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敲浴室的門:“宗晟?”


    他趕緊放下手,也不說話,就這麽站著沒有一點回應。


    “宗晟,你,沒事,你洗澡吧。”我說著,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回到房間中,開始做著我家庭主婦的工作,收拾房間,整理屋子。可是在我麵前卻時不時浮現出宗晟那股子邪笑來。他那分明就是被影響了,可是他自己卻都不知道,也許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半個小時後,宗晟還是沒有從浴室中出來,我已經做好了第二步的準備。我站在浴室門口,看著磨砂玻璃上宗晟的身影,還是在那鏡子麵前,看著自己的手。我吐了幾口氣,直接擰開了浴室的門,走進了浴室中。


    他洗澡不會反鎖門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這一次,他沒有想之前一樣,猛的驚一下,而是繼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唇上帶著邪笑,兩隻手緊握著,放在身體麵前,就好像。。。他在勒著那女人的脖子,看著鏡子中的畫麵微笑著。


    他真的被影響了,而且已經很嚴重了。我不能耽誤下去,我矮下身子,從他的手臂下鑽到了他的身前,跳上洗手台,坐在那大理石上,擋住了他看鏡子的視線。


    這一次,他才發現我已經進來了。他的手放了下來,一秒兩秒三秒的沉默之後,他就朝著我吼道:“你進來幹什麽?滾出去?”他瞪著眼睛,狠狠瞪著我。就好像,就好像是正在高氵朝的時候,被人打斷了一般的不爽。


    我咽咽口水,這個時候,要是真的這麽出去了,他說不定還會沉浸在自己幻想中殺人。“我不出去!”我朝著他吼著,“你在想那個女人!那個死人!我不準!你隻能想著我!”話畢,我伸過手,伸過腳,八爪魚一樣的整個抱住他,同時吻上了他的唇,這樣,他總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幻想怎麽勒死那個女人了吧。


    他的身體愣了一下,一開始還在試圖掙開我。但是我這種八爪魚的抱法,讓他一下也掙不開。舌頭伸入他的口中,他拒絕著,避開了臉。我幹脆直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當初我也被他咬過,那種痛,我記得,真的好痛。


    他終於停下了想要扯下的我動作,我也放開了他的脖子,對上他看著我的眼睛說道:“這是對你腦子裏,心裏,隻有這那個自殺女人的懲罰。不準你想著她。”


    下一秒,他狠狠吻了過來,同樣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下去。我痛得啊啊大叫著,使勁拍著他的後背。他在放開我的時候,一雙滿是穀欠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優璿,殺人的感覺真的很好。勒住她的脖子。。。”


    我顧不上痛,對他做出了禁忌的動作:“這樣的感覺好不好?為什麽要想著殺人?你要爽,你可以找我爽,但是不要想著殺人,不要對著別人自殺去笑,不要被別人控製,宗晟。宗晟,不要被自己內心帶著走。你還有我!”


    宗晟的眉頭皺著,但是眼睛卻沒有離開我。“放手。”


    “不放!我們有血契,你就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你別想著心裏被別的女人帶著走。你想要體驗殺人的快樂,好,殺了我。”


    他的一隻手突然扣住了我的脖子:“有時候,我真想殺了你。”話畢,他低頭吻下我的唇。


    我知道,我已經成功了,我用我自己喚醒了宗晟,讓他不再沉浸在那個自殺女人的幻想快樂中。我的手鬆開的時候,他也把我推到了花灑下。


    一場痛苦並快樂的高體力運動之後,我們躺在了床上,靠在一起。他抽著煙,我嫌棄地轉過身去,但是他的手,卻把我拉回了他的身旁。“優璿,你怎麽知道我被影響了?”


    “哼!一直傻笑唄。就你這人,笑一下都難,還一晚上的傻笑。”


    “傻笑?”他重複著,壓根不相信自己會在那傻笑。“有點斷片,就記得我勒死了一個女人,你突然闖進來就要跟我做。我還奇怪,你好端端的怎麽這麽熱情呢。”他掐滅了煙,“不是什麽好事,以前我也被影響過,老北直接給我額頭印了個銅錢就沒事了。不像你,弄這麽大的場麵。感覺現在比以前更容易被影響了,明天開始,我要早起練功了。”


    我一下又轉了回來:“我怎麽知道在你額頭上印銅錢就行了,我看著你傻笑的時候,我急得要死,我,我,你還這麽,睡覺!哼!”老天啊,今晚上我算是丟臉了。原來在他額頭上印個銅錢就解決的事情,我還偏偏給自己招了這麽大的場麵來,一身的傷,全是他的抓出來的烏青,脖子上還有他咬的傷口。人家是吻痕,他是真真實實的咬。改天要教他什麽是吻痕才行。


    好在已經是秋天了,穿著立領的衣服也不會有人笑了吧。我特意穿著立領的裙子,套著一件小西裝外套,完全就是為了遮住脖子上的痕跡。


    宗晟要去上班,現在可不像以往那麽悠閑了,他既然已經負責了玲玲大廈的項目,就要做好了。還有一點是讓我們都擔心的,那就是沈繼恩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他死不了,或者說,他已經死了,活不過來,這個我們都知道。越是不確定的因素,越讓人擔心。


    今天,我計劃著跟宗晟一起去上班,就是因為他想著晚上潛入沙恩酒店去看看,沈繼恩是不是還泡在那血缸裏,沒有恢複,隻能沉睡。如果是的話,他就往那血缸裏加點朱砂,或者加點汽油燒了。反正老北現在還在忙著他的雷擊木,我們就來個釜底抽薪,沈繼恩要是玩完了,沈家還惦記著什麽?


    換好衣服,穿上那雙隻有三厘米的高跟鞋,看著宗晟還在浴室裏,我就走了過去,他可千萬不要又在那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手,幻想著勒死女人了。要是那樣的話,我還要再經曆一次昨晚的激烈場麵。不!不對!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去翻他那些裝備,找到銅錢往他腦門上印一下。


    宗晟正在對著鏡子扣上領口的扣子,又解下來,再扣上,再解下來。


    我靠在浴室門口,說道:“喂,別悶騷了。我一個女人都沒你這麽多講究。”


    “我講究什麽了。你是傑作,我現在扣扣子顯得傻,不扣扣子顯得浮。要是爺爺問我著脖子上的傷怎麽來的,我怎麽說?”


    我嘟嘟嘴,看著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最後決定,不扣了,就這麽炫耀著。“走吧。天天上班遲到,我根本就不是上班的人。”


    “你是當老板的人,宗先生。穿成這樣,還明晃晃地露著吻痕,你這是想勾搭公司裏的小美女啊?”


    “是咬傷!”


    似乎今天宗晟心情也挺好的,要不平時,他才不會跟我爭這些呢。說話都是幾個字的。


    雖然我是確定了在家當家庭主婦的,但是實習還是掛在了宗安集團,所以我在這裏出現,也沒人說什麽。


    隻是這麽一大早的,剛到公司,就聽到茶水間裏的文員女生在那議論著。


    “聽說,小老板剛買下的那樓,才買了不到三天呢,就有人死在裏麵了。”


    “晦氣啊,不知道這次公司要虧多少錢,別弄得我們年底都沒紅包就行。”


    “我看早報,說那人是吃了什麽藥,產生了幻覺,自己勒死自己的。你說,自己怎麽能勒死自己呢?”


    “八成是鬧鬼。那樓之前也有過死人的。”


    宗晟去了玲玲大廈項目組,我就坐在接待客人的大廳那看著放在小桌麵上的報紙。早報真的有寫玲玲大廈的事情,說昨晚淩晨兩點,有人報案,說玲玲大廈九樓有一女子神秘死亡,死亡原因還有待屍檢。


    我正看得專注著呢,身旁的沙發就陷了下去,一轉頭,就看到了宗晟奶奶那胖乎乎的身體。


    “奶奶。”我趕緊叫著。


    宗晟奶奶說道:“宗優璿,聽好了。這次玲玲大廈出事,家裏肯定會受牽連的。影響多大,我也不知道。就算以後,我們家敗了,你就是跟著宗晟回老家種地種菜,你也別想跑。別忘了你讀書的錢,還是我們家出的呢。”


    “嗬嗬,奶奶,怎麽說這個。”我停下了笑,指指報紙上的那報道,“真的很嚴重嗎?”


    “樓是我們家的,人是死在裏麵的,怎麽著都得賠。也是跟你說一聲,別有什麽花花腸子!”


    奶奶的話剛說完,宗晟就從那邊辦公室裏出來了:“優璿,走,去玲玲大廈看看。”


    宗晟奶奶趕緊說道:“宗晟,你們兩別去了,那邊有你叔處理就行了。”


    宗晟怎麽可能聽他奶奶的,直接走進了電梯裏,我也趕緊跟上了。電梯裏就我們兩個人,他低聲說道:“有點奇怪,感覺事情有點沒完沒了了。玲玲大廈一定要盡快倒了曬天心。要不還會出事。”他頓了一下,之後,才說道,“說不定是沙恩酒店的那個陣,已經開始運作起來了。王幹根本沒幫我們做事!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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