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一路沒有再搭理他,到了張大哥家時,他們下了車,沈鬱把事先分好的棉花以及買好的糖果遞給張衛民夫婦:“張哥張嬸,這些棉花及糖果是我買給孩子的,您別推辭,承蒙你們照顧,我們叔侄倆無以為報。前些日子是最冷的時候,可張嫂你卻毫不猶豫的把被子給了我們一床,現在我送這些根本不算什麽的。”


    他的態度堅決,端莊貴氣的臉上是不容人拒絕的笑容,這些日子他們也看出了他的為人,從不欠人的,所以張家夫婦看著被他硬塞進懷裏的被子,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他們給的被子不是好料,甚至不及他懷中棉花一半的價格。


    沈鬱也不要他們說什麽感激的話,他不願意欠別人的,前些日子是沒有銀子還,買別的張嬸也不要,不如就送這個吧。


    看他們倆還想說點什麽,蕭祁昱道:“張叔張嬸你們就收下吧。”


    如此,張衛民夫婦總算是收下了。反正日子還長著呢,以後就多請他們叔侄倆吃飯吧。


    回到家後,蕭祁昱做了飯,這一次終於買到了他要吃的雞,兩人現成的吃了頓午飯,等吃完飯後,沈鬱把棉花曬到席子上,然後抱著買回來的布去了山下的河邊。這布太大了,蕭祁昱幫他擰,沈鬱還囑咐他:“使點兒勁,今天下午就要幹。”


    他光說不動,手上是一點兒力氣都沒了,於是蕭祁昱一使勁都快把他帶到了,沈鬱撞他身上,差點把鼻子撞著,他從他懷裏掙出來:“也沒讓你使這麽大勁,沒洗破得讓你擰破。”


    蕭祁昱手還在他腰上,看沈鬱撿地上的衣服了,才有些不舍的放開了,他咳了聲:“是你太笨了,你起來,我自己來。”


    沈鬱把布重新漂洗了一次,遞給了他,自己到岸邊站著了。


    蕭祁昱擰的沒有水了了又輪著摔了幾下,在他的這番功夫下,這薄薄的麻布真沒一會兒就幹了,沈鬱把棉花跟布都收進來,鋪在床上看。


    他見過四小姐新婚的被子,但是也隻是看著繡娘縫,繡娘好像是把這棉花一層層鋪上,然後兩個被單夾在一起,然後再縫起來的。


    沈鬱邊想邊比劃,他裁布足夠多的,所以照著這張床裁了兩塊足夠大的布,他都沒有再去看蕭祁昱的身高,反正大點兒沒關係。


    蕭祁昱在邊上是一點兒都插不上手的,因為沈鬱自己都弄不明白,一會兒棉花鋪厚了,紮不上去針,一會兒又薄了,一會兒又鋪的不勻稱,總之他拆了好幾次總算最後不薄不厚非常勻稱了。於是他終於開始縫了。


    蕭祁昱看他坐在一堆棉花裏縫被子特別好看,棉花雪白,藍布如天,跟坐在白雲裏一樣,他今天也換了件白色的衣服,於是硬是讓簡陋的茅草屋也發光了。要是他縫被子的姿勢再對了的話就更好了,然而他光穿針就要穿好一會兒,蕭祁昱看不過去了,幫他穿上的,蕭祁昱看著他的眼問:“皇叔,你這不會連個針都穿不好了吧。”


    沈鬱也擦了下眼眼睛:“花眼了。”


    蕭祁昱看著他,知道沈鬱這是眼不好了,他在牢裏受了罪,氣血兩虧,又加上中毒,一路奔逃,剛好了又開始描花樣子,那是最累眼的一項活,所以眼睛是累著了。


    蕭祁昱把針遞給他:“你縫吧,我給你穿。”


    沈鬱捏著針也不會縫,蕭祁昱看著他左看右看不知道哪裏下針的樣建議道:“你要不請張嬸來縫?”


    沈鬱搖了下頭:“已經很麻煩她了,而且要是讓她知道她給我們的被子不夠蓋到腳的,她心裏也過意不去。”


    他這還挺會替人著想的,蕭祁昱便不說什麽了。


    蕭祁昱一個下午給他穿了無數次針,終於縫好了,剛開始的針腳不好看,但是越到後麵針腳越勻稱,被子縫的暖暖實實的,因為曬得蓬鬆,一個針腳一個窩兒,看上去分外可愛,蕭祁昱忍不住躺在了上麵,沈鬱縫到他麵前時拍拍他:“起來。”


    蕭祁昱就換到他縫好的一麵,繼續躺著,這個布料躺上去了才知道舒服,洗了一水後的布更加的柔軟,真是不想起來。


    沈鬱後麵掌握了技巧後就縫的越發快了,一次都沒有紮著手過,被子縫好了後,他又開始縫別的,這是縫上癮了。


    蕭祁昱也不知道他要縫什麽,一塊接一塊的,感覺手一下子就巧了,等他完全縫好之後,沈鬱喊他:“站起來幫我掛上吧。”蕭祁昱這才發現是床帳子。蕭祁昱這才想起他在集上轉來轉去買的那些掛鉤等瑣碎品。他一一掛號後,沈鬱站在地上點了下頭:“好了,下來吧。”


    蕭祁昱也跳到地上看,這麽一會兒他們家的床總算有樣子了,淺藍的帳子,淺藍的被子,淺藍的床單,沈鬱鋪的很好看,他把兩床被子都鋪在了下麵,於是上麵也鋪上了一塊藍色的麵單,這麽看上去特別的整齊,特別的清爽,一掃往日的簡陋,這張床看上去就讓人有睡的*。


    蕭祁昱挨著沈鬱,不知不覺的手已經到腰上了,沈鬱哪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今天一整天都在蠢蠢欲動了,大概一個月的期限到了,他忍不了了。沈鬱拍開了他的手:“天要黑了,先去做飯吧。”


    蕭祁昱隻好又把手收回去了,出去做飯了,吃完飯後他就要把他往床上抱:“皇叔睡覺吧,今天晚上先不畫了。費燈油,晚上就是睡覺的時候。”


    他還挺振振有詞的,沈鬱看了他一眼:“你總得讓我洗個澡吧。”


    蕭祁昱看被他點破了,咳了聲:“好吧,那我去燒水。”他把沈鬱放下,去燒水了,這次燒的很歡樂,也無比快速。沒一會兒就把桶裏倒滿了水,他試了試水溫:“皇叔可以了,過來吧。”


    沈鬱指了指門口:“你先出去,我自己洗。”蕭祁昱看著他,這有什麽不能看的嗎,前些日子他不能動的時候都是他幫他洗的,蕭祁昱不肯走,沈鬱歎口氣:“快點兒,去外麵等著,我自己洗就行了。”


    以前是以前,以前的時候是正常的叔侄關係,可現在不是。沈鬱泡到桶裏時臉有點兒紅,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暈染的,他撩水給自己深層次清洗的時候,臉就低下去了,這天底下大概沒有這樣的叔叔吧。


    沈鬱這麽想著還是好好的洗了一番,他對上床前的那一套程序太清楚了,即便是這幾個月都沒有做過,可依然記得應該幹什麽,他洗的很快速了,可外麵的蕭祁昱還是等的不耐煩了,他都已經洗好了,沈鬱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洗些什麽。


    蕭祁昱這麽想著,臉卻紅了下,他其實知道沈鬱洗什麽,這麽多年了,他要是不知道那就真白睡了。他隻是急的慌,不知道怎麽就那麽急不可耐了,他站在這個薄薄的柴門前覺得自己站不好了,因為下身硬的厲害,已經都把衣服撐起來了。


    而門內的水聲依然嘩嘩的,蕭祁昱隻好站在門口等著,好不容易聽見他站起來了,蕭祁昱咳了聲:“皇叔,我給你毛巾。”


    沈鬱嗯了聲:“進來吧。”


    蕭祁昱把門推開了,他們屋裏目前還是什麽屏風都沒有的,所以沈鬱站在一片熱氣中,是側著的,沒有背對他,看見他進來也隻是伸了下手:“給我吧。”


    他的態度比他要自然多了,於是蕭祁昱忍著自己的毛躁,把一塊大毛巾布披在他身上,給他胡亂的擦了幾把:“皇叔,我抱你出來吧。”


    沈鬱也不看他了,算了,知道他等不及了,蕭祁昱也不等他回答,一把把他從桶裏抱出來了。橫抱到了床上,沈鬱隻咳了聲:“把燈吹滅吧。”他還是不太適應開著燈。蕭祁昱去把油燈吹了,然而今晚的月光很好。他們的床緊挨著窗子,從這半麵窗戶裏灑進了柔和的月光,於是屋裏的一切還是影影綽綽的,沈鬱看著蕭祁昱把所有衣服脫了,腰線結實,容顏……俊美,沈鬱終於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虎符:“這是?”


    蕭祁昱俯下身讓他看虎符,前幾日他學著張大哥的手法,搓了一根結實的繩子掛在脖子上了,這樣就不會丟了。沈鬱拿著虎符摸了一會兒,他當然記得這是他的虎符,這是母符,一母五子,隻要有了這個便可調動五冀兵馬,他還以為他丟了呢,原來掛在脖子上,既然虎符還在,那蕭祁昱就可以回邊關去做他的大業了。


    沈鬱心裏涼涼的想著,他以為他看到虎符會很高興,但是卻沒有什麽感覺。


    他沒有多少感覺,蕭祁昱現在也沒有,他急著幹別的,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沈鬱有吸引力了。沈鬱躺在他身下,明明眼睛還是那個眼睛,鼻子還是那個鼻子,嘴巴還是那個嘴巴,但就是有魔力了,仿佛是這月光讓他傾城了,他已經想要的不行了。


    蕭祁昱深吸了口氣,鑽進了沈鬱的被窩,被窩是非常舒服的,他今天下午已經賴在上麵很久了,但是現在他趴在沈鬱身上,覺得沈鬱身上更舒服,肌膚是細膩溫潤的,而且還是香的,軟的,他這一上去,他自動的把身體放軟了。


    蕭祁昱再也忍不住把頭埋下來了,在他脖頸間胡亂的親吻,他經過這麽多天早就試出來了,沈鬱就受不了他這樣對他,果然呼吸都亂了,輾轉著要翻身,蕭祁昱使勁把他抱住了,看著他有些紅潤的臉笑:“皇叔,今晚讓小妾伺候伺候你。”


    沈鬱就算已經淡定了,此刻也被他雷的不輕,這個混蛋真的是越來越沒樣子了,而且還真夠記仇的,他就說了那一句而已,蕭祁昱自己說完後也哈哈笑了,毫不在意,嘴角一抿,腿一使勁,硬是擠、進他緊並著的兩腿間,這一進去沈鬱就老實了,仰著麵讓他親,眼睛閉的很緊,長長的睫毛顫的跟扇子一樣,蕭祁昱忍無可忍,他並不是蠻橫的人,但是他碰到沈鬱就受不了,沈鬱跟致命的曼陀羅花一樣,沾上一點兒就讓他理智全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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