她掀起來,覺得臉越來越燙了,正要站起來跑回臥室,換下這身羞人的衣服時,李南方走了過來,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她倆人中間。


    很自然的,一手摟住了一個女人的脖子,拉到了自己懷裏,兩隻手順著領口伸了進去,一把攥住一個,嘴裏念念有詞:“左邊是誰的?翹一些。右邊的呢?彈性更大一些哦。”


    嘖,嘖嘖,左擁右抱的感覺,何其的好?


    如果以後天天能這樣,哪怕每天都被這倆人給變著花的暗算,也值了!


    啊,這、這是怎麽說?


    兩個隻想出賣百分之五十的色相,來委婉向他賠罪的女人,都傻了。


    貼在李南方胸膛上,大眼瞪小眼,震驚的不行,這小子還真大膽啊,敢把我們兩個人都抱在懷裏,老實不客氣的上下其手,還特麽的胡言亂語——這,是要找死的節奏吧?


    “李,男,方!”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兩個女人同時發出一聲河東獅子吼,繼而暴起,把他撲倒在沙發上,粉拳上下翻飛,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如果李人渣僅僅對其中一個女人,她或許還會半推半就半生氣,又半認真的,被他好好吃頓豆腐。


    興趣甚至,就地被推倒——也不是不可商量。


    可女人都是要麵子的啊,尤其身份超然的她們,怎麽可能允許這人渣如此放肆?


    什麽狗屁的出賣色相來討好他啊,都見鬼去吧,不把他打成豬頭,誓不罷休!


    有理和沒理之間,隻相差一線。


    剛才還占據絕對主動的李南方,就因為他不經大腦的輕佻動作,優勢瞬間喪失殆盡,唯有雙手抱著腦袋,任由兩個化身為小潑婦的女人,騎在他身上又掐又擰,疼的他哇哇亂叫。


    急了,雙手伸進睡袍內,也開始亂掐亂扭。


    兩個女人大驚,尖叫連連的跳起來,壓著睡袍下擺倉皇逃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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