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容和還愣神的功夫,徐芮瑩已經把手表扔出了窗外!


    她蹬蹬蹬跑回來打開房門,轉身又開始推他:“快走,快去客房睡!趕緊的!”


    男人卻如磐石,怎麽也推不動:“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是假的又怎麽樣?


    她賭氣瞪他:“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可他眼中分明露出了欣喜,懷裏還抱著的枕頭一下就塞了她的懷裏,然後伸手抱住了她,男人的力氣很大,整個人都鎖在了懷裏,一低頭還貼了她的臉邊,長長鬆了口氣。


    芮瑩餘怒未消,不斷掙紮:“我一定是瘋了才給你買那塊表!”


    容和放開她,勾起了唇來笑:“你也給別人買了。”


    她掐著腰,身上還是那件吊帶的真絲睡裙,揚著嗓門對他惱:“我就是瘋了才和你結婚!以前怎麽對我的的……”


    話未說完,男人一低頭,蜻蜓點水般地堵住了她的唇,


    燕容和站直了身體,低頭看著她,笑意越來越大,越來越暖。


    他這輩子最缺的就是笑容和溫暖,可這並不能消除她心底的怒火:“以前你怎麽對我的我還沒忘!你笑什麽,你以為你笑了這頁就翻過去了?我還沒問你為什麽要翻我的東西……唔唔。”


    話未說完,他又低頭,再次將她未說完的話吞了下去。


    芮瑩後知後覺地才反應過來,可抬眸盯著他的眼,發現他也在盯著自己,這什麽情況,如果說一開口,他就……他就……


    眨著眼睛,一時間她也忘記了剛才要說什麽了,可即使她抿著唇,燕容和的氣息也沾染了上來,這一次他扶住了她的肩膀,並且加深了這個吻。


    徐芮瑩的心飛快地跳了起來,半晌他終於抱緊她,能明顯感覺他的動情。


    她有點懵:“燕容和,你這樣會讓我有種錯覺,讓我以為你喜歡我,以為你喜歡我?”


    男人還惦記著外麵那塊手表:“嗯,喜歡你,別人不行。”


    他給人按了床上坐好,轉身出門。


    芮瑩是真的懵了,喜歡她?


    別人不行?


    是因為別人不行?才喜歡她的……吧?


    燕容和有嚴重的強迫症和潔癖,是不是因為之前兩個人做過,他對別人就產生了抗體?


    她一回頭看見床上的那塊舊手表,其實也沒多舊,答應做林新陽女朋友那段時間,其實她更多的是沒有真實感。


    拿起來放在掌心裏,猶還記得買表的時候,起初是他說想買一塊手表,結果兩個人出去買書的時候,她忘記帶錢包了,林新陽就替她付了書費,結果他並沒有買表,她才知道他所謂的買表就是想買一個幾十塊錢能看時間的就行。


    然後就有了這塊表。


    她走回衣櫃把手表放好,看見窗外有閃過的光。


    徐芮瑩走到窗邊,看見樓下一人拿著手電筒正低頭來回地走來走去,容和在找她給他買的那塊表,外麵的燈還壞了,隻有手電筒的光束照在地麵上,外麵是草坪花壇和風景樹,她打開窗戶,北風吹過,很冷。


    男人一直低著頭,她抿唇低聲說了聲活該凍死你,然後啪地關上了窗戶。


    他出去的時候似乎沒披大衣,徐芮瑩躺回到床上,枕邊還放著那個表盒,看著心煩這就塞了他枕頭下麵,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時間過得特別慢,大約能有十幾分鍾的樣子,他還沒有回來。


    芮瑩躺不住拿起手機來給他打電話,很快容和就接聽了電話:“嗯,怎麽了?”


    她沒好氣地吼他:“你不睡我還想睡!你還到底去不去客房了?半夜三更的別拿手電筒在外麵晃來晃去的,我睡不著……”


    說到後麵,聲調已經降調了好幾個調調:“趕緊回來,別找了。”


    真的是太晚了,光線太暗也不好找,他嗯了聲,這就掛斷了電話。不多一會兒,男人回到臥房,身上帶著淡淡的清涼,一回身坐了床邊。


    徐芮瑩拿著手機玩挖掘機遊戲,叭叭叭噠噠噠地一直挖挖挖,容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看不見,挖了好幾次石頭咣咣直響:“放開我,你幹什麽啊!”


    冰涼的手一下就離開了她的眼睛,他奪過她的電話,這就扣在了床上:“沒找到手表。”


    男人抿唇,臉上大大寫著不甘心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麽,芮瑩一點也沒感覺到他有做戲的成分,相反就快瓦解的心裏高牆,大有崩塌的意思。


    她這會氣也消了,一想到容和這樣的人,戴了送給前男友的手表,不生氣才怪。


    大冷的天氣還跑到外麵去找手表,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估計也不能好了,兩年以來也算是第一次送他禮物,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局。


    徐芮瑩瞪了他一眼,坐了起來。


    旁邊床頭櫃上麵的抽屜裏麵有碳水筆,她伸手拿了出來,這就拽過了他的手。


    小心卷起了他的袖子,她抓住他的手,這就在他的手腕上麵畫了幾筆,說實話她小時候還是很喜歡畫簡筆畫的,所以畫起手表來還是不費力的。


    她很認真的畫了指針,和刻度,還細心地在表鏈上畫了幾顆鑽石裝飾一番。


    容和未動,等她畫完了抬起手腕來看了看,不由得笑了。


    可是他還沒洗澡,真是不舍得洗掉了。


    芮瑩假裝在上麵看了眼:“太晚了,我可真的要睡了。”


    他歎了口氣,走了衣櫃裏去拿睡袍:“嗯,我去洗澡。”


    葉明竹住院的事情還不能讓芮瑩知道,也幸好她沒在意,洗澡回來她假裝已經睡著了,難得也算破冰,他沒有戳破,兩個人先是背對背,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翻了個身挨到了一起,他情意綿綿,在昏暗的床頭燈下,自然情動。


    女人雙眼微閉,這就是他的女人。


    燕容和指腹一動,尋著她的唇瓣,可不等他再有動作,徐芮瑩忽然按住了他的手,也偏過臉躲過了他的氣息。


    他撐起身子來,低頭看著她:“怎麽了?”


    徐芮瑩抿唇:“容和,我們現在到底算什麽啊?”


    她揚著臉,緊緊盯著他的眼,生生把他的手推開了去。


    容和疑惑地看著她:“結婚了,當然是夫妻。”


    她心裏堵著一口氣,很不舒服:“夫妻有也很多種,有的是經人介紹以後結婚的,有的是自己戀愛結婚的,但是我們好像哪一種都不是,你和我做這件事的時候,怎麽想的?”


    男人皺眉,女人的彎彎話他也沒聽明白:“你到底怎麽了?”


    徐芮瑩對他的情商有所懷疑:“兩年以前你說什麽也不和我在一起,兩年以後為什麽就可以?就因為宏達?嗯?”


    他失力重新躺倒在她的旁邊,在被底就握住了她的手:“如果因為宏達,兩年前我不會走,如果因為宏達,兩年後的今天我也不會和你結婚。”


    她們兩個人中間有斷開的兩年,分開時候還鬧得那樣不愉快。


    也難怪她懷疑他,容和舉起手腕來看她畫的手表,洗澡的時候纏上保鮮膜了,所以手表保護得很好,還是原來的模樣。


    時間就定格在晚上十點,就像剛才那一刻,要多動心有多動心。


    他伸手按在床頭燈上麵,也不勉強她:“睡嗎?我關燈了。”


    徐芮瑩沒有說話,隻聽啪地一聲,室內就暗了下來。


    兩個人誰也睡不著,大概能有幾分鍾的時間,女人終於繞了十八道彎,想到了點子上,翻身趴了他的胸膛上麵。


    男人順手攬著她的腰,生怕她亂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芮瑩心裏砰砰直跳,在黑暗當中看著他的臉,聲音都顫了幾個音:“燕容和我不懂,你該不是在跟我說,兩年以前就因為宏達,所以不能和我在一起,而兩年以後宏達有難,如果不是因為我,也不能和我結婚……的吧?你什麽意思……你是說你,你該不是喜歡我才……才結婚的吧?”


    她簡直為自己能說出這些話而喝彩了,這也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容和偏偏就嗯了一聲,隨即往上一推,直接給人按在了自己的腰身上麵,兩人姿勢實在太令人羞澀,徐芮瑩更的低呼一聲,睡裙就被他掀了開來。


    他還是想。


    男人的本能以及女人的體香都刺-激著他的神經,磨蹭著她並不能緩解他的渴望,他直接坐了起來,給徐芮瑩抱了個滿懷。


    她雙手都抵在他的肩上,扭動著身體就要下去:“燕容和這不像你,這一點也不像你。”


    他封住她的話語,不讓她繼續胡思亂想,唇齒間還有餘香,這麽多年的孤獨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滿了,決然離開自己的姑娘此時此刻就在懷裏,他再忍不住拚命索取,絞盡她的力氣,清空她所有的抗拒,然後細碎的吻從她的臉頰一路向下。


    芮瑩趴在他的肩頭呼吸困難,燕容和得償所願,根本就停不下來。


    夜很長,月色很美。


    起初藏在雲層的月亮這會突然冒了出來,銀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麵,洋洋灑灑的煞是好看。地麵上灰白一片,就在院子裏的草坪上,北風吹過的樹枝上麵,虛晃著的枝椏間,如果有人站在這裏,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一塊手表,此時正穩穩地掛在上麵。


    而遠處的海風似乎還帶著勁道,吹過窗上嗚嗚地響,像極了誰的低吟,總不停歇……<!--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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