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臥室內,立即有香豔的氣息,迅速彌漫了起來。


    男人本色。


    除非李南方是傻子,在看到段香凝故意做出某些動作後,才能無動於衷。


    他隻是因壓力過大,受刺激後的選擇性失憶罷了。


    也許,隨著陸航那些連篇的鬼話,李南方那些對過去還有些殘留印象的記憶神經,更大麵積的被麻痹,忘記更多的東西,更多的人,卻對他男人的本能,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所以在看到段香凝這樣子後,李南方心立即大跳了下,渾身血液的流速,也迅速變快。


    男人的本能,促使他慢慢地抬起手,揪住了已經雙膝跪在床上的段香凝,腰間裹著的浴巾一角,稍稍拽了下。


    有些潮乎乎,帶著天香氣息的浴巾,白雲般的飄落了下來。


    空氣中的含糖量,迅速上升。


    一具雪白粉嫩,堪稱無暇,小豐滿到能讓所有男人為之發狂的嬌軀,就此完全暴露在李南方的視線中。


    真美。


    不,是絕美。


    唯有絕美這兩個字,才能形容段香凝那好像凝滯般的雪肌玉膚。


    甚至,好像還有一層液化的熒光,圍繞著她的嬌軀,緩緩地流動。


    隻要那手指掐一下,就會有水冒出來吧?


    “南方,早點安歇吧。”


    被李南方盯著看了很久後,段香凝還是有些小羞澀的,燕子般呢喃著,緩緩俯身,伏在了他的胸膛上。


    女人,基本都是口是心非的。


    就拿段香凝來說吧。


    她明明嬌滴滴說早點安歇——安歇,不就是閉上眼睡大覺的意思嗎?


    那她為什麽要伏在李南方的胸膛上,伸出鮮紅的舌尖,好像小蛇那樣在上麵緩緩遊走,絲毫不介意他曾經在河水裏泡過,又在背著她馬不停蹄的走了四個多小時,所出的汗水凝固後,會有一種鹹滋滋的苦澀味道呢?


    又是為什麽,她柔若無骨的右手,也隨著李南方的胸口,緩緩往下遊走,伸進了短褲內,還沒停止呢?


    就在段香凝的右手,剛要碰到那個東西時,李南方卻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段香凝的雙眸瞳孔,驟然猛縮。


    這是因為她怕,李南方忽然想到了什麽。


    “對不起,我現在沒有做這種事的心情。”


    直到李南方低聲說出這句話後,段香凝緊繃著的神經,才悠地鬆了下來。


    他隻是沒有做這種事的心情。


    並沒有發現他被騙了。


    更沒看出,段香凝才是裝傻賣呆。


    這就好。


    段香凝眨了下眼睛,柔聲說:“那,就早點睡吧。”


    這次,她所說的睡,才是閉眼休息的意思。


    可她怎麽還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右手始終在那個部位,沒有縮回來呢?


    也許,唯有這樣,裝傻賣呆心虛不已的段香凝,才會有安全感吧?


    啪噠一聲,燈滅了。


    房間裏漆黑一片。


    什麽都看不到,唯有醉人的少婦氣息,依舊像黑夜精靈那樣,在空氣中緩緩地舞蹈。


    李南方又做夢了。


    還是和一個白發白眉,長相很英俊,卻有著女兒身體的人,忘情地抵死纏綿。


    夢中,他久久凝視著那個好像是男人,又偏偏是女人的臉,感覺很奇怪。


    他好像應該知道這是誰。


    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唯有把她當做長了一張中性臉的女人。


    就在中性女人身子忽然劇烈哆嗦著,發出比天鵝還要好聽婉鳴時,李南方也忍不住地悶哼一聲。


    突,突突!


    當李南方和那個中性人愉快交談了幾個億的生意——付出他的努力成果時,卻忽然發現那個中性人的臉,變了。


    不再是白發白眉,而是一張絕美的純女孩臉。


    很熟悉的一張臉。


    臉的主人,應該姓嶽來著。


    嶽什麽?


    李南方努力去想這張臉的主人名字時,腦袋又猛地劇痛。


    從淩晨睡到中午十二點,一覺七八個小時後,他所期盼的從前記憶不但沒有恢複,反而更加的糟糕了。


    就連姓嶽的女孩子叫什麽,都不能記起來了。


    如果有這方麵的專家來給他解釋,就會說他這是失憶症中最另類的症狀。


    流水式失憶。


    也就是說,患者在剛患上失憶時,還能認識,或者記得和以往熟人叫什麽,又和人家是什麽關係。


    當然了,患者所想到的和某人是什麽關係,也隻是存在於很淺薄的層次。


    再往深處想,就想不到了。


    但當患者在美美地睡一覺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淺薄的層次記憶,也會像被水衝走那樣,再也記不起來了。


    故此,這種特殊的失憶症,才被稱為流水式失憶。


    試圖想到姓嶽的女孩子叫什麽名字,腦袋卻猛地騰起的劇痛,讓李南方再次悶哼一聲,猛地睜開了眼。


    接著,又閉上了。


    懸掛著窗簾的窗口,最上麵有條一指寬的縫隙。


    正午的陽光從那條縫隙內照進來,恰好照在李南方的眼上,刺痛了他的眼瞳。


    迫使他不得不閉眼。


    不過他已經醒了。


    仿佛被格式化了一遍的大腦思維,迅速運轉起來,把他身體上所感受到所有感覺,都清晰無誤的傳回了大腦中樞。


    這才讓李南方聽到了幾聲壓抑的咳嗽。


    感覺到他剛在夢中交貨的那個玩意兒,正被一團潮濕的溫暖,所緊緊地包裹著。


    他抬手擋在眼前,緩緩地睜開眼。


    然後,他就看到一具絕美的果體,正跪伏在他身邊,雪白豐臀就像每月農曆十五的圓月,高高地抬起,對著他的臉。


    段香凝的腦袋,則爬在他雙腿之間。


    被嗆著後的咳嗽,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下意識吞下了嘴裏的東西。


    有一抹渾濁的東西,自她嘴角緩緩淌下,好像喝牛奶喝的太急了,才嗆著了。


    段香凝回頭,看向李南方時,蛇兒般伸出的舌尖,在唇角緩緩掃一圈,那些東西不見了。


    “醒了?”


    段香凝說話時的聲音,很溫柔,也很正常。


    就仿佛,她剛才什麽也沒做。


    “呃,醒了。”


    看著她的嘴角,李南方有些尷尬,喃喃地說:“剛才,剛才做了個夢。”


    “嗯,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


    李南方有些奇怪:“你又沒有走進我夢裏去。”


    段香凝眼眸流轉,輕聲說:“我聽到你說夢話了。”


    “我說夢話?”


    李南方呆愣了下,想起來了。


    他隻是正在迅速忘記昨天之前的那些人,那些事。


    但卻不會忘記昨天之後的這些人,這些事。


    所以才能在呆愣下後,迅速想到他在夢中,都是說了些什麽。


    他好像在和那個白發白眉的中性人,在瘋狂的抵死纏綿時,就像所有東洋小電影裏的男主那樣,大喊那三個字。


    那三個字,當然不是“我愛你”。


    是什麽?


    自己去想。


    反正早就醒來的段香凝,正是聽到他在夢中不斷在喊這三個字後,才立即意識到了什麽,馬上低頭張嘴,給予了最最完美的配合。


    “對,對不起。”


    想到當著老婆的麵,不但在夢中和別的女人那個樣,還叫出聲來——老婆不但沒生氣,反而給予他最完美的配合,讓他品嚐到了絕妙的好滋味,李南方就有些羞愧。


    “嗬嗬,你說的那三個字,可不是對不起。”


    段香凝調皮的笑了下,屈指在某個東西上彈了下,這才抬腳下床:“好啦,快去洗個澡,我去給你準備午餐。”


    等段香凝飛快的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後,李南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雙眼一翻,看著床頭上方牆上的婚紗照,自言自語:“能娶到這樣的老婆,真是我的福氣。”


    段香凝不但生的性感嫵媚,而且做飯的手藝,也是高人一等。


    雖說和李南方的廚藝想比起來,還是不如,但總比嶽梓童,賀蘭小新等廢物娘們,強很多了。


    其實出身高貴的段家大小姐,會做飯也就是最近一個多月的事。


    從她迫使自己,為了大理段氏,為了能活下去,必須去愛上李南方開始。


    女人被男人征服,是通過那個什麽。


    而女人征服男人,則是要通過他的胃。


    段香凝對這兩句話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才在確定必須愛上李南方後,專心去學做飯。


    事實證明,當段香凝這種高智商的女人,一旦能潛心去學習某些本領,那絕對是立竿見影的出效果。


    幾個很普通的家常菜,像什麽西紅柿炒雞蛋,西葫炒肉,涼拌萵苣之類的,堪稱是色香味俱全。


    當然除此之外,還要有紅燒肘子,以海參為底料的海鮮湯。


    再配上一疊翠綠鮮紅的三絲小鹹菜,喝上兩碗熬出油來的小米粥,吃上幾個手工饅頭——吃飽後,才愜意的拍拍肚子,在美少婦的殷勤伺候下,點上一顆煙,美美地深吸一口後的感覺,簡直是給個皇帝都不換啊。


    腰間係著碎花小圍裙的段香凝,收拾碗筷時,眼角餘光看著李南方,看似隨意的問:“南方,今天下午做什麽呢?”


    “你說呢?”


    李南方想了想,才說:“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就在昨晚他漫步街頭時,還想著今天火速返回青山,此後再也不會踏足京華這塊傷心之地呢。


    一覺醒來——青山?


    青山和李南方有什麽關係嗎?


    他現在除了認識段香凝,知道這是他老婆之外,就再也不記得昨晚之前的任何事,任何人了。


    段香凝雙眸微微眯了下,問:“你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李南方抬頭看著她,片刻後輕聲說:“香凝,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李南方如此認真地模樣,讓裝傻賣呆的段香凝心中一凜。


    她是真怕,李南方已經看穿她昨晚是裝傻賣呆,欺騙他了。


    尤其陸航昨晚所說的那些,簡直是破綻百出,隻要他稍稍一清醒,就能發覺被人騙了。


    但她再怎麽擔心,也唯有放下手裏的東西,在小圍裙上擦了把手,挨著他坐在了沙發上。


    “香凝,我可能失憶了。”


    李南方想了想,覺得還是把真相告訴妻子最好。


    畢竟遭遇車禍後失憶這種事,也不是多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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