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爺躬身告退,劉公公送他出殿門,等回來時,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見茶碗的破碎聲,他慌忙進來看,隻見茶碗碎在案下,而蕭祁昱站著,臉上一片冰冷陰沉。那種戾氣他隔著這麽遠都能覺察的到,蕭祁昱以前何曾摔過東西啊,他以前真的是尊貴無雙的三皇子啊。


    哎,這脾氣真的是變壞了,劉公公歎了一口氣忙上來了,看見他進來,蕭祁昱把臉上的怒氣艱難的收了回去,沉默不語的坐下去批折子了。


    劉公公小心的把地上的茶碗撿起來,他知道皇上一定不願意別人看到他失態,所以這些日子他就把殿裏殿外的人都撤到外麵去了,蕭祁昱縱然再冷靜也有受不了的時候,他也希望他能夠發泄一下,發泄完後去跟王爺好好說。


    可他什麽都不說,跟王爺什麽都不說,這與他想象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他盼著蕭祁昱回來,是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樣,跟王爺好好過,希望王爺也跟他好好過,可他們倆除了打架就是打架。


    他們倆哪怕說開也好啊,劉公公哎了聲,說開了也不好,王爺那張嘴啊,劉公公想著那天晚上的事也有些後怕,是還記得那天他罵皇上的話。瑜王爺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給皇上麵子啊。


    劉公公愁眉不展的歎了口氣,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兩個人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皇上的脾氣是清高孤傲的,從小到大就是自尊心極強的一個人,而王爺現在做的事偏偏是讓他最惡心的。


    哎,你說王爺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麽不知道藏拙啊,為什麽全都說出來,這種事說出來還能有好嗎?這世間有那麽多的夫妻都是因為這個吵沒了的啊!他這麽辛苦的幫他瞞著,結果他可好,全都告訴他了,而且還挑最狠的來氣他。


    哎,王爺啊,他是一點兒都不肯吃虧啊,可有時候不吃虧的人就冷不丁的吃個大虧的啊。好強的人都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啊,他這樣跟皇上鬧下去有什麽好呢?


    皇上怎麽說也是皇上啊,他的麵子怎麽下來啊,就算心裏再喜歡,這一道坎也過不去啊。劉公公自己站在一邊胡思亂想,他一個從沒有經過□□的人為沈鬱操碎了心,而沈鬱卻冷靜的像個旁觀者,蕭祁昱來了就來,走了就在,仿佛與他無關了一樣。


    劉公公也隻是在心裏歎氣,一點兒也不敢顯露出來,甚至連沈鬱的名字都不敢提,他就跟個木頭人一樣的站在一邊,蕭祁昱已經開始批折子了,剛才的那些怒氣已經全都看不見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又全都壓到心裏去了,等著一會兒再發作出去。


    如他想的那樣,他批完了所有的折子,便站起來了,劉公公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後麵的護衛隊也悄然無聲,皇上這次回來帶了很多人,大都是高手,所以劉公公也就由著他大半夜的出宮。


    蕭祁昱來沈府仿佛就是為了泄欲一樣,他惡心沈鬱,可該做的事一樣沒少,他這次不在床上做了,把他拖到地上了,一言不發的做完後,沈鬱告訴他:“這屋子裏的每個角落我都跟別人做過,皇上你是想跟他們學一學嗎?”


    屋裏不算太黑,不過就算不黑他也不想看他,他隻是一言不發的提上了褲子,回頭看他,沈鬱還被他綁著手,所以躺在地上沒有動,蕭祁昱去給他解開,等他爬起來時他說:“皇叔你既然人盡可夫了,為什麽不讓我上呢?至少讓我大婚前練習一下,皇叔你跟女人也差不多吧。”


    沈鬱沒有想到他如今也伶牙俐齒了,而且也很不要臉了,於是也笑了:“你說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讓外人上也是上,還不如讓你上呢,至少你還是我皇侄,能教皇侄如何入洞房是皇叔的榮幸。”


    蕭祁昱臉上有一瞬間的猙獰,他揚起手又想出手,然而沈鬱臉上隻有笑意,就這麽看著他,於是蕭祁昱把手指甲狠狠的掐進肉裏去了,他憤憤的離開了沈府,該死的沈鬱,該死的……賤人。


    又一個晚上,沈鬱坐在房間裏等他,已經不睡了,蕭祁昱看見他竟然坐著愣了一下,待明白他是在這裏等他時,他突地羞惱成怒了,沈鬱憑什麽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他憑什麽不知羞愧!他憑什麽跟看笑話一樣看他!


    蕭祁昱知道自己言語說不過沈鬱,所以也幹脆不說了,他抓著沈鬱從窗口跳出去了。把他摁在了外麵的地上,沈鬱悶哼了聲,但也沒有再叫喚。


    蕭祁昱惡狠狠的做了一頓,沈鬱隻躺在桂花樹下喘氣,桂花的香味很濃鬱,米粒一樣的花瓣落了他一身,又被蕭祁昱碾碎了,於是越發的香,沈鬱吸了吸鼻子,緩了一口氣。蕭祁昱看他這副很享受的模樣冷冷的問他:“皇叔你就這麽賤嗎?”


    沈鬱看了他一眼:“是的,我很喜歡。”


    蕭祁昱手指發抖,然而臉色終於控製住了,他從地上爬起來走了,頭也沒回。沈鬱抖抖衣服上的花瓣也慢慢的爬了起來,回去睡覺了,身體經過這樣一番勞累竟然很快就睡著了。他沒有騙蕭祁昱,他是真的很舒服了。


    以後的日子,蕭祁昱隔三差五的就來一趟,跟上青樓一樣,他現在都不在屋裏做了,每次都把他從窗戶裏拖出來,放在各種花叢裏,這一次是牡丹花下,蕭祁昱這次沒有等他說,先說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說皇叔你並不比那個頭牌差,比她放/蕩多了,我想我大婚以後的妃子不會有你這麽放/蕩吧。”


    沈鬱想了想今天來給他請安的張大人的孫女,是個恭順謙和的姑娘,張大人是太常寺卿,一生恪守禮教,他教出來的掌上明珠就更是無可挑剔,是那麽多選秀女中唯一一個來給他請安的,禮數周全,蕭祁昱沒有了父皇母後,是他一手教大的,所以應當來拜見他。張大人教的很好,這樣的姑娘當然不會是蕩/婦,所以沈鬱告訴他:“張姑娘很好,你要好好對她,別讓張大人失望。”


    他這是在諷刺他,蕭祁昱惡狠狠的衝/撞起來。沈鬱看他這樣也不再說什麽,今天晚上不想跟他吵了。


    他看著他在月色中那張冰冷的臉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心疼,就是疼,疼的無邊無際。


    不是為他自己,是為蕭祁昱。


    蕭祁昱曾經是一個多麽害羞的少年啊,上了他的那一個早上,他的臉比他還紅,可現在他已經將自尊全都不要了,隻為了來報複他。可這種報複有什麽用啊,他甚至是期盼著他來,每一個晚上都盼著他來,他就是這麽該死的賤了,可蕭祁昱為什麽還要來呢?


    沈鬱不敢去奢想蕭祁昱是怎麽了,可他心裏還是控製不住的去想了,想完之後也覺的可悲,他以前非常盼著有這樣一日,他有了別人,而讓蕭祁昱吃盡醋。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並不好,那些隻能在想想中好,現實中,隻能用可悲來算。


    蕭祁昱現在是吃醋,吃再深的醋他也有他的理智,就如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來上他,就是因為知道永遠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所以他白日裏冷靜的選妃,晚上來這裏上他,等惡心夠了他,那點兒不甘的自尊及占有欲也就過去了,妃子也就選好了,三千佳麗,環肥綠瘦,總有一個是可心的,就算是不可心,也不會讓他看著就惡心。


    過一輩子的那個人總不能看著就惡心的對吧。


    更何況人不會總都是賤的,賤夠了也就回頭了。沒有誰會一次次往火坑裏跳,避害趨利是人的本能。


    這麽想著,沈鬱就沒有再說什麽,晚上會讓人意誌薄弱,可白天總會來,理智總會戰勝yuwang,更何況蕭祁昱一直以來都是清高的,他不會允許他的生命裏有這樣的汙點。他更知道什麽最重要。江山社稷最重要。


    沈鬱guipa在地上,牡丹花叢讓他zhuang的歪歪斜斜的,那大朵的花頭撐不住似的搖搖晃晃,花瓣散了下來,沈鬱撿了一瓣兒放進了口裏,百無聊賴嘛。等蕭祁昱做完的時候,他已經吃了好幾朵了。藏著吃的,也沒有讓他看見,就如同今天他沒有諷刺他一樣,因為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蕭祁昱以後也來不了幾次了。


    因為他這次什麽話都沒有說,蕭祁昱幹的快了些,幹完後,他一言不發的穿衣服,沈鬱隻披了件衣服,坐在地上,隻把腿蓋了蓋,蕭祁昱走了後他才從地上起來,把褲子勉強穿上了,順著月亮門一圈圈的繞回屋裏去,路上沒有碰見多少人,他已經把他院子裏的侍衛調開了,什麽時候了,他還能準備的這麽萬全,也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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