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變的模糊,連清眼前變的不停晃動,接著一片黑暗,頭沉的再也抬不起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詫異的發現他躺在一棟樓裏,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他連忙站起身,邊拍著身上的土變察看周圍。


    突然,他手下一頓,慢慢的抬起手,上麵幹幹淨淨,連身上也是一樣,沒有一絲塵土,他隻覺得喉嚨發幹,他心中有一個想法,卻希望這不是真的!


    空蕩蕩的大樓,皈依的安靜,連清一步步的走著,透明的玻璃卻阻擋了外麵的陽光,絲毫都透不進來,陰寒的空氣讓人叫囂著煩躁。


    連清一驚,他突然知道這裏是哪了!因為他透過玻璃看到了外麵的女生宿舍,也就是說,這裏是實驗樓!


    實驗樓很少給他們用,都是醫學院的學生專用,所以連清隻是從外麵見過這座豪華的大樓,從來沒有進來過,他的手觸摸到玻璃,沒有任何的感覺,連硬度都感覺不到,他詫異的縮回手,心中忐忑。


    他加快步伐向前走,詭異的安靜,他不用懷疑,甚至可以肯定,這棟樓裏現在隻有他一個人!但他仍忍不住一直走,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什麽時候才能脫離這裏!腳步從快走變成了奔跑,壓迫感讓他無法停下來。


    他驚慌無措,真正的恐懼不是出現在人麵前的東西,恰恰是那些隱藏在後麵的不安因子,也是你不知道的。


    樓梯像是永遠都走不完,這棟樓仿佛有無數層,他下一層下一層,卻發現沒有盡頭,當他從樓梯的最上麵直接跳下來時,以為會摔的腿疼,甚至扭到,但是沒有,隻是軟的沒有力氣,可他依舊沒有停,開始不停的跳,從最上麵跳到最下麵,如此重複,沒有引導著他走向光明的道路。


    他不覺得累,不覺得口渴,不覺得餓,連清知道自己是有意識的,當跳下去的衝動再次來臨時,他緊緊的抓著扶手,站在原地,這樣不是辦法,他不再向下一層走,而是轉身,再一次回到玻璃前。


    所有的樓層都是一樣的,沒有絲毫不同,他開始想,要怎麽辦,怎麽解決!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聲音,像是哭聲……


    不大,甚至斷斷續續,他在害怕,可是腳步依舊在移動,不受控製,他站在樓梯前,目光看向下麵,那是一個小屋子,非常小,隻能容納一個人,如果裏麵有個馬桶,說它是個獨立的衛生間也不為過。


    連清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能看見那屋子,而當他看見裏麵那東西時,他驚的說不出話來,卻出奇的並不害怕!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連清甚至清楚的知道那是個鬼!全身的皮都被扒的幹淨,血肉模糊的一團,甚至連頭發都眉頭,她蹲在小屋子裏,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偶爾還會小聲說幾句,她並不悲傷,就像連清不怕她一樣。


    她在困惑,甚至意識不清,她腳下是新鮮的血液,不停的從她身上流下去,像是永遠都流不完。


    她哭鬧完,小聲說,“我的頭發呢,我的頭發。”說著開始移動,從狹小的屋子走出來,所過的地方都是一灘血跡。


    連清突然開口,“你不要出來,在裏麵待著!”


    話音落後,連清自己都驚呆了,他為什麽要這麽說?他為什麽要跟一個鬼說話,而且要讓對方知道她的存在,這太不正常了,這根本就不是他!


    她不肯回去,甚至沒有抬頭,隻是很正常的回答連清,“我的頭發不見了,你幫我找頭發吧,我好喜歡我的頭發。”


    連清隻能焦慮的看著她移出自己的視野,但心中卻是有些不耐煩,有種真麻煩,她居然不聽話的感覺,甚至覺得她這樣亂走弄髒了地板!


    連清不知道他怎麽了,他想他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想法!他邁動步伐,匆匆的跑出實驗樓,當他站在陽光下時,他才驚覺,他竟然出來了?!


    當他轉過視線,發現許多警察把這裏拉了警戒線,不少人圍觀,小聲的說著什麽,連清看著其中一個,明明不認識,卻走過來搭訕,“怎麽回事?”


    警察看了他一眼,繼續做著筆錄,說,“還能怎麽回事,這不是死人了麽,我說你怎麽在這兒?還不去隔壁樓拿證據去?”


    連清一瞪眼睛,“有沒有搞錯,你是警察,要拿證據不該跟我一起去嗎?”


    那警察打著哈哈,拍著他的肩膀說,“咱們什麽交情啊,我要去吃飯,你就去拿吧。”說完也不等連清抗議,就走了。


    連清無奈的歎了口氣,心理有些後怕,但還是起身往隔壁樓裏,邊走邊吹著口哨,他發現身後跟著一隻小黑貓,就有些泛嘀咕,恐嚇道,“別跟著我啊!”


    沒想到那小黑貓根本不怕他,依舊跟在他後麵,跑跑跳跳好不靈活,有時還會跑到他身前,連清心理越來越害怕,走到樓道裏,裏麵一片漆黑,他不敢再往裏麵走,而那隻小黑貓像是催促的站在前麵。


    連清驚慌的大叫一聲,“要去你自己去!!”就瘋狂的向後麵跑去。


    身體猛的彈起,連清滿頭大汗的直起身,臉色慘白的像鬼,他僵硬的扭過頭,看見緊張的程文川,他隻感覺嗓子火燒火燎的疼痛,卻仍忍著說,“我做了個夢。”


    “我草,你倒是好,還有心思做夢,快嚇死老子了!!”程文川是真的被嚇到了,也不顧及什麽文明,什麽都往外蹦。


    連清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說,“我夢見童謠了。”


    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個東西到底是誰,可話到嘴邊就成了童謠,或許在他的認知裏,早就確定了那個人是童謠。


    程文川長長的喘著氣,根本就不想聽連清講知道,也許連清隻是做了一個夢,可是在程文川那裏,卻是在救他的命!


    連清整個人都顯得呆呆的,雙目雙神,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程文川也沒有開口,過了許久,連清才像是回過神一樣,猛的睜大眼睛,看著周圍,陰冷的氣息讓他難受不已,才想站起來,卻發現手腳被束縛住了,等他低下頭,心裏就咯噔了一下,纏繞在他身上的不是別的,正是無數的頭發!


    “這是怎麽回事……!”連清說完,才猛的想起之前的事情,他看向周圍,可以確定這裏還是醫院!他們並沒有出去!


    當時他打開寫著童謠的鐵櫃子,可是裏麵卻什麽都沒有!接著他就被一個東西拖著走,後麵就做了那個詭異的夢,匆忙的把自己從頭發裏解救出來,全身起著雞皮疙瘩。


    程文川確定他正常才說,“幸好我來的及時,否則你這條小命就要玩完了!”


    原來,程文川一直不放心連清,在暗裏觀察他,對他的一舉一動不說十分了解,也是**不離十,原本有個謝亭歌,程文川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但是謝亭歌不在了,連清就肯定會出問題,就算他不去惹那些東西,也一樣會被纏上。


    這就是他這種體質的特點,像是麻煩磁鐵,本來他並不知道童謠的屍體被轉到了這個醫院,所以一開始並沒有跟上連清,也是他疏忽了,跟周禮玩的開心就忘了,等他發現不對勁時,就匆忙的趕了過來。


    結果就發現了粽子一樣的連清,可惜外麵不是粽子葉,而是頭發!程文川雖然沒有密集恐懼症,但是那麽多的頭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不惡心是不可能的,強忍著去幫他拆,卻發現那些頭發絲異常的結實,根本是用手拽不斷的。


    程文川雖然說道行不高,可這點伎倆也難不倒他,幾道符下去,勉強拉開一道口子,也讓連清免於缺氧悶死的危險。


    程文川說完,問他,“我剛才去看那鐵櫃子,裏麵是空的,你看見的也是這樣?”


    連清這才想起正事,他隱約覺得不好,趕緊拉起程文川,這座醫院太詭異了,他們絕對不能在這裏多留,“先走,有什麽出去再說。”


    他小聲的說,目光掃視著周圍,那個家夥一定還在附近,他不確定是不是童謠,可對方來者不善,他怕他和程文川都對付不了。


    程文川自然知道其中厲害,見連清這麽緊張,也不再多說,論起跑,程文川就比連清在行了,帶著他拐了幾次後,兩個人竟然從醫院裏出來了。


    連清看著被黑暗籠罩下的醫院,目光陰霾,他覺得有些東西已經呼之欲出了,可惜還差點什麽,他說不清楚,那點到底是什麽?


    兩個人到了連清家裏,安靜的房子依舊空蕩蕩,程文川打量著這裏,才想起連清的那句話,他走了,是走,還是別的?


    他發現連清有些傷感,那種感覺不是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表現出來的,而是眼神,不經意間的一眼,就讓你知道他的感情,程文川想,也許有一天周禮不見了,他大概也會這樣,可是……他跟周禮跟連清他們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一章一章的更,不要捉急,紅包和回複等我起來再解決,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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