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就像個看戲的吃瓜群眾.


    現後,就到背著雙手站在那兒,滿臉都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今晚的最佳男女主,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狗血橋段。


    一點身為人類敵人的覺悟都沒有。


    更不在意在葉小刀的悄悄揮手間,已經撤進樹林中的龍軍,慢慢呈扇形把她給包圍了起來。


    因為她堅信,有荊紅命等人在,就沒誰敢擅自對她開槍。


    非但如此,還要大力感謝她。


    要不是她及時把嶽梓童送來,李南方會油盡燈枯而死,華夏官方利用隋月月來收複故土的計劃,也會就此流產。


    所有的努力,付之流水。


    她滿臉的饒有興趣,應該是因為看到嶽梓童竟然能讓李南方安靜下來。


    果然,荊紅命揮了揮手。


    那些訓練有素的龍軍,立即悄無聲息的後退,追隨葉小刀走了。


    被卡蒙帶來的三國精銳,可是足有三百名之多。


    又是兵分三路。


    葉小刀所率領的黑龍兵團,在這邊耽擱了這麽久,他還真有些擔心小舅子馬刺那邊。


    李南方隻是睡著了,又不是死翹翹了,刀爺當然不會去獻殷勤,隻能迅速趕往小舅子那邊。


    “我去和她談。你們處理這邊的殘局。”


    秦玉關說著,快步走向了楊逍。


    “今晚月光如水,恰是漫步的好時候,有興趣嗎?”


    “你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這麽酸?”


    楊逍秀眉微微皺了下,鄙夷的樣子,讓老秦要發瘋。


    “我還不到三十呢,能有多麽大年紀?”


    “聽說,你年輕時很風流。”


    楊逍說著,轉身信步走進了樹林中。


    老秦緊隨其後,得意的說:“我現在也很風流的。不過,連你這種化外之人,都能知道我年輕時的英雄事跡。說起來,我還是很為自己自豪的。”


    “李南方的不要臉,是你傳授的?”


    “我隻是他的叔叔,不是授業恩師。你別亂給我戴帽子,小心我告你誹謗。”


    “你一個人來,不怕我趁機宰了你?”


    楊逍忽然停住了腳步,陰森森地笑了下。


    老秦也笑了,傲然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還是小看了你的臉皮厚度。”


    楊逍無語半晌,再次前行:“你想和我聊什麽?”


    “我想問問,那個被荊紅命派人送回青山的楊棺棺,是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因為我問了。”


    秦玉關淡淡地回答。


    因為我問了。


    你就得告訴我!


    這就是秦玉關的意思。


    他雖然不是來自化外的魔頭對手,但秦老七的傲氣,卻不許他在任何魔頭麵前,低頭。


    對他的傲氣,楊逍有些驚訝。


    回頭看了他一眼,不解地說:“你能活到現在,很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是第一個和我這樣說的人。更不會是最後一個。但無論是誰和我這樣說,都無法影響我享受我精彩的人生。”


    老秦重新嬉皮笑臉起來。


    秦玉關的傲氣,隻需測漏一下就好。


    漏多了,就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故意招惹楊逍這個大魔頭反感的行為,絕逼是不折不扣的傻瓜行為。


    楊逍也沒覺得,秦玉關是個傻瓜。


    所以她在認真考慮了下,才回答:“是展妃。”


    “展妃?”


    李南方愣了下,隨即釋然:“就是光明娛樂那個台柱子明星呀。怪不得前段時間,她莫名失蹤了。原來,是奉你的命令,躲在某處整成你的樣子,找機會接近李南方了。”


    “能不能不提她?”


    楊逍一點也不想多提展妃——因為想到她化身自己,去和李南方打滾的樣子,她就會滿心的不高興。


    “好。”


    秦玉關倒是從善如流,迅速改變了話題:“那你總得給我點好處,來堵住我的嘴吧?”


    楊逍有些奇怪:“我為什麽要堵住你的嘴?”


    “你處心積慮的找替身接近李南方,就不怕他知道那是個西貝貨嗎?”


    秦玉關嘻嘻笑道:“而且很湊巧,我這個人又有說夢話的壞習慣。”


    “死人,還會說夢話嗎?”


    楊逍的語氣,又陰森了起來。


    秦玉關和她針鋒相對:“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找你的嗎?”


    楊逍立即下意識的抬頭,飛快的掃視了周遭一圈。


    四周靜悄悄的,鬼影子都沒有一個,也沒有任何的聲息。


    “你在詐我。”


    “你怕詐嗎?”


    “我會怕?”


    “那你試試吧。”


    秦玉關依舊嬉皮笑臉的樣子。


    楊逍能篤定,這老狐狸就是詐她。


    如果秦玉關眼神閃爍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下狠手。


    可老秦偏偏是一副笑嘻嘻,不在乎的樣子。


    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來自烈焰穀的楊逍,功夫要比老秦高。


    這一點,老秦不會否認,無論他有多麽的要麵子。


    但要論起動心眼,楊逍就完全不是老秦這種老狐狸的對手了。


    稍稍沉默了下,楊逍放緩了語氣:“你想要什麽樣的好處,才能堵上你胡說八道的嘴?”


    “你喜歡李南方,對嗎?”


    老秦問。


    楊逍反問:“這就是你想要的好處嗎?”


    老秦點頭:“雖說這種好處在你看來,就是點頭搖頭那麽簡單。可對我來說,卻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頓了頓,老秦索性直白的說:“我唯有知道你是怎麽對李南方的,才能製訂一係列的計劃。”


    楊逍用力抿了下嘴角,才緩緩說道:“我隻是對他感興趣,談不上喜歡。還有,更不是愛。”


    “都一樣。哈,哈哈,都一樣。”


    秦玉關開心的哈哈笑道:“我希望有那麽一天,你會乖乖地喊我一聲七叔。”


    得到自己想要的好處後,老秦立即失去了和楊逍散步的興趣,轉身就走。


    剛走了沒幾步,就聽楊逍冷冷地說:“那你知道,我會殺了李南方嗎?”


    “那是你們倆的事,和我有屁的關係。”


    老秦頭也不回的回答:“我年輕時,也總是和我喜歡的女人,吵吵鬧鬧,甚至打打殺殺的,也沒誰來管我。現在,當年恨不得要把我碎屍萬段的女人,已經是我孩子老媽了。事實證明,戀人之間的殺啊,砍啊的,都隻是表達愛的一種方式罷了。”


    “你——”


    楊逍很生氣,踏前一步想要追上去,卻又停住了腳步。


    忽然間,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可已經說出了個“你”字,如果就這樣不聲不響,會被老秦笑話的。


    於是她就在頓了頓後,又問道:“你能看出李南方和嶽梓童之間,是什麽關係嗎?”


    老秦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她,有些奇怪的問:“你會不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還是小姨和外甥的關係?”


    李南方和嶽梓童是什麽關係,幾乎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


    所以楊逍當然也知道。


    可她卻不是那種明明知道某件事,還要再費口舌問的人。


    老秦應該也很清楚,她是這樣的人。


    更清楚楊逍所問的這個問題,是針對李南方發瘋時,為什麽在嶽梓童出現後,就能迅速被安撫下來。


    如果說這是愛的力量——估計老秦和楊逍,都會齊刷刷地往地上吐口口水。


    老秦還會大聲說個:“屁。”


    愛的力量,也許真像傳說中所說的那樣,很偉大,能讓滄海變成桑田。


    但絕不會,讓已經被魔性完全控製的李南方,能迅速恢複了理智。


    那會兒,李南方連人都認不出來了,哪兒還能感受到愛的存在?


    所以說,李南方在嶽梓童出現後,能恢複理智,是因為別的原因。


    楊逍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問這個問題。


    老秦假裝很奇怪的,用眾所周知的答案來回答她,這讓她感到很不爽,冷冷地說:“秦玉關,我既然能坦誠回答你的問題,那麽就不希望你和我裝傻賣呆。”


    “我不能說。”


    可能是老秦也覺得他再繼續裝傻賣呆,就很對不起人家楊逍,這才在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這樣回答。


    他不能說的意思,就代表著他知道李南方倆人之間,確實有楊逍所懷疑的那種關係存在。


    可是他不能說——


    楊逍也沒打算逼他說,隻要她能確定她的猜測,並沒有錯就好了。


    可為了圓會被拒絕的顏麵,她還是輕哼一聲:“哼,你可以走了。”


    老秦卻沒走:“你不擔心,我會把展妃冒充你,去陪同李南方的秘密,告訴他?”


    “隨便你。”


    “我是不會告訴他的。”


    老秦很誠懇的樣子:“我現在特別羨慕那個小混蛋,能擁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美女。”


    楊逍沒說話,可眉宇間卻浮上了羞惱的神色。


    秦玉關及時轉身,哈哈笑著走了。


    “他和嶽梓童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秦玉關走很久了,楊逍還站在原處,嘴裏這樣喃喃著。


    蟲兒的叫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停止了。


    這也代表著天快亮了。


    楊逍被晨風吹起的秀發,也正在慢慢逐漸灰色。


    她卻依舊還沉浸在那個問題裏。


    當一隻早起的鳥兒,從她頭頂上撲棱一聲飛過時,楊逍忽然想到了什麽:“難道,嶽梓童也與烈焰穀有關?”


    楊逍在為倆人關係絞盡腦汁時,隋月月卻在米歇爾的陪同下,神色木然的來到了她的兵營裏。


    月姐總共有兩個兵營。


    分別建在罌粟穀穀口兩側的製高點處,距離大概有七八百米的樣子。


    這樣的紮營方式,不但能堅守罌粟穀,還能遙相呼應。


    當初在建造這兩個兵營時,隋月月可是投入了相當大的人力物力。


    比賀蘭小新、查錯當初統禦南區時,要豪華,也正規了好幾倍。


    甚至,月姐手下的上千兒郎,都能像正規軍那樣,早上起來後,要把被子疊成豆腐塊了。


    這些人,可都是月姐在建國後,組建自己強大陸軍的精髓,骨幹。


    所以月姐才能在他們身上,耗費了太多的心血。


    但現在——


    看著軍營裏躺了一地的屍體,隋月月再也無法控製,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抬頭尖叫:“老天爺,你為什麽這樣對我?”


    她淒厲的聲音,在罌粟穀內久久地回蕩。


    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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