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夫妻對拜後,花夜神整顆心,整個人,都屬於李南方的了。


    她無論做什麽事,都會站在他的角度上去考慮。


    他想要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來對懟他小姨?


    好啊。


    身價億萬的美嬌娘,絕對能把婚禮舉辦的比嶽、賀蘭兩家聯姻還要更大。


    至於花那麽多錢,會不會引起長老會的不滿,派人前來阻止,破壞,花夜神不會考慮。


    有偉大的王上在,那些老不要臉的就別想翻起浪花。


    理由很簡單啊,誰家養的奴才,能像他們這樣欺騙主人,讓楊逍很為是個窮光蛋而自豪?


    啊,不對,不是自豪,是羞愧,羞惱成怒!


    那些人不來便罷,趕來?


    嗬嗬,就別想吃到直立黃瓜。


    但要舉辦一場力壓嶽,賀蘭兩家的超豪華婚禮,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做到的。


    得提前做出大批量的準備。


    場地,酒宴,婚紗之類的問題,對花夜神來說根本不算問題。


    是問題的是,該邀請哪些重量級的嘉賓到場觀禮。


    別忘了李南方希望他們的婚禮,能和嶽梓童的婚禮,都是在七星會所內舉辦的。


    凡事,就怕個比較。


    到時候,如果嶽梓童的婚禮上嘉賓如雲,而花夜神的婚禮上隻有小貓兩三隻——不用李南方說什麽,夜神姐姐自己就得一腦袋撞死在柱子上。


    丟不起這人啊。


    可問題是,就如美女永遠都是緊俏資源那樣,貴族圈裏的嘉賓也是。


    幾隻手數來數去,在華夏能成為重量級的嘉賓,也就那麽多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嘉賓都應該接到了嶽家,與賀蘭家的請柬。


    不看僧麵看佛麵。


    在華夏,沒有誰希望得罪嶽,賀蘭兩家,所以屆時肯定會前往婚禮上捧場。


    不是陰婚,而是正兒八經的活人大婚,必須得去露臉的。


    如此一來,所有的嘉賓都去嶽梓童的婚禮上,又有誰來花夜神的婚禮上呢?


    在老一輩眼裏來頭很大的花總,撒出請帖後,估計那些豪門大族的家主,都該為此事而頭痛不已了。


    唯有兵分兩路,前往同一個地方,參加兩場婚禮。


    於是問題又來了。


    派誰去參加嶽梓童的婚禮,又派誰來參加花夜神的婚禮,就會成為家主們很難抉擇的難題了。


    畢竟,每一個家族裏,不可能出現兩個威信相當的人。


    真心說,李南方提出要以婚禮來對懟嶽梓童,不但是給她添堵,更是給各大豪門添堵。


    花夜神也很清楚這個道理。


    不過她不管。


    休說隻是送丈夫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了,就算讓她把天捅個窟窿——隻要她有這本事,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婚禮上可能隻有小貓兩三隻?


    不要緊。


    隻要有李南方,就好!


    花夜神也不會因此,就責怪那些豪門看不起她。


    隻因她——壓根就看不起所謂的豪門。


    可不管怎麽說,她都得在十幾天內,為籌辦這場盛大婚禮,而加班加點的工作。


    肯定會忙的要死,哪兒還有空陪某個小不要臉的在這兒鬼混?


    “等等。”


    就在花夜神挎著小包,快步走到門口時,李南方喊出了她。


    花夜神回頭,故作無奈樣子的聳聳肩:“老公,又怎麽了?”


    李南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有錢沒?”


    李老板現在可是億萬富豪,錢多的加上腳趾頭都數不過來。


    不過他那都在嶽梓童,隋月月和上島櫻花那兒呢。


    他匆忙回國時,一向大方的白大衛,也沒給他多少錢——現在全身上下可以說是分文全無了。


    沒錢的男人,晚上能去哪兒浪?


    看著很是不好意思的李南方,花夜神掩口嬌笑了足有半分鍾後,才好不容易止住了。


    她知道,李南方和她要錢,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回來了。


    不然,他以與花夜神舉辦婚禮來對懟嶽梓童的計劃,就會泡湯了。


    “這有什麽好笑的?老公向老婆要錢話,不是天經地義嗎?”


    也唯有李南方這種不要臉的,才能把吃軟飯的話,說的如此振振有詞。


    花夜神走過去,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李南方剛要拿,她卻又縮了回來:“給大爺笑一個。”


    放在昨天以前,從來都是婉約有禮,貴婦氣質十足的花夜神,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她現在說出來了。


    就證明她現在很幸福。


    李南方可以做出無數惡心的事,來惡心別人,但他絕對舍不得打破花夜神的幸福。


    立即,他奴顏婢膝的樣子,諂媚的笑著:“謝大爺賞賜。”


    “嗯。乖。”


    花夜神強忍著笑意,咽下了想說的某些話,抬手伸向了李南方的胯下——


    動作輕佻的。隻想讓李老板把她撲倒在地。


    也再次證明了色界前輩們常說的那句話:“女人一旦放開了,天地都變了顏色。”


    “大爺,歡迎下次常來哦。”


    李老板很享受被美嬌娘調戲的感覺,戀戀不舍的送到門口,倚在門框上,媚眼兒一個勁的拋,手指頭還填進嘴裏。


    惡心死了。


    花夜神走了。


    帶著滿滿地幸福。


    就像知道李南方會在窗口注視著她那樣,在揮手擺住一輛出租車,上車關車門時,給他來了個飛吻。


    這似曾相識的動作,讓李老板想到了他的白牡丹。


    唉,男人就是這種東西。


    除非把他的第三根腿打斷,不然他總是吃著碗裏,再看著鍋裏的。


    十幾分鍾後,李南方悠悠嗒嗒的走出了連鎖酒店,順著人行道信步向西前行。


    肋下夾著楊逍偷來的那包衣服,鞋子。


    幾乎是陪著夜神姐姐睡了一整天,雖說他沒少幹那種有損體力的活,但因身體素質超級變態,此時不但沒有該有的疲倦,反而精神百倍的。


    可能是因為肚子太餓的緣故?


    一整天都和花夜神膩在床上,水都沒喝一口,又是在重體力下,肚子不餓才怪呢。


    前麵不遠處就是一家小飯館,李南方決定先去那兒墊墊饑。


    手裏這團衣服怎麽辦?


    不能總夾在肋下吧?


    堂堂一大老爺們兒的,卻夾著一身女人穿過的行頭招搖過市,會被人誤以為壞人的。


    根據李南方對女士服裝的眼光來判斷,這身衣服自然不是太貴重。


    但也不是打工仔舍得買的。


    僅僅是這雙鞋子吧,沒有個三兩千的是別想買得到。


    所以李南方能斷定,這身衣服的主人,肯定是個小資。


    他倒是想把衣服還回去,也聽楊逍說起過,這是從連鎖酒店對過的醫院裏偷來的。


    可他沒法還。


    一來是楊逍並沒有說,是從哪棟樓的更衣室內偷的。


    二來是失主肯定報案了,他這時候再去送衣服,就是自投羅網,要接受法律嚴懲的。


    那麽想來想去,李南方唯有把這身衣服扔掉。


    再衷心祝願那位丟衣服的美眉,趕緊去買彩票,說不定就能中大獎了呢。


    快走到小飯館時,李南方看到路邊有綠色垃圾箱了。


    小飯館十五米內,必有垃圾箱。


    “唉,抱歉了。”


    李南方歎了口氣,拿起衣服正要投進垃圾箱內時,卻聽背後有人冷冷地說:“一聲抱歉,就能彌補蔣默然失去它的悲傷嗎?”


    李南方的眉梢眼角,猛地一抖,扔衣服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


    足有十秒鍾後,他才緩緩回頭,就看到一個算不上偉岸的身影,緩步走上了小飯館的台階。


    和荊紅命這種人在一起吃飯,就是一種折磨。


    第一,他總是會主動請客,卻不會點能讓人吃飽的飯菜。


    第二,他就像個啞巴,吃飯時從來都不說話,細嚼慢咽還很有規律的樣子,會讓人覺得他就一台吃飯機器。


    第三,他可能在生氣。


    在他走進小飯館內時,李南方是有機會逃走的。


    可他不能逃跑,不然用不了半小時,大街小巷就會貼滿緝捕他的通緝令。


    再說,這是真心關心李南方的人。


    不然,人家為毛幫他養情人呢?


    所以李南方唯有抱著衣服,乖乖坐在他對麵,看著他那筆在菜單上,總是勾畫那些薑汁藕,皮蛋豆腐之類的。


    難道,他不知道李老板當前急需大魚大肉來進補嗎?


    更可氣的是,他就點了兩個菜,要了一碗白飯,視服務生那幾乎要翻出眼眶的白眼為無物。


    這是擺明了他吃,李南方看。


    李南方還不能發脾氣。


    長輩給你顏色看時,你卻梗著脖子耍性子,那純粹是找抽。


    幸好,荊紅命也不是太冷血的人。


    用了足足半小時,才把兩個盤子,一個碗都吃的比狗舔的還幹淨後,才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對一手捂著肚子,不住咽口水的李南方說:“等會兒,會有人陪你吃飯,喝酒。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哪怕用酒水洗澡,那個人也隻會花癡的看著你。”


    他沒說那個人是誰。


    李南方也沒問——在外麵時,荊紅命就已經說過了。


    “十叔,我現在不想暴露回國的消息,倒不是故意瞞著您——”


    李南方剛說到這兒,就被荊紅命打斷:“我知道。不用說了。”


    李南方還是說:“我也不知道這身衣服,會是、是她的。這衣服,是一個大魔頭替我偷來的。”


    “你先閉嘴,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就在李南方剛故作隨意的去拿水杯時,荊紅命卻搶先端走了水壺,開始給他講故事。


    荊紅命覺得,李南方唯有在又累又餓時,才會對蔣默然的故事記憶深刻。


    李南方隻好撓了撓耳朵,表示洗耳恭聽。


    剛開始聽時,他還因肚子越來越餓而心神不定。


    但聽了片刻後——相信有人拿刀子擱在他脖子上,讓他去吃飯,他也不會吃了。


    得知蔣默然對他這樣用情,把對他的思念都寄托在那雙鞋子上後,李南方假如還有心思去吃飯,那麽他還算是個人嗎?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現在有什麽感想?”


    荊紅命拿出香煙,自顧自的點上了一顆。


    李南方想了想,才說:“我會告訴她,隻要她不嫌棄我是個有婦之夫,我就會對她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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