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流水線還沒有被普及時,任何的手工品,都是爛大街的存在。


    但當機器流水線,能成批生產出昔日被人追逐的東西後,幾乎被淘汰的手工品,卻身價倍增了。


    像最貴的手表,最貴的包包,最貴的衣服,甚至最貴的車子,都是手工製成的。


    枷鎖也是。


    這幅枷鎖是紅木的,純手工製作,上麵刷著清漆,水光油滑,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很沉,足足十幾斤的樣子,架在人脖子上過不了多久,就會受不了。


    鬼知道,那些把畢生精力,都用在研製閨房用品的大師們,是怎麽挑中了這東西的。


    在手裏掂了下重量,李南方很滿意。


    擰開上麵的開關,就能把枷鎖分成兩半。


    枷鎖中間是個碗口大小的洞,前方還有兩個茶杯口樣的洞,這是用來鎖雙手的。


    上麵還有不鏽鋼的細鏈子,稍稍一晃,就會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李南方點了點頭,問賀蘭小新:“我小姨,戴過這東西沒?”


    賀蘭小新搖頭,但接著就點頭。


    “哦,戴過啊。我就說呢,如果我是你,在剛拿到貨後,也會迫不及待的想給她戴上的。”


    李南方又問:“那你呢,有沒有戴過?”


    賀蘭小新點頭,接著卻又搖頭。


    接連兩次,她都想撒謊。


    卻不敢。


    “你肯定不會戴了。因為你是男主嘛。”


    李南方笑了,繼續問:“你想不想戴上,真實感受下。”


    賀蘭小新本能的連連搖頭。


    她可不是在“客氣”,而是真心不想戴。


    她可沒忘記,光著身子的嶽梓童,戴上這玩意後有多麽的難受。


    李南方臉上的笑容,又生硬起來:“真不戴?”


    “戴,戴!我、我戴!”


    賀蘭小新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再也無法控製心中的恐懼,失聲痛哭了起來。


    淒哀的哭聲中,她想到了一個典故,請君入甕。


    武則天主政年間,手下有兩大酷吏,一個是周興,一個叫來俊臣。


    這是則天女皇養的兩隻狗,冤殺了很多人。


    等他們壞事做盡,再做就要引起天下不滿時,武則天決定要幹掉一個了。


    讓來俊臣幹掉周興。


    很巧,密旨送到來俊臣家時,他正跟周興在一起,邊喝酒,邊議論案件。


    來俊臣看完武則天密旨,不動聲色,把密旨往袖子裏一放,仍舊回過頭來跟周興談話,說最近抓了一批犯人,大多不肯老實招供,您看該怎麽辦?


    周興撚著胡須,微微笑著說這還不容易啊,哥們最近就想出一個新辦法,拿一個大甕放在炭火上。誰不肯招認,就把他放在大甕裏烤。還怕他不招?


    來俊臣聽了,馬上讓人搬一隻大甕和一盆炭火到大廳裏來,把甕放在火盆上。盆裏炭火熊熊,烤得整個廳堂的人禁不住流汗。


    周興正在奇怪,來俊臣站起來,拉長了臉說,哥們剛接太後密旨,有人告發你謀反。你如果不老實招供,隻好請你進這個甕了。


    周興一聽,嚇得魂飛天外,各種求情,但被駁回了。


    野史記載,周興在被放在大甕裏燒烤時,還曾經口述他的親身感受,讓來俊臣記載下來,以方便後人研究——


    賀蘭小新買來折磨嶽梓童的枷鎖,結果卻被李南方給她用,她還真算是女版周興了。


    可這又能怪誰呢?


    當李南方參照印在枷鎖上的說明書,按照正規流程,把整套道具都用在她身上後,賀蘭小新的哭聲,更加的大了。


    李南方卻不為所動,隻是慢悠悠地問:“你在給我小姨戴這東西時,她有沒有哭?”


    那時候,嶽梓童有沒有哭?


    賀蘭小新表示忘記了。


    就算嶽梓童也哭了,那又怎麽樣啊?


    有人哭,才會有人笑。


    就像現在,賀蘭小新淚水嘩嘩地,李南方卻在笑。


    讓她戴著沉重的枷鎖,站起來佝僂著身子走了一圈後,李南方又請她坐下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懲罰賀蘭小新。


    但賀蘭小新仿似早就算到了這一天,所以才提前在房間裏,擺了那麽多的道具。


    皮鞭,蠟燭,甚至老虎凳風油精之類的,玩起來麻煩不說,也沒太多新意。


    女人低低的哭泣聲中,李南方在屋子裏轉悠著,到處找新意。


    功夫不負有心人。


    還真被他給找到了,就在梳妝台的小抽屜裏。


    那是一張宣紙。


    宣紙上,有幾行娟秀到可以去參家書法大賽的鋼筆字,簡單總結著賀蘭小新這些天的心得,那就是該怎麽玩,才能從嶽梓童身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感。


    枷鎖,當然得榜上有名了。


    除此之外,還有皮鞭,畫筆,以及——刺青所用的電動紋身機。


    小抽屜裏,還有好多畫。


    這些紋身紙裏,有一條青黑色的眼鏡蛇,盤著身子,昂起扁平的腦袋,瞪大血紅的小綠豆眼,猩紅的信子,伸出老長。


    賀蘭小新在心得中寫道,如果把這條眼鏡蛇刺在童童的美臀上,那麽肯定會讓她變得更加有魅力。


    “這是你寫的?”


    李南方晃了晃心得,問賀蘭小新。


    賀蘭小新點頭,哭著回答:“我該死。李南方,我隻是這樣想,還沒有做——這、這隻是我的心願。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發誓,絕不敢再背叛你了。”


    沒理睬她的哀求,李南方隻是問:“那你想不想,完成心願?”


    賀蘭小新的哭聲,停頓了下。


    她不知道李南方為毛這樣問。


    心思電轉。


    難道,他要和我聯手,來折磨童童?


    其實,他也喜歡在童童的美臀上,搞這樣一條蛇?


    哈,臭男人的想法就是變態!


    不過我喜歡啊。


    想想就激動的,雪白,豐滿的臀上,卻盤著一條眼鏡蛇,我——賀蘭小新想到這兒時,李南方從道具裏找到了一把刮毛刀。


    刮毛刀很鋒利,一個不小心就能把毛下麵的皮膚劃破。


    “你、你拿刀子要幹嘛?”


    看到李南方拿起刀子,在手裏比劃了下後,就走過來後,賀蘭小新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如果放在冷靜時,新姐絕不會生出剛才那種可笑的想法,以為他要完成她還沒來得及完成的心願,在嶽梓童的屁股上,刺一條眼鏡蛇。


    她是真被李南方的“體貼”的給嚇壞了,連帶著思維都不怎麽正常了。


    最可怕的不是暴風雨,而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賀蘭小新的暴風雨,終於有雨滴落下。


    讓她猛地意識到剛才的想法多可笑,李南方問她要不要完成心願,其實就是要在她身上,完成!


    “不要過來!混蛋,你不要過來。”


    賀蘭小新嚇壞了,猛地從床沿上站起來,就向門口那邊跑。


    隻是她脖子上戴著沉重的枷鎖,雙腳也被不鏽鋼細鏈子拴著,最多隻能邁出十幾厘米。


    她又不是鳥兒,不會飛,怎麽可能跑快?


    唯有驚恐中,撲通一聲的摔倒在了地上。


    李南方終於不再笑了。


    剛才從梳妝台的鏡子裏,看到自己很紳士的笑容後,他也是無比討厭的。


    折磨一個該死的臭女人,有必要保持狗屁的紳士風度嗎?


    一把抓住枷鎖,稍稍用力就把賀蘭小新提了起來,絲毫不顧她被枷鎖卡住脖子後,噎的無法呼吸,右手中寒芒接連閃過。


    奧特曼那水光油滑的特製皮革,在刮毛刀下,比豆腐結實不了多少,很快就被割開了一條條,露出了賀蘭小新那比特製皮革,更加光滑的後背。


    那麽快的刀子,那麽粗魯的動作,李南方在割碎她後背時,居然連根汗毛都沒傷到。


    盡管他真想一刀子下去,直接割斷這個臭女人脖子裏的大動脈。


    荊紅命的話,卻在耳邊響起,不要傷害賀蘭小新。


    李南方這才知道,荊紅命為什麽要這麽囑咐他。


    看來,他應該早就知道賀蘭小新是怎麽折磨嶽梓童的了,但卻沒有插手管。


    荊紅命沒法管。


    他是長輩不說,而且從實際意義上來說,嶽梓童與賀蘭小新都是李南方的女人了。


    兩個侄媳婦玩好玩的遊戲,荊紅命一個長輩插手,未免狗拿耗子了不是?


    這種事啊,就是家務事了,得需要李南方親自來處理。


    荊紅命最多鄭重囑咐李南方,萬萬不可傷害賀蘭小新。


    至於為什麽不能殺賀蘭小新,應該與她是賀蘭伯當的女兒有關吧?


    再說了,賀蘭小新犯下那麽多該殺頭的大罪,荊紅命都沒動她,玩玩嶽阿姨,實在算不了什麽呀——


    也幸虧他的囑咐,所以李南方才能強壓怒火,沒有下死手。


    “你不是喜歡玩嗎?那我就陪你玩的,幫你實現你不曾實現的夢想。”


    李南方冷笑著,抬起右腳,重重踢在了賀蘭小新的胃部。


    這女人的淒厲叫聲,簡直是太刺耳了。


    一腳踢上去後,她就老實了太多,雙手抱著肚子,彎成大俠米的姿勢,恰好方便李南方在她美臀上刺青。


    畫著眼鏡蛇的那張塑料紙,是特製的,可以貼在人身上,透明的。


    這樣,能最大可能減少紋身師在工作中,出現不該有的失誤。


    嗡!


    按下紋身機的開關後,鋒利的針頭,立即閃爍起了寒芒。


    紋身機上的長針,是中空的,內裏可以盛紋身所用的顏料。


    想都沒想,李南方就選擇了純黑色。


    賀蘭小新為嶽梓童準備的那條眼鏡蛇,是青黑色好不好?


    李南方卻隻用烏黑色——他覺得,這個顏色最最適合賀蘭小新了。


    “啊!”


    當鋒利的針尖,刺進賀蘭小新皮膚內後,她發出了一聲要死了的淒厲慘叫。


    其實,紋身時並不是太疼。


    從來都以一身細皮嫩肉而自豪的賀蘭小新,卻希望李南方打斷她的雙腿,也別“玷汙”她的皮膚。


    李南方哪管這些?


    迫使她跪趴在床上,右腳踩住她雙腳,左手抓住她的頭發,把她腦袋死死壓在床上,右手裏的紋身機,順著貼畫的線路,一刻不停。


    賀蘭小新的慘叫聲,順著虛掩的房門鑽出去,在外麵大廳內遊蕩。


    鬼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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