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屆龍騰特種作戰小組,進入疏勒古城第三個小時。


    李南方聽到的最多的命令,就是讓他去頂替誰。


    沒辦法,能者多勞啊。


    誰讓他在這次任務之中,完全沒有固定的巡查區域,就是充當一個救火隊員的角色呢。


    所以,當龔建的命令下達之後,李南方沒有任何耽擱,快步向著5號區的方向走去。


    剛才的隊友間對話,讓李老板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下。


    但也隻是平複了那麽一瞬。


    等他耳邊清靜下來之後,內心深處的暴躁就再度迸發出來。


    尤其是從最最安靜的酒店區域,去到烏煙瘴氣、魚龍混在的吸毒區之後,李南方總有種看到誰就殺了誰的衝動。


    身體內的黑龍,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


    黑龍微微昂首,仿佛是在用一種非常具有蠱惑性的聲音在他心裏念叨:“看到了沒有,這些人都是社會的渣滓、蛀蟲、廢物,死多少都不嫌多。殺了他們,你不用擔負任何心理負擔。殺啊,動手啊,不要猶豫。”


    李南方壓製著黑龍,還要壓製自身的暴躁。


    別提這個過程是由多麽痛苦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都懷疑他在進入虛擬訓練場的那三天,和黑龍斷了聯係。


    這個邪惡的不知名物體,也跑去了某個地方進行了三年甚至三十年的修煉,強大到讓他無法接受。


    事實是,黑龍並沒有去修煉。


    隻不過是他自己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不自知。


    此時此刻的李南方,就像是個一點就爆的火藥桶。


    所以,當他走到眾多毒梟聚集的那間會議室門前,被人伸手攔下來的時候。


    李南方毫無征兆地出腳。


    把守門的小嘍羅,連帶著那扇剛剛裝上不久的木頭門,一起踹飛。


    嚇的屋內眾多毒梟大佬,齊齊轉頭看向了這邊。


    “這樣的聚會,為什麽沒有人邀請我呢?”


    李南方陰氣沉沉的話音響徹在整個會議室裏,完全無視那些高高舉起來,對準他腦袋的槍口,大踏步走進去,直接坐在了上島櫻花和愛麗絲的中間。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坐在上首位的刀哥,咬著牙好幾次想大吼一聲“你特麽誰啊”,卻在看到周圍人的神情之後,使勁壓下去心頭的怒火。


    刀哥不認識李南方。


    或者說所有隸屬於金新月和銀三角的毒梟們都不認識他。


    但是常年往金三角跑的人,不會不知道這位李老板的威名。


    更是無法忘記這位煞神的模樣。


    李南方的左手邊是愛麗絲,右手邊是上島櫻花。


    這兩個女人自不必說,看到李南方如此霸氣的出場之後,已經兩眼冒星星,從叱吒風雲的毒品屆大佬變成花癡少女了。


    從上島櫻花的身邊,往右數。


    來自英三島的大衛哥,更不用解釋。


    大衛哥身邊是一個身穿黑色休閑禮服的貴婦,一臉的木訥表情,宛若傳說中的僵屍臉,但是她看向李南方的眼神,卻是帶著一種深深的恐懼。


    這貴婦來自南韓,名為樸智慧。


    樸智慧的父親曾是亞洲三大毒梟之一,隻可惜在四五年前就被國際緝毒刑警擊斃了。


    樸智慧女承父業,多次親自去金三角參與那邊一號毒品的收購。


    很幸運的,在兩年前的時候,看到了李南方如何登上專屬於金三角南區大佬的舞台,並且親手扭斷原東洋大毒梟佐藤信者的脖子。


    和她一樣無比幸運的,就是再右邊落座,一位酷似香港演員洪金寶的中年老男人。


    老男人身上是一成不變的黑色唐裝,人稱童爺,原名於仙童,正是主管港台毒品生意的大佬。


    曾經童爺、樸智慧和佐藤信者,並稱東亞三大佬。


    整個東亞的毒品生意,金三角招牌毒品一號每年一半的產量,都是東亞三大佬說了算的。


    可自從兩年前,李南方出現之後。


    佐藤信者被捏碎了喉嚨,暴屍荒野,東洋的毒品生意落在了上島櫻花的手上,金三角的毒品大權沒過多久也落在了月姐的手上。


    形勢變了好幾番。


    曾有那麽一段整個東亞毒品屆的動亂。


    童爺和樸智慧也曾經想過要趁亂分一杯羹的,但結果簡直不要太好。


    他們同時得罪了上島櫻花和隋月月。


    被這兩個“老公死了”之後而奮發圖強的女人,整的苦不堪言,最後隻能無奈舉手投降,變成她們的附屬。


    童爺和樸智慧不會不知道李南方的地位。


    對於李南方這樣的出場方式,他們隻會在稍稍驚愕之後,露出一副驚喜的表情。


    就是這樣的驚喜,讓刀哥深深意識到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很不一般。


    “就是你帶著人,繳了我手下的械,然後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吧。”


    刀哥笑了。


    以一種足以溫暖萬年寒冰的微笑,揮揮手示意身邊人放下手中的槍,笑著問道:“閣下怎麽稱呼?”


    李南方最喜歡別人問他的名字了。


    因為隻有這時候,他才可以擺出最最驕傲的姿態,自我介紹:“我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飛南方的南方。”


    “你是金三角的幕後老大?”


    “如假包換。”


    “怎麽證明?”


    刀哥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他盯著李南方,用相當傲氣的神情,表達出一個意思。


    這裏是疏勒古城,是他的地盤。


    在這裏,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無論多少人承認李南方是金三角的幕後老大,都沒用。


    隻要他刀哥不承認這個身份,李南方就是突然闖進他地盤的小雜魚,收拾一條小雜魚,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是難事。


    所以,刀哥又把他的問話,完完整整補充著說了出來:“你怎麽證明你是金三角的幕後老大?”


    李南方不答反問:“你是以金新月幕後老大的身份,要我證明。還是單純以一個金新月的雜牌小弟身份,要我證明?”


    李老板的反問很有深意。


    同樣是在氣勢上去壓倒刀哥。


    就是明確告訴對方,如果你是金新月的幕後老大,你才有資格要金三角幕後老大的證明。


    如果你不是,說再多也沒個屁用。


    刀哥混了這麽多年,自從移居金新月,第一次遇上李南方這種比他還強硬的。


    這一瞬間,他就像個鬥誌昂揚的公雞一樣。


    梗著脖子回道:“我現在既不是金新月的幕後老大,也不是什麽雜牌小弟。我是整個華夏毒品市場的掌舵人,這個身份夠不夠向你討要個證明了?”


    刀哥現在沒有脫離金新月。


    但是,一旦讓他在北疆疏勒古城徹底站穩腳跟。


    那麽他將是新華夏建立以來,第一個在華夏大陸上建立毒品銷售據點的人。


    這不是那種小商品作坊,更不是什麽二道販子聚集地,是真正的華夏毒品市場開拓者。


    疏勒古城改造的這三個月,來自金新月的毒品,已經從運到北疆,並在這裏轉手輸送到整個華夏大地上。


    至今為止沒有受到過任何來自官方的打壓。


    這就是刀哥能夠坐在全世界毒梟中間,居於首位的底氣。


    他是毒品屆的第一人,過了今晚,他將是世界毒品發展史上留名的人物。


    幾十上百年之後,後世的毒梟,依舊會帶著極大的敬佩之心,來談論刀哥。


    並且會說:“是刀哥,讓我們在華夏,賺到了全世界都賺不到的大量金錢。”


    當然。


    前提是,刀哥能夠活過今晚。


    “華夏毒品市場的掌舵人?”


    李南方盯著刀哥,又一次發笑。


    笑得相當邪性。


    有種完全不去壓製內心暴躁情緒的樣子,或者說是處在某種爆發的邊緣,震聲問道:“我怎麽不記得華夏有毒品市場了?”


    “以前沒有,我來了,就有了。”


    刀哥明顯不耐煩了,手指敲著桌麵,把他最初的那個問題,第三次問了出來:“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怎麽證明你是金三角的幕後老大了吧?”


    “好,我給你證明。


    不過,在證明之前,我也有句話要告訴你。


    華夏以前沒有毒品市場,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無論誰來到這裏,都不會有毒品的市場,更不可能有什麽掌舵人。


    所以——我向你證明。”


    話音落下,李南方猛然抬手,一把古老的五四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中。


    所有人甚至連槍口的模樣都沒看全,就聽見“砰”的一聲槍響。


    一般情況下。


    當有人在人群密集的地方開槍是,會引發大麵積的恐慌。


    畢竟,很多人都是普通人。


    沒有誰能夠逃得過,對槍械這種要人命的玩意兒,天然的恐懼感。


    有恐慌,就會有尖叫。


    人群之中開槍,是能造成巨大的混亂的。


    李南方現在也算是在人群之中開槍了。


    但是他周圍坐著的所有人,全都不是一般人。


    來自世界各地的大毒梟,試問有哪一個手上沒沾過人命的,又有哪一個沒經曆過槍林彈雨的。


    一把古老型號的手槍,所產生的槍響聲,比爆竹都大不了多少。


    身邊有人點了個爆仗,完全不至於讓在場的大佬們尖叫著混亂起來。


    但是引發眾人的震驚,那是必須的。


    大家都在關注李南方怎麽去給刀哥證明,但誰也沒想到李老板的證明方式回事這麽暴力、直接。


    抬手就是一槍。


    怒射出去的子彈,把刀哥的右耳朵直接打飛。


    整個過程極其突然。


    甚至連受傷了的刀哥,都不敢相信右半邊腦上傳來的鑽心刺骨疼痛。


    足足兩秒鍾之後,刀哥才捂著鮮血淋漓的腦袋,驚叫著跌坐在地上。


    刀哥身邊的護衛,也是這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個重新舉起槍,要給他們的老大討回公道。


    可是所有人的手,隻抬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下去。


    人挨人的躺在了地上。


    李南方坐在那根本沒有多餘的動作,一個人、一把槍,把屋內刀哥所有的小弟,盡數屠戮。


    槍聲停了。


    刀哥的慘叫也停了。


    李南方殺掉所有危險人之後,欺身上前,槍口頂住刀哥的腦門,說:“這就是我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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