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車門一關上，帶著棒球帽的女經紀人周傑立即遞上了墨鏡。
何百合伸手戴上，然後才在包裏拿出紙巾來，車子逐漸開出了停車場，周傑車速很快，從後視鏡能看見跟拍的車就在後麵，這就笑了。
“等著看明天的頭條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別和我說話。”
“嗯？怎麽了呢？都按照你說的那樣安排人跟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你秘密戀愛的新聞會上報紙的，怎麽心情不好……誒我的姑奶奶你怎麽了，怎麽還哭了呢”
“……”
從墨鏡下麵流出兩行清淚來，何百合實在沒忍住，拿了帕子來擦，這就又摘下了墨鏡來。
周傑偏臉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何百合胸前起伏得厲害：“燕容和這個混蛋，他憑什麽那麽說我，明明他爺爺就已經明確地暗示過了，說我可以找他玩，你都不知道他多可惡，一張口就像是吐刀子似地……”
一想到他目光冰冷的模樣，再加上那浸了毒的嘴，她實在招架不住。
委屈和羞憤已經達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為了他那張臉，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忍下沒大鬧一場的，他竟然說什麽，說她也是爹媽養大的，也是老師教過多少年的，怎麽沒有教養，隨便出入他的辦公室，還當場讓高進把她坐過的那椅子扔掉。
他的目光還在卡通飯盒上麵看了一眼，問也未問一句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何百合自認他這個難以攻克的高冷男人，隻要持之以恒總會被拿下的，在這一點她無需質疑，雖然被他打擊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還能保持住自己臉上的的表情對他笑一下，也真的太過艱難了。
她是誰？
她是演技爆棚的何百合，於是即使氣憤羞惱也笑了問他：“燕容和你這樣還怎麽做朋友？”
沒想到那個男人真的是一點麵子不給，直接叫人請了她出來。明明是兩家都默認了的，期望他兩個人能有點進展，結果這算什麽。
氣得她都哭了。
和周傑抱怨一通，眼淚就止不住了。
周傑也很無語：“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我感覺他也許是個gay也說不定。”
何百合重新戴上了墨鏡：“管他呢，明天先上了頭條再說，有這樣的男朋友對我隻有好處。”
兩輛車很快消失在路口，不過片刻，徐芮瑩也到了停車場。
她幾乎是跑出來的，等燕容和追出來時候，已經失去了她的蹤跡。
徐長清清醒過來了，等芮瑩趕到醫院，他比起剛清醒過來時候神智更加的明朗，此時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有專人的看護。
裴向南就在床前，給他看手機上麵的日曆，讓他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很快，徐芮瑩到了醫院，陳淑芳在病房門口偷偷地張望，沒有徐長清的示意也不敢進去探望。護士給上了止疼泵，仔細叮囑了裴向南和護工所需要注意的事項，才離開。
芮瑩衝了進去，徐長清一看見她也激動起來，直揮手，她雙膝跪在地上，這就握住了他的手，渣爹熟悉的臉上胡茬都冒了出來。
她忍不住想哭：“你說說你開車開了這麽多年，怎麽能這麽嚇唬我，這次就算了，以後要是要是……我就不理你了”
徐長清抽出手來，揉她的頭：“別哭，寶貝兒。”
她又怎麽能不哭，抓著渣爹的手，就伏在他床邊眼淚是怎麽也止不住了，裴向南也蹲下身子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剛醒過來渣爹的精神頭還不是很好，這就晃了她的手：“聽著寶貝兒，爸爸有話對你說。”
說著他讓兒子和護工先出去，這就握緊了女兒的手。
徐芮瑩抹去眼淚，瞪大眼睛看著他：“什麽事，等你好一點再說吧，你現在需要休息。”
徐長清搖頭，示意她再靠近些，等她伸了耳朵過來，這才開口，聲音特別的輕：“我聽你哥說了，你媽派了人過來幫你，但是寶貝你需要記住兩點，千萬記住。”
她點頭，聽見他呼嚕呼嚕極其不舒服地呼嚕兩次，才發出點聲音：“第一，不管什麽原因，有什麽樣的後果，你都要好好的，爸爸給你存了錢，以後實在不行就出國吧。第二千萬不要拖裴氏下水，這些年你媽按照沒少幫我，如今經濟不好，更不能陷你媽於險境當中，裴氏百年基業，不能毀在我們手裏。”
說了這些話，令他費神不少，胸前微微起伏，渣爹的臉色像紙一樣白。
徐芮瑩狠狠點頭：“嗯，我知道了。”
停頓了好一會兒，徐長清又來撫她的臉：“對不起寶貝兒，爸爸以為爸爸還有很多時間，所以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她隻管搖頭：“老爸你不會有事的，你福大命大，真的不會有事的。”
他笑，睜著眼睛看向天花，忽然問她：“韓城熱戀又出新番了吧？”
那些韓劇是他平時消磨時間的最愛，她哽咽著：“那得你自己起來看，我不愛看韓劇好嗎？”
渣爹偏過臉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嗯，芮瑩啊，活著真好。”
他開始笑，笑得氣管疼又咳嗽起來。
“老爸”
“沒事，老爸好著呢。”
“你別說話都嗆到了”
“生日快樂哈寶貝兒咳咳咳……”
“……”
徐芮瑩趕緊叫了大夫過來，檢查了一番說以免病人情緒太激動，不宜見客。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麽看著渣爹的臉，竟然怎麽看也看不夠。在醫院一直陪到了晚上，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她還有一場仗要打，開車回到家裏，康提正和季青檸匯報工作。
他桌子上麵，放著剩下的請柬散落在旁，芮瑩這才想起來，去容和公司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忘記邀請他了。
生日宴會策劃出自於康提，四目相對，他用目光詢問她，她傾身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看見屏幕裏麵的嫂子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因為站得遠了些，隻能聽見個別字眼。
很快，她掐斷電話回身又坐了下來，能看見小腹已經隆起一些了。
季青檸也看見她們兩個人了：“芮瑩回來了啊，剛才你哥給我打電話說爸爸的事情，怎麽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康提說你們已經有很好的開始了，加油”
徐芮瑩笑笑：“嫂子你也注意身體，二寶還乖嗎？”
青檸點頭：“我很好。”
康提在旁開始收拾文件了：“好了我和芮瑩有事商量，今天就到此為止。”
女人在視頻當中揚眉：“怎麽？就像知道我要說什麽似地，芮瑩別管他，先祝你生日快樂，明天宴會上麵如果有合適的女朋友可以介紹給康提，他這個人我可以擔保，還是個好男人的”
芮瑩剛要答應，康提卻已掛斷了。
她無語，可不等開口，男人已經轉過椅子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怎麽樣了？我叫你去邀請燕容和並且先示好一下，做到了嗎？”
做到了嗎？
主動去找他，應該算是示好了吧？
邀請他的話，晚點應該還來得及吧？
心虛地轉過身去，不輕不重地嗯了聲，康提把整理好的人物關係表從後麵遞給她：“今天晚上你自己惡補一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容和，他這幾年都有來往，應該比我明白厲害關係。”
她拿在手裏，隻覺得沉甸甸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徐芮瑩躺倒在床上，拿著手機微微出神，徐長清對她說的那些話，一直盤旋在腦海當中，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渣爹比她要清醒太多，一直以來對於容和合作的提議她都有抵觸心理。
事實上，康提說得對，如果救不過來宏達，將要麵臨的情況會特別糟糕，糟糕到無法承受。
不然渣爹也不會剛醒過來就告訴她存款讓她出國的事情，這個時候，的確不應該拖裴氏下水，燕容和說得也對，利益才是維係一切的紐帶，白天何百合的那條新聞還在眼前飄過，她閉上了眼睛。
三分鍾以後，芮瑩睜開雙眼，打開手機屏保，看見容和給她打過兩個電話。
還有兩條信息問她出了什麽事情。
怔怔出神，她想起幾年以前，容和曾經自殘在手腕上麵劃下的那些刀痕，縱橫交錯，經過時間的洗禮現在已經淺淺地隻剩下淡淡的痕跡，可能就像她在他身上吃過的苦，受過的傷一樣，即使不會被撫平，也會慢慢淡忘。
是這樣的吧？
權衡再三，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很快對方就接通了，容和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愉快：“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她抿唇：“容和，我們談談。”
既然容和能為了利益和她在一起，那她也無需矯情，先度了難關再說。
徐芮瑩拉開窗簾，望向星空，說出這一句話以後如釋重負。
然而就在另一座別墅當中，男人也站在窗前，身後的電腦開著，視頻當中的那個年輕男人點燃了一根煙，還對他無聲地笑了笑：“讓我們合作愉快。”
...
車門一關上，帶著棒球帽的女經紀人周傑立即遞上了墨鏡。
何百合伸手戴上，然後才在包裏拿出紙巾來，車子逐漸開出了停車場，周傑車速很快，從後視鏡能看見跟拍的車就在後麵，這就笑了。
“等著看明天的頭條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別和我說話。”
“嗯？怎麽了呢？都按照你說的那樣安排人跟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你秘密戀愛的新聞會上報紙的，怎麽心情不好……誒我的姑奶奶你怎麽了，怎麽還哭了呢”
“……”
從墨鏡下麵流出兩行清淚來，何百合實在沒忍住，拿了帕子來擦，這就又摘下了墨鏡來。
周傑偏臉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何百合胸前起伏得厲害：“燕容和這個混蛋，他憑什麽那麽說我，明明他爺爺就已經明確地暗示過了，說我可以找他玩，你都不知道他多可惡，一張口就像是吐刀子似地……”
一想到他目光冰冷的模樣，再加上那浸了毒的嘴，她實在招架不住。
委屈和羞憤已經達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為了他那張臉，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忍下沒大鬧一場的，他竟然說什麽，說她也是爹媽養大的，也是老師教過多少年的，怎麽沒有教養，隨便出入他的辦公室，還當場讓高進把她坐過的那椅子扔掉。
他的目光還在卡通飯盒上麵看了一眼，問也未問一句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何百合自認他這個難以攻克的高冷男人，隻要持之以恒總會被拿下的，在這一點她無需質疑，雖然被他打擊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還能保持住自己臉上的的表情對他笑一下，也真的太過艱難了。
她是誰？
她是演技爆棚的何百合，於是即使氣憤羞惱也笑了問他：“燕容和你這樣還怎麽做朋友？”
沒想到那個男人真的是一點麵子不給，直接叫人請了她出來。明明是兩家都默認了的，期望他兩個人能有點進展，結果這算什麽。
氣得她都哭了。
和周傑抱怨一通，眼淚就止不住了。
周傑也很無語：“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我感覺他也許是個gay也說不定。”
何百合重新戴上了墨鏡：“管他呢，明天先上了頭條再說，有這樣的男朋友對我隻有好處。”
兩輛車很快消失在路口，不過片刻，徐芮瑩也到了停車場。
她幾乎是跑出來的，等燕容和追出來時候，已經失去了她的蹤跡。
徐長清清醒過來了，等芮瑩趕到醫院，他比起剛清醒過來時候神智更加的明朗，此時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有專人的看護。
裴向南就在床前，給他看手機上麵的日曆，讓他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很快，徐芮瑩到了醫院，陳淑芳在病房門口偷偷地張望，沒有徐長清的示意也不敢進去探望。護士給上了止疼泵，仔細叮囑了裴向南和護工所需要注意的事項，才離開。
芮瑩衝了進去，徐長清一看見她也激動起來，直揮手，她雙膝跪在地上，這就握住了他的手，渣爹熟悉的臉上胡茬都冒了出來。
她忍不住想哭：“你說說你開車開了這麽多年，怎麽能這麽嚇唬我，這次就算了，以後要是要是……我就不理你了”
徐長清抽出手來，揉她的頭：“別哭，寶貝兒。”
她又怎麽能不哭，抓著渣爹的手，就伏在他床邊眼淚是怎麽也止不住了，裴向南也蹲下身子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剛醒過來渣爹的精神頭還不是很好，這就晃了她的手：“聽著寶貝兒，爸爸有話對你說。”
說著他讓兒子和護工先出去，這就握緊了女兒的手。
徐芮瑩抹去眼淚，瞪大眼睛看著他：“什麽事，等你好一點再說吧，你現在需要休息。”
徐長清搖頭，示意她再靠近些，等她伸了耳朵過來，這才開口，聲音特別的輕：“我聽你哥說了，你媽派了人過來幫你，但是寶貝你需要記住兩點，千萬記住。”
她點頭，聽見他呼嚕呼嚕極其不舒服地呼嚕兩次，才發出點聲音：“第一，不管什麽原因，有什麽樣的後果，你都要好好的，爸爸給你存了錢，以後實在不行就出國吧。第二千萬不要拖裴氏下水，這些年你媽按照沒少幫我，如今經濟不好，更不能陷你媽於險境當中，裴氏百年基業，不能毀在我們手裏。”
說了這些話，令他費神不少，胸前微微起伏，渣爹的臉色像紙一樣白。
徐芮瑩狠狠點頭：“嗯，我知道了。”
停頓了好一會兒，徐長清又來撫她的臉：“對不起寶貝兒，爸爸以為爸爸還有很多時間，所以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她隻管搖頭：“老爸你不會有事的，你福大命大，真的不會有事的。”
他笑，睜著眼睛看向天花，忽然問她：“韓城熱戀又出新番了吧？”
那些韓劇是他平時消磨時間的最愛，她哽咽著：“那得你自己起來看，我不愛看韓劇好嗎？”
渣爹偏過臉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嗯，芮瑩啊，活著真好。”
他開始笑，笑得氣管疼又咳嗽起來。
“老爸”
“沒事，老爸好著呢。”
“你別說話都嗆到了”
“生日快樂哈寶貝兒咳咳咳……”
“……”
徐芮瑩趕緊叫了大夫過來，檢查了一番說以免病人情緒太激動，不宜見客。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麽看著渣爹的臉，竟然怎麽看也看不夠。在醫院一直陪到了晚上，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她還有一場仗要打，開車回到家裏，康提正和季青檸匯報工作。
他桌子上麵，放著剩下的請柬散落在旁，芮瑩這才想起來，去容和公司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忘記邀請他了。
生日宴會策劃出自於康提，四目相對，他用目光詢問她，她傾身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看見屏幕裏麵的嫂子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因為站得遠了些，隻能聽見個別字眼。
很快，她掐斷電話回身又坐了下來，能看見小腹已經隆起一些了。
季青檸也看見她們兩個人了：“芮瑩回來了啊，剛才你哥給我打電話說爸爸的事情，怎麽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康提說你們已經有很好的開始了，加油”
徐芮瑩笑笑：“嫂子你也注意身體，二寶還乖嗎？”
青檸點頭：“我很好。”
康提在旁開始收拾文件了：“好了我和芮瑩有事商量，今天就到此為止。”
女人在視頻當中揚眉：“怎麽？就像知道我要說什麽似地，芮瑩別管他，先祝你生日快樂，明天宴會上麵如果有合適的女朋友可以介紹給康提，他這個人我可以擔保，還是個好男人的”
芮瑩剛要答應，康提卻已掛斷了。
她無語，可不等開口，男人已經轉過椅子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怎麽樣了？我叫你去邀請燕容和並且先示好一下，做到了嗎？”
做到了嗎？
主動去找他，應該算是示好了吧？
邀請他的話，晚點應該還來得及吧？
心虛地轉過身去，不輕不重地嗯了聲，康提把整理好的人物關係表從後麵遞給她：“今天晚上你自己惡補一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容和，他這幾年都有來往，應該比我明白厲害關係。”
她拿在手裏，隻覺得沉甸甸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徐芮瑩躺倒在床上，拿著手機微微出神，徐長清對她說的那些話，一直盤旋在腦海當中，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渣爹比她要清醒太多，一直以來對於容和合作的提議她都有抵觸心理。
事實上，康提說得對，如果救不過來宏達，將要麵臨的情況會特別糟糕，糟糕到無法承受。
不然渣爹也不會剛醒過來就告訴她存款讓她出國的事情，這個時候，的確不應該拖裴氏下水，燕容和說得也對，利益才是維係一切的紐帶，白天何百合的那條新聞還在眼前飄過，她閉上了眼睛。
三分鍾以後，芮瑩睜開雙眼，打開手機屏保，看見容和給她打過兩個電話。
還有兩條信息問她出了什麽事情。
怔怔出神，她想起幾年以前，容和曾經自殘在手腕上麵劃下的那些刀痕，縱橫交錯，經過時間的洗禮現在已經淺淺地隻剩下淡淡的痕跡，可能就像她在他身上吃過的苦，受過的傷一樣，即使不會被撫平，也會慢慢淡忘。
是這樣的吧？
權衡再三，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很快對方就接通了，容和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愉快：“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她抿唇：“容和，我們談談。”
既然容和能為了利益和她在一起，那她也無需矯情，先度了難關再說。
徐芮瑩拉開窗簾，望向星空，說出這一句話以後如釋重負。
然而就在另一座別墅當中，男人也站在窗前，身後的電腦開著，視頻當中的那個年輕男人點燃了一根煙，還對他無聲地笑了笑：“讓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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