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愛麗絲飛一般的跑出去,回她自己的房間,要把自己妝扮到異常性感,要去小河那邊,要像母狗——使出全部的手段,來讓李南方獲得最大的滿足時,李老板正在樹林中狂竄。


    慌不擇路的樣子,就像瞎了眼的狗熊。


    砰地一聲,腦袋重重撞在樹上後,身子踉蹌了下,接著向前跑。


    他要甩開嶽梓童。


    必須要甩開那個小不要臉的!


    雖然,他當前急需女人。


    而且剛才在水下麵時,他也和她相連接在了一起。


    讓他在短時間內,就品嚐到了小姨的真愛滋味。


    可是,他為什麽要在他急需女人,如果沒有女人來幫忙,他就會被燒的全身血管爆裂而死的危急時刻,卻悍然拒嫖,倉皇水遁呢?


    李南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非得讓他找個理由的話,可能是因為嶽梓童太不要臉了吧?


    辦事就辦事吧,還非得讓他喊她小姨。


    難道,一邊辦她,一邊喊她小姨的感覺,會讓她格外酸爽嗎?


    這個不要臉的,簡直是太沒道德底線了。


    不知道她的如此行為,會讓李南方有種深深地罪惡感嗎?


    “不對,絕不是這樣。”


    上岸後發力奔跑數百米後,那會好像熄滅了的欲火,隨著血液循環速度加快,就像被潑上汽油的柴垛,被一根火柴給點燃那樣,轟地一聲,火光騰起,燒的李南方頭昏腦脹,呼吸都感到困難了。


    唯有撕開身上的衣服,握拳在被水果刀刺傷的傷口上,狠力砸了幾下。


    劇痛,再次暫時遏製了熊熊欲火,讓他暫時恢複了一些清醒。


    他在已經和嶽梓童成為一體時,卻忽然水遁,絕不是本宮逼著他喊小姨,讓他產生了罪惡感。


    相反,他和本宮一樣,都無比享受那種罪惡的感覺。


    他逃走,是因為——他愛她。


    是真的愛她!


    如果他不是真的愛她,那麽他就不會在倆人其實已經有過兩次實質性關係、當前急需她來滅火時逃走的。


    李南方逃走,不是嶽梓童已經愛到不忍刺穿她的地步了。


    而是他希望,他和她的完美“苟合”,是在最合適的時候進行。


    去年,她忽然闖進洛杉磯某酒店的浴缸內,拿槍逼著他動起來時,不完美。


    今年的五月二十八號,他不忿嶽梓童的貪得無厭,在她的陰婚之夜潛入她閨房內,扛起她的兩條大長腿咣咣時,也不完美。


    都是半途而廢。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沒帶著深沉的愛意,來做那件事。


    今天的此時此刻,他們的相結合,更不完美。


    一個一旦放開,讓春天之藥左右的男人,在鞭撻一個女人時——哪怕女人是無與倫比的愛著他,甘心遭受他非人的踐踏,可他卻是不知道的。


    他隻會像個野獸那樣,在熊熊烈火中,把她鞭撻個半死。


    這不是李南方想要的。


    如果他想要,就是對愛情的褻瀆。


    如果他想要,他希望和小姨兩個人,都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懷著隻想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裏的真愛,來給予對方。


    是給予。


    不是索取。


    所以李南方逃了,趁著嶽梓童和他說話時,藥性正在積蓄最後的力量,以期片刻後的全麵爆發之前,果斷逃走。


    “特麽的,李南方,你個傻缺。你幹嘛要逃走呢?愛情那玩意兒,就真那麽重要嗎?小姨已經做好了充分的犧牲準備,你隻需假裝糊塗一點,順勢而為就好,怎麽就跑了呢?怎麽就跑了呢,怎麽經——啊!”


    李南方嘴裏語無倫次的說著,在欲火猛燒下幾乎要自爆的煩躁,讓他忍不住猛地抬頭,張嘴發出一聲瘮人的狼嚎。


    他的狼嚎聲,立即引發了身體裏黑龍的響應。


    那條妖孽,憤怒的咆哮著,怒罵著,催促他立即跑回去,把隨後追來的嶽梓童撲倒在地上,惡狠狠的撕成碎片,一點都不剩的吃掉!


    隱隱地,李南方也聽到了嶽梓童的叫聲:“李南方,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你個混蛋,混蛋,你回來,回來睡我,回來睡——”


    嶽梓童從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竟然不依不饒的狂追李南方,憤怒的尖叫著讓他回來,睡了她。


    就是現在。


    就在此地!


    憤怒的尖叫聲中,都已經帶有了明顯的哀求。


    還有嗚咽聲。


    李南方在被欲火燒個半死時,都能想到的問題。


    遠在竹樓中的隋月月,都能推斷出來的問題,她憑什麽想不到?


    正因為能想到了,所以她才無比的憤怒,傷心,和心疼。


    李南方愛她愛的越深,她越想承擔該承擔的責任。


    哪怕失去理智的李南方,真會把她撕成碎片,一點點地把她吃下去,她也心甘情願。


    什麽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啊,什麽豪門家主該有的高貴啊等等,都是狗屁狗屁!


    她隻想追上那個人渣,抱住他,讓他就地睡了他。


    她不會再自稱小姨。


    隻要他能解除痛苦,她以後都喊他大爺,自稱奴家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可他為什麽就不停下呢?


    他這是試圖去找隋月月,找愛麗絲吧?


    “混蛋,人渣。那兩個臭女人,哪有本宮好?”


    狂奔中的嶽梓童,嘴裏咒罵著,腳下一個踉蹌,身子重重撲倒在了地上。


    不是地上。


    是水裏。


    這是個大水窪,被高高的茅草掩蓋著。


    水麵大約十七八個左右,呈半圓狀,和小河相連。


    為追上李南方的嶽梓童,慌不擇路中撲倒在水裏後,濺起的水花老高。


    幸虧大水窪的水也不是很深,嶽梓童隻是在猝不及防下嗆了幾口水後,就從水裏站了起來。


    “混蛋,咳,人渣,咳,害的本宮,本宮喝髒水——咳。”


    站起來的嶽梓童,劇烈咳嗽時還沒忘記咒罵某人渣。


    隻是她剛抬手擦了把眼睛,抬腳剛要轉身時,卻像被施了定身法那樣,所有的神經,都驀然繃緊。


    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唯有被驚到的小鳥,自頭頂嘰嘰喳喳的飛過。


    還有樹林中吹過的輕風,吹皺了水麵。


    卻,沒有吹走漂浮在她麵前一米處水麵上的那段枯木。


    這當然不是枯木。


    不是枯木。


    不是枯木!


    重要的事情,必須連說三遍。


    這是一個鱷魚。


    鱷魚這種東西,在北方是沒有的。


    但在南方,尤其是亞熱帶的金三角地區,卻是很常見的東西。


    也幸虧愛美的女士們,都很喜歡鱷魚皮做的包包,不然這種天敵很少的東西,應該能泛濫成災。


    目測這條大半個後背都露在水麵上的鱷魚,加上尾巴估計至少有三米長。


    這就是一條成年大鱷魚了。


    像這種等級的大鱷魚,能咬住一頭自身重達半噸的成年野牛,並把它成功拖進水裏,吃掉。


    有那些窮凶極惡的大鱷魚,甚至連大象都敢襲擊。


    先別說大象了,單說成年野牛吧。


    嶽梓童連頭發帶衣服的,總共才一百來斤,怎麽和野牛相比?


    就憑她的美貌?


    還是憑她優雅的氣質,高貴的嶽家家主身份,以及是某人渣的小姨?


    這些,都特麽的統統不管用啊。


    鱷魚可不管本宮是誰的小姨,是不是家主,有沒有優雅的氣質,能沉魚落雁的美貌。


    如果非得讓它在乎的話,那麽就是本宮卻是個細皮嫩肉的。


    這對有專門牙醫伺候的鱷魚來說,細皮嫩肉的獵物,它當然更喜歡了。


    “我草,草,草。”


    時間仿佛靜止一個世紀後,嶽梓童的腦思維,終於再次工作了起來,心中連罵三聲。


    她現在後悔了。


    後悔不該為了該死的人渣小外甥,放棄國內那紙醉金迷的家主好生活,非得逞英雄連王陽也不帶,就跑來了金三角。


    後悔怎麽就為了讓李人渣睡,沒皮沒臉的狂追不已呢。


    更後悔——她怎麽可以有真愛呢?


    怎麽可以!


    如果沒有這些,身份尊崇,有著沉魚落雁之貌,全身都是細皮嫩肉的嶽梓童,怎麽可能會成為了大鱷魚即將到嘴的美餐?


    被撕成碎片,如果是被李人渣,嶽梓童肯定不會太在意,最多也就是每天這廝午夜夢回時,笑著站在他床前,舌頭伸出老長了。


    可被一條大鱷魚撕成碎片,又吃進肚子裏去,那算幾個回事?


    她還不想死啊。


    她還年輕,她是這樣的漂亮,她剛才才享受到了某種奇妙酸爽的滋味,才知道她的叫水聲是那樣的優雅悅耳——怎麽原意去死呢?


    可不死,貌似不行。


    也不是不行。


    是鱷魚兄不願意啊。


    別看鱷魚兄始終沒有任何動作,但嶽梓童卻能從空氣中,嗅到了血腥的殺氣。


    鱷魚在等她動。


    就是尖叫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在她轉身就跑時,鱷魚的大嘴就會豁然張開!


    一嘴,就咬住她白嫩修長的某條腿,拖回老窩給老婆孩子獻殷勤了。


    也許,鱷魚兄沒立即撲上來,是在享受獵物恐懼到精神徹底崩潰的時刻。


    順便告訴眼前這位衣服貼在身上,展現出她曲線玲瓏嬌軀的女士:“您好,您這樣高貴典雅,肯定會用過鱷魚皮包吧?嗬嗬,您用的那些,有可能是我二舅老爺的三大爺家的外甥女的七大媽——現在,我要為他找回公道了。相信通情達理的美麗女士,應該沒意見吧?”


    “有,有意見。”


    嶽梓童牙齒格格打顫,還沒忘記在臉上浮上殷勤的笑:“鱷魚兄啊,我發誓以後絕不用鱷魚皮包了。那個什麽,抱歉啊,相當抱歉。我不該打攪您休息,您繼續,我先撤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嶽梓童轉身就跑。


    她在猛地轉身時,眼角餘光就看到那條大鱷魚,猛地從水麵上撲出。


    張開的嘴巴,足夠能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


    那鋒利的,好像鑿子般的利齒,能輕易把她咬成兩半。


    尤其是它的血盆大口裏,散發出的腥臭氣息,絕對能讓人聯想到,它的胃囊裏有多麽的肮髒。


    鱷魚等的,就是獵物轉身要逃走的這一刻!


    當腥風自背後襲來時,嶽梓童哭著尖叫道:“李南方,你看到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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