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我?他在叫我?他知道我是誰!我心裏這個念頭很強烈,就好像身上的血都在沸騰起來。剛才被劃破的手背,本來都已經止血了,但是現在卻感覺那手背上的血又湧了出來。


    “我有辦法,讓他冷靜下來!”我輕聲說著,朝著牛力帆伸出手。


    “你,你真打算讓他一刀子捅進你的心髒?不!他沒刀子,他的手,他是指甲,他那指甲,比僵屍還厲害了吧。他的手能一下就紮穿你的胸口。你。。。”


    “鑰匙拿來!”我的聲音不在發抖,心裏那個聲音更加強烈了。就跟宗晟剛出現的時候一樣,那個聲音叫著:“過來!過來!”


    牛力帆還是沒有動,就這麽直直看著我,我伸手趁他不注意就奪過了車鑰匙,走向了那車子。他上前拉住了我:“喂!你真的要犧牲你自己來保全他?他不值得,他現在這個樣子。。。”


    “我不會有事的!”我強調著,“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不會有事的,你要是,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就離遠點,一兩個小時以後,再過來就好了。”


    “你瘋了!”


    ”我沒打算死!他也不會死!他更加不會傷害任何人!宗晟是我們一樣,他是媽媽生的,是有心跳,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他不是怪物,不要總覺得他會傷害別人!”我說這些話,到最後幾乎是對著牛力帆吼的。牛力帆總算是放開了我:“你。。。”


    “你看你的書,沒有記錄完全。”我就留下這句話,拿著車鑰匙,走向了車子。如果說在之前,我並不知道應該怎麽幫助宗晟是話,現在我知道了。身體的一種本能,血液裏流動著的躁動,讓我知道他在想什麽,他需要什麽。他是刀,傷人的刀,我是刀鞘,就讓他在我身上發泄那些暴力因子就好。


    我拿著車鑰匙,打開了車門,在車門鎖被打開的瞬間,宗晟就從裏麵打開了打開了車門,伸過帶著很長指甲的手來,抓住了我的胳膊,血紅的瞳孔鎖定了我:“想逃?在你喝下我第一口血的時候,你就注定了逃不了。”


    “我知道,我沒想逃。”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把我提上了車子,關上了車門。我被他拉著跪在他的麵前,他壓下我的頭,我的臉貼在他的那個地方,鼻尖全是血腥的味道,就連臉上都蹭上了不少的血跡。


    “宗晟。。。”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壓著是我頭,壓在那圓洞的傷口上,讓我不能呼吸。


    “唔~”


    “你們不是都把我當怪物看嗎?想放火燒死我?哈哈哈,宗優璿,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怪物。吸!從這裏吸我的血,我讓你的身體裏全是我的血,你注定是我的!”


    “唔~宗晟,宗晟,”我在他的手用力壓下的空隙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呼吸的空檔來,“我知道怎麽做,我知道怎麽做,你放手,我自己來。”


    我的下巴被他捏了下來,不得不仰頭看著他。他那雙血色的瞳孔看著我:“你知道怎麽做?哈!你想怎麽做?燒死我?把我像那些怪物一樣燒死我?還是打電話報警?讓武警拿著槍來把我掃了?”


    在他的心裏,他敵視,仇恨所有人,不管我說什麽,他都不會相信我的。我隻能用我的實際行動來告訴他,我沒有把他當怪物。我在他的手鬆開力道的時候,低下頭,在他的傷口上吸著他的血。那傷口雖然已經不在流血,但是卻沒有一點凝血愈合的跡象來,我的唇湊過去,輕輕一用力,傷口裏就流出了寒冷的血來,是寒冷的,他全身都是那麽的冰冷。就跟他第一次在我夢中出現的時候一樣,


    浴袍因為我的動作整個打開了,他身上的血跡,我臉上的血跡,嘴裏濃濃的血腥,就在我臉邊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那。。。已經發生了變化。精血永源,完全的,真實的進入我的身體,以他的血為媒介,吸取我的氣息,來平複他的暴動。


    他沒有動,我的唇舌在他的傷口上吸食著,我哭了,委屈的淚水,我現在是什麽?吸血鬼?牛力帆要是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先提議燒了我呢?


    口中有著他的血腥味,還有這我的淚水的鹹。宗晟沒有動,就這麽靠在後座上,手還放在我的後腦勺。他堅硬的長長的指甲,就輕輕的壓在我的後腦勺上,仿佛隻要一用力,就能像削掉那隻從電梯裏伸出來的鬼手一樣,削掉我的頭。


    “優璿,好了,優璿。。。”他的聲音傳來,不同剛才的語氣,至少他叫了我的名字,他知道我是誰。


    我抬起頭來,才察覺到我的眼淚都滴在他的傷口上了,眼淚就是鹽水,還這麽滴在傷口上,他一定更加的痛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輕聲說著,趕緊伸手擦去眼淚。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直接把我拖了起來,長長的指甲劃開了我的衣服,帶著火辣辣的感覺,我想,我的皮膚也被他劃出血了吧。


    他瘋狂的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汲取著,我一開始還能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到後來,隻能痛苦的哭出聲,再接著,就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最後的那段時間裏,我有一個錯覺,我會死在他身下的,就這麽死了,會不會很丟臉?不過這不是我最後的知覺。我最後感覺到的,是他被人突然扯開了,再接著就聽到了牛力帆的聲音:“你想搞死她嗎?嘖!她說的就是這種方式。這。。。”


    後麵的我聽不到了,因為我已經完全昏倒了。這一次比上次在他那房子裏的那次還要瘋狂,就算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就算我的身體已經盡量放鬆了,但是還是這麽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還是晚上了。我知道是晚上,是因為房間的窗子開著,外麵的月光都照進來了。


    我渾身不能動彈沒,能做的就隻有眨眨眼睛,看看這個房間。這是宗晟的房間。被子就是黑白格子的,房間裏應該沒人,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我嚐試著動動手指頭,好困,全身上下都困,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好渴,也不知道我睡了多長時間了。在我最後的記憶裏,應該是牛力帆把在我身上的宗晟給拉起來的,那牛力帆不是什麽都看到了嗎?老天啊!怎麽可以這樣?以後我還怎麽見人啊,丟臉丟到家了。


    房門打開了,我的眼睛看了過去,宗晟身上穿著白色的t恤,黑色的運動褲,腳上是拖鞋,完全就是一副居家的模樣,而他朝我走過來的時候,右腳還有點瘸的樣子,那個傷口,不會傷到了經脈了吧。


    “醒了?”他走到小桌子前,倒了點水,回到床邊,把我扶起來把水送到我的唇邊,我輕輕掙紮了一下,他就說道:“不想喝水?還想喝我的血?”


    他這麽一說,我趕緊低頭喝水。別他一下出了個壞心眼,真把他的血灌給我。


    喝了水,他才問道:“能說話嗎?”


    “幹嘛?”我一開口,自己都嚇了一跳,整個聲音都啞了。


    宗晟拉開被子,抱起我,說道:“先去上廁所?睡醒了不都是先要尿尿的嗎?何況你是睡了兩天兩夜。”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慌得掙紮了起來。不過我身上真沒什麽力氣,掙紮對於他來說也不過的抓抓癢。


    “別動!少給我找麻煩!”


    我竟然是睡離開兩天兩夜?!而且我的聲音啞成那樣,完全就是一種哭啞,喊啞的感覺。那天晚上。。。。。媽呀!車震!還那麽大的聲音!還被人打開車門了!老天啊,給我一條地縫,我要鑽進去,你活埋了我吧。我真沒臉見人了。


    十幾分鍾之後,總算把我這個半癱瘓的人給弄好了,從新坐回床上,宗晟就坐在床頭,把粥喂到我麵前,問道“還記得多少?”


    我放在被子外麵的兩隻手相互搓著一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二來盡快讓自己的知覺恢複過來。他這麽問,我脫口就說道:“不記得了。”那種事情,記得也隻能說不記得啊,他就不能當成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問了嗎?


    “最後的記憶是什麽?”


    “不記得了。”我的腦海裏還在想著我的那些事情,脫口就是這一句。


    “你怎麽想到去找牛力帆的?”


    “不記得了。”


    “為什麽敢接近那樣的我?”


    “不記得了。”


    “宗優璿!”


    “啊!”我本能的應著,抬頭看向他,他一張冷臉,那血瞳還在,他放下了碗,對我說道,“那種事情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你知道你差點死了嗎?我還想著,你要是今天還不醒來的話,我明天一大早就把你送到醫院去。到時候,看到傷口,醫院報警,還是聯係你爸媽,我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我,我傷得很重嗎?”我輕聲問著,我不敢去想找個問題。以前聽說過有人直接死在床上的。


    宗晟從新拿起了碗:“好得差不多了。喝了我那麽多血,總要有點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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