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此時都是目瞪口呆,這變數來的太突然,才不得不接受這世上有鬼,又要接受跟電視裏一樣的情節,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男人漫步到連清身前,桀驁的看了眼他懷裏暈睡的寧遠,伸出手向他渡去,修長的手指在寧遠的額頭上停留了數秒,連清緊張的觀察著寧遠,見他臉色漸漸有了好轉,心才微微放下來。


    再次抬頭看向這個男人時,他也不知該怎麽開口,感謝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隻能懊惱的瞪著他。


    男人不以為意的勾著嘴角,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展轉不定,接著手指猛的伸了過去,就見手在接觸到他脖子的一刻,像是遇到了阻力,猛的彈了回去。


    “果然。”男人開口,看了看手指,眉梢挑動。當他再次將手指伸向連清的脖子時,那種反彈卻沒有出現了,他將之前那個青年留下的佛珠塞進了連清的小布袋裏。


    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連清將寧遠扶起來,帶著一群人向宿舍外走去,恐怕這個宿舍樓短期內都會成為他們的噩夢,不會想要再踏進來一步了。


    小社長傷的很重,根本說不出話來,其他人扶著他才勉強能走出去,連清不能把寧遠留在學校裏,決定把他帶回家,時間已經是淩晨的三點,走在月光下,連清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到寧遠還算沉穩的呼吸,才發現活著真好。


    即使身後沒有腳步聲,連清依舊能夠感覺到那個人如影相隨的氣息,他微微側目,果然見男人走在他身後,發現被盯著,也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連清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沒有搭理他。回到家連清已經累的沒有力氣,把寧遠安頓好就躺下睡了。


    一晚上他睡的並不安穩,整個夢裏都是不停的被女鬼追來追去,無處逃竄,全身像在水裏泡過一樣濕濕的,驚險刺激的夢絲毫不比現實裏碰到的輕鬆,把他折騰的了個夠,一大早就被夢驚醒,氣息淩亂。


    一個男人的側臉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身邊,驚的他立刻坐起身來,巨大的雙人床上躺著兩個人,連清吃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居然有人在他身邊睡了一夜,他卻絲毫不知情!


    “醒了?”男人悠哉的看著他,雙手枕在腦後,一副大爺做派,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


    連清把手指按著嘎巴嘎巴的響,半晌才耐著性子問。“你昨天晚上跟我回來就沒有離開”


    “當然。”男人略帶笑意的說,一雙深邃的眼睛閃過點點亮光。


    “你到底想怎麽樣?”連清深吸了口氣,這個家夥不會傷害他,經過昨晚他已經可以肯定了,但是他並不想讓一個鬼一直纏著!


    “娶你過門。”男人說的輕鬆。


    連清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被活活噎死!他好好一個大活人還是個爺們,這鬼是不是在拿他開心?!惱怒的開口,“不要開玩笑,你到底有目地大可以直接說,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辦的!”


    男人側過身,支著腦袋瞧著他,“我為什麽要開玩笑?說起來這件事我本是不願意答應的,若不是你祖上福澤深厚,這等好事,豈能輪得到你。”


    聽聽!怎麽還像是他占了便宜?連清從小話不多,跟人爭吵的次數更是少,被說的竟不知道該怎麽回嘴,手指指著男人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男人見他這樣子著實好玩,又說,“我聽說陽間娶妻很是麻煩,要上門提親,還要有聘禮,不如這樣,我讓人準備些禮物過來,跟你父母打個招呼罷。”


    連清一聽趕緊搖頭,“你,你別開玩笑啊!這事不能讓我父母知道!”這不是要存心嚇死他爸媽嗎?之前他被鬼纏住已經讓兩個老人擔驚受怕了,要是再來一出,實在是危險!


    “哦?若是如此,我帶你走後,你父母不是很擔心?”


    “你要帶我去哪兒?”連清心驚的問道。


    男人看他一眼,理所應當的說,“我娶你過門,你自然要隨我走。”


    連清皺著眉頭心理不斷的算計著,半晌發現他中計了,之後瞪向男人,“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嫁你了!你不要胡攪蠻纏!我是人,你是鬼,我們不可能有交際,你想娶親我可以幫你找門陰親,你不要再來纏我。”


    “這不是你能抵抗的,本來我是想中元再來娶你,不過現在想來是要提前了,元月初四便是個好日子,我要萬鬼為我迎親。”男人說的言之鑿鑿,目光深遠,似乎已經沉浸在了想象之中。


    連清卻是驚的一身冷汗,離元月初四不過一個月了,難道他的命就到那一天了?!說到此,他目光閃爍,嘴唇微微顫抖起來。


    男人瞥他一眼,伸手將他拉到身邊,轉身壓在他的身上,冰冷的氣息撲麵而至,手指撩撥起他額前碎發,“你不用擔心,這段時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那些惦記著你的東西我會一一除去,小小的麻煩根本不足為懼。”


    連清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的麵孔,手上施力,將他推開,“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我一定會找到辦法除掉你!”


    男人聽罷露出一抹微笑,“說的好,那我就看看你的本事了。”說完,他手上再次用力,將連清惡狠狠的壓在身下,連清剛要掙紮,就被他壓住雙手,冰冷的嘴唇壓了上來,舌尖靈巧的挑開他的唇縫,張揚霸道的在他口中肆意攪拌。


    “砰!!”連清憤怒的推開門,使勁的在唇上擦著,他皺著眉,臉上滿是惱怒,大步的離開自己的臥室,敞開的門內,一個英俊的男人靠在床上,目光深邃冰冷,單薄的嘴唇開啟,“記住了,你的男人叫謝亭歌。”


    連清匆匆下了樓,寧遠被他安排在客房裏,不知道這會怎麽樣了,想著剛才兩個人在床上翻滾的樣子,連清的臉微微紅了紅,又氣憤使勁擦了擦嘴唇,罵了句該死!


    寧遠舒服的睡了一個好覺,如果不是連清吵醒他,他還想繼續睡下去,無夢的睡覺實在是太讓人期盼了,他抓著雜亂的頭發,一雙眼睛還眯在一起。


    連清坐在床邊看著他,半晌歎了口氣,揉揉他的頭,“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不舒服?”


    他這麽一說,寧遠才感覺到身上很冷,他一向是體溫很重的人,即使是在冬天也能裸/睡的那種,他納悶的皺了皺眉,“有點冷。”


    “還有哪不舒服嗎?比如頭疼之類的?”連清說著扒開被子,翻看著寧遠的身上,他昨晚被女鬼附身,傷害肯定是很大的。


    寧遠看著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突然大叫一聲,瞪著眼睛問連清,“我這身上是怎麽了?是不是被什麽咬了?!”


    連清被嚇了一跳,這哪是被咬了,分明是昨天晚上被鬼附身後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這麽想著,他眼睛一跳,猛的看向他,“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說什麽?”寧遠揉著身上的傷,一臉的肉疼,心疼自己好好的少爺身子竟然成了這副德行。


    連清看他的樣子是確實不記得了,心理竟然鬆了口氣,也好,那些記憶還是消失的好,畢竟正常人見過鬼這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也是困饒,想到這,他看向寧遠單純的表情,笑了笑。


    ------------------------------分割線-------------------------------------------


    兩個人簡單的在連家吃了點早飯,就出了門,連母這些天都出去吃齋,連父去忙工作,整個大房子除了保姆,就隻有連清一個人。


    寧遠這會是覺得全身都疼,這摸摸那揉揉,納悶的問連清,“我怎麽覺得我忘了點什麽?”


    “你想的太多了。”連清驚了一下,轉移他的注意力,他不確定寧遠到底忘了多少,尤其是學校那邊,除了他們幾個在場的人,可還有另外的四十多人參加了昨天的事件,如果他們說出來的話,也會很麻煩。


    不過這就不是他能管的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小社長,問清他和溫思良的事情,想著伸手拍向旁邊的寧遠,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連清猛的轉過頭,看見謝亭歌堂而皇之的站在他身邊,連清嚇了一跳。


    張慌的看了眼旁邊的寧遠,又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裏,他還是心跳如雷,狠狠的甩開謝亭歌的手,咬牙切齒的小聲問,“你想嚇死我嗎?!”


    謝亭歌聞言,打量著他發青的臉色,抬了抬下巴,“好像是嚇到了。”


    “什麽叫好像!你別忘了你什麽身份!不要隨便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連清幾乎要被氣死了,他這心髒不知道還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我的身份你不是很清楚麽?再說,其他人根本看不見我,你在怕什麽?”謝亭歌說的輕鬆,根本不在乎。


    連清攥緊了拳頭,有種想揍他一頓的衝動,奈何想了想還是算了,不是他的對手。


    “連清,你在說什麽?”寧遠皺著眉見連清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而且還很氣憤的樣子。


    “哦……我想到一件事情,等會去處理一下,沒事的。”連清鬆開手,背在身後。


    寧遠奇怪的看著他,“你最近太奇怪了,總像是有事情瞞著我,你是不是信了溫思良父母的話,相信這世上有鬼了?”說著,他小心的湊到連清身邊,緊張兮兮的盯著他。


    連清嘴角抽了抽,“你這是什麽表情?”


    寧遠抓了抓頭發,竊竊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連清皺起眉頭,看向身邊的人,目光轉動,也許是因為謝亭歌的原因,隻要他一出現,周圍的氣壓都會隨之變化,也許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這個。


    “沒事的。”連清拍著寧遠的肩膀安慰他,心理歎息著。


    寧遠被說的哈哈一笑,很是勉強,“當然沒事了,逗你玩的,我怎麽會怕,對了,你說有什麽事情?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回宿舍去休息休息,處理完了我再去找你。”到了學校,連清跟寧遠兩人分道揚鑣,他不想再讓寧遠受到傷害了,見寧遠走遠了,他才走向大一的教學樓。


    大一的課程還是布置的很緊,不像他們這麽輕鬆,想找到小社長並不難,謝亭歌跟在他身邊,抱著雙臂,一副悠閑的模樣。


    到了教室前,果然看見小社長在裏麵上課,不過看起來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趴在桌子上顯得很無力,連清耐心的等在外麵。


    謝亭歌望著外麵不停走動著的人們,突然問道,“那是什麽?”


    連清順著目光看過去,是他們學校的操場,一群熱血的青年正在打籃球,既然在冬天他們也穿著運動衣,露出胳膊,“是籃球。”


    “籃球?”謝亭歌摸著下巴想了想,接著手指一動,“我喜歡。”


    就見操場上正在灌藍的男孩一隻手拍進藍筐,而籃球不翼而飛,所有人都圍了過去,顯得不知所措,有的人還在四周察看,連清無奈的捂住額頭,籃球正在他旁邊安穩的旋轉著。


    連清忍無可忍的一把搶過,“你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會嚇到他們的!”


    謝亭歌聳了聳肩,手指一點,籃球又回到了男孩的手裏,連清張著嘴目瞪口呆,操場上的人群在一分鍾內消失的幹幹淨淨,連清簡直是欲哭無淚!


    “看他,他在一個人自言自語,好奇怪。”身邊不時有走過的學生,對著連清指指點點,連清簡直是有口說不清。


    就在連清自暴自棄的時候,又有兩個小女生走過去,悄悄的說,“這不是大三的學長麽?”


    “他是蛇精病吧?”


    ………………


    連清冷下一張臉,決定兩耳不聞其他事!


    終於等到下課,小社長混混惡惡的拿著書走出來,連清幾步走到他身邊,攔住他的去路,“我有事找你談,跟我走。”


    小社長全身打了個激靈,抬起眼瞪著連清,接著撒腿就向樓下跑,那樣子可跟之前完全沒力氣不一樣,跑的那叫一個腳下生風,連清起初被嚇了一跳,跟著也追了下去。


    兩個人一溜煙跑出了教學樓,身後全是唾罵的聲音,連清也沒工夫再也想影響不好,他個子高,兩條長腿跑起來不是等閑之輩。


    最後在小樹林裏一把抓住小社長的衣服,把他拽倒在地,趁他掙紮的時候,一屁股坐他身上,武力壓製,小社長掙紮無果後也不再動,整個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息,連清也是累的一身汗。


    等休息夠了,他把小社長拽起來,拖到旁邊的小長椅上,為了防止他逃跑,連清兩隻手拽著他,“你跑什麽?你是不是還記得?”


    小社長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嘶啞的聲音傳出,“你追什麽追?腿長了不起?”


    “你不跑我會追?心虛?”連清回瞪。


    “好了,你想問什麽就問吧,反正我也跑不了。”小社長歎了口氣,一隻手托起小下巴,顯得很無辜的模樣。


    連清正色,“溫思良生前跟你關係很好是不是?”


    “才認識沒多久,說不上好不好,就是他那個人還不錯。”


    “他經常找你幹什麽?他是突然暴斃的,你又多少懂一些奇怪的東西,不會沒發現溫思良有什麽異常吧?”連清問,想到溫母提到的事情,料想肯定跟小社長是脫不了關係的。


    小社長深吸了口氣,手指在地上畫著圈,“我有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他是跟我關係還算可以,可我能教他什麽?他那幾天奇奇怪怪的,我就覺得他不對勁,哪知道沒過幾天就死了。”


    連清聽罷皺眉。“你是說你不知道?”


    “你與其來找我問,不如我告訴你個線索。”小社長拿出本子,在紙上寫出幾個字,遞給連清,“去找他,他跟溫思良的關係可不一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AnTico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AnTico並收藏鬼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