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頭鋼鐵怪獸栽在叢林裏的軍用運輸機嵌在已經被猛烈的衝擊力摧毀得麵目全非的草地裏,割斷的藤蔓樹枝隨處可見,到處都散落著飛機的殘骸,零星的火苗還在燃燒,在殘骸周圍的植物幾乎已經被焚毀,而那些當時正在這附近遊蕩的變異者也被燒成焦炭。飛機受到撞擊後在中間斷成兩節,機頭的部分架在一棵從東南亞引進的熱帶大榕樹上,巨大的樹枝就像一個架放工藝品的架子一樣撐著幾乎隻剩下駕駛艙的機頭。飛機的機身已經完全燒毀,一片機翼如同一把鋒利的鐮刀插在幾棵蒼天的大樹樹腰上,而另一片機翼則被折斷,豎插在遠處的草坪上,打開艙門的機尾斜靠在土堆上,如果有點軍事常識的人應該可以從尾翼的結構和機頭的形狀判斷出這是一架軍用的伊爾76運輸機。


    “哇哦哇哦,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麽。”老狼就像一個發現了寶藏的海盜船長一樣站在一塊散落在地上的大箱子上,麵朝著飛機的殘骸敞開雙臂,吹了個口哨,大笑道,“看來得向張邢加價了。”


    “頭兒,這是一架軍用飛機!”


    “廢話,我知道!”老狼一吼,那個手下馬上閉嘴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不知道……”


    “這飛機上肯定有不少寶貝,蠢貨!”老狼一邊催促手下們開始像野狗般蠶食這頭鋼鐵巨獸的屍骸一邊自顧自的賣弄道,“你說這麽個大家夥掉下來,至少說明其他地方還有很多人活著,對不對?”


    “那可不一定,也有可能這架飛機的出發地發生了什麽事,然後有人開著它逃到了這裏。”


    “這更像是電影裏才會發生的事。”老狼對黃瑋崢的分析不太感興趣。


    不過張曉穎上前支持黃瑋崢的觀點,對老狼說道:“你認為過去的我們會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嗎?瑋崢的話也不無道理。”


    相比這有深度的討論,老狼似乎更關心能從飛機上撈到什麽寶貝,他不耐煩地跳下箱子,推開站在麵前的張曉穎,朝飛機的殘骸走去,說道:“你們倆繼續猜吧,我要去賺錢了。”


    “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老狼走後,張曉穎撇撇嘴說道。


    “這是他的末日信仰,我們也必要管這麽多。”黃瑋崢無奈地笑道。


    望著傭兵們一個兩個都在忙著尋寶,張曉穎不由得搖搖頭,再偷偷瞥了一眼同樣注視著飛機的黃瑋崢,好像是故意打斷他的思考一樣,猛然一拍黃瑋崢的肩膀,說道:“嘿!在想什麽呢?”


    黃瑋崢瞪眼一愣,驚訝的表情轉瞬即逝,隨後用下巴指了指飛機,說道:“我在想老狼剛才的話……說不定外麵沒我們想的那麽糟……”


    “好啦好啦,別想那麽多了!”張曉穎很欣賞黃瑋崢認真分析時那一絲不苟的模樣,但她還是打斷道,“我們現在說什麽也沒用,還不如像老狼一樣賺一筆,然後盡可能的活下去。”


    黃瑋崢看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張曉穎一臉輕鬆地微笑,心裏也不由得感到踏實。其實在經曆了這幾天的事後,他更願意和張曉穎在一起;兩個人的關係雖然沒說得明明白白,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有時候,黃瑋崢也在想,如果世界會一直這個樣,那能和張曉穎再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飛機中大部分的貨物都被燒毀,不過老狼他們還是找到了不少好東西。生存補給之類的食物自然是他們找到最多的戰利品,還有一些放在保險箱中的槍支彈藥;也沒想到這些危險品竟然能在失事的飛機中找到。張曉穎還找到了一個特別的儀器,傭兵中有人說那是當時檢查人是否感染病毒的便攜式體檢儀。


    除此之外大家找到的就是一些可有可無,沒太多用處的雜物。但還是有一個看上去應該挺貴重的保險箱,雖然受到撞擊後外形有些變形,不過結構依然完好。隻可惜傭兵們無法打開這個奇怪的箱子。所以他們隻好把它帶回萬向城,找人另行拆解。


    這次的戰利品加起來可以在萬向換到三四盒標準的步槍子彈了,而且還有三把標準的軍用95步槍以及兩把92手槍,老狼肯定不會願意把這東西拿去換子彈,對他而言這算得上是他們這次任務的最大收獲。但他實際上並不滿足,本指望能找到一兩個幸存者,可惜的是除了幾具燒焦的屍體外,他誰也沒找到。


    傭兵們在忙著把他們的戰利品搬上他們的裝甲巴士,老狼卻一個人坐在機艙殘骸中的一排燒黑的椅子上發呆。黃瑋崢發現後,決定上前問問情況,畢竟平日裏根本靜不下來的老狼竟然會這樣,的確有點反常。


    “賺到了不少啊。”黃瑋崢帶著一點關心的口吻寒暄道,“東西基本上都快搬上車了。”


    “嗯……”老狼沒有看黃瑋崢,而是低頭迷離地瞧著手上擺弄著的一條掛墜。


    這條銀色的骷顱頭掛墜和過去在街上看到潮店裏賣的那些怪異掛墜沒什麽兩樣,不過已經被燒得有些發黑。在黃瑋崢眼裏,老狼確實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傭兵頭子,有著自己的一套規矩,和他打交道的多半是萬向的流氓痞子,估計他在危機爆發前的生活和現在也沒什麽兩樣。沒想到這種年輕氣盛的時尚青年才會喜歡的掛飾會讓年過三十的他如此感傷。


    “那個……”


    “我曾經有一個弟弟。”黃瑋崢剛開口,老狼就自言自語地對他說道,“他和我不一樣,我就是一個混蛋,而他絕對是好人。”


    黃瑋崢沒有打斷老狼,而老狼事實上也並不在乎黃瑋崢願不願意聽他說這些,但他還是繼續說著:“我們老爹老媽都走得早,我平時打點工,幹些不幹淨的勾當賺些錢,而那小子高中畢業後就去參軍了,而且過得不錯……但是……但是他在那天卻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老狼口中的“那天”或許應該是指危機爆發後局勢失控的那天,不管怎樣,黃瑋崢還是站在那聽他把話說完。


    “那天他為了讓一個帶著兩個小孩沒有擠上撤離火車的阿婆趕上最後一輛火車,和負責疏導的士兵發生了口角,結果那個蠢貨士兵的槍走火了,我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而我卻根本來不及見他一麵。”說著說著,老狼偷偷擦拭強忍的淚水,故意避開黃瑋崢的目光,低頭看著掛墜繼續哽咽道,“其實不瞞你,我蹲在牢裏蹲了七年,出來後沒多久就發生這破事了。我和那小子沒什麽共同語言,我們經常吵架,他看不慣我這賊哥,我也沒臉見他這弟弟,但我們都喜歡這個……”老狼就像懷揣著一顆無價的寶石一樣輕撫著那個被燒黑的掛墜,“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曾經買過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掛墜給他,他給了我幾天好臉色……哦,那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老狼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微笑著把掛墜遞給黃瑋崢,兩眼濕潤地對他說道:“你跟我那小弟長得很像,脾氣也是一個樣。你和我合不來,但你要活下去。我這種髒人活不了多久,不過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一定要活下去。”


    “這……”


    “答應我!”老狼堅定地把掛墜送給還在猶豫的黃瑋崢,他看著黃瑋崢的眼睛要求道,“我知道我害死了你兄弟,你恨不恨我,我無所謂,我隻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


    “好……好吧。”老狼如此堅決,黃瑋崢也不好拒絕,隻能收下掛墜。


    見到黃瑋崢答應自己後,老狼滿足地笑道:“我不知道你對這玩意敢不敢興趣。”


    “還好吧……”黃瑋崢抬起手,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已經被燒得半邊黑的骷髏頭掛飾,被燒黑的一半有些變形而另一半卻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光澤,就像老狼黑白參半的性格一樣,不僅別人,就連他自己估計也琢磨不透。


    “話說,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為了緩緩剛才奇怪的氣氛,黃瑋崢決定換個話題。


    老狼傻笑地讓開身子,黃瑋崢這才發現在他原來座位的旁邊還有一具已經燒焦的屍體,看來他的問題已經得到答案……隻是這答案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正在裝貨的傭兵那頭傳來一陣騷動,傭兵們就好像街頭混混在戲弄平民一樣在那喊著粗語威脅。老狼和黃瑋崢都探頭觀望,似乎有一個人被傭兵們圍在了中間。老狼跳下飛機,又用回平常時那粗俗的口氣謾罵道:“你們這幫小子在做什麽!又想被喪屍保衛是不是?”


    “老大,你絕對想不到是誰來了。”老狼的手下們一個兩個都麵帶著一副吊兒郎當的笑容。


    老狼不屑地撥開站在麵前的幾個傭兵,歪頭一看,那個被圍在傭兵中狼狽的男人竟然是黎四才。他的武器被踢到一邊,臉上的淤青估計是被那個下手狠的家夥揍了幾拳。黎四才看到老狼後,踉蹌地站起身,盡可能地挺起腰板,對老狼說道:“好久不見啊,狼哥。”


    “你這種敗類就是命賤,送去青山竟然沒死。”老狼歪嘴嘲笑道,“張邢可是想讓你早點消失的啊。”


    “是活不了多久了,我剛弄死了幾個青山的人,落在他們手上我也沒什麽好下場。”黎四才瞄了一眼站在周圍的傭兵,好像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用下巴指了指黃瑋崢,眯著眼打量了一下他,冷笑道,“哼,看來你已經成為他們的人了。”


    黎四才這麽一說,倒是讓黃瑋崢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之前這個飛車黨頭子並沒有和他有過正麵的接觸,要說見麵也就是在把他從萬向城押送到青山的時候有過點機會,但他剛才的話卻還是讓黃瑋崢犯迷糊。


    看見黃瑋崢一頭霧水,黎四才又哂笑道:“那天晚上你和你朋友發生的那些事還真是有戲劇性啊。沒想到那個死小子最後是被你害死了。”黎四才的話幾乎已經說明白了,黃瑋崢瞪大了眼睛,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胸口仿佛被人重擊了一下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楚。但黎四才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感受,更大聲地得意道,“其實之前我還有些奇怪,好像在哪見過你,不過那一天我想起來了,你和那臭小子是朋友。也算是造化弄人,沒想到你們最後打起來,啊,現在說這些也沒啥用了,對吧?反正,他死了。”


    “你閉嘴!”黃瑋崢抓緊拳頭,怒吼上前,一個箭步拽起黎四才,右手的拳頭已經懸在空中。


    黎四才似乎並不在意黃瑋崢的威脅,他不屑道:“怎麽?你為什麽不下手?因為你自己的良心也過意不去,不是嗎?”


    黃瑋崢猙獰地瞪著黎四才,咬牙切齒的罵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


    “無所謂,反正你害死了那小子,對了,他叫什麽名字來著了?讓我想想,哦!杜宇恒,沒錯!”


    黎四才接二連三的挑釁立刻徹底激怒了黃瑋崢,他抓緊拳頭痛擊黎四才。幾番折騰後,黃瑋崢已經筋疲力盡,他的拳頭漸漸疲軟,黎四才的血濺了他一身,他滿是血跡的臉痛苦地抽搐,腦子裏除了憤怒和對杜宇恒的愧疚外就是一片空白。黎四才也已經頭破血流,但他並沒有還手,就好像是故意讓黃瑋崢痛扁自己一樣。周圍的傭兵平時也是喊打喊殺的流氓角色,但此時他們都不敢吭聲起哄,甚至有了上前阻止黃瑋崢的衝動,隻是沒有人敢真的這麽做。


    “啊哈哈,不管你怎麽揍我,那小子也回不來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但你就不同了,你已經背叛了你的朋友,背叛了你自己,你會死得比我還慘!”黎四才猛然一推黃瑋崢,趁眾人不注意,連滾帶爬地舉起丟在地上的手槍。


    一看到黎四才拿起槍,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此時他已經將槍口對準跌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站起的黃瑋崢。兩人對目而視,黎四才臃腫血淋淋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如同驚悚片裏的殺人小醜一般讓人不寒而栗。幾個眼快的傭兵這時已經舉槍瞄準黎四才了,但大家都知道,隻要黎四才開槍,就算有人做出反應把黎四才斃了,黃瑋崢也必死無疑。


    沒想到黎四才突然像被鬼魂附身了一樣用盡全身力氣高呼:“是你害死了杜宇恒!”隨後調轉槍口,將手槍含在口中,一扣扳機,槍聲響起,他的後腦勺就爆出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彈口,腦漿從彈口噴出。就在他雙眼充血的瞬間,那表情如夢魘般定格,恐怖的扭曲下仿佛隱藏著陰謀。


    驚悚的幾分鍾過後是更長久的沉寂,最後還是張曉穎第一個發聲對著黎四才的屍體唾棄道:“瘋子。”


    傭兵們團聚在黎四才的屍體和跪在地上的狼狽不堪的黃瑋崢,老狼伸手把他扶起,看上去他驚魂未定,思維仍停留在剛才的混亂。就在這時,從傭兵們的背後,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突然傳來一個讓黃瑋崢熟悉但又懼怕的聲音。


    “這不是真的……”所有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陳茉和幾個人站在就是黎四才剛才竄出被抓的草叢前。陳茉耷拉著雙肩,麵對難以置信的事實,她更希望黃瑋崢能親口告訴她真相,“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黃瑋崢先打了一個寒顫,他踉蹌地從傭兵中一步步走出;事實上他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遲早要麵對陳茉,麵對所有的朋友,但他沒有料到會是這個局麵。黎四才不愧是隻老狐狸,臨死也要擾得他們不寧,也許這就是走投無路的他最佳的報複方式。


    黃瑋崢本想靠近陳茉,但在還有五六步距離時,陳茉拔出了手槍,於是他隻好雙手舉在胸前,一邊示意陳茉冷靜一邊看著她濕潤的眼睛滿懷愧疚的承認道:“這是真的……”


    “為什麽?”陳茉渾身顫抖地握著槍向前一步,但她的食指並沒有放在扳機上,“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你到底在想什麽?”


    “那是個意外……”


    “哼哼,意外?事到如今,有什麽意外可言?”淚流滿麵的陳茉激動地打斷了黃瑋崢,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大聲地對黃瑋崢發火,“他現在在哪?他的……他在哪?”


    陳茉撕心裂肺地哭喊讓黃瑋崢倍感無奈與悲哀,但他根本沒辦法回答陳茉的問題,因為他最後一眼看到的杜宇恒隻是他那在火光中搖搖欲墜的背影。


    “我……我不知……”


    黃瑋崢支支吾吾的回答還沒說完,陳茉忽然一步上前,就站在黃瑋崢跟前,憤怒地朝他被血汗染地發黑的臉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混蛋!黃瑋崢,你這個混蛋!”


    陳茉扭頭就跑進了草叢,吳菲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其他人隻是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黃瑋崢凝視著陳茉剛才所在的位置,他的左臉頰立刻變得和此時他的胸口一樣滾燙,羞愧使他的臉頰變得通紅,懊悔讓他心如刀絞,兩耳所聽到的除了陳茉剛才責罵的回音外什麽也聽不清。


    “嘿!嘿!”有人在關心地詢問黃瑋崢的狀況,他回過神來,幾乎是呆滯地轉頭一看,原來是張曉穎。她看上去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而有什麽變化,仿佛之前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沒事吧?振作起來!”


    “嗯……”黃瑋崢點點頭,但仍舊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一起去把陳茉追回來,她這樣跑出去,會有危險。”張曉穎一邊檢查自己的武器一邊自作主張地拉起黃瑋崢準備離開;她向老狼使了個眼色,老狼知道沒辦法阻止他們,也隻能點頭允許了。


    這時剩下的人之間關係似乎就變得有些微妙了。雖然人多勢眾,但老狼並沒有在青山士兵的麵前耍無賴,這或許是受到黃瑋崢他們的影響吧。他走上前,友好地掏出一包香煙,遞給對方,被婉拒後一臉無所謂地叼起煙,點火抽了一口,吐了吐煙,深吸一口氣,說道:“這飛機上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拿走了。你們最好還是回去吧。”


    “有些東西你們拿走了對你們有用,有些東西你們拿著也沒用。”楊山傲輕輕撥開擋在麵前的士兵,笑道。


    “喲?感覺你和青山那幫家夥的樣子有些不一樣,這架飛機是你的?”


    老狼本是挑釁,沒想到楊山傲哂笑道:“沒錯,這架飛機就是我的。”說著,他示意讓黎琴站出來明示身份,“她就是這架飛機的駕駛員,我是這架飛機所載小隊的指揮官。”


    “啊哈哈哈!那請問你的小隊去哪了?”老狼並不吃楊山傲的那套,他不留情麵地提問引來了同伴支持的笑聲。


    在嘲笑聲中,楊山傲不慌不亂,依然保持著他自信的笑容,說道:“我認為你們最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比較好,知道後,或許你們就笑不出了。”傭兵們意識到事情有些不簡單,臉一下子都變陰沉了,於是楊山傲趁勢繼續說下去,“各位兄弟,國家已經在海南重新建立了幸存者的根據地,我們就是從那來的。我們對病毒的研究已經有了重大的突破,這次我們本是飛往甘肅的基地與那的人取得聯係,與此同時,我們執行任務的飛機上裝了疫苗研究的最新成果。現在這個試驗疫苗就在失事飛機的殘骸中,如果你們還想重新過上過去正常的生活,就請幫助我找到疫苗。這是一個試驗的疫苗,所以一切都在不可控的範圍內,隨時都有可能造出不可想象的後果,所以情況不容樂觀。”


    聽完楊山傲如同官方聲明的話後,剛才還有點嚴肅的傭兵們就好像聽到了什麽忍俊不禁的笑話一樣,一個兩個都忍不住放聲笑起來,似乎完全不把楊山傲慷慨激昂的話當一回事。


    “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呢,沒想到,沒想到又是撿到寶貝了。”老狼邊笑邊走回自己的隊伍中,右手拿著槍抗在肩上,左手手夾著香煙指著楊山傲等人,說道,“還是那句話,要不滾要不死在這,反正東西是我們的了。你們自己選吧。”


    “你們,你們難道就不害怕疫苗突變之類的意外發生嗎?你們要它也沒用……”


    “現在我們的日子都這個樣了,還能有什麽意外發生?”老狼嘲諷般地打斷楊山傲道,“在哪建立了什麽幸存者根據地,關我屁事!我隻知道你這疫苗對我而言就是賺錢的寶貝。”


    “你再囂張試試!”黎琴赫然舉槍對準老狼,所有人都笑不出了,紛紛拿出武器和黎琴對峙。不過黎琴全然不在乎,她目標牢牢鎖定在老狼身上,警告道,“吃軟不吃硬是不是?你的這幫雜碎誰敢亂來,我就一槍爆了你的頭。”


    老狼吹了個口哨,攤開雙手,笑道:“沒想到女飛行員的架勢還挺嚇人的。放心,我不會拿你們怎樣,隻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這樣誰也不好過。不如你們跟我們一起走,我們的頭兒致力於尋找化解病毒危機的辦法,而且我們的人也有成效了,不信你問問你的那個青山士兵。”


    青山的人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在胳膊上綁著一條紅色絲帶以方便辨認,所以老狼一眼就看出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士兵的身份。提到青山的陷落,就激起了青山人的怒火。士兵本想上前,但被楊山傲阻止了。


    老狼得意洋洋地繼續說:“事實就是這樣,你要想保住你的疫苗,跟我們走,可能還有商量的餘地,但如果你非要在這鬧個你死我活……我隻能說疫苗,你得不到,命估計也會丟了。”


    黎琴快速瞥了一眼,楊山傲知道她是在等待自己的命令,思前顧後,他最終還是妥協了。“你得先讓我檢查一下疫苗是否完好。”


    老狼挑眉聳聳肩,叼著煙笑道:“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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