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亭歌聽到門口有響動,手下頓了頓,扭頭望過去,待兩隻腳進了門,他又幽幽的看了一會兒,平靜的轉過頭,繼續看電視,眉間微皺。


    連清進門後,仔細的看了看衣服,見沒有問題抿起嘴唇走了進來,一雙眼睛透露些許得意,步伐輕鬆。


    “怎麽回來這麽晚?”謝亭歌轉過頭,又問,“你的書呢?”


    連清被問的腳下一頓,待他看到謝亭歌時,目光閃過一絲驚慌,“學,學校有點事就回來晚了,嗬嗬。”說完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像個準備受罰的孩子。


    謝亭歌淺淺的長出一口氣,“吃什麽?”


    “啊?”連清被問的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你想吃什麽,我我我去買!”


    “一起去吧。”謝亭歌把腿上的抱枕扔到一邊,關了電視走向臥室。


    等聽到臥室門響的聲音,連清才癱軟的坐在一邊,手指在額頭上摸了一把,濕漉漉的全是汗水,連清掃向二樓的臥室門,目光漸漸冷靜下來,撐著椅子站起來,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兩個人出了門,謝亭歌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這還是他和連清一起去買的,頭一次穿,當時並沒有怎麽選,發現有問題就直接走了,沒想到連清全都買回來了。


    到了小區門前,連清趕緊招手讓出租車停下來,對謝亭歌說,“上車吧。”


    謝亭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車,那一眼讓連清才有的一點信心,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站在車外有些手足無措,還是司機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匆匆的上了車。


    車內開著空調,比起外麵的天寒溫暖了許多,連清坐在謝亭歌身邊,鼻間滿是他身上的氣息,眉頭就皺了起來,臉色越來越慘白。


    “你怎麽了?”謝亭歌聲音冷淡。


    連清甩了甩頭,忍著不適說,“沒什麽,可能是外麵太冷了,有點不適應,一會就好了,對了,我們去哪兒吃飯?”


    “隨便。”


    連清實在是頭疼,沒有心情再跟謝亭歌周旋下去,跟司機隨便說了個吃飯的地方,車停下後他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胸口像炸開一樣的難受,額頭前的劉海早就被冷汗打濕,兩個人進了火鍋店,連清的樣子還嚇了服務員一跳。


    “兩位裏麵請,是包間還是在大廳?”服務員親切的問。


    “包間。”還沒等連清說話,謝亭歌就開了口,他十分不喜歡別人看他的眼光。


    兩個人坐在包間裏,關上門,片刻就阻擋了外麵的熱鬧氣氛,和謝亭歌拉開了一些距離,連清也不再覺得那麽難受了,臉上也恢複了一些紅潤。


    “你喜歡吃什麽?來選。”連清拿著菜單,熱情的招呼謝亭歌,拿著筆轉了兩圈,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


    謝亭歌拿過菜單,在幾個名字上打個對勾,全是連清喜歡吃的東西,之後遞給連清,連清掃了一眼,有些不滿的嘀咕,“怎麽都是這些東西,我再來點。”說著又選了一些,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菜色。


    等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連清看了眼旁邊的謝亭歌,心裏有些不竊喜,謝亭歌的樣貌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很容易直觀的誘惑到人。


    連清強忍著不適坐到謝亭歌旁邊,一雙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帶著笑意,“怎麽話這麽少?因為我回來晚了?等的很辛苦?”


    “你知道?”謝亭歌反問,倒了杯水推給他。


    連清嘴角笑意更濃,修長的手指拿過杯子,舉手間帶著不一樣的味道,淺淺的抿了一口,有些慘白的嘴唇染了一層光亮的水跡。


    “那……我補償你一下?”他放下水杯,聲音帶著暗啞,目光流轉,一隻手搭上謝亭歌的肩膀,另一隻手勾上他的脖子,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


    謝亭歌平靜的看著他,手上一個用力,把他拉到自己懷裏,連清坐在他的腿上,臉上略有一絲僵硬。“怎麽補償?”


    聽著這麽明顯挑/逗的話,連清又展開笑顏,手指摸上謝亭歌的臉,卻在快要碰到的一刻,被謝亭歌握在手裏,連清看著那隻寬大的手掌,隻說,“親你一下怎麽樣?”


    “好啊。”謝亭歌回答,看著連清一點點的貼過來……


    周禮簡直被氣的要發瘋,來到程文川家裏的時候發現沒有人,他就覺得不對勁,這個時間他沒道理不在家的,等他靈機一動,去翻程文川的百寶箱,果然裏麵空蕩蕩的,就知道這家夥又出去找虐了!


    他跟程文川也認識好幾年了,不說特別了解,但對他的秉性也是十分熟悉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常常說周禮不懂他,什麽都限製他,也不想想他那點本事,遇見個厲害角色他就是白送的,好不容易今年觸衰,遇見個跟他‘情投意合’的連清,兩個人一起找虐,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用了他在程文川身上的跟蹤符,才知道他現在在學校,又急忙往學校趕,他一心怕程文川出事,處處小心,在家裏一感應到程文川情況不對,立刻就趕了過來。


    在學校裏找了半天,才終於在樹林裏找到程文川的身體,周禮氣的要死,等他走上去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程文川躺在地上沒有一絲氣息,他趕緊把手摸向他的脈搏,還有心跳,隻是這個人卻像是死了一樣,他也來不及去想別的,先把人帶回家再說……


    謝亭歌的手掌貼著連清的後背,長發落在肩上,身上黑色的溜金邊裘服,周圍的黑色霧氣將他籠罩在其中。


    連清瑟瑟發抖,一雙眼睛隨時都有翻回去的危險,握著謝亭歌的手腕,麵上滿是冷汗,哀求著說,“不要,放過我。”


    “我當然會放過你。”謝亭歌手上沒有用力,完全是他身上的戾氣起到的威力,“憑你還不配碰我一根手指,自己出來!”


    “我……我不要……”連清強忍著不肯鬆口,一雙眼睛還不停的轉動,打著其他的主意,“我現在出去你一定會殺了我,我不會上你的當。”


    “你是逼我動手?”謝亭歌的臉色冷了下來,目光狠狠的盯著他。


    連清苦笑,“你要是能動手,何必等到現在?你也知道如果你強行把我從身體裏拽出來,一定會傷到他的靈魂,你不敢?”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出來,你沒得選。”謝亭歌厲聲說道。


    剛才就在連清快要碰到謝亭歌唇的一瞬間,他突然整個人都爆怒起來,瞬間變成了原來的裝扮,身上滿滿的都是戾氣,附在連清身體裏的吳孟根本就承受不住,差一點就被彈了出來!就算謝亭歌不說,他也知道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你早就知道我是假的,為什麽直接不拆穿我?”吳孟放棄掙紮,心死的問道。


    謝亭歌略顯不屑,放低聲音一字字的說,“你又怎能瞞得過我,若不是我不想傷他,你早就被我捏碎了!”


    說罷手上一鬆,將人放開,吳孟不再開口,漸漸一個影子從連清的身體裏分離開來,半透明的身影一寸寸移出,待他完全脫離,猛的向窗戶撲去,謝亭歌一伸手,他便不受控製的飛了過來,被謝亭歌控製在手裏,脖子被狠狠的勒住。


    吳孟憋的滿臉通紅,不甘心的罵道,“你這個騙子,你說過不會殺我!”


    謝亭歌懶得理他,將他打在牆角,封在那裏,把連清抱在懷裏,摸著他的手,冰涼的讓他很不舒服,放輕聲音小聲叫道,“連清?醒醒。”


    一直沉睡中的連清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轉醒的跡象,謝亭歌握住他的手腕,一道淡淡的黑線慢慢傳遞到連清的身體裏。


    吳孟看的目瞪口呆,有些不可置信的扒著封印網,從他靠近謝亭歌那一刻的時候,他就猜到了謝亭歌的身份,這種強烈的戾氣沒幾個人有,不外乎那幾個,再聯想最近出的一些事,他也就明白了,本來還想自己在連清這樣的身體,也許能瞞住身上的氣息,在這個人身上撈取一絲好處,沒想到還是被識破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他隻想撈的一絲好處,都被連清這個肉眼凡胎的家夥拿去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雖然連清的血能增長他們這些妖魔鬼怪的道行,但是謝亭歌是為了什麽?


    收了氣息,謝亭歌見連清慢慢張開眼睛,才安了心,但又有些生氣,便語氣不太好的問,“醒了?”


    連清睜開眼睛,看見是謝亭歌,整個人還有些迷糊,等徹底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抓著謝亭歌的胳膊激動的說,“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我夢見我和程文川親了一口!”


    謝亭歌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平靜的說,“他那是在作死!”


    一個東西掉在地上,連清疑惑的低下頭,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伸手把護身符拿起來,打開袋子,碎成粉末的紙碎落在了他的手裏,“居然壞成了這樣。”


    “我跟你說過,遇到危險要叫我,為什麽不叫?”謝亭歌還在埋怨連清太不小心,他最近情況有點不秒,不能隨時再他身邊,可他自己竟然也不對自己的安心上心!


    連清沒有去想謝亭歌的語氣,一心撲在碎了的護身符上,“當時太危險了,我沒想那麽多。”


    謝亭歌正要說什麽,就聽見砰的一聲,玻璃四分五裂,一個人提著把劍飛身衝了進來,站在牆角的吳孟被濺了一身的玻璃渣子,正想罵娘,眼睛突然瞪的老大,對著謝亭歌就是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作者有話要說:0,0想說什麽來著我都忘了……


    對,我要說謝謝親們滴地雷,我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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