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就是他這麽想。老北已經跟他在一起了,估計王幹那邊撐不了幾天。那個陣很快就會正常運作起來。他們看到我在玲玲大廈弄的大海報,應該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麽了。現在,弄死我,才是他們最開心的事情。自古都是,擋人財路者死。我現在就擋著他們財路了。哼,我巴不得他動手呢。那樣我就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他了。”


    “那,很痛吧。”


    “沒事。就是皮肉傷,沒傷到骨頭筋脈。”


    車子朝著我們老家飛奔而去,外麵的城市街景,很快就變成了鄉村的夜景。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也不過三點多而已,再看看車子外麵,就笑了起來。


    宗晟看了過去,說道:“笑什麽?這張臉,再笑也不好看。”


    “你是外貌協會的會長嗎?”我反問著。不知道為什麽,在宗晟來看我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擔心我的傷了。我有信心,這個傷,他弄幫我治好。


    他沒有回答,我繼續笑道:“宗晟,上次我們是在廁所裏私會,然後在夢裏偷情,現在我們像不像在。。。”


    “私奔。”


    “哈哈,原來你也知道啊。”


    “恩,等我忙完這些事情了,我們就走吧。這地方。。。太壓抑了。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你放心,我去過很多地方,我能讓你很快適應外麵的生活的。”


    “恩,好,我跟你走。”雖然宗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愛我之類的話,但是他給我的,卻都是實實在在的。


    車子回到老家的祠堂,這個村子已經全睡下了,就連大狗小貓都睡下了。萬簌寂靜,隻有風吹過的時候,周圍的竹子發出颯颯的聲音。


    我們兩走進祠堂裏。宗晟打開了祠堂的燈。上次宗晟回家,在祠堂來上香的時候,他們家還專門修葺過祠堂,這燈,也是他們家裝上的。


    白色的電棒,讓祠堂裏明亮了起來,上麵擺放著曆代祖宗的牌位,還供著族譜,兩邊的對聯寫著子孫延綿的話。


    宗晟讓我跪在祠堂的蒲團上,自己上前從抽屜裏拿了香燭點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他點香都很快就能點好了。


    他跪在我的身旁,說道:“宗家子孫宗晟,請祖宗保佑,讓我妻宗優璿,臉上的鬼蜘蛛尿能好起來。跟祖宗請香灰。”


    他說話的時候,我急著在一旁說道:“喂喂,怎麽我變成你妻子了?”


    他沒理會我,直到插好香之後,拿出了一張黃符紙,放在香爐下。我這才發現,他的香是斜著插的,讓香灰能掉在黃符紙上。


    做好這些,他才說道:“你本家又不是我們這一族的,在族譜裏,你的名字,也不在這邊。你是沒出門的女兒,就算是你那邊的族譜也不會有你的名字。但是你別忘了,你滿月的時候,就已經喝過我的血了,第二年請族譜的時候,我奶奶就強勢的,直接把你的名字寫在族譜裏了。就是我老婆。”


    “我。。。我怎麽不知道這些?”別說我不知道了,這件事我爸媽也沒有跟我說過。村裏也沒人跟我提過。


    宗晟伸手,拉我站了起來:“要不你以為為什麽,村裏人就這麽認定你是我的人。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所有人都這麽認可。”


    我知道村裏人都認定我是鬼胎的老婆,但是沒人跟我說,我的名字,在宗晟這邊的族譜裏啊?


    站了起來,宗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那些都是平時村裏的老人家的位置,反正現在也沒人,他就這麽坐上去了,說道:“你這個,其實是鬼的口水碰到的潰爛。醫院那邊一般說道皰疹。說是很多人身上都攜帶著的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在身體免疫弱下來的時候,就會爆發出來。一般是麵積很小的一塊。你這種都快半個巴掌大的,醫院肯定讓你住院打針,驗血什麽的。其實醫院那邊也沒錯,這種鬼口水,就是在你身體能量弱的時候,才會對你造成大麵積的傷害,要是你陽氣旺的話,也不會那麽嚴重。”


    “跟了你,我陽氣能旺才奇怪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坐在那種椅子上,而是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笑了起來,感覺這段時間,他笑的次數多了起來。也許是跟我熟悉了,放鬆了下來吧。


    “等你懷孕的時候,身體陽氣就會旺起來的。”


    他的話一說完,我們兩都尷尬了。這讓我想到了上次驗孕的事情。心裏沉沉的不願意說話。我這輩子已經選擇了宗晟,要是他真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吧。誰叫我選擇了他呢?


    好一會,宗晟才站起身來,走向那邊的供桌前,把黃符紙折了起來,把那些香灰都包在裏麵。再從祠堂的櫃子裏拿了一隻平時用來祭祀的瓷碗。直接帶著我走出了祠堂,還關了燈。


    回到車子邊上,他把那隻碗遞給了我。“去,就在那邊廁所裏,接尿。”


    “啊?!”我驚呼著,“用尿?”


    “人尿在中醫裏本來就是藥。快點,一會天亮前我們還要去葉紅家裏呢。”


    我拿著那碗,嘟嘟嘴,也隻能朝著那邊祠堂旁廣場旁的廁所走去了。宗晟家給祠堂加了燈,可沒有給廁所加燈。我是用手機當電筒,給照著路。這個廁所也就是村裏有活動的時候,才會用的。本來衛生就不太好,現在光線不夠,我更是小心翼翼了。還加上這大晚上的,總會想著,那下麵會不會伸出個手來。


    等著端著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分鍾之後了。宗晟接過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羞澀得紅起來的臉。就算跟他關係親近,也會不好意思啊。


    宗晟沒什麽計較的感覺,接過碗,把那黃符紙丟了進去,也不知道是在哪拿到的筷子,攪了攪,邊說道:“上車,我給你敷上。”


    “啊?這個還敷臉上?”我的聲音有些大了,旁邊人家的狗都被我吵醒了,在那汪汪叫著。


    我趕緊閉嘴,上了車子。


    宗晟開了車內的燈,用那筷子夾起沾著香灰的,已經變成腐竹一樣的,半透明的黃符紙,小心的敷在我臉上的傷口處。我閉著眼睛,這已經達到我忍受的極限了。還在說道:“不要滴在我衣服上。”


    “我都沒嫌棄,你自己還嫌棄了?”


    “嗯~不是你的臉,你當然不嫌棄啊。”


    “好了。”他放下了手碗,啟動了車子,說道:“你把座椅調平,躺下睡會。我們現在要去葉紅家,然後回醫院。今天的抗病毒的針,你也照樣打著,這樣估計很快就能好了。”


    我是小心翼翼的,躺平了問道:“這個要貼在我臉上到什麽時候?”


    “本來貼一整天的,看你這麽嫌棄的樣子,就貼到回到醫院吧。”


    宗晟啟動了車子,朝著宗大宏給我們的地址趕去了。這個時間,人家家裏根本還沒起床呢。我這麽想著。


    等我們趕到葉紅家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宗晟停好車子的時候,我也醒來了。這個晚上,至少我睡了幾個小時,但是宗晟卻一點都沒睡。


    下了車子,正是早上下霜的時間,好冷。宗晟拉拉身上的外套,對我說道:“你留在車上吧,外麵冷。我去問問看葉紅的事。”


    他關了車門,就走向了那邊正在後退走路的一個大爺。


    這裏是一片自建房,感覺比較雜亂。這麽早的時間,路上也沒有什麽車子。隻有那邊的一輛買早點的小車,正被人推出來,還有那個倒退走路的大爺。看他那身打扮應該是出來晨練的,這麽大冷的早上,竟然就穿著一件褂子,甩著兩隻手,一點都不冷的樣子。


    宗晟走了過去,就在大爺身旁慢慢陪著他走。我也聽不到他們說話,就是看著那大爺好像是跟宗晟說了什麽,他們一直走,從車子前麵,走到後麵,大概都走了兩裏路了,都快要看不到他們了,宗晟才從那邊小跑了回來。上了車子,就開足了暖氣。


    這種時候,霜降,化霜,氣溫會很低,而且空氣中的冷,是那種能冷進骨頭裏的那種濕冷。


    宗晟吐了幾口氣,才說道:“葉紅在一個星期之前,死了。自殺的。她當人家小三,被原配當街扒了衣服,潑了硫酸。不過那大爺說,硫酸也就擦到一點額頭,麵積不大。就是葉紅自己想不開,就這麽跳樓了。”


    我驚訝著,這事我聽說過,就是當時沒注意,就是當個笑話來看了。現在這社會,當小三的被原配當街扒衣的事情,也不是什麽新聞了。小三打原配的事情,也不是什麽新聞了。


    宗晟說道:“她那麽計較她的臉和衣服,選個時間,去給她送衣服什麽的。你們女孩子喜歡的那些都給她燒去。特別是那件衣服,你回去找來,燒的東西裏,必須有那件衣服。”


    “女孩子打扮漂亮的都燒給她嗎?那化妝品啊,高跟鞋啊什麽的,怎麽燒?”


    “燒的都是紙紮的。那件衣服就不要了,直接燒給她。我先送你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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