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和康維雅探討南方集團的整頓問題時,嶽梓童也在考慮要不要整頓一下南方後宮聯盟。


    此刻,閔柔正抓著自己的手指,像個犯錯之後等待老師批評的學生一樣,低頭站在她的麵前。


    昨天離開時,嶽梓童給閔柔定下了一天的時限,一天之後回來報告情況。


    閔柔按時按點回來了,也將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細致入微地向嶽家主匯報一番。


    除了和李南方的那段床上情話,還有以死相逼簽署小三合同這兩件事之外,閔柔甚至連她自己的內心想法都表達了個透徹。


    你說,這讓嶽家主怎麽辦?


    真的要和她的閔柔妹妹翻臉,還是當場發脾氣把賀蘭小新打一頓泄憤?


    嶽梓童隱忍片刻,最終選擇了後者。


    “賀蘭小新,這就是你出的餿主意!”


    一盞茶杯伴隨著暴跳如雷的嗬斥砸在新姐的身上,啪嚓一聲,茶杯經曆了柔軟身軀的緩衝落在地上,最終還是摔了個粉碎。


    新姐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其實昨晚得知某人渣歡天喜地進了閔柔家門的時候,這樣的場麵就已經出現了。


    不管嶽梓潼麵對閔柔的時候,表現得所麽和氣,不管她心裏把閔柔當親妹妹看待的心思有多麽純真,知道閔柔和李南方木已成舟這件事情之後,她還是生氣,還是相當吃醋的。


    其實何止是嶽梓潼吃醋,新姐的內心也相當酸苦。


    一想到昨晚上,閔柔在李南方的身下婉轉承歡,賀蘭小新整個人都要被難以壓抑的心火給燒成灰燼了。


    昨晚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她也有各種辦法,能讓李南方享受三天三夜,而不是像閔柔這樣,才一個晚上就各回各家。


    到底是個處,不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啊。


    俗話說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抓住男人的腎——雖然這麽說有點低俗了,但這可是大實話啊。


    “嶽姐姐,你別生氣,這件事不怪賀蘭姐姐的。”


    閔柔的一聲大喊,讓屋內的氣氛一滯。


    嬌滴滴的柔妹妹擋在賀蘭小新的身前,止住嶽梓童還想繼續砸東西的動作,急聲說道:“嶽姐姐,都怪我。我以為我把那份小三合同拿給南方看,他就能稍微出現點記憶鬆動的。可沒想到,他、他隻是開開心心和我回了家,到今天早上穿衣服就走,根本不記得我的名字。”


    閔柔說著話,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的往下落。


    嶽梓潼急忙上前抱住閔柔,深情款款地安慰:“柔柔妹妹你別哭,等那家夥恢複了記憶,我一定讓他把欠你的全都還回來。”


    旁邊的賀蘭小新仿佛是受到了感染,淚水奪眶而出,捶胸頓足懊悔不已:“都怪我,我不該提出來讓閔柔自己一個人去見李南方的。都是我害了閔柔。”


    三個女人,淚水撒了一地。


    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之後,恐怕真的會以為這是三個苦命女人,都為了同一個負心漢悲痛欲絕呢。


    可實際上,三個人的內心獨白,根本不是像她們表現的那樣。


    閔柔:“對不起了,南方。為了瞞住你恢複記憶的事實,我隻能把你說成是沒有良心的人渣。”


    嶽梓潼:“還好李南方現在失憶了,也並沒有對閔柔產生那麽大的眷戀,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呢。這是一次教訓,決不能再犯了。”


    賀蘭小新:“如果早知道李南方那家夥,還是那種人渣的本性,提起褲子不認人。昨天我就該說讓我去的,這樣又能有一種和陌生男人纏綿的新鮮感了啊。真是好後悔啊。”


    俗話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任何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男人的身體百分之七十是水,女人的身體百分之百都是戲。


    屋內的三個女人抱頭痛哭了好久,才漸漸平複下來。


    閔柔抹著有些泛紅的眼睛,輕聲問道:“嶽姐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等著,我要看看現在的李南方會怎麽收拾康維雅那個女人。”


    嶽梓童起身坐回到沙發上,暗下決定,下一次她一定親自出場,好好會一會失憶了的李南方。


    當然,嶽家主親自出場之前,還需要康維雅當一次墊腳石的。


    那麽李老板會怎麽對付這個大洋馬總裁呢?


    可惜,還沒等他真正出招,他身邊的人就先炸鍋了。


    康維雅大言不慚地說出來,要把南方黑絲這個品牌徹底泯滅,變成仙媚絲襪,並且還要辭退公司內的所有人,來一次大換血。


    這種說法哪怕是三歲小孩聽了,都會忍不住上去抽那那人兩個大耳光,幫她清醒清醒。


    可李老板竟然開口說了句“好”。


    “老板,不行啊,如果真按那個女人說的做,南方集團就徹底消失了。”


    “康維雅,我你大爺的,趁著我們老板失憶,你在這蠱惑人心。我打死你個臭婊、子!”


    “大力,冷靜。老板,南方集團是你的心血,你要三思啊。”


    董世雄、陳大力等人,被李老板的反應笑得不輕,趕忙湊上去七嘴八舌地勸解。


    康維雅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傻了。


    她剛才那些話隻是過過嘴癮而已,李南方那家夥真的當回事了?


    意外收獲啊!


    眼看著李南方揮手把身邊人分開到兩邊,讓他們安靜下來,康維雅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開口問道:“李南方,你真的同意我剛才說的那些?”


    “同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想問問你這位康總,主動辭退員工是要給一筆遣散費的,收取南方黑絲的生產製造技術,也需要一筆專利轉讓費。這筆錢,你打算出多少?”


    李南方拖著長音問出來這句話,也不等康維雅回味過來,他伸手高高豎起來一根手指:“遣散費和轉讓費加起來,至少也應該是這個數吧。”


    生意場上最不怕的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種事了。


    隻要肯出價,那就證明事情有的談。


    康維雅沒想到林昂芳竟然願意通過錢來解決問題,這就是準備放棄南方集團的架勢了。


    不管他要多少錢那都是開皇集團出,動不到康維雅自己的腰包,可是如果真把李南方和他那幫少俠從這裏剔除出去。


    整個南方集團的公司骨架就完全屬於康維雅了。


    一分錢不花,還白白得到一個具有完整骨架的公司,天大的餡餅砸在腦袋上,康維雅興奮的都找不到北了。


    “康總,你倒是說句話啊。”


    李南方還是豎著那跟手指看向康維雅,語氣已經變得有些捉摸不定了。


    康維雅沒察覺任何異常,就是努力平複下心情:“好,一千萬是不是,我們可以現在就簽訂合同。”


    “誰告訴你,我豎一根手指的意思就是一千萬了。”


    “那是多少?一億?”


    康維雅的思維完全被李老板給帶偏,真以為李老板是和他實心實意談交易的了。沉吟片刻,感覺一億的價格也符合南方集團的產值,並且這一億也不是她來掏腰包,所以她當時就想點頭同意。


    可結果——


    “你給我聽好了,我的意思是一千億!原本看你挺像個人的,我就打個五折算了。可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很不爽,所以漲價了。一千億的員工遣散費,一千億專利裝讓費,一個子都不能少。對了,我說的是英鎊。”


    李老板邁著四方步走到康維雅的麵前,整個人彎腰湊到了那張妖媚的西方女人臉上。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讓本就對李南方充滿恐懼的康維雅動都不敢動一下,一副張大嘴驚呆了的樣子。


    那一瞬間,李老板不禁思考起來,把他那根棍放進這樣的一張嘴裏,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會議室裏靜的出奇。


    片刻之後,董世雄、陳大力那些人興奮了。


    他們終於明白過來,老板並沒有放棄公司,隻是用這種方法來戲耍康維雅那個女人罷了。


    康維雅有何嚐不明白自己被耍了,可是被李老板壓——眼神的威壓也算壓,壓在椅子上,她連半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慢慢閉上了長大的嘴。


    “沒意思。”


    也不知道李老板是說什麽事情沒意思,嘴角微微上翹,盯著康維雅的眼睛,說:“拿不出這些錢,就別和我提南方集團整頓的事情,也別拿著開皇集團總裁的身份到我麵前耀武揚威。你,沒有這個資格。你背後的人,同樣沒有。給我滾!”


    怒罵過後,李南方一手抓住椅子扶手,單臂用力,朝會議室門外奮力一扔。


    康維雅隻來得及尖叫一聲,就坐著滑輪椅變成的飛機,真的從會議室裏滾了出去。


    後麵早已按耐不住的陳大力,怪叫著衝上來,朝著還傻站在原地的董君和馬行兩人屁股上,一邊來了一腳。


    隨著大力哥抬手把會議室的房門關閉,礙眼的人終於徹底消失了。


    “老板霸氣,老板威武,老板請受我一拜!”


    關上門的陳大力,轉身就衝著李南方深深一鞠躬。


    剛才那一扔,絕對是讓所有人心頭積壓了許久的鬱悶心情,得到了完美的發泄。


    李老板也很開心,有什麽事情能比簡簡單單做個動作,就能讓小弟頂禮膜拜,更令人感到心情舒暢的嗎。


    王德發再一次錯失了第一時間去拍老板馬的機會,可老王一點都不氣餒,抱起來一把椅子,撒腿衝到近前:“老板,您坐。”


    等李老板重新坐下,眾人又變成齊齊站在老板麵前等候差遣的樣子。


    大家堅信,老板剛才敢做出那麽霸氣的舉動,一定是已經想好了如何解決公司困境的方法。


    可是慢慢的,氣氛不太對勁了,重新坐下的李老板竟然又皺起來眉頭。


    壞了,老板是又感覺什麽事出現麻煩了嗎?


    “呀,我不應該把那個大洋馬扔出去的。如果真能一千億英鎊賣掉南方集團,那結果也挺不錯啊。”


    李南方懊悔的話語傳進眾人耳中,惹來噓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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