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理智的先知念叨著莫名其妙的咒語,她手中冰冷的匕首懸在空中,為了防止我再次反抗,她這次打算從我脖子的一側切入橫切割斷我的喉嚨。我背後的男子死拽著我的頭發不放,他將全身的重力都施加在了我的身上讓我完全無法動彈。


    我脖子上的皮膚已經感覺得到匕首緊逼的寒氣,身體無法控製地顫抖。就在這時,抓著我頭發的男子突然爆出一聲慘叫,拽著我頭發的手隨即鬆開後痛苦地仰躺在我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和他們一樣,除了看見插在死者胸口上的短箭外,也是一無所知。


    這就是我的一線生機!女先知被突發的意外分散了注意力,她握著匕首的手還懸停在我頸前;雖然背後還有一個皈依者按著我,但他同樣也有所鬆懈。一刹間,我暴起往前一挺,如走投無路的獵犬般死死咬住先知的右手!


    她手中的匕首在尖叫聲中掉落,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女人一樣拚命對我拳打腳踢。我身後的皈依者見狀趕緊拽起我的頭發,不過我正好也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在本能與複仇心的驅使下,連思考的間隙都不需要,就朝他的肚子連捅了數刀。那人瞪大了眼睛,絕望的看著我,雙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肚子跪在我身邊。


    我鬆口甩開先知,狠狠朝皈依者的傷口踢了一腳,這一腳將使得匕首如一根憤恨的柳釘永遠的釘入他的身體。我站在跪在地上捂著血紅手掌的先知麵前,嗔怒地朝那具倒地的皈依者屍體吐出口中沒有咽下的血水;我可不希望這女人瘋狂的血液殘留在我體內。


    廣場周圍的皈依者紛紛湧上前試圖製服我,但出於某種原因,他們又都不敢輕舉妄動。隻可惜,他們的這種敬畏沒有持續太久。在兩三個膽大的皈依者動身帶領下,其他人也接二連三起身朝我衝來。


    幸運的是,他們包圍我的隻是一個半圓。此地自然不宜久留,趁群起雲湧的人群還沒靠近,我轉身打算逃走,沒想到腳邊的女先知依然不肯罷休,緊緊抱著我的腳不放。我嚐試甩腿,但都無濟於事,情急之下隻好朝她的臉上猛打了一拳,趁她受痛鬆手的瞬間,趕緊拔腿就跑。


    原本在我背後的方向就隻有加油站,我衝進去後,還遇到了幾個趕來的皈依者,雖然他們人多,但都笨手笨腳。我也不知道哪是出路,隻好漫無目的的亂竄,總之隻要擺脫身後的追兵就對了。幾次躲閃後,我的背後傳出了槍聲,幾顆子彈劃破空氣,嘶鳴著在我耳邊掠過。左右兩邊的物體不時擦出火花,我趕緊抱頭壓低身子,像一個無頭蒼蠅不斷變換路線盡量尋找掩體。


    竟然敢在加油站裏開槍,他們真的是瘋了!一間空房閃過我眼前,我一頭便栽了進去;闖進去後第一件事就是鎖上房門。可愚蠢的我竟然忘記了在窗戶上的防盜網!完了,我這樣不正是自尋死路嗎?沒過一會兒,房門就本人猛捶腳踢發出不祥的噪音。我趕緊推到門邊的一個櫃子,擋在門前,但願它能抵擋一陣子。外麵還傳出皈依者們的謾罵,靠房門一側的兩扇窗戶頓時遭到掃射,掛在窗邊的窗簾被打成千瘡百孔,而我隻能趴下等待他們憤怒的亂射結束。


    一通除了能宣泄怒火外毫無成效的的掃射結束後,短暫喘息的時間間隙隨之而來。我趁機趕緊連滾帶爬地在房間裏摸索,寄希望於能找見某個暗門或是沒有防盜網的窗戶。唉,杜宇恒,現實一點吧,根本不可能有暗門,要是真那麽幸運,你就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了。但剛才那支救命暗箭又是誰放的呢?從箭的長度來看,不像是弓箭……更像是……


    弩!


    “杜宇恒。”房間另一邊的窗戶外傳出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我湊過去一看,天啊!沒想到我看到韋宏後,會這麽高興!


    “韋宏!”我喜出望外的扒在窗邊笑道,“剛才救我的人是你嗎?”


    “廢話!”韋宏得意地歪歪嘴,掏出一把液壓剪,“你讓開,我給你開窗。”


    “快!他們可能又要開槍了。”


    “放心吧,他們不會的。”韋宏自信的一笑,我還在猜想他是不是帶了其他人已經準備對門外的皈依者下手,“他們會放火。”


    韋宏的話音剛落,房門一側的窗戶立刻被射入幾支火箭,與此同時,還有幾個燃燒玻璃瓶砸進來。但和驚恐萬狀的我相比,忙著剪開防盜網的韋宏卻相當淡定。


    “你快點啊!”火勢在房間蔓延,韋宏卻依舊不緊不慢,而我都恨不得把身子貼在牆壁上了。


    “催我也沒辦法。”韋宏用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液壓剪將防盜網剪出了一個四方形,讓開位置示意我可以逃出來了。


    大火已經將房內大部分的東西吞噬,周圍所有的東西仿佛都在燃燒;難道這幫蠢貨就不怕引燃加油站嗎?空氣中驟增的有毒煙氣表明我已經沒多少時間去瞎想了。在韋宏的幫助下,我狼狽地從防盜網的破洞中鑽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韋宏就帶著我遠離了被大火吞噬的樓房。


    “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的?”我一邊忙著檢查自己的身體一邊問韋宏道。


    “在你被帶走後,我們決定兵分兩路,我和幾個兄弟來救你,其他人就去找黃瑋崢他們。”韋宏背對我走在前麵,雖然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路,但現在我別無選擇。


    “那我們現在是……”


    “現在我們先和另外幾個來救你的人會合,然後再去找其他人。”韋宏帶我來到一個商場的玻璃門前。玻璃門上被人用塗鴉噴霧畫上了一個圓圈,這應該是韋宏他們的暗號吧。韋宏看到這個圓圈後,臉上緊繃的肌肉也稍稍放鬆。


    他轉過身,打量打量了一下土頭土腦的我,哂笑道:“老兄,你這樣子真是糟透了。”


    “是啊,我也覺得。”我抖了抖身上的灰,看著在火光下昏黃疲憊的韋宏,“你也好不到哪去。”


    韋宏領頭走進商場,他厚底的作戰靴踩在玻璃碎渣上發出一聲聲脆響,手上的競技弩附加了一個手電筒外掛,照出的光足以讓我看清前方的路。商場的深處不時傳出一些瑣碎的聲響,由於神經緊繃,即便是再細微的聲音都被我的潛意識發達。我不斷的告誡自己,那些聲音都無關緊要,但那些如同惡鬼的低吼聲還是讓人戰戰兢兢。


    “你確定這裏安全嗎?”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韋宏這個愚蠢的問題。


    “不好說。”韋宏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刻意在暗示我也要把聲音放低,“雖然他們留了記號,但說不好剛才的那場騷動後,會有什麽變化。”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在漆黑的商場摸爬了,不過心跳還是沒有因為經驗老道而放緩。我全身濕透,商場裏的陰風不停抽走我的體溫,凍得我直打哆嗦。我們的可視範圍相當的有限,能看到的僅有手電光圈內的東西,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漆黑。韋宏的手電光線不時掃過狼藉的貨架,這裏大部分區域都應該已經被幸存者搜刮幹淨,剩下的多半是些沒用的東西,服裝展櫃上光溜溜的模特在此時讓人感覺到莫名的陰森詭異。和在死城森林外不一樣,這裏建築內也叢生了許多小撮的植物,雖然不太茂密,但可想而知再過幾年,這裏會變成什麽樣。


    走了一陣子後,我顫抖的發起牢騷來。“你們之前沒商量好一個確切的接頭位置嗎?”


    “這塊地區,我們不太熟悉。況且當時救你時間緊迫,哪還有功夫勘察地形啊。”韋宏還在集中精力尋找我們的同伴,“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再這樣隻是浪費時間……”


    韋宏的話還沒說完,商場更深處就突然傳出一連串的噪音,先是一大堆東西被推倒摔落地麵的零碎聲,緊接著聽到有人奔跑撞倒周圍障礙的聲音。伴隨著這急促的奔跑聲,幾束手電白光在我們正前方毫無規律的亂掃,能聽見有兩三個人在狂奔時歇斯底裏的喘息和緊跟而來的變異者的嘶吼。


    “糟了!”韋宏第一時間用手遮住了戰術手電筒的光,拉著我躲在牆角邊。


    “快去救他們啊。”我性子急,甩開韋宏的手,正想跑出去,卻立刻又被韋宏拉了回來。


    “不要命了?在這種情況遇到變異者就是死。而且我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友軍。”韋宏壓低聲音吼道。


    雖然聽得不太舒服,但韋宏說的有道理。我探出腦袋,那群被變異者追趕的人並沒有再往我們這方向跑。那三兩條左搖右擺的手電光線和無助的喘息幾乎讓我想象得出他們絕望的臉。


    我於心不忍,又對韋宏說道:“剛才門口的標記說明我們的同伴就在這裏,我可不想過會才發現這些人就是他們。”


    韋宏對我的這一臉激憤的表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愁眉道:“我也不想,但我們這個狀態衝出去也救不了他們,而且說不定還會去送死。”


    說實話,此時此刻我恨不得用相機把韋宏的表情拍下來,他現在的樣子和說話的語氣就和黃瑋崢一模一樣。


    嘩啦的一聲,那群逃命的人當中有人摔倒在地,我可以看見他的手電筒在地上滑出了一段距離。除了手電筒的光線外,我們什麽都看不到,但我的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一副絕望的悲慘畫麵。


    “不,我要去救他們。”


    我下定決心,正要衝出牆角,心裏還想著如果韋宏再阻攔我,就要動拳頭。結果從商場的另一側傳出幾聲槍響,從火光可以判定開槍的人就在我們附近不遠的一個店鋪裏。似乎有幾個變異者被擊倒,但其餘的仿佛因為同伴的傷亡而被激怒了一樣,他們的狂吼迅速朝那個店鋪逼近。


    “快跑!!”救人一命的槍手是個女人,她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想著的還是那一頭摔倒的人。


    女人的聲音聽著耳熟,但由於她的聲量太大,聲音已經有些變調。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我暫時忘記了剛才的義憤填膺,這時,身後的韋宏驟起喊道:“是吳菲!媽的,是吳菲!”


    再多等就要給那個意氣用事的女人收屍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我竟然也覺得她開槍是一個愚蠢的舉動。韋宏咬牙切齒地在一旁捶胸頓足,我從他腰間抽出他的軍刀。


    “走!”


    韋宏這下也決定要和我“不要命”地莽撞一次,他提起手中的競技弩,放開外掛的手電,一舉便照中正要衝進店鋪的變異者。隻聽哢嚓的一聲彈射,弩箭穿破空氣正中變異者腐爛的腦袋。我借著韋宏的掩護呐喊著衝向變異者,一股殺戮的興奮在我胸中油然而生,沒想到我跑著跑著竟然心生笑意,那是嗜血的笑容。


    我一個滑鏟突進撞到一個變異者,手中的軍刀順勢看下了它的腦袋,在一段緩衝後正好插入在變異者和店鋪中間的空地。我聽見背後的店鋪裏有人驚訝地在問我的名字。現在可沒工夫要做自我介紹;韋宏那邊的燈光為我照清了即將要麵對的變異者,它們三五成群,如同如饑似渴的野狼攜帶著和我一樣血腥的原始殺氣百米衝刺一般蜂擁而至。


    但就在我想要舉刀而起時,那群變異者竟然在離我還有一小段距離時全都僵硬在原地,甚至被接踵而至的後來者撞倒,而緊跟的變異者也和倒下的一樣定格在那如同那些人偶模特,一時間,所有本要跟我廝殺的變異者全都堆在了我的麵前。這時我才想起自己現在的狀況,沒想到剛才的一時心急竟然讓我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與眾不同。


    “老天爺,這時怎麽回事?”吳菲從我背後走出來,佩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韋宏小跑過來跟吳菲一樣問了我一句,不過此刻他們更感興趣的是那群東倒西歪的變異者。另一頭被我們救下來的人也湊過來看熱鬧。顯然他們全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就像是在體驗第五類接觸一樣目瞪口呆而又小心翼翼地靠近堆在走道中間的變異者。


    “這是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聳聳肩走上前,吳菲看我的眼神中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顧慮,更多的是興奮與驚歎


    “它們……死了?”韋宏還舉著弩瞄準著一個離他最近的變異者。


    “沒有,隻是動不了了。”我走向韋宏跟前的那個變異者,一刀捅進了它的腦門;其實這些行屍走肉腐朽的腦袋很容易被刺穿,感覺就像用到去捅穿紙盒一樣容易,“如果不想他們過會再起來,我們就要這樣做。


    聽我這麽一說,其他人都老老實實拿出手中的利器一個一個刺穿變異者的腦袋。就連我也是第一次如此容易的幹掉這麽多的變異者,比殺豬還容易,不,與其說是在屠宰牲畜還不如說是在破壞西瓜地裏的西瓜。


    另一邊被我們救下的一隊人其實也是韋宏的同伴,不過我沒有談起韋宏剛才跟我說的話,他們都感激地對我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感謝。我們在商場更高幾層的一個相對隱蔽安全的倉庫裏休息,安頓好後,他們又開始後怕地談起剛才發生的事,隻不過我對那些事都不太關心。而吳菲和我不一樣,她竟然從包裏掏出一包瓜子開始和另外三個人聊了起來。


    韋宏見我不合群的坐在一邊,好心湊過來,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件防風外套丟給我。“你衣服都濕了,要不換上這件外套吧。”


    “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了。”我恭敬不如從命地脫下身上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的衣服。


    韋宏發現我肩膀上的刀傷還在流血,於是他又丟給我一包止血貼和一小瓶用塑料瓶裝的酒精。“這是部隊專用的止血繃帶。你用酒精洗一洗傷口,然後貼上。等我們出了森林再做處理吧。”也不知道是因為好奇還是出於關心,他還是幫我檢查了一下傷口,邊幫我清洗止血邊自言自語道,“傷口似乎沒有想得那樣深,不過你還是少活動左肩了。”


    “嗯。”我小聲支吾了幾句,穿上韋宏給的外套,拉上拉鏈後措錯身子好讓體溫趕快恢複。說來也奇怪,有好一陣子我都忘記了自己肩膀上還有傷,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幅透支的身體已經習慣了傷痛吧。


    “你早就知道自己有那種能力了吧?”韋宏在我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嗯……”我長歎一口氣,“自從被變異者咬了一口後,就成這樣了。”我說著還指了指肩頸上的傷口。


    “剛才看見了。”韋宏同情地用拳頭輕輕敲了敲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可不像是‘福’。”我苦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怕這個樣子的我……我已經幾次失控了……”


    說到這,我立刻感覺到韋宏細微的警覺,於是趕緊補充道:“不過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不被注射一種藥物,我就不會有事,你放心好了。”


    韋宏明白我這麽說的原因,尷尬地笑了笑。“沒事,你要有問題,我會很幹淨利落幹掉你的。”


    “那就好……”我自嘲著伸了伸手腳,“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們,謝謝你剛才救了我。話說,你們為什麽突然要來死城森林?”


    “我們安排在萬向城的人匯報說萬向城有一隊人被江上人俘虜了,江上人的韋家輝要和萬向城談條件。當知道被俘虜的拾荒人原本是要在死城森林裏做什麽實驗時,廖市長他們就這件事感興趣了。雖然青山不關心萬向城和江上人鬧翻,但卻很感興趣那個原本要進行的實驗,所以就派我們來尋找拾荒人原本在森林裏的營地,即便是有什麽被遺留的設備也可以推測一下他們要做什麽。”


    我回想了一下在萬向城的所見所聞,還有自己狼狽的經曆,說道:“其實萬向這邊的研究最近好像有很多突破。”


    “是的,自從青山變故,萬向城接收了飛車黨的武裝巴士還有死城森林線路圖,又得到了墜落飛機幸存軍官的植物疫苗……而且,其實我發現他們一直都在研究疫苗,投入的人力物力,說實話要比青山大得多。”


    “他們的原始搜刮為他們的研究提供了很大的資源保障……”韋宏心有不甘道,“青山這邊前些日子也有點進展。你知道青山上有個天氣預報站嗎?”


    “天氣預報站?”


    “嗯,我們回複了電力,前幾天還收到了第一張衛星地圖,第一次勘測了南寧的地形狀況。聽說還收到了其他地方的通訊信號。”


    “你是說青山和外麵取得聯係了?”


    “算不上,信號時好時壞,還沒有成功通話。你既然見過那個墜毀飛機的軍官,應該知道海南的事吧?”


    “海南?”其實對楊山傲所知道的僅僅就是他帶來的那所謂疫苗對我來說可不是好東西,隻用什麽海南還是河南,我都沒聽說過。倒是關在地下室的時候聽盧華雄談到過楊山傲的疫苗,對那玩意兒有點了解。


    “那個軍官是叫楊山傲對吧,吳菲回來後匯報過他的事。那個人是從海南過來的部隊軍官。據他所說,海南的政府機構還在運作,中央已經在那建立了安全區並研究出了針對異變植物的疫苗。而那個楊軍官就是負責將疫苗運送到甘肅的軍事基地。”


    “看來外頭沒有想象的那麽糟。”


    “這也都是那個軍官說的話,我們不能完全當真。所以和衛星取得聯係後,我們嚐試去拍攝海南的衛星照片,並試圖和那邊取得聯係。”


    “那結果呢?”


    “控製衛星去拍攝也是我們出來前,市長他們剛做的決定,不過通訊信號嘛,就像我剛才跟你說的,信號有問題,畢竟大多數的信號基站都失去聯係了。”


    “看來,如果青山和萬向城協作,說不定疫情真的可以得到解決。”


    “杜宇恒,經曆了這麽多,難道你還相信他們雙方會合作嗎?更何況現在原本中立的江上人又攪合進來。”


    “相信談不上,但這確實是有希望的啊。”


    韋宏見我兩眼放光,也不好潑我冷水,隻好笑道:“唉,你說你都成了這個樣子,竟然還是這樣。要我說你什麽好。”


    “嘿嘿,就算我沒有機會繼續活下去,你們也應該爭取一切的可能,不是嗎?”說出這話的我,心裏沒有一點失落,看著略顯黯然的韋宏,竟然對他還有點同情。


    “你們倆別在一邊光顧著自己聊啊。”坐在另一邊聽故事聽得起勁的吳菲忽然打斷我們的談話,邊笑邊招呼我和韋宏過去,“快聽這個。”


    吳菲的嗓門拉高了不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這麽做,我擔心要是不過去會引起她鬧意見,所以便示意和韋宏靠去聽他們所謂的精彩經曆。


    “說到哪了。”韋宏一句話正好給了吳菲他們一個說前情提要的機會。


    “在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後,菲姐就負責留守,我們本來想去給你們在商場留幾個引導記號,沒想到推開了應該是一個倉庫的門。”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神貌兼備的說道,“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麽?”


    “哎呀你剛才賣過關子了,快說。”吳菲心急道。


    “一群變異者吧。”


    “是,但也不全是。”另一個男子糾正我的猜測道,“那是一屋子的死人。”


    “你應該不會是第一次見到一屋子的死人吧。”吳菲不屑地嗑著瓜子,或許她都忘了自己過去就是一個普通人,別說一屋子的死人,就算是見到一個死人,我估計她都要嚇得半死。


    “是,一屋子的死人不算啥,可那些死人卻都發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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