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給我惹麻煩。你一直很好。真的,很好。”宗晟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在我張著嘴,正準備說下去的時候,正好路口紅燈,他停下車子,轉過頭來看著我,就說道:“優璿,別背叛我。”


    “好好的,怎麽……”我本來想說,怎麽又提這個的。但是看著他的目光,我還是沒有說下去,伸手揉揉他的短發:“不會的。絕對不會。生是你的人,死的你的鬼。”


    “對,背叛我,我就殺了你,讓你當我的鬼。”


    我還放在他頭上的手,就這麽僵住了。然後沉著臉,縮回手。算了,這男人壓根不知道什麽是浪漫。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謝謝你,我愛你,我們永遠在一起嗎?


    轉燈了,他專注開著車子,我專注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車子開到牛力帆家那當鋪,準備著接他一起去二十塊先生那。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是頂著一張跟昨晚見鬼了一樣的臉出來的。臉色很差,黑眼圈很重,兩隻眼睛,半眯著,一點光彩也沒有。


    他一鑽上車子,我就叫道:“你昨晚被鬼上身了?還是鬼壓床榨幹你的精血了?”


    “宗優璿,你現在是越來越大膽,越放肆了。”


    “嗬嗬,跟你熟了嘛。怎麽這個樣子啊?”


    “一夜沒睡。”他說著,整個人歪在車子後座上,拉起外套的帽子,兜在頭上,就閉上了眼睛,“到地方了叫我。”


    “喂……”我還想說話的,宗晟拍拍我,“算了,這些事情,太突然,他前晚上是喝醉了,昨晚上的情況,他怎麽睡得著。我當初剛查到自己有可能被老北出賣的時候,兩三天睡不著呢,心裏亂得厲害。他現在總要幾天時間適應一下吧。”


    我點點頭,看著後麵的牛力帆,感覺他也挺可憐的。心裏突然想著,要是那個二十塊先生今天跟我們說,牛先生根本就不是牛力帆的家人就好了。這些事情,就跟牛力帆沒有直接聯係,他會不會好點呢。


    車子漸漸出了市區,後排傳來了手機響。是牛力帆的手機一直在響。不過他好像睡得很沉,根本就沒有醒來接電話。我伸手拍拍他,他也沒有醒來。手機在響了兩次之後,就不再想了。看著他睡得那麽沉,我還是沒有叫醒他,要是對方真有重要的事情的話,會再打過來的吧。


    車子進村了。那村裏的路並不是很好,車子搖搖晃晃的,就算是這種越野車,也難免會出現顛簸。


    牛力帆是在車子晃的時候,一頭撞到了車玻璃上,然後就慘叫著醒來的。


    “啊!好痛!司機老弟,你會不會開車啊。”


    “那你來!”宗晟說著,眼睛注意著前麵的泥坑,“應該是自來水管爆裂了,水是從地下上來的。”


    牛力帆這才注意著外麵的路況,差不多上百米的路都被水弄得很泥濘,大車壓過,都成車輪槽了。那邊還有人在施工,應該是修水管的。挖出大大小小的土堆就放在路邊上。


    我看著牛力帆已經醒來了,馬上提醒他:“你的手機剛才響了好一會了。”


    他坐好了,掏出了手機,然後又突然驚叫起來:“啊?!啊!這這這這……”


    “幹嘛?”我說著,“你能安靜一點嗎?過了這段路在叫。讓宗晟安心開車,要不我們車子陷到車輪槽裏去了。”


    牛力帆突然趴到前麵來,就在我的椅子背後伸過手來,把手機遞到我的麵前,說道:“沈涵說她懷孕了!”


    我瞟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說道:“恭喜你,強暴未成年人的確鑿證據已經誕生了。”


    “這個孩子不可能是我的!”牛力帆說著。不過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緊張,這種事情,沈涵給他發短信,要是他想說不是他的話,那問題就大條了。


    “沈涵不是都跟你住在一起了嗎?你要負責啊,大哥。沈涵就是個在校學生。她爸媽又不在身邊,唯一的監護人哥哥,沈繼恩都失蹤那麽久了。你要是賴的話……”


    “我不是賴,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沈涵什麽人,你們又不是不了解。她才高三呢,整天不上課,就逃課出來玩。她的同學裏,同居的嗑藥的都有。上次你們不是在醫院碰到過嗎?就是他們同學打架去醫院的,打架的時候,一個女生摔倒流產了。要不也不會在婦產科遇到你。”


    “就算沈涵私生活亂了點,但是這種事情,女人心裏有譜,什麽時間,是誰的,她應該知道,才會給你短信的吧。”我還是覺得,沈涵這幾個月不都是跟牛力帆同居嗎?牛力帆還懷疑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要是我,我直接巴掌招呼過去了。


    “我心裏也有譜啊,我跟她那種未成年,我心裏明亮著呢。措施絕對安全。沒有一次會有狀況。她現在來跟我說,懷了我的孩子,這個……”


    “她也不像那種沒錢去醫院來敲詐你的。牛力帆,今晚回去跟她好好說說吧。”


    牛力帆是太震驚了,需要人聽他說這些話,才會在車子上跟我說的。我是出於女人的本能給他意見。一直沒說話的宗晟,突然說道:“這個孩子先留下來,不要打掉。”


    牛力帆驚訝地看著前麵開車的宗晟,我趕緊說道:“這個讓沈涵自己決定的好。雖然她還是未成年人,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是擔心因果什麽的嗎?”沈涵跟宗晟隻能算是朋友關係。這種事情,怎麽都不可能由宗晟決定吧。但是宗晟剛才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冷,就好像是命令一般。


    宗晟沒有再說話,牛力帆也沒注意到這點不和諧的地方,而是拿著手機在後座上痛苦著,這要怎麽回過去。這話說輕了,他又怕自己帶綠帽子,這說重了吧,又怕沈涵發飆。在說要是這孩子真的不是牛力帆的話,生氣的應該是牛力帆吧。


    車子終於停在了那座泥房麵前的荒地上。人家房子麵前有空地,都種青菜什麽的,但是他這房子麵前的地,就這麽空著,全是草。


    已經塌掉的院牆,一眼就能看到裏麵的屋門是敞開著的。那種老式的掛鎖,隻有在裏麵有人的時候,才會這麽打開著門。看來我們今天是來對了,要是去那巷子去找他話,還不是碰不上嗎?


    牛力帆下了車子,收了手機,還沒有從沈涵懷孕那件事緩過來。三個人裏,隻有我一個人來過,所以我就先往裏麵走。


    輕輕的走進屋門,就看到了客廳的矮桌旁,二十塊先生一手拿著那張相片,一手拿著小酒杯,歎著氣。


    我輕聲叫道:“大爺。”


    他一回頭,看到我的時候,淡淡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找到這裏來。”然後他的目光再看向了跟在我身後的宗晟,再然後是走在最後麵,對著手機皺眉頭的牛力帆。在看到牛力帆的時候,他的目光一下就變了,激動地喊道:“你們怎麽帶他也來了?你們帶他來幹什麽?讓他走!讓他走!我什麽都告訴你們,讓他走!我第一次在巷子裏,看到你身上帶著屍氣的時候,就叫住了你。雖然我擔心那些事情發生,但是我也知道,總會發生的。你拿著那個八字給我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了。但是你們怎麽找到他的?他怎麽會跟你們在一起的?讓他走!”


    牛力帆在老人的暴吼中回過神來,也聽明白了,他口中的找個他,是指牛力帆自己。


    牛力帆快走幾步,站在我的麵前,堵在門口,就說道:“前輩是我家長輩吧。我是牛力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趕我走。不過你要是認識我,確實是我家長輩的話,我倒也有事情要問你。”


    二十塊先生趕緊收了手裏的相片,然後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對宗晟說道:“你先讓牛力帆走,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怎麽做,我絕不攔著你們。但是我的要求隻有一個,就是不能讓牛力帆參與進來。你們答應我,我就告訴你們。”


    宗晟看向牛力帆,牛力帆馬上叫道:“為什麽要我走!這件事不是說跟我家祖上有關係嗎?喂,老頭,你要真是我家長輩,我好好孝敬你。有事說事,你要不是我家長輩,你管我幹什麽?我愛幹嘛幹嘛,行嗎?


    二十塊先生目光沒敢看向牛力帆,躲閃著他。就從這表情,我就知道,這個二十塊先生,肯定就是牛力帆家的長輩。就算不是他們家的長輩,也是和他們家長輩很熟悉的人。不過心裏的直覺告訴我,應該是牛家的長輩,要不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要求。


    還有一點,剛才這個二十塊先生說,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記得第一次確實是他主動叫我去給他算算的。他是主動的那一方。其實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麽他對沙恩酒店的事情,不是了如指掌嗎?


    我拉過牛力帆,低聲說道:“要不你先回車子上,他跟我們說什麽,回去我們再告訴你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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