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她燥熱的呢喃一聲,妖嬈的眼眸輕而易舉地勾住他的魂魄。潔白的牙齒還咬住下唇畔,似有似無地冒出咿咿呀呀的感歎詞。


    梁寒璟看著身下的她,心髒在劇烈的跳動,全身的細胞也在翩翩起舞。


    而某人依舊不老實,居然雙手纏繞他的脖子,身體也微微抬頭,豔冶的紅唇再次落在瑟瑟發抖的冰唇上。


    他黝黑的眼眸在暗夜中燃起來了,僅存的理智在這一刻轟然倒地。主動權奪過來,餓狼般將她吞噬進去。


    ……


    蜜色的陽光從窗戶縫裏調皮的擠進來。


    樂琬抬手擋住刺眼的眼光,另一隻不自覺的覆上吃痛的額頭。大腦放空的看著天花板,許久才回過神來,慵懶的伸伸腰,卻撞上梁寒璟瞪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她。


    她大腦一瞬間空白。不相信又轉頭確認,隻見他疏離地眯著眼,很閑情逸致地看著她,薄唇悠悠傳來:“早~~”


    樂琬一下子坐了起來,一瞬間身上的空調被滑落下來,潔白如雪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她居然衣不蔽體!!!


    梁寒璟蹙蹙眉,伸長手臂將她攬入懷裏,潤熱的呼吸在她耳邊縈繞,鼻腔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再睡兒。”頓了頓:“昨晚好累~~”


    這些話聽的樂琬麵紅耳赤。將近五年沒跟男性有親密接觸,少女時代的嬌羞感一下子湧出來。


    他將她抱的緊緊的,頭放在她的肩窩裏,語調似笑非笑:“baby,我好高興。”


    樂琬仔細回憶昨晚的事情,見到自己的偶像,消失已久的澎湃感又出現了。她放縱的去了一個酒吧,隻記得喝了很多酒,中途好像還看見邢聖傑的,然後就什麽也記不得了。不過她的酒品……咳咳,夠嗆!


    梁寒璟兩隻魔力的雙手在她腹部遊走,偶爾還聽見淡淡的笑聲。


    樂琬感覺心髒在劇烈的跳動,這些太不可思議了。


    她……怎麽和梁寒璟搞到一起了?


    她煩心地撩動額頭上的碎發。突然她感到屁股那處有個僵硬的東西頂著。起初還沒在意,驀地明白那是什麽,立刻嬌紅全身。她不安的扭動腰身躲避那敏感的東西。


    而梁寒璟圈的更緊,悶聲的警告她:“雖然昨晚很累,但我不介意清晨運動。”


    “牛氓~~”她低低地罵了一句,但音節出來時更多的是撒嬌。


    梁寒璟淡淡的扯扯嘴角,強製她轉過來,當他們對視的那一刻,碰觸那一瞬間樂琬一下子就移開了視線。


    他不以為意,沉沉地笑了聲。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臉頰滑捏,黑潤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好啦,再睡會兒。”


    她咬住下唇畔,低垂著額頭,厚密的睫毛卻擋不住漂亮的眼眸。說實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昨晚是她勾引梁寒璟的,梁寒璟雖然渣,但還算正人君子,隻要她不願意,一般不會強製她的。


    如果現在推開他,是不是顯得太矯情了?


    梁寒璟撥弄她兩頰上的碎發,粉黛未施的臉蛋露出來,漂亮舒服。他的笑聲似乎從胸腔中溢出來的:“還會害羞了?”


    樂琬抬頭狠狠地剮他一眼,便利索的剝開他的手:“我去洗漱了。”


    看著她光潔的後背,某人某處又不爭氣的硬起來。


    他慵懶的躺在床上,靈光一閃,很快也掀開被子往衛生間走去。


    樂琬失落的低垂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懊惱的錘上自己的腦袋,卻又怕疼的揉揉眉心。


    梁寒璟倚靠著門框邊,看了好一會兒,淺淺的勾住嘴角,慢慢走上前圈過她的身子,濕潤的舌尖在她耳蝸邊似有似無的飄動:“怎麽那麽笨?”


    “你才笨。”樂琬一瞬間回嘴,話一出口就反悔了。幹嘛又順著他的方向走啊?


    梁寒璟又緊密的往她身上埋了埋,下身不懷好意的頂了頂,在她耳畔低聲說道:“baby,它想要了。”


    “自己擼。”被他調戲的麵紅耳赤,她才不會善罷甘休呢。


    梁寒璟不惱,牙尖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手掌也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遊走。


    樂琬一下子按住了,故意扳著臉,聲音沉了沉:“梁寒璟,我不想要。”


    “你確定?”他嬉笑著,頓了頓,音調陰陽怪氣地:“那昨晚纏著我要一遍又一遍是怎麽回事?”


    “滾!”這下樂琬真的惱了。床上的事情到床下炫耀,她很不喜歡。


    梁寒璟突然停止動作,看著鏡中的樂琬,嘴角揚起一抹嘲笑:“所以昨晚我隻是瀉~火工具嗎?”


    “不然你以為呢?”她淡然的回頭非常平靜的望著他:“梁總的價格是多少?我想,一個晚上我應該付得起。”


    梁寒璟哼笑,攔腰將她抱起,侵略性的攫取她的吻,好久才放下,眼眸中的怒火已經點燃:“樂琬,昨晚你睡了我。今天我睡你一次就算扯平了。”


    樂琬眉心撚了撚:“梁寒璟,我可以付錢。”


    “付錢?”他低低的重複一聲,帶著嘲諷的笑意:“還是做一次扯平吧。樂小姐不是不願意欠別人的嗎?”


    然後他就將她壓倒在床上,一室癡纏。


    再次醒來時,梁寒璟已經站在落地窗前,落寞的看著眼前的大海,耳邊還聽見有序的浪花聲。


    聽見床上的動靜,習慣性的回頭。他勾住嘴角:“樓下有粥,我端上來?”


    “不用了。”樂琬虛弱的搖搖頭。連續幾次已經讓她精疲力盡了,哪還有力氣吃東西啊。


    梁寒璟走上前坐到她旁邊,摸摸她額頭,擔心的問:“怎麽?”


    “有點累……”還沒說完就覺的不對勁,她立刻閉上嘴。


    梁寒璟悶悶地笑了聲,理順她的烏黑順發:“抱你去洗澡。”


    “待會兒我自己去。”樂琬臉上有點蒼白,但眼神中卻帶著特有的媚。驀地抬頭看他:“那個……你有沒有帶套啊?”


    梁寒璟錯愕,很快搖搖頭。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碰女人了,哪來那東西啊!


    樂琬抿了抿嘴,指揮他:“下樓買事後藥。”


    “這裏沒有商店。”他漆黑的眼睛漸漸的暈染一層怒意。


    “附近的超市二樓左轉。”


    “你很熟悉嘛?”


    “以前經常買。”


    梁寒璟騰的站起來,冷笑的俯視她,鼻腔裏溢出怒氣:“樂琬,你總是有辦法氣死我。”


    樂琬也怔怔的望著他,嘴唇慢慢揚起:“我們不分伯仲。”


    他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就出去了。過了兩秒就聽見她的吼叫:“再給我買身衣服!”


    “你有本事光著出去。”梁寒璟也不服氣的吼叫一聲。氣死他了,事後吃藥就感覺是對前戲的侮辱。


    這次真的傷到梁寒璟了。


    梁寒璟久久沒回來。


    樂琬坐在床上摩挲著手機,畫麵定格在他的號碼上,醞釀一會兒還是撥出去了。


    嘟嘟響了好久,那端的人才慢悠悠的接起來:“我很忙,直接進去主題。”


    “梁寒璟,我這樣怎麽出去?”她怒吼。


    “我在開會。”他平穩且有韻律的說道。


    樂琬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坐在車上看文件的梁寒璟抬頭看看房間奔跑的身影,嘴角淡淡的勾住。繼而又低頭認真的看文件了。


    樂琬在更衣間轉了一圈,眉頭深深蹙起,清一色的白襯衫黑西裝。去衛生間翻了一陣,也沒見她昨晚的衣服。


    難道她昨晚是裸著過來的?


    半晌,梁寒璟低著看了眼腕表,拎著旁邊的袋子就往家門口走去。


    樂琬聽見樓下的動靜,試探地叫了兩聲:“梁寒璟?”沒人回答。“梁寒璟?”依舊沒人。


    她緊張的鑽進房間用被子裹得緊緊的,沒一會兒,就傳來敲門聲。她警惕的問:“誰?”


    梁寒璟推門而入。


    樂琬看清是他後,隨即暴怒的站到床上,指著梁寒璟破口大罵,眉心都擰在一起了:“你幹嘛裝死?”


    梁寒璟瞥了她一眼,調戲般眼神在她身上打轉,最後嘴角勾住一抹神秘的笑:“樂琬,你這樣蠻誘人的。”她隻穿著白襯衫,筆直修長的美腿在他眼前晃悠,而胸前的渾圓若隱若現湧動。


    “滾!!!”咆哮道。


    梁寒璟玩味的看著她,戲虐地問:“那衣服不要了。”


    “避孕藥呢。”她揚了揚俊眉。


    梁寒璟眼眸立刻暗淡下去,冷笑一聲,便將口袋的盒子憤怒的扔到床上。


    樂琬白了他一眼,跳下床拿起避孕藥霸道的搶過他手中的袋子,走了幾步,才悠哉地搖搖手:“謝謝。”


    他鬱悶的看著她背影,苦笑:跟他有個孩子就這麽困難嗎?


    防止重蹈覆轍,一進衛生間就火速的擰緊門。快速地衝洗一下就換上幹淨的衣服。


    水池邊上的避孕藥,毫不猶豫的掰開一顆,剛麻利的放到嘴邊就停住了。


    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看手上的藥,突然躊躇了。


    她想要孩子,越來越強烈了。現在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但如果生還是來得及,要是再過幾年,估計真的沒可能了。


    梁寒璟聽見諷刺地咳嗽聲,冰冷的眼眸一閃而過冷諷的笑意。


    僅存的僥幸也逝去了。她還是吃了藥,和以前一樣,不需要喝水幹咽下去,後又難受的重咳幾聲。


    她出來時,梁寒璟的眼眸已經是冷冰冰地了。


    樂琬也不以為意,床上的梁寒璟以前就很溫柔,而床下的他向來難捉摸。


    他抿了抿嘴唇,很鄭重的站在他麵前,猶豫半天:“不管怎麽樣,昨晚謝謝你。”


    “謝謝讓你享受到嗎?”他暗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樂琬一下子紅了臉,但佯裝鎮定的點點頭:“對。梁總技術很好。”


    “很好~~”他嘲諷地重複,話鋒一轉:“跟多少人比較後,才覺得很好的。”


    樂琬無語的看他一眼就從他身邊走開了。


    和梁寒璟討論這種幼稚的問題向來得不出答案。


    還有兩天湉湉就回來了。樂琬去商場買了好些衣服,一件一件的整理好堆放在她房間裏。


    她看著這些小衣服,突然很不舍的離去。湉湉跟她5年了。如果這次離開,就算徹底告別。


    因為下次再見,她就變成小姑媽了。


    眼淚已經在眼眶中縈繞,但強忍憋住,但很快還是不爭氣的簌簌直流。


    好吧,樂琬承認她舍不得這裏的一切。


    喬玫突然打電話讓她出來。


    樂琬火急火燎的過去,一臉質問,但礙於公眾場合,很低聲的唾罵:“喬玫,你個死東西,那天怎麽不知道攔著我的?”


    喬玫揚眉,然後退後兩步,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她:“玩出火花了?”


    樂琬咬牙切齒地瞪她:“你故意的吧。”


    喬玫心知肚明的點點頭:“我說怎麽有小女人的嬌羞了。”一字一頓:“原來被梁寒璟調~教過了~~”尾音輕飄飄的。


    樂琬真想脫下鞋子朝她拍過去,她認識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喬玫又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他怎麽辦?聽說他有生理障礙,是不是真的?”


    “對他有意思?”樂琬蹙眉。喬玫的關注點總是令人想入非非。


    喬玫無所謂的挑挑眉,眼神卻是不屑:“那麽作的男人,隻適合你。”停頓半秒,賊兮兮地說:“隻有你這樣才可以和他狼狽為奸。”


    樂琬不留痕跡的擰擰她的後背,麵上卻笑顏如花:“你英文不好我知道,中文怎麽也這個德行?”


    喬玫諂媚的拉住她的手,眯著眼睛裝可憐:“親愛的,喜歡什麽我買單。”樂琬擰人本事真的很*。


    “你說的。”樂琬隨便跨進一家店,360度旋轉且指著衣服:“這,這,這……都給我包起來。”跟個機關槍似的。


    喬玫看著麵前的女人,心疼捂住她男人的荷包。無法圩解心口的傷:得罪誰也不要得罪樂琬,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


    樂琬準備離開的前一夜。


    梁寒璟突然給她電話:“我想見見你。”


    樂琬從樓上下來時,梁寒璟落寞的站在小河邊。她的心擱置一下,便走過去,禮貌的問道:“有事嗎?”


    梁寒璟快速的滅掉手上的香煙,笨拙有些手忙腳亂。


    樂琬笑笑便製止了:“沒關係,你繼續抽吧。”


    他恢複正常,餘光瞄了她一眼,在暗夜中眼神也暗沉下去,半晌,才緩緩地問:“明天就走嗎?”


    “恩。”樂琬點點頭,心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酸感。


    他失落的眼神在黑夜中更顯的蒼白無力,苦澀的笑容深深的埋藏在暗夜中。


    樂琬靜靜的陪著他。


    有陣涼風突然飄起,她哆嗦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她怕冷,很怕很怕。夏天的她不需要空調,冬日的她是最難熬的。


    梁寒璟瞥了她一眼將外套脫下來掛在她身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一會兒,最後萬般無奈地說:“上去吧。”


    “你真的沒話對我說嗎?”


    他低頭歎笑,再次抬頭時,默默的點點頭:“隻是想看看你。”


    “那再見!”


    她頭也不回的往樓道走去,按下電梯,很快就到了,快關上的那一瞬間,梁寒璟用手撐開,氣喘籲籲地問:“如果我讓你留下來,你願意嗎?”


    樂琬嘴唇掀了掀,剛想要開口。


    梁寒璟接過話,怔怔地看著她:“如果你不想生孩子也沒關係,隻要你回到我身邊。”


    “梁寒璟,我們已經老了。”她臉頰勾著笑意,平靜而遲緩的語調:“找個愛你的女人,然後結婚生子吧。”


    或許真的和這片土地有緣吧,經驗老道的司機居然和人撞上了。


    當時樂琬出神的看著窗外,猛的打滑,由於慣性額頭砸上了玻璃窗。


    額頭上很快出現火辣辣地疼,樂琬倒吸一口涼氣,上去輕觸,又是一陣疼痛。


    老張害怕的將樂琬送到醫院,恰巧是梁寒琰的醫院。中途還緊張的向她道歉:“三小姐,真對不起,我……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樂琬蒼白的臉上擠出笑意:“跟你沒關係,我自己占大部分責任。再說了,隻是一點皮外傷。”


    老張跟著樂榮生很多年了,所以他和梁寒琰也熟知。剛到醫院就給他打電話:“梁醫生,三小姐額頭碰傷了,你能不能幫忙過來看看?”


    梁寒琰火速地跑過來,緊張的觀察她的傷勢,蹙起眉心:“手又放在車窗上?”


    她心虛的吐吐舌頭,這個壞習慣被很多人警告過了,但就是改不掉。


    其實隻是簡單的皮外傷,不過保險起見,梁寒琰還是準備給她縫一下。夏天傷口容易感染。


    梁寒琰剛準備給她打麻醉,隻聽見她弱弱地問:“這個針……會不會對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


    他吃驚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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