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鹽醬醋茶,愛情到底是個啥)


    許銘心也看到了這件事兒的視頻,各種版本不同角度的,不過已經是幾天之後了,她發信息問汪磊是怎麽回事,汪磊說他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據說傷的還不輕。


    汪磊沒有說孫思用她要挾他交房租的事情,事實後來他也沒交成,等他去的時候孫思已經住進醫院了,家裏來人等出院就要接回家了。


    他隻是看在以前的情麵上幫忙收拾了孫思的東西,然後安排她家人住了酒店,又把那間公寓轉租了。


    許銘心慨然,孫思這也算是自食惡果了,可知道這件事之後她對孫思之前的那些惱火和憤怒都不見了,隻覺的她真是挺可憐的,那麽好的年紀,非要選這麽一條看似輕鬆的捷徑。


    來不及想太多,到了回家的日子許銘心兩個小時的飛機就已經回到d市了。


    她很想念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一踏進市裏就已經是濃濃的年味兒,到家的時候老媽剛煮了餃子熱氣騰騰的正往桌上端,這天正好是小年,酸菜豬肉餡的餃子讓她胃口大開,就著蒜瓣整整吃了兩盤子。


    媽媽精神頭很好,看到小女兒回家就更是樂的合不上嘴,大姐還那麽年輕漂亮,小外甥女長高了,已經滿地亂跑,說話像個小大人了。


    姐夫還得過幾天才來,所以現在家裏是女人的天下。


    跟老媽匯報一年的工作和生活,和大姐討論各式時尚和八卦,陪小女孩玩兒,許銘心每天都過的如魚得水。


    忙忙碌碌的到了大年夜,許銘心倒是無心看聯歡會,一直不停的跟蘇洋發信息聊天,手機寸步不離,上個廁所也要蹲上半個小時,電視裏的歌舞升平和外麵世界的煙花炮竹絲毫侵犯不到她和蘇洋的虛幻世界。


    大姐湊到她旁邊問她是什麽東西這麽吸引人,連眼睛都不帶眨的,她連忙收起手機藏到身後說,在跟朋友拜年。


    “你這年都跟這一個人拜的?”大姐訕笑,早都看出來不對勁兒了,發信息不說還動不動就自己在那對著手機屏幕笑,發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犯了神經病。


    什麽都瞞不住大姐的火眼金睛,她隻好稍微的透露些信息,給她簡單的講了講蘇洋這個人。


    當然是竟挑好的說,多高,多帥,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畢業,還是個學霸!


    大姐作為一個過來人角度咂咂嘴,然後問她是不是對人有意思。


    許銘心沒否定算是默認了,但也沒說非他不可一定要在一起的話,還有一點點猶豫。


    “可以就試試,人好就行!”大姐鼓勵她,如果覺得各方麵都合適就別錯過,這年頭,好男人不多!


    她們都知道許銘心那年受的傷害,現在好容易有苗頭走向新的感情,她是很支持的。


    許銘心並沒有跟家裏人說過汪磊的事情,蘇洋大概是這麽多年來她第一個跟家裏人直接提起來的異性,所以引得了足夠的重視,連老媽也摻和過來查查戶口,問問生平。


    經過許銘心的介紹和潤色之後,他們都覺得這個男孩子還不錯,可以交往看看。


    許銘心沒有直說他們現在已經算是男女朋友了,至少在蘇洋那裏名義上已經是了。


    “你總說後悔結婚,後悔生孩子!”許銘心問大姐,“還總是羨慕我單身的樂趣,為啥還把我往墳墓裏推呢!”


    大姐語重心長的告訴她,過日子就是這樣,不順心的時候就後悔,可畢竟是少數,單身的幸福我很懷念,可是結婚生子也有結婚生子的樂趣啊,每天跟你姐夫雞毛蒜皮的,再看看靚靚一點點長大,會說那麽多好玩的話,也挺幸福的。


    許銘心看的出來,姐姐臉上的笑意是發自內心的,她知道姐夫是個榆木的腦袋膠皮糖的嘴,說不出好話也不會哄人,可心裏是知道疼人的,靚靚雖然比男孩子還淘氣總是能把她氣哭,可但三歲就能參加畫展也讓她笑的很驕傲。


    油鹽醬醋,酸甜苦辣,有的時候就是要混合在一起才能做出豐富佳肴,單獨任何一種味道都構不成完美,人生大概也是這樣,總歸要趨於完整才算沒有白活一回。


    低頭看著手機冥想,蘇洋問她想不想去冰雪大世界,她發了個笑臉給他,好啊。


    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啊,那可是國際四大冰雪節之一,一直都是許銘心跟外地人吹牛自己家鄉的最大籌碼,但其實她也隻去過一次,還是大一那年冬天帶了一群廣東浙江的同學,去免費當導遊的。


    兩人約定,回北京的前一天到哈爾濱,白天去雪博會,晚上冰雪大世界,然後第二天直接回北京。


    其樂融融的和家人過了年,許銘心發現這個年她過的無比安心,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祥和了一樣,心中少了很多對未來的患得患失。


    初八這天許銘心再次告別了家人離開了d市,她和蘇洋約在長途客運站,準備坐客車去哈爾濱。


    她到的時候,蘇洋已經買好了票,足足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怕她暈車特意要了最靠前位置的號碼。


    半個月沒見,蘇洋開門見山的說,“你胖了!”


    許銘心從浪漫的幻想中啪的被他拍回了現實,哪對情侶在假期之後不是小別勝新婚要卿卿我我一番,他倒好,直接說她長膘了。


    “天天吃啊,能不胖!”許銘心黑著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也說到,“你也至少多了五斤!”


    蘇洋倒是無所謂,這幾年都沒怎麽回過家,更別提過年了,他見到家裏的任何東西都想吃,有爸媽每天變著法兒的好菜好酒,漲五斤他都覺得少,應該漲十斤才對。


    一邊說著還拍拍自己的行李箱,“我媽托人灌的肉腸,我帶了十根!”


    “蘇洋你是豬啊!”許銘心諷刺道,說實話剛開始幾天還好,到最後這兩天她根本都吃不下去肉了,他竟然還能打包帶到北京。


    “你懂什麽,我媽特意從農村買的豬肉,自己灌的腸幹淨又好吃!”


    許銘心催促他趕緊上把行李挑個好位置放好,“我當然知道,我媽也是讓農村親戚給拿的土雞還有豬肉什麽的,確實好吃!”


    上車後兩人坐定,蘇洋還有些遺憾,“可惜了,豬蹄沒拿兩個!”


    許銘心徹底被他打敗了,“大哥,我們那兒好歹是首都,連個豬蹄都吃不上嗎?”


    他強調,“味道啊,不是那個味兒啊!”


    “好了好了你快別羅嗦了,我會做,等你饞了我給你做!”


    蘇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問,“這麽高級的東西你都會,你會醬豬蹄兒?”


    “廢話,我家裏這些活都是我幹,我不會我家過年吃啥!”許銘心很不屑,會個醬豬蹄就這樣,她還沒說會做豬頭燜子,肉皮凍呢!


    “我靠!”蘇洋讚歎,這個是真沒看出來,他也不太相信,“話說你個姑娘家的,雖然不算嬌生慣養但看上去也水靈靈的,會做家常菜無所謂,怎麽還會弄這些油膩膩髒兮兮的東西!”


    許銘心白了他一眼,油膩膩髒兮兮你倒是別吃啊!


    誰不知道那東西好吃但做的時候惡心啊,熬肉皮凍的時候她基本要帶著口罩才能忍住那股豬皮味兒,可她不做這些老媽大姐就吃不上幹淨新鮮的,外麵買的也沒有家裏的感覺,反正一年也就一次忙活,她也樂意多做點兒。


    許銘心得意地告訴蘇洋,這都是老爸在世的時候教給她的,拿出去也算手藝呢。


    “你爸牛!”蘇洋衝她伸出大拇指,他爸也會,不過他不願意學。


    “你不知道,原來這些事都是老爸做,我也就是打個下手,刷刷鍋擦擦地!”許銘心歎息,她學到的不及老爸十分之一,隻是個皮毛。


    爸爸做完手術那年恢複的還不錯,可力氣明顯不如從前,很多事情力不從心,許銘心就自告奮勇的伸手了,她按照老爸說的步驟一點點的記下然後絲毫不敢改動的操作,竟然也能弄得個差不多。


    老爸曾經感慨,怕自己走了之後老伴兒和孩子再吃不上這些醬貨熟食,沒想到有傳人了。


    許銘心答應過老爸,每年都要做給老媽和大姐吃。


    “我爸臨走前還跟我說,他說,‘你媽嘴挑,外麵買的嫌不幹淨,肥油多,你大姐又像你媽,好在你像我,你可得一直練啊,要不你媽以後都沒得吃!’”


    說到這裏,許銘心眼角已經有了絲絲的淚花,爸媽磕磕絆絆一輩子,就算吵到天翻地覆但是老爸仍然記得老媽愛吃什麽,要什麽火候的她才能多吃幾口。


    蘇洋怪自己竟然無意間提到了他的傷心事,原來她也不是生來就這麽強悍可以跟男人幹一樣的活,隻是更有擔當,也更敢於承擔。


    “哎呀,我這說個豬蹄兒你就掉眼淚,那我要想吃豬頭肉,你還不得嚎啕大哭!”


    蘇洋哄她笑,許銘心擦擦眼角,果然笑了,“我隻是一到過年的時候就很想我爸!”


    “我看你就是想好吃的!”


    “差不多!”


    兩人相識而笑,車子已經在高速公路上穩速前行,車外的田地蒼茫一片,車內暖風卻給的很足,許銘心覺得熱就把羽絨服脫了抱在懷裏,蘇洋也把衝鋒衣拉鏈拉開透氣。


    許銘心跟他聊著聊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蘇洋把羽絨服給她披在身前,輕輕地在她發絲上親了一下,很溫柔的吐出兩個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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