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他話音落下, 阮煙整張臉漲紅成了柿子。


    嗚嗚嗚為什麽她總是因為看不見在他麵前翻車qwq.


    她羞窘得說不出話來,男人見此,俯下身, 直接攔腰抱起她:“不說話, 那我們回臥室說。”


    阮煙:這人!!


    “喂……”


    他走進臥室, 最後把她放到床上,身子覆了上去,阮煙還以為他要做什麽,手掌連忙抵著他的胸膛。


    見她害羞成這樣, 他不禁勾起唇角, “現在回不回答我?”


    他啞聲問:


    “煙兒舍不得我,對麽?”


    男人想要追問, 想要聽她親口承認, 這樣就說明她對他有那麽一點感覺。


    半晌, 阮煙埋著臉,輕輕“嗯”了聲。


    她也不知道何時有了這種依賴的感覺。


    周孟言聞言,心底被她的回應所一點點填滿。看來他這段時間所付出的, 是有效果的。


    他單手摟住她,手掌輕輕蓋在她發頂上。


    “我的原定計劃,是要去美國。”


    “但是前段時間我把這個安排取消了。”


    阮煙怔然, “……取消?”


    “其實原本我也在考慮去或不去,現在安排副總裁過去,我會留在林城。”本身周孟言不過去, 派其他高管過去, 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因為大大小小的事還是他來決定。


    阮煙聞言,心裏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周孟言笑看著她,“而且老婆還沒有追到,我怎麽可能去其他地方?”


    聽到那句他從來沒有說過的“老婆”,阮煙的臉再度紅了,但是心底的慌張和害怕因他的話被抽離,逐漸被一種失而複得的歡喜所替代。


    “在你眼睛沒好、大學沒畢業之前,我都不會考慮出國,將來倘若要去哪,都會以你的意見為準,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我取消了,覺得就沒有提起的必要,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是湛靜姐今晚來家裏的時候告訴我的。”


    男人眸色微沉,心中劃過一道情緒,“她怎麽和你說的?”


    阮煙把具體情況和他複述了遍,他聞言,眼底如墨漸深,半晌揉了揉她的頭。


    “什麽事情我都不會瞞著你,所以不管其他人怎麽說,你都先來問我,不要胡思亂想,嗯?”


    阮煙想想也是,自己剛才在那裏糾結半天,還各種猜想周孟言不告訴她的原因。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打消女孩的猜想後,男人側身攬著她,嘴唇貼近她耳畔,“那我走了。”


    阮煙輕點了下頭,就感覺到他仍然保持不動,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撩得她發燙,她囁嚅:“你、你怎麽還不走……”


    她逐漸感覺到房間裏曖昧的氛圍在不斷濃厚,男人的身體滾|燙和熾|熱,壓抑著特別的情愫,她心跳乍亂,忽而間就感覺到他鬆開了手,起身。


    “晚安煙兒。”他道。


    “晚安……”


    周孟言離開房間後,阮煙回想起剛才,她能感覺到……他在克製男人某種的衝動。


    以前剛結婚的時候,她覺得周孟言清心寡欲,對待房事並不熱衷,但是隨著滾床單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內心似乎對於這些的渴望被逐漸釋放。


    臨近三十還沒開過葷的男人,外表多禁欲,其實裏頭就有多重欲,加上阮煙柔柔嫩嫩,感覺一折騰就會壞,即使不性感嫵媚,也足以讓大多數男人為之傾倒,周孟言就是其中一個。


    而且成熟男人在這方麵無師自通的技巧,同樣也會讓阮煙感覺到上癮。


    所以剛才……


    感覺到他鬆開手,阮煙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情緒有點微妙。


    等等……她難不成在期待什麽?!


    意識到這點,阮煙羞得在床上滾了幾圈,臉色冒紅。


    嗚嗚嗚,這一定不是她。


    翌日早晨,梵慕尼總裁辦公室,周孟言開完了早會,走了進來,江承跟在後頭,手裏端著杯磨好的美式,最後放到桌上。


    坐下後,他處理著手頭上的公事,過了會兒江承進來敲門:


    “周總,仲小姐來了,在門口。”


    “嗯。”


    了解男人的意思後,江承離開辦公室,片刻後,仲湛靜推門進來。


    她穿著幹練的職業裝,手裏拿著包和文件,坐到周孟言麵前,她莞爾一笑:


    “這份策劃案,我今天有空,就送過來給你了,和你當麵聊聊。”


    這段時間仲湛靜的公司和梵慕尼有一次合作。


    周孟言端起咖啡,如平常般不冷不熱地溝通著,半個小時後,仲湛靜:“那到時候我會讓公司的藝術總監再了解一下,再和你們聯係。”


    “嗯。”


    無公事可聊,仲湛靜抬起頭,目光落在他臉上,莫名感覺現在的他和十幾年前她喜歡的那個少年的麵容不斷重合,她斂睫壓住內心的衝動,末了想起一事,隨口問:


    “對了,你下個月去美國的事安排的怎麽樣了?”


    周孟言聞言,看著她的眼裏情緒難辨,仲湛靜對上他幽深的視線,心裏一動:“抱歉,有件事我還沒和你說。昨晚我和阮煙聊天的時候,不小心和她提到了你要出國的事,我以為你早就說了,所以……”


    她麵露歉意,“你應該是不舍得讓她知道你們要分居,才沒說的吧?”


    “這件事她昨晚和我說了。”他開口。


    仲湛靜點點頭,“我想到阮煙應該也會去問你了,那怎麽樣?你安撫好她了嗎?”


    “不需要安撫。”


    “我不打算去美國了。”


    仲湛靜臉色突然僵住,“不去?!為什麽……”


    “為了阮煙。”


    仲湛靜腦中被他言簡意賅的話猛烈衝擊了下,一下子沒回過神來,她努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為了阮煙……你竟然改變了這麽大的行程安排?那整個公司……”


    他掀起眼皮,淡聲反問:“有問題?”


    在仲湛靜的世界裏,周孟言永遠會把梵慕尼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他現在竟然為了阮煙打破原則?!


    仲湛靜握緊手中的包,“沒,我就是覺得很驚訝,你竟然為了阮煙放棄這麽多,不再像是從前那種毫無人情味的人了。”


    她扯起嘴角,“那你和阮煙現在這樣,也算是假戲真做,變成真正的夫妻了?”


    “還不是。”


    “嗯?”


    他淡淡道:“她還沒喜歡上我,我還在追。”


    仲湛靜徹底語噎。


    她暗戀了十幾年得不到的男人,高高在上的周孟言,有一天會對她說,他在追求一個女孩子。


    她喜歡了這麽久的人,阮煙甚至還不喜歡。


    真的好諷刺。


    “那挺好的……也讓你嚐嚐追女孩子是多麽辛苦的事。”仲湛靜感覺心頭發緊,快要窒息,於是站起身,“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啦,還要回公司。”


    她剛要轉過身,就聽到周孟言開口叫她。


    男人放下咖啡,看向她,嗓音微冷:


    “以後關於我的事,我自己會和阮煙說,你不用和她提這些,免得她亂想。”


    話中之意仲湛靜聽出來了,就是叫她不要多管閑事。


    她握緊包提手的手不斷攥緊,一瞬間想把心裏的話一股腦全部倒出去,不再偽裝,告訴他所有一切。


    幾秒後,她忍住怒火,彎彎唇:“……我知道。”


    離開辦公室,她到達地下停車場,上了車後,她氣得直接把包扔到後座,眼眶通紅。


    “周孟言,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


    為了阮煙,直接動用私權把她的閨蜜弄走。


    為了阮煙,暗裏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破壞他們的關係。


    張口閉口都是阮煙,阮煙……


    她在阮煙麵前就什麽都不是對吧?!仲湛靜怎麽樣都想不通,就那個瞎子,有什麽值得周孟言喜歡的?!他可以喜歡任何人,就是不可以喜歡一個比她差的人!


    仲湛靜第一次氣到感覺抓狂。


    進入三月,阮煙又可以開始恢複正常的劇團排練生活。


    劇本在反複不斷地重新排練,精益求精,有阮煙的戲份,她就會去到劇組,雖然導演對她很客氣,但是她也不想自己搞特殊,被各種優待,還是會服從劇組的安排。


    一天天的排練過去後,三月底,距離第一次演出隻剩下一個星期的時間。


    早晨通知彩排,所有演員早早到了劇團。


    阮煙坐在位子上等待彩排,過了會兒晏丹秋來了,就坐到她旁邊,滿臉笑意:“阮煙,你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早?”


    “今早起早了。”


    “我看你這黑眼圈有點重,你還是要多注意注意休息。”


    自從情人節過後,晏丹秋對她的態度,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樣熱情的態度,阮煙不知她是否是出於真情實意,也隻有有一句回一句,不冷淡也不熱情。


    “對了阮煙,我們再對對詞吧。”


    “好。”


    過了會兒導演過來通知彩排,演員們和各個劇務人員各就各位,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下午五點多,最後完整彩排完最後一遍,張晉最後總結完,沒叫大家回家,而是說今晚有整個劇組的聚餐,犒勞大家最近這麽辛苦,也提前慶祝,希望第一次演出能順利舉辦。


    張晉通知每個人都要去,於是大家三兩結伴,去往用餐的地點。


    阮煙收拾著包,就接到周孟言的電話,“你現在在哪?”


    “今晚我們劇團有聚餐,我沒那麽快結束……”


    “我就是要說這件事,你在哪我去接你,我們一起過去。”


    “啊?”他也要去?!


    他反問:“還打算藏著?”


    阮煙臉頰微紅,想到上次去學校他可不舒服了,而且在這裏也沒什麽好瞞著,“沒……”


    “在哪。”


    “劇團。”


    “先讓司機帶你來公司。”


    阮煙應下,於是婉拒了邀請她一起走的人,說有些其他的事,遲點到。


    而劇團裏的人殺到今晚吃飯的五星酒店後,往裏走看著大廳金碧輝煌的裝潢和超大的水晶噴泉,驚歎:“劇組這次請吃飯也太闊綽了吧,我們劇組真有錢。”


    大家到了包廂,裏頭一共有四桌,幾個導演、宣發總監等重要的劇創人員自然坐在最前麵的主桌,其他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坐在其他桌。


    陸陸續續來人後,張晉告訴大家:“今晚呢,其實是一個投資方請吃飯。”


    大家聞言,有人猜:“不會是那個空降的最大投資方嗎?”


    “就是他。”


    投資方爸爸請吃飯,也太幸福了!


    “今晚他會來吧?”


    “這人家請吃飯肯定會來啊……”


    “我好想看看他到底是誰啊。”


    大家好奇地談論,人來得差不多後,有人數點人數,發現隻差阮煙和投資方。


    投資方姍姍來遲很正常,隻是疑惑阮煙怎麽還未到,和阮煙玩得好的莊琪說:“我給她發條信息吧,我幫她留位置了。”


    投資方沒來,大家隻能等待著,過了會兒,主桌的張晉接到電話,連忙和身邊幾人走出包廂。


    酒店門口,周孟言帶著阮煙走了進來,張晉等人紛紛迎了上來,笑道:“周先生好——”


    周孟言淡淡勾唇,和他們握手。


    幾人往包廂走去,周孟言手機突然響起,看到是公司打來的,他停下步伐,說得接一個電話。


    張晉:“沒關係,那要不我先帶阮煙進去吧?”


    阮煙點點頭,於是跟著張晉走到包廂外,囑咐了聲門口的侍者,再次去接周孟言。


    侍者帶著阮煙坐到主桌前後,離開。


    包廂裏看到這一幕的人,先是一愣,連忙就有幾個好心的人走到阮煙麵前,忙道:“阮煙,這裏不是你的位置,你坐錯位置了……”


    “對啊,這裏是幾個領導坐的,演員是坐在另外一桌,我帶你過去吧。”


    阮煙一臉茫然,而後就被幾人帶著坐到最角落的那一桌,莊琪的旁邊。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坐哪,也沒說什麽,想著等周孟言進來再說。


    另外一桌有幾人看著阮煙,嗑著瓜子,怯怯私語:


    “一進門直接往主桌坐,真夠可以的,雖然是富太太,但是不知道自己在劇團裏就是個小配角嗎?”


    “剛才主桌都沒人,她一個人坐在那,等會兒張導帶著投資方進來,看到她,欸,我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體諒一下,人家看不見,沒眼力見……”


    另一邊,周孟言打完電話往裏走去,張晉等人再次笑迎了上來。


    走到包廂門口,侍者拉開了門,眾人聞聲,紛紛停下口中的話,目光齊齊往外看去。


    第一眼望見的,就是被簇擁在中間的男人。


    男人身型筆挺高挑,麵容清雋矜貴,清清冷冷的氣質,如同煙雨中遠方的山巒,讓人隻敢遠觀。


    有許多人看到他後,立刻認了出來——


    這不是就是梵慕尼集團的總裁,周孟言嗎?!


    周孟言是投資方?


    張晉走了進來,對上眾人的目光,介紹道:“梵慕尼的周先生就是我們這次話劇的投資人。”


    大家連忙起身頷首問好,一片嘩然和驚訝之間,更有幾個特別女演員看到周孟言,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內心冒粉紅色的泡泡,“周孟言竟然對話劇感興趣……”


    問好後,張晉對周孟言微微彎了腰,做了個手勢:“周先生,我們這邊坐。”


    然而男人站著沒動,目光在包廂裏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站在角落的女孩身上。


    張晉隨著他視線看到阮煙,先是一驚,“我剛才不是讓人安排坐在主桌嗎?”


    而後下一刻,周孟言獨自抬步往前走去,眾人看著他最後走到阮煙麵前,都愣了一下,不知所以間,男人直接牽起阮煙的手,聲音溫柔如水:“煙兒,我們坐這邊來。”


    大家:???!!


    阮煙被周孟言牽著最後再次回到主桌,男人還幫她貼心地拉開椅子。


    不知情的人全都懵了,有人的疑惑下意識脫口而出:“阮煙,你和周先生,你們……”


    周孟言環顧了一圈周圍,輕摟住阮煙的身子,大方介紹:


    “阮煙是我太太。”


    大家目瞪口呆:臥槽?!


    阮煙竟然是周孟言的太太?!!


    周孟言牽著阮煙坐下,眾人逐漸反應過來——


    阮煙也太低調了!


    難怪周孟言要投資話劇,原來隻是為了他老婆!


    幾人知道阮煙是富太太,以為她就是嫁個有錢人家,但沒想到竟然是梵慕尼集團的總裁夫人,這下臉色都烏青了。


    阮煙坐在位子上,感覺到周孟言拿著熱毛巾幫她擦手,而後溫聲問她需要喝什麽,她猜到有很多視線直直匯聚到她身上,偏偏周孟言還什麽都不在意,語氣淡定。


    她麵頰微紅,軟聲說了幾句,他就幫她把什麽都做好了。


    菜上來後,張晉看著對麵兩人的互動,笑笑:“周先生和阮煙還真是特別恩愛啊。”


    周孟言道:“平時我工作忙,她又在劇團表演,很難照顧到她。”


    “平時阮煙在劇團裏表演特別認真,而且她很有潛力,關鍵還不是專業學表演的。”張晉說這話,不是拍馬屁,而是真覺得阮煙是個可塑之才。


    阮煙淡笑:“沒有,主要還是張導指導有方。”


    “不敢當,對了,我們大家先敬周先生一杯……”


    聚餐開始後,其他桌的人時不時瞥向主桌的方向,就看到周孟言對阮煙格外的寵溺,大家被強行喂了一大口狗糧,也感慨阮煙的命真好,嫁了這麽一個好老公。


    而作為當事人的阮煙……心思全程都在喝酒上。


    有劇務人員過來敬酒,她作為“周孟言太太”,要陪著男人一起,漸漸的,她自己喝得也上頭了,主動給自己添上,周孟言看她臉色冒紅,怕她醉了,直接拿走了她手中的酒:“喝玉米汁。”


    然而阮煙酒量很差,已經來不及了。


    她感覺腦中暈乎乎的,有各樣的思維在蹦來蹦去,眼前的杯子變成了小精靈,兩個,三個在跳……


    腦中徹底亂了。


    酒過三巡,飯局終於到了尾聲,宣告結束。


    最後,周孟言牽著阮煙,張晉等人一路送了出來。


    酒店門口,等待著的勞斯萊斯後車門已經被拉開,阮煙先被周孟言送上了車。


    車門關閉後,周孟言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孩,隻見她微垂著眸,小臉撲紅,杏眸水靈靈地眨著,一動不動。


    他側身麵向她,指腹輕輕摩挲她的下巴:“煙兒在想什麽?”


    她聞聲,悶哼了一聲,身子側向窗外,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樣。


    他不禁笑了:“怎麽了?”


    他怎麽就招她惹她了?


    “不想和你說話……”她把臉轉得更過去。


    周孟言微愣,哄了幾句,見她怎麽樣都不轉過來,隻好長臂繞到她膝蓋下,直接把她抱到腿上,掐住她的腰肢,眸色翻滾,“怎麽就生氣了?”


    阮煙氣鼓鼓,“為什麽你不讓我喝酒,讓我喝玉米汁?”


    周孟言:?


    “我不想喝玉米汁,我想喝酒!玉米汁是給小孩子喝的,我是大人,大人要喝酒。”


    阮·義正言辭·煙道。


    周孟言反應了兩秒,輕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臉來,眼角挑起,“煙兒,你是不是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阮煙打了個酒嗝,“我喝的玉米汁,怎麽會醉!”


    周孟言確定她是百分之百,醉了無疑。


    他刮了刮她鼻尖,“下次帶你出來,絕對不會讓你喝這麽多了。”他之前也不知道阮煙具體的酒量,沒想到女孩這麽容易醉。


    他看著她,柔聲問:“現在難不難受?”


    她嘟囔了一聲,不知在說什麽,腦袋靠在他的胸膛,軟聲問:“我們去哪……”


    “回家。”


    “回家還能繼續喝酒嗎?”


    他勾唇:“回家還有玉米汁,喝嗎?”


    她皺起眉頭,被他氣到了,就要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我不要理你了……”


    女孩無意地扭動腰|肢,男人眼底一暗,喉結滑動,把她摟得更緊,“別動。”


    阮煙耷拉著眼角,可憐兮兮的,周孟言見此,含住她的耳垂,啞聲哄她:


    “煙兒乖,等會兒回去給你喝酒。”


    就這樣,周孟言是一路哄著喝醉了的女孩回來的。


    到了家,男人把她抱進別墅,而後對傭人說,不用過來照顧。


    “酒……”


    阮煙執著地嘟囔著,周孟言把她放到沙發上,而後走去廚房,倒了一杯檸檬水。


    走回客廳,他看到阮煙擺著手,在認真唱《數鴨子》,他笑著把檸檬水放到她手上,阮煙接過,喝了一口,吧唧了幾口,“這酒怎麽是這個味道……”


    他俯下身看她。


    “什麽味道?”


    “檸檬……”


    “這是檸檬酒,當然有檸檬味道。”


    “真的嗎?”


    “你要不相信,把這酒給我吧。”


    他作勢要搶,阮煙立刻護食,傲嬌地抬了抬下巴,“不給你。”


    周孟言發覺喝醉的她,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她又喝了幾口檸檬水,而後停了下來,嘴唇輕輕嘖著,慢慢品嚐,周孟言看著她紅唇上盈盈泛著的水光,目光裏有了火苗。


    “煙兒,我也想喝。”


    阮煙聽他低聲懇求,心軟了,把杯子遞了出去,“就給你喝一口喔。”


    他抿了一口,而後把杯子放到身後的茶幾上,重新看向她。


    “不夠甜。”


    “什麽……”


    她話音未落,軟唇就貼上一個帶著涼意的東西。


    隻亮了一盞暖光的客廳裏,周孟言的手臂撐在她身子右側的沙發上,俯下腰來,封住她的唇。


    男人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控製從心底湧出。


    他想吻她,很想很想。


    一時間,全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見她沒有抗拒地推開他,男人捧起她的臉,撬開齒關。


    而阮煙暈乎乎的,不知自己在做什麽,隻感覺酸酸甜甜的檸檬味在唇齒間散開,讓人感覺輕飄飄的,像團棉花。


    一個吻結束後。


    男人言:“現在甜了。”


    阮煙眨了眨眼睛,“我嘴巴上有糖?”


    他嘴角噙了抹笑,“嗯。”


    阮煙一臉認真地舔了舔唇,還在努力品嚐著,就聽到他在耳邊問:“喝完酒了,我抱煙兒上樓睡覺好不好?”


    她點點頭,“睡覺……”


    周孟言的手繞到她身後,而後把她托起,阮煙夾住他,雙手摟住他脖子,靠在他頸間,細細綿綿的呼吸落在上麵,像是一根羽毛在撓癢癢。


    男人往樓上走去,感覺到懷中的嬌軟,身體的感受被一點點撩起。


    他踏著台階,想起生日那晚,他也是這樣抱住她一路往樓上去,隻是那時候,兩人之間熾|熱而瘋狂,是融在一起的姿態。


    此刻她靠在懷中,他所有藏匿的欲|望在此刻被發酵的酒精一點點剝開。


    他把她抱回了主臥,開了一盞小燈,而後鎖上門,拉上落地窗的窗簾。


    他坐到沙發上,女孩就麵對麵坐在他身上。


    周孟言看到阮煙輕垂著眸,睫毛撲閃,白色翻領蕾絲裙的裙擺被不經意褪到大/腿上方,兩條分在他身側的腿細如藕根,又白又嫩,小巧的趾頭微蜷著。


    明明長得清純至極,此刻卻像是鮮紅欲滴的玫瑰,讓人想要采擷。


    男人目光灼.灼,扣住她的後腦勺,抵著她額頭,低低問:“再讓親一次,好不好?”


    阮煙醉了的小腦瓜中,對於他說的話沒有概念,點點頭,“檸檬……”


    周孟言就再度吻了上來。


    比之前都要來得強|勢。


    阮煙手指攀住他的肩,下意識把自己往他懷中送,周孟言的手隨著本能慢慢從蝴蝶骨往下滑去,最後到了蕾絲裙邊,不經意就觸到她滑|嫩的肌膚。


    所有的感覺被挑起,熟悉又陌生。


    他腦中的弦緊|繃著,末了忍著停了下來,虎口卻掐住她的腰,往身下按著,緩解心火,西褲慢慢變得褶皺,禁欲之感被一點點摧毀。


    他怕親下去,有些事情就控製不了了。


    阮煙的腦袋靠在他胸膛,見他遲遲沒反應,下一刻竟然輕喃了句:


    “你怎麽不脫我衣服……”


    他腦中頓了下,“你在說什麽?”


    阮煙氣音微吐:“以前你這樣親我完,接下來都會脫我衣服的……”


    周孟言呼吸一滯。


    他知道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麽,可是他仍然感覺到血|氣衝上頭頂。


    阮煙把玩著他的襯衫紐扣,感覺到耳垂濡/濕,他的氣息噴灑在上,“那脫了衣服,接下去要做什麽?”


    “是什麽?”


    周孟言見她傻乎乎的,還是忍住不碰她,怕她第二天醒來要和他置氣,然而此刻的阮煙哪裏會明白這些,見他無動於衷,感覺身子越來越熱,心上有小螞蟻在爬,嬌聲嗔他:“你快點脫呀。”


    阮煙的手掌在他身上推推搡搡的,男人眸黑如墨,最後握住她的蔥白玉指往下帶,直到一處,阮煙懵了下,忽而軟聲問他:


    “你是不是也很熱?”


    “你也知道?”男人呼吸不穩,咬住她的唇,聲音發狠。


    明明喝醉的是她,最難受的人卻是他。


    她手掌好奇地描摹著輪廓,嘀咕的聲音從唇中泄出:“不然怎麽會這麽燙……”


    周孟言聽到她天真的話,腦中的弦徹底斷了。


    他低聲誘哄:


    “煙兒先幫我脫,嗯?”


    周孟言承認今晚的他不是個正人君子。


    “好呀……”等會兒幫他脫完,就可以脫她的了。


    她抬手就開始摸他皮帶紐扣,然而磨磨蹭蹭半天,完全不會,還時不時碰到,讓他眼底越來越黑。


    “我不會……”她皺起眉頭。


    男人吻上她,啞聲道:“我教你。”


    在手把手指教下,阮煙終於解開了金屬紐扣,最後西褲垂落腳邊。


    往上則是襯衫。


    她悉數解開。


    末了,等到他赤著胸膛,單摟住她,阮煙輕喃:“現在到你了呀。”


    這回男人沒再猶豫。


    阮煙全部的衣物扔到床角,時隔兩個月沒碰過她後,女孩雪白的胴/體再一次呈現在他視野裏,每一處都如記憶般勾人心。


    待身上的累贅都卸去,他抱起她,走進浴室,把她放在微冷的盥洗池上。他指間穿過她的黑發,吻著她下巴:“知道我是誰麽?”


    阮煙承受著他星星點點的吻,思索了下:“周孟言。”


    “周孟言是你的誰?”


    “唔……他們都說周孟言是我的老公。”


    結婚這麽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她口中聽到這樣的稱謂。


    女孩的聲音軟軟甜甜的,像是泡在蜜裏,他低啞著嗓音道:“那煙兒這樣叫我一聲,嗯?”


    阮煙仿佛被拉入水深火熱之中,腦中迷|醉。


    “老公……”


    他徹底想死在她身上。


    她的聲音婉轉柔軟,和他的呼吸交錯響起,到最後他終於進入正題,看到鏡子裏,阮煙的後背緊緊貼在他胸膛,向前凹著腰,黑發散落,麵頰粉紅,兩隻手手撐在盥洗池邊,身子輕|顫著。


    她完全獨屬於他,她的世界裏隻有他一個。


    小船在風浪中不斷搖曳,深陷其中。


    男人在她耳邊哄道:“煙兒,叫老公。”


    她一點點被他帶著沉淪,紅唇吐出輕軟的二字。


    不知過了多久。


    不知到了第幾次。


    從浴室,到地毯,到落地窗前,到床上,每一處都留下令人遐想的氣味。


    男人一副要把這段時間悉數討回的模樣,阮煙悶哼著,被他翻著各樣姿勢,再也沒有任何辦法。


    一夜,在一室春|光中,阮煙沉沉睡去。


    時鍾嘀嗒旋轉,天邊逐漸翻起了魚肚白,清晨的一縷陽光,慢慢落在林城的大地上。


    日光越來越亮,逐漸灑滿半邊臥室。


    阮煙意識漸醒,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她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就感覺到眼前朦朧一片光,她視線自然向上,隨意看著天花板,而後突然卻感覺——


    視線開始一點、一點,慢慢聚焦,最後定格在頭頂的北歐吊燈上。


    格外清晰。


    她懵懵然抬起手,晃了晃眼前,她再次看向北歐吊燈,發現眼睛竟然能清晰地看到它每個線條。


    阮煙心頭猛然一怔,視線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沙發,窗戶,衣櫃,邊櫃,每一處的線條都格外清晰。她飛快坐起身,看到窗外投進來的那抹陽光,不再像從前那樣模糊。


    一種巨大的震驚衝上頭頂。


    幾秒後,阮煙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徹底複明了?!!


    她竟然複明了!!


    她視線往下落,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著衣物。


    從胸口到腰肢,印上了紅痕。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


    幾秒後,門被打開。


    一個腰間裹著浴袍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寬肩窄腰,精瘦高挑,皮膚冷白,麵容英雋清冷,深邃的眉眼旁,眼角點了顆很小的淚痣,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每一處完美的輪廓,如同在畫中走來。


    她驚愣的視線順著他修長的脖頸往下,就看到他脖子上有一排的小小牙印。


    袒著的上半身上,曖|昧的抓痕格外明顯。


    昭示著昨晚發生了什麽樣的事。


    阮煙腦中一片空白。


    ……周孟言?


    男人走出來,看到女孩坐在床頭,震驚地看向他,他先是一愣,視線最後落在她聚焦在她的眼睛上,微愣:“看得見了?”


    阮煙聽到熟悉的聲音,腦中哐當一下——


    真的是周孟言!


    她看著他的麵容,比想象中還要帥氣,腦中仿佛被卷起狂風巨浪。


    阮煙繼而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飛快拿被子裹緊自己,麵頰酡紅,整個人腦中都是亂的,舌頭打結:“你……”


    男人看著她一副仿佛對他完全陌生的樣子,下一刻抬步朝她走近,俯下身對上她的目光,忽而一笑:


    “怎麽徹底傻了?”


    她羞澀得整張臉漲紅,心跳快得不敢與之對視,下一刻,她忽而感覺自己被他拉進懷中,周孟言含笑看著她,打趣:


    “昨晚還叫我老公,今天就不知道我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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