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整,開皇集團召開了一個小型會議。


    嶽總在會議上強調,經過員工們眾誌成城的不懈努力,對公司飛速發展,取得顯著利潤,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但我們絕不能因此而沾沾自喜,要努力更上一層樓,來個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公司當前良性的飛速發展,注定需要更多人才,出現在重要崗位上。


    謹此,嶽總幾經考慮後,做出了幾宗重要的職務調動。


    其中最顯眼的,莫不是嶽總的絕對心腹小秘書,閔柔調任北郊黃河岸邊,接替王副總主持那邊的新車間創建工作,職務暫定創建組組長,享受副總待遇。


    十一點,會議在參會諸人的賀喜聲,掌聲中順利閉幕。


    跟隨嶽總再回到總裁辦公室後,閔柔站在門後看著屋子裏的家具,久久都沒說話。


    沒開會之前,她恨不得立即離開總部,去那個小鳥飛過都不拉屎的地方去,用鹽堿地的荒涼、工地上機器的轟鳴聲,來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少女心。


    可等到真要離開熟悉的工作崗位,熟悉的人後,她卻有了舍不得,茫然感。


    嶽梓童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防患於未然,她怎麽可能把閔柔外放?


    雖說閔柔還是公司員工,工作崗位也沒離開青山市,但以後倆人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朝夕相處了。


    想到自己在高燒不退時,是閔柔盡心照顧,想到自己深陷墨西哥時,也是這外表柔弱的女孩子,為她堅守陣地,想到自己假模假樣的跳樓殉情,女孩子卻真心寧死也追隨——嶽梓童內心就有種深深的自責感,不想她離開自己身邊。


    甚至,還有種‘要不咱們來個兩女共侍一夫’的衝動。


    嶽總忍住了。


    天底下男人眾多,但屬於她的男人卻唯有一個,本著愛情是自私的大原則,她絕不能因姐妹情深,就讓閔柔一起來分享李南方。


    閔柔,必須走。


    明天就走馬上任!


    可在她走之前,嶽總要擺酒為她送行。


    找個好酒店大撮一頓,是嶽總當前對閔柔表示愧疚的,最好辦法了。


    她本意是要去青山酒店的,閔柔卻不同意,不想在臨走前,還這樣招搖,建議隨便找個地方小聚就可,中午時間麽,一個多小時的空閑,也夠倆人把酒言歡的了。


    嶽梓童答應了,當然不會隨便找個地方,就把這頓散夥飯打發了,更不會隻身參加上任酒宴。


    好好想了下後,嶽梓童選擇了市中區的凱旋酒店,讓賀蘭副總相陪,三人一輛車,兩瓶酒,娓娓敘說即將的離別苦後,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十一點四十,三人來到了凱旋酒店516號包廂。


    嶽總選擇這家酒店,蓋因這兒有個名揚青山的招牌菜,白菜粉皮五花肉。


    這道菜的三種食材,看起來很平常,但有本事的廚子,卻是能把平常菜,做出不平常的味道來。


    有了賀蘭小新的參與後,本意要和嶽總攤牌,詳細聊聊李南方的閔柔,就不能再說什麽了。


    閔柔平時話不多,卻是個聰明有主見的女孩子,當然能看出嶽總非得帶賀蘭副總一起過來,就是不想她說這些話,以免大家尷尬。


    那就算了。


    不能交心的飯局,是最沒意思的了。


    剛過半小時,閔柔就看了下時間,正要說想早點回去收拾下時,就聽外麵走廊中,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聲。


    “咦,外麵有人打架?”


    坐下後,也覺得無話可說的賀蘭小新,聽到異常動靜從門外傳來,輕咦一聲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後,開門探出小腦袋向外看去。


    隻看了一眼,新姐的眉頭就皺起了:“他怎麽會來這兒了?”


    “誰?”


    嶽梓童也走了過來。


    “林依婷的親哥哥,林康白。”


    賀蘭小新不想在嶽梓童麵前,提到林依婷的名字,但不說又不好。


    嶽梓童的眼神,立即變了下,也向外看去,就看到走廊中,有幾個人在打架,兩個男人欺負一個短發女孩子。


    “草,林家大少簡直是越來越長出息了。放任兩個手下,欺負一個——咦?”


    賀蘭小新話說到半截,再次驚咦道:“那不是市局的白靈兒嗎?她怎麽招惹到了林康白?這、這簡直是自己找死的節奏啊。”


    “啊,賀蘭副總,您認識那個林少嗎?”


    閔柔也認出白靈兒了,聽賀蘭小新這樣說後,立即明白她處境不怎麽好了。


    閔柔現在和白靈兒,可是好朋友的,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倒黴,就想讓新姐出麵,說和下。


    隻是不等她說出這層意思,賀蘭小新就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京華林家大少的事,我可不想摻和。”


    雖說白靈兒曾經在小青河畔救過新姐,但這還遠遠不夠讓新姐為她出麵,冒著得罪林少的風險,去當和事佬。


    這倒不是說新姐怕了林少,蓋因賀蘭家與林家,現在是兩親家,而且她也很明白林康白是個什麽貨色,肯定是調戲那個女服務生,被白靈兒撞見,這才製止,發生衝突了。


    如果她這時候出去當和事佬,那麽會讓林康白記恨她,給自己增加沒必要的麻煩。


    為了不影響兩家的親家關係,賀蘭小新不好出麵,閔柔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好姐妹被人欺負,正要擠出去呢,卻被嶽梓童抓住了胳膊:“小柔,別衝動。你不知道這些世家公子,有多陰狠。別擔心,白靈兒是警察,他們不敢傷害她的。”


    白靈兒是警察?


    賀蘭小新心中嗬嗬,區區一個地方小警察,會被林少放在眼裏嗎?


    白靈兒可不想知道倚在門框上的年輕人是誰,也顧不上去知道了,隻因她被王東張浩倆人,給逼的連連後退,一個不小心,屁股上還挨了一腳,老疼了。


    “張浩,你去看住另外的小婊砸,這小婊砸就交給我了!”


    當著大少的麵,王東被一女孩子拿膝蓋頂的滿嘴出血,絕對的羞惱成怒,發誓要狠狠搞這小婊砸,一個人動手!


    張浩明白了他意思,打出一拳後迅速後退,一把采住了擦著牆邊要偷偷溜走的隋月月,直接一腳踢在膝彎處,讓她慘叫一聲癱倒在了地上。


    王東本來就是搏擊高手,此時怒發衝冠下,每一腳每一拳,都比以往犀利了很多。


    白靈兒終究隻是在警校練過散打的女孩子,遠遠不是王東這種猛人的對手,沒幾下就再次挨了一腳,重重撞在了走廊牆壁上,眼前金星直冒大喝一聲:“住手,我是警察!”


    “狗屁的警察,以為老子會在乎?”


    王東陰笑著,擰身回旋踢,狠狠踢向白靈兒左臉。


    倚門賣笑、哦,不對,是倚門觀戰的林大少見狀,及時出聲:“別把牙齒踢碎了,小嘴腫了就不能用了。”


    也幸虧林少的及時提醒,即將狠狠踢在白靈兒臉上的那一腳,迅速下沉,踢在了她肩膀上。


    白靈兒悶哼一聲,被踢得順著走廊牆壁向前撲去,掠過511包廂門口。


    王東得勢不饒人,低吼一聲縱身撲去!


    人在撲過511包廂門口時,右腳已經飛速彈出,這次是對白靈兒肋下。


    這一腳要是踢實在了,白靈兒就會立即疼地閉過氣去,任人宰割了。


    眼看王東的無影腳,就要狠狠踢在白靈兒肋下——密切關注這一切的所有人,就看到綠影一閃!


    砰!


    一聲酒瓶子碎了,才會發出的爆響聲,自王東腦袋上炸響。


    酒香四溢。


    就像一隻在天上飛翔的快樂小鳥,被調皮孩子拿彈弓打下來那樣,王東咣當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臥槽,這誰扔的酒瓶子?


    這麽準。


    這麽有力!


    現場眾人都驚訝的看向511包廂門口時,又一個酒瓶子飛了出來,再次精準砸在剛要爬起來的王東腦袋上,讓他又躺在了地上。


    第三個酒瓶子,第四個,第五個——就像打靶那樣,接連飛出的七八個酒瓶子,每一個都精準砸在王東腦袋上,直接把他夯暈了,滿頭的大包,滿臉都是鮮血。


    “是誰在裏麵!?”


    張浩這才如夢初醒,大吼一聲撲過來時,第六個酒瓶子及時飛出。


    砰地一聲,這個酒瓶子直接在他臉上開了花,砸斷了他的鼻梁骨。


    一瓶子,就把張浩給砸昏了。


    然後,就是靜。


    倚門觀戰的林少,癱坐在地上的隋月月,幾個聞訊趕來的酒店保安,躲在516包廂內的嶽梓童三人,都齊刷刷看向了511包廂內,滿臉都是見了鬼的神色。


    或許,這個包廂內真有鬼也說不定吧?


    要不然,扔酒瓶子怎麽扔的這麽準?


    捂著左肩呲牙咧嘴的白靈兒,卻知道包廂內沒有鬼,隻有一個李南方。


    方才被王東虐的那樣狠,現在李南方替她找回了場子,她在開心之餘,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有些委屈,張嘴喊話的聲音裏,帶有了一絲哭腔:“李南方,你還不趕緊滾出來,躲在裏麵裝什麽神棍呢?”


    李南方?


    李南方!


    李南方,在這包廂內!?


    癱坐在地上的隋月月,躲在516包廂內的嶽梓童三人,倚門觀戰的林大少,聽白靈兒喊出李南方的名字後,虎軀或者嬌軀,都猛地震了下。


    林少被震驚,隻因他被李南方收拾過,結果卻隻能咽下那口惡氣。


    那麽今天呢?


    是不是還要這樣?


    嶽梓童她們四個女人震驚,卻是因各種各樣的原因了。


    李南方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個酒瓶子,裏麵有半瓶酒,懶洋洋的樣子,證明他是不想出來的。


    出門後,先友好的對林少笑了個,李南方把酒瓶子遞向白靈兒:“來一下,過過癮?”


    白靈兒倒是很想接過酒瓶子,可考慮到自己身為警務人員,這時候如果再虐沒有反擊能力的人,那就是違反紀律了,所以唯有搖頭,滿臉的遺憾。


    李南方也沒勉強她,又把酒瓶子遞向了隋月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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