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裏學生跳樓事件時有發生,盡管每個學校都是口風禁閉,卻依舊免不了流出去,連清今天的事情也是給學校提了個警鍾,知道的校領導都嚇了一身冷汗,紛紛來詢問情況。


    連清當然不會實話實說,隻用一些借口搪塞過去,也幸好校領導並沒有去深究,他才免得再廢唇舌,不過還是少不了要被導師教育一番。


    從導師辦公室裏出來後,連清望著天空刺眼的太陽,心中一陣陣泛起疑問,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學弟怎麽會突然死了?為什麽他的眼睛最近會經常很疼,又是誰在暗中幫了他?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在連清之前的二十年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讓他有些難以喘息,雙手死死的握緊,腳步匆忙的向畫室走去,他現在的課程很少,除了在教室的時間,他幾乎都是在畫室度過。


    然而,當他一把推開畫室的大門時,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牆壁和地上到處都擺放著他曾經為學弟畫過的像,畫上的人無一不是赤/裸著身體,擺出各類的造型,身體的每個細節都被勾勒的相當的細致。


    連清的雙腿僵直,幾乎是一步都邁不出,剛剛才被死去的學弟纏過,現在又來一這出,他的神經崩緊到了極點,學弟為什麽要找上他,連清實在是不明白!


    正當他發愣時,一隻手放上他的肩膀,啪的一拍,“學長你在幹嘛?”


    連清嚇的一哆嗦,轉過身看見是原來是同畫社的學妹,才算深深的鬆了口氣,學妹被連清猙獰的表情也驚的退後一步,本來輕鬆的心情也緊張了起來,連清一向是個好說話,個性溫良的學長,從來沒見過他有這種表情。


    “學,學長你沒事吧?我……我是不是有點唐突了?”學妹緊張的說,一雙大眼睛裏已經布上了水光。


    連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恐懼放在了臉上,心理略微的難堪一下,又對學妹抱歉的說,“嚇到你了?我剛才……”


    哪知他的話音還沒落,學妹就驚叫一聲,抬手指著畫室內大吼道,“學長你幹嘛把這些畫擺出來!你不知道張思良已經去世了嗎?!”


    看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連清目光看向畫室內,那些畫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仿佛裏麵的人又要在這個畫室裏擺出同樣的動作。


    “人是已經不在了,不過也沒有必要那麽懼怕。”連清心生感慨,雖然不明白學弟為什麽一直糾纏他,但是他們到底是相識一場,在溫思良的一年大學生涯裏,他想他這個學長也是占了很大的分量。


    學妹同樣想到兩個人曾經的關係,臉色微微有些異常,尷尬的收回手指,“不好意思啊學長,我是……我是太害怕了。”


    “沒關係。”連清鬆了口氣,不想再也糾結這些,反過問她,“你是找我有事?”


    “哦對了!”學妹一拍腦門,才想起她的正經事來,趕緊把手裏的信塞給連青,“這是你的信,我看見了就幫你拿來了。”


    連清接過信心理納悶,他並沒有什麽可以通信的人,也從來沒有筆友之類的,怎麽會有他的信?看著學妹離開,他才進入畫室,門輕輕關上。


    在角落裏拉了把椅子坐下,他打量著信封,上麵隻有三個字,連清收,連郵票和其他信息都沒有,這怎麽看都應該是認識他的人放在學校的,可惜他沒有弄明白,為什麽不直接交給他,而是繞這個彎子呢?


    把信封拆開,從裏麵拿出一張紙來,將信紙展開,上麵是用鮮血寫的四個字,學長,救我!連清猛的站起身,信紙被他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又是這四個字又是這四個字!連清覺得他要被逼瘋了!他現在更希望有個人能來救他!


    突然,門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身後的窗簾向中間聚攏,四周的氣壓再次降低下來,連清直覺又有東西出現了,眼睛又開始灼熱起來,以前見到那種東西他的眼睛並不會變化,反而是在那天夜裏遇見那個東西之後,一旦有危險,他的眼睛就會變得疼痛起來,這也是一個警報的信號!


    畫室內安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連清甚至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目光向周圍移動,餘光掃到牆角後,他便歎了口氣,果然……


    “你想我怎麽幫你?”連清已經不想再跑了,因為他怎麽跑,都不可能跑過一隻鬼!


    學弟依舊卷軀在牆角,整張臉埋在手臂裏,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連清背對著他,半晌又說,“你把我困在這裏,又不傷害我,就一定是有事想求我,為什麽不說話?”


    這時,牆角裏的鬼影終於有了動作,他緩緩的伸出手,手臂上突然冒出血來,鮮紅的血液流在地上,手指在地上開始塗塗畫畫。


    連清隱約聽見聲音,納悶的扭過頭,就見到溫思良在地上畫著什麽,他看著那個全身青灰的鬼影,謹慎的靠近兩步,在他覺得安全的範圍內停下,血液流動的很快,地上的東西並不清晰,很多細節被掩蓋了,他隻能隱隱的看出是一隻罐子類的東西,裏麵裝著一個人,四周全部是牆壁阻擋著。


    連清想這應該是線索,再等待著溫思良繼續畫的時候,一道詭異的冷風猛的刮過來,狠狠的吹過連清的臉頰,直逼向牆角的溫思良!


    溫思良整個身子顫抖起來,驚恐的抬起浮腫的臉,對著連清大吼,“學長!救我!!”它的話音未落,冷風已經直接刮過它的身體,瞬間溫思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那聲慘叫在連清的耳邊。


    連清被這一刹那的事情驚呆了,他匆匆跑到牆角,拍打著牆壁,卻是結結實實,等他再低下頭時,原本溫思良留在地上的畫也不見了……


    他皺緊了眉,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周圍的氣壓比之前更低,連清握緊拳頭,他知道,是那個家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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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清全身緊繃的站在原地,周身的溫度冷到讓他忍不住打哆嗦,他卻隻能咬著嘴唇不動,不敢動,比起學弟,這個家夥才是真正讓他害怕的。


    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脖子,在他的領口處徘徊,連清微微低頭,那是一隻灰白色透露著死氣的手,指尖處帶著淡淡的紅,修長的手指卻異常的好看。


    手指撥動,領口處的扣子破開,掉落在地上,跳了幾下後平靜下來,指尖向下移動,再一次挑破扣子,動作緩慢,仿佛在看連清到底有多大的耐性,更像是在玩弄他。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驚的連清腦袋快要炸開,臉色煞白,太近了,實在是太近了,盡管他與這東西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但卻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他感覺身體像是被包圍在一塊寒冰之中,冷得他說不出話來。


    “你在嘲笑我?”連清咬著牙,從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


    手指停下動作,另一隻手出現,接著連清整個人向後靠去,並沒有意料中的倒地,反而是靠在一個身體上,胸前的雙手將他摟緊,耳邊的低笑不斷。


    “嗬嗬。”冷氣吹在他的耳邊。


    連清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感覺,身體開始劇烈掙紮,吼道,“你放開我!”


    對方卻沒有這種想法,雙手看似輕鬆的在他胸前放著,卻任他怎麽掙紮都沒辦法,耳邊的嘴唇開始襲向他的脖子,在白皙的頸上留下一個個吻痕。


    連清忍著惡心向後撞去,卻被對方更加結實的抱住,這是個男人!連清想到此更加難以忍受!隻恨不得殺了對方!


    身體被猛的向前推開,連清撲到牆邊,才想找機會逃跑,身體就被狠狠的壓在牆上,雙手被舉過頭頂,及腰的衣服被拉開,一隻冰冷的手鑽了進去,在溫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連清深吸一口氣,憤怒的甩著身體,想要逃離那隻手的製約,“你放開我!你有什麽要求你可以說!我都可以答應你!”


    但是無論連清說什麽,都換不來對方的一句話,冰冷的手指肆意的在他的身體上撫/摸,隻有耳邊隱約的低笑聲……


    直到褲子的皮帶被放開,連清幾乎崩潰,“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想我死你就殺了我!你不要侮/辱我!”


    “你是我的,我會娶你,嗬嗬。”仿佛在迷霧中的聲音,帶著低沉暗啞,說罷,手指滑進連清的褲子內,在敏/感的位置上不斷的摩/擦。


    連清咬著嘴唇強忍著,仰起白嫩的脖頸,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聽著對方的話,他也早猜到了一些事,那晚他撞破的花轎,想來就是這隻鬼迎娶新娘的轎子,而他卻意外的進了那隻轎子,被對方錯認成了要娶的人!


    這絕對是個充滿惡意的烏龍!身/下震震舒爽讓他說不出話來,雙手也無力起來,身子癱軟的靠在身後,似乎很滿意他的順從,周圍的氣壓也不再那麽低,握著他脆弱的手也溫柔起來,上下擼動的水嘖聲夾雜著連清濃重的喘息,性感的鼻音,揚起的脖子清晰的看到喉結的動作。


    手指撫上脖頸,不停的撫摸著,在他下/身的手也沒鬆懈,隨著連清的胸口劇烈抽動,一股薄霧噴出,熱汗順著額頭慢慢流下,全身脫力的依靠在對方的身上。


    “喜歡嗎?”調笑的聲音出現在耳邊,轉過他的身體,低頭吻上他的唇,連清微微側臉躲過,唇落在他的臉上,潮濕的睫毛微微顫動,一絲精明的光閃過連清的眼睛。


    對方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酷似古代的裘服,鎦金的邊角,長發散落胸口,雙手按著他的肩膀,唇再次落下時。


    連清猛的睜開眼睛,手刺向對方的腹部!兩個人之間的動作瞬間靜止下來,連清也看清了對方的相貌,那個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家夥,在這一刻露出了他的容貌,兩道劍眉,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劍眉下一雙瞳孔濃鬱的如同化不開的墨,死死的盯著連清,淡薄的嘴唇微微勾起一角,露出嘲諷的弧度。


    連清向後兩步,整個人靠在牆上,重重的喘息著,而他原本握在手中的美工刀,正刺在對方的腹部。


    他怎麽可能那麽順從?就算殺不死對方,他也要讓對方知道,他並不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更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玩具!


    “砰砰砰!!!”“連清你在裏麵麽?!你聽見我說話沒有?你沒事吧,快給我開門!!”寧遠奮力的拍打著門,在外麵大吼著。


    連清慌張的看向門,又看向眼前的人,臉色難看起來,吞下口水緊張的說,“你不要為難他,有什麽你……”


    哪知對方隻是勾勾嘴角,“你的禮物我收下了。”說罷整個身影淡去,整個空間又恢複了溫暖,窗簾瞬間展開,外麵的陽光照進來,鋪灑在他的身上,門也在這時被拍開。


    寧遠猛的栽進來,險些摔個狗啃泥,險險的穩住身體,看見癱坐在牆邊的連清時匆忙的跑過來,握住他的肩膀問,“你這是怎麽了?我聽見你們畫社那個小學妹說你奇奇怪怪的,就趕緊跑了過來,你這是……”


    說罷打量起連清這身狼狽來,衣服被扯開不算,連皮帶都開著,而且……寧遠看著那露在外麵的黃內褲。噗的一聲轉過頭,一隻手捂上嘴。


    連清這也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太難看,趕緊站起身把衣服穿好,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難看,剛才實在是太緊張,根本忘了這茬,這次可讓寧遠撿到他的小辮子了……


    “咳咳。”寧遠假意咳嗽來掩蓋兩個人間的尷尬,轉過頭又是一臉笑眯眯,“唉,我早知道你是在這自娛自樂我就不緊張了,你看看哎呀。”


    連清嘴角抽搐,心裏有種幹掉對方的衝動,不過也就想想,拍拍寧遠的肩膀,“走吧,我餓了。”


    寧遠嘿嘿一笑,“是吧,我也餓了。”


    連清被他弄的無語,兩個人出了畫室,連清把門死死的鎖住,深深的長出一口氣……


    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太陽已經漸漸落了下來,黃昏的餘光將人們身上沾染成一片金色,寧遠是住校生,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去太遠的地方,校門前不遠處就有一條吃街,晚上尤其熱鬧,是附近學生和工人的快樂之地。


    “今天我一定要吃個夠本,上次的烤魷魚居然賣完了。”寧遠對吃有著非一般的執念,身為他的基友,連清的舌頭也是相當挑剔。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向前走,正說過愉快的地方,連清的身子被猛的一撞,等他轉過身時,撞他的人已經低著頭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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